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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好气氛却没了,两人一躺一坐,都有些无话可说,好半晌梵迦才开始又捣起药末,心里却难过起来。她也是一宫之主,自幼地位尊崇,加之无双美貌,总被众人推捧,只有这个人,从来就……心里叹了口气,没奈何,一知道他受了重伤就坐不住,挑了宫里八名大护法,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带着无价的宝贝药草,却还是这样……知道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也只能认了。
“那个九雅……她是谁啊?”梵迦问。
“一个朋友。”
“你哪里来的朋友?”梵迦故意笑着,轻松问着,“怎么认识的?你下山没多久啊。”
夫墨眼望着轿顶,好半晌才说:“乔岭北有火祥兽,就跟着些人一起过去,抓了几个小妖,平了一方祸乱,然后就见到九雅了,我那时不自量力想去探探木神兽,还没找到它就被它守洞的毒蛇妖给咬了,怕惊醒神兽我没敢弄出大动静,被它抓了一爪毒的,几乎身死,”他按按右腰处,那伤如今是好全了,又涂了灵药,连伤口都看不出来。“九雅那时救了我,我以前从未受伤,当时就有点受不住了。”
“原来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梵迦笑着,“难怪你这样上心。”
“后来我去找火祥,她又孤身一人穿过密林去找我,问起的时候,只说是来救我。”夫墨一笑,十分愉悦,“她一个寻常小孩,有那份心就够了。”
“那姑娘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梵迦笑着,却有些僵硬,心里乏起酸来,几乎有些坐不住,如果是我,我若是知道,纵使千山万水也会赶来的……
“是,就是爱哭。”夫墨补上一句,自己倒笑起来了,笑罢清冷一哼,看向掀起的窗帘之外,外面阳光普照,水神兽掀起的水浪袭上山顶,水雾纷撒如雨,阳光下的碎雨里就有数道小小彩虹横挂,人就像置身于天上的宫厥。
但这一切的美景都比不过他面上清冷的笑,就像皎洁月下的白色绚丽花朵,又像月光下的朦胧浩瀚的河川:“等我好了,会拿水神元珠祭她。”
水涨齐山高。外面有人大声喧哗惊呼,连那些见惯大事的道术大家也坐不住,跟着纷纷大声讨论。
落华小心地捧药过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梵迦掀起窗帘往外看,只见人们都朝一方跑去,却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便问她。
“不知道。”落华全副心神都在药上,倒没注意外面怎么样了,人人都往一处跑,她在外面都没注意。梵迦带了这么多好药来,却对夫墨的伤没什么效果,只是没再加重而已。她忧心忡忡,生怕再出什么事,让伤好得更慢。
梵迦于是谴了两个门人前去探消息。夫墨被落华催着喝药,梵迦在边上看着两人态度,见夫墨对她敬重有礼的要多,便含笑望向窗外。
“宫主,听说是水神兽要现身了。”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它要和先生说事。”
“大哥现在这样不能去见它。”落华忙打断,站起来向外走,“我去看看。”
“我去。”夫墨倒是拉起嘴角笑了一笑,“我可等它得不耐烦。总算露面了。”
梵迦没说什么,伸手扶他:“走吧。”落华只得在两人身后跟着,梵迦做事总透着成熟稳重,让人不由就跟着依了,她左右看看,拣起夫墨的黑色外衣,跟着出去了。
与山顶平齐之处,有一个小小浪头,白水疾波,波涛如雪,雪白神兽傲然踞在浪头高处,俯睥众人。直到看见夫墨的红衣,眼里才流露出深沉的恨意来,喉头里低低一哼,刻意发出的兽吼便回荡在山谷天地间。
“水神,”还隔着几步,夫墨便扬声道,“你敢发水淹山漫城。忘了当年的约定了?”
“你不过区区凡人,又能如何?今日找你是要你解我儿的蛊。你要是规矩做了,这漫山之水我就收了。不然……你也知道,我一直没下杀手,你们这些人,如果我真是想毁山,早就毁了。”
夫墨一笑,一副觉得它极傻的样子,笑罢悠闲说起:“我还以为你要等那灵兽咽气才来呢!你可知道我给它下的什么?一道蛊?你想得还真简单!”
“……你想的什么?”神兽默了一会,问道,“夺魄、锁元、线缚……”
“封神。”夫墨听它说一个就摇一下头,水雾浸湿他的红衣黑发,渐渐风吹不起衣角,但那神态实在是悠闲愉悦。
“你……”
“我死它也得死。”夫墨扬头大笑,“你敢杀我?”
