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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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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我是学法律的学生,正在为一帮朋友拍一个关于心理的纪录片。弗洛伊德曾经说,表层的意识来源于照镜子,我们心目中所有的自我形象是周围人给我的。我们可以不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的欲望也是周围人的欲望。 
  刘烈:你本性的欲望是社会给你带来的。 
  问:再往深里推。有人家庭里只养了狗,他就没有镜像的反馈,他身边没有和他同类的东西,满眼看的不是同类灼人,他心目中会不会错以为是人的形象? 
  刘烈:不会,不可能感觉到是一个人。人没有这个感觉,镜像没有这个功能。 
  问:弗洛伊德分析整个儿童对形象的认识是怎么形成的,动物会不会也是这样。比如说两个世界的问题。我们拍的片子就探讨两个人的世界的分野。比如一个农民,不理解我说的哲学和艺术的内容,他会认为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发生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听见了等于没听见,看见了等于没看见。 
  刘烈:交流就是已经具备了被影响的条件了。当然社会是重要的,我相信,同刚才所说的并没有冲突。你所提到的社会影响的重要,当时存在,而且是很激烈的。 
  问:我们都已经被周围人的欲望改变了。 
  刘烈:有的时候不能完全改变你。 
  问:弗洛伊德提出来人的思想是所有人给的。但是中国的哲学家提出来人要有一颗真心,是站在人文的角度说的。我们作为中国人怎么看待? 
  刘烈:你提出的问题是非常大的问题。 
  问:弗洛伊德错在哪里?咱们现在对人精神领域的认知,还是很有限。弗洛伊德作为治疗的流派存在,是认识方法的错误还是分析手段的错误? 
  刘烈:我认为是理论的错误。他提出一个理论来解释过去临床经验。而这个理论错误地把俄狄浦斯作为理论的中心,俄狄浦斯就是心理分析。这是错误的。他的女儿说过一句话,没有俄狄浦斯行不行?俄狄浦斯实际是一个哲学的产物,并不能解释临床。这个理论里有非临床得出的结论,是无法被证明的命题。比如说《梦的解析》积累了1900年以前西方对梦的说法,不能不算一个里程碑。但是此书也存在很大的问题。因为所有的梦都是不能重复的。 
  问:假设我有一个心理创伤埋在心里,大夫给我治疗,我把一些东西说了出来。为什么事件的记忆是通过语言来表述呢?这记忆是真正下意识中存在的吗?如果是我编造出来的,有区别吗? 
  刘烈:你在叙述的时候,你自己并不自觉地自然而然说出来的是你下意识中的记忆。 
  问:但是这并不一定是原来的回忆。 
  刘烈:应该是回忆。过去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到了。 
  问:现在这种潜意识存在下来是感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刘烈:不是感觉,而是被压抑而走到下意识里去的回忆。你不愿意承认它,你不愿意看它。 
  问:你受过刺激,当说出来的时候是回忆还是展现呢? 
  刘烈:是一种回忆。 
  问:如果是展现的话,对这个效果有没有影响? 
  刘烈:你所谓的展现就是讲出来了。 
  问:展现出来的但不是事实。 
  刘烈:应该是事实,这个必须有根据。 
  问:您说心理治疗,把事情说出来就行了。但如果转化成一种冲动表现出来,就没有效果了? 
  刘烈:有效果,但是你自己不知道。艺术家在创造的过程里,他有很多下意识展现出来了,但他不知道,但依然相当的效果。不少艺术家就用艺术来拯救自己,但是用艺术来拯救自己的机缘并不是很大,因为他不能把作品当做移情的对象,而移情的对象是人。 
  陈泱:刚才听您介绍您是拉康的弟子,尽管今天的中心议题是弗洛伊德,我还是想了解—下拉康。 
  刘烈:我被拉康分析过,本来想成为他的弟子,被他分析过后我却放弃了拉康。他把我介绍到他的协会里,跟总秘书长介绍说我现在是协会的成员了,但是我回加拿大后就没有再联系。这是1973到1974年之间的事情。 
  陈泱:如果您做心理分析,无论剖耐潜意识还是无意识,母语是很重要的条件。您在北美行医,是怎么驾驭的? 
  刘烈:我在这方面障碍比较少,我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我和病人之间的交流还是比较容易的。我在国外生活了四十多年,所以对他们内心比较了解。 
  问:中国什么时候开始介绍弗洛伊德的著作?是80年代才开始,还是二三十年代就已经有了? 
  刘烈:30年代有一位叫厉京生的,曾经听弗洛伊德的讲座,大家说他是弗洛伊德的门徒。他肯定是把弗洛伊德介绍过来了,但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在30年代就进入战争了,学术没有机会延续。80年代已经有很多介绍了,但是能够真正理解弗洛伊德的东西还是不多。弗洛伊德自己说,你不要看我的书,你看我的书看糊涂了。我看到英国的安娜·弗洛伊德领导的国际弗洛伊德协会里,有一个中国人同北京的自然科学院有一些接触。之后自然科学院的医学界对弗洛伊德也有了兴趣,逐渐介绍过来,但这是很近期的事。并不是说弗洛伊德的书翻译过来,弗洛伊德的学术就得到传播了。我相信传播他的学术也没有真正大的意义,必须经过筛选,必须根据经验,同他西方精神病治疗的范例接触,才能有系统地慢慢地介绍进来。中国的《黄帝内经》里还有一些精神病的治疗方法,我也接触了一些中医治疗精神病,他们还有一些临床数据。但我觉得这些数据不一定准确,有夸大其辞的嫌疑。毕竟治疗精神病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我觉得,中国应该在这个