“我不杀你,只抓你关上千年万年,割了你作怪的舌头,看你还怎么嚣张?”水神兽募地伸爪,一抓一吸,夫墨的身子便如风中飞絮,朝它飞去。
崂山道士早已结阵,严阵以待,这时阵法启动,在夫墨身边围了一整圈;灰衣乱眼,到处是结阵对抗的道士,夫墨的身形受这一阻,已被梵迦飞起抓住,想要回来却是不可能,神兽力量不是她能抵御,只觉得那大力像狂暴的风眼,一进去就不由自主了……
两人身形稍滞,但还是飞快地朝神兽而去,随即梵迦的衣衫被落华及八大护法各自拉住,十一个人围成一团,却阻止不了神兽的一抓,像人团一样继续踉跄前行。
马上又有崂山掌门及一众未结阵的名宿,再不及顾男女避讳,都飞起伸手抓住一角,这时一团人数量已过二十五,各使神通才基本上抵御了那神力,却仍旧慢慢慢慢往前滑行。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来得早不如巧啊。”后面有什么人哈哈大笑,接着是脚步声一下走近,就有人伸手使力,这下总算两边平衡,不再向前,不过那人团也快到悬崖的边缘,众人都是一身汗一胆惊,这神兽要是再用一点力气或再出一只爪,那天下间道术最高的一群人就得全部玩完。
不过神兽还是有所顾及,忽地又松手了,看着那群抱得紧紧的人摔在地上成一堆,冷冷地笑,更是多了一份上位者的自满来。
夫墨在人群最中,人群都倒的当头,他被夹在中间,虚晃了几下还是站稳了,这时也跟着它笑:“我哪里活得了千万年?区区凡人不过一百年的命,我走的时候,便叫那灵兽陪葬吧。”
“我愿意收手,你给我孩儿解了封印。”
夫墨抱手只笑,对它的提议不屑一顾。
站起来的众人各自检视,这才发现后来来的那人竟是谁都不认识,一个个子不甚高却壮实黝黑的青年,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布衣短打长相憨厚,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人,众人心里却都明白最后他使的那一下力有多大,在场各位中只有崂山掌门太虚道长和天咎宫主梵迦与他相当。
那青年先是收拾了一下衣服,拍拍泥水,就拱手作礼:“崂山的各位同门好,在下长生门第十一代传人,路蓝天。”嘴唇忽地动了一下,手又去拉扯朴素衣服,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了头。
原来是梵迦也站起来了,由着两位护法护在一边。她那容颜丽色,只一眼,就把初出山门的路蓝天倾倒了,半晌旁边人的交谈说话,他一句也没听着,也不敢抬头看她,脑里心里只印着刚才那惊鸿一面。
梵迦和太虚听了他的介绍,却都明白了。这天下三大派中,门人都来齐了。
“你待要如何?”神兽耐着性子问,已压抑不住怒气了。
“灵兽本就不该诞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死,要么跟我走。”
神兽气极反笑:“嚯,你以为你真有那个本事,还敢狂!我自有办法叫你活上千年,你要识好歹,乖乖给我孩儿解了,要不然,我自有法子整治你。”
“夫墨,夫墨……”一队灰衣道长带着一个红衣小姑娘爬上山顶,一行人衣衫尽湿,还带着些惊怕,看来是在路上遇着大水突涨,无处可躲,肯定也是一路惊险,好不容易才回来。
夫墨正冷笑听水神兽发怒,忽听到那清脆带哭腔的声音,一时又惊又喜,回头去看。
九雅撇开那队人,抹着湿漉漉的头发跑过去,一张小脸吓得又青又白,连唇色都是白的。这一路上真是太惊险了,好几个道长被打来的水浪卷走,溺水时的惨叫让她心神不定,胆战心惊。谁都不知道那水怎么忽然就涨起来了,山腰高的水忽然就漫上山顶,还好那水离山身尚有一段距离,不然定死。
九雅道术不及其他人,被水卷走几次,所幸她不畏水,自己又跳回来了,可是山大林深,身上衣服都划破了,也受了几处伤,爬上山的时候真有恍然重生的感觉。
第 38 章
不过才跑了几步就抬头看见那么大尊神兽盘踞在水浪之上,不禁吓得一呆:是了,这次可是和小兽悄悄溜出来的……
夫墨瞧见她,一时如坠梦里,心里的欢喜却是掩饰不住,自己往后走了几步到她身边,伸手撩起她额间湿发,细细看了看她,不禁笑问:“你都去哪里了?教我担心。快去找落华换身衣裳。”
九雅怕神兽,忙拉住他的袖子笔直地站在他身后。连夫墨那么温柔的话都没注意到。
夫墨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冷哼一声,又要走过去。被九雅一下狠狠地拉住衣服:“夫墨。”
“什么?”夫墨回头看她。
“这个,给。”九雅摸出几支小瓶,贴肉放着的,还带着体温,“药。”
夫墨拧开塞子,只闻了闻那酒味就了然,奇怪地问:“哪里来的?”
“我去水晶宫了。”九雅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受了好多的苦才来到这里啊,再看看夫墨,好象他还没什么事啊,便问,“你受伤了?伤得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好大?”
夫墨摸她头发:“先去换身衣裳。”边说边把她往旁边推了推,这秋日的天气,虽然有阳光照着,冷的时候还是真冷。九雅点点头,就往一边蹩去。
才走了两步,雪白神兽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谁把你放出来的?”
九雅知道是问自己,哪里敢抬头,没胆和它对视,更别说回它的话了,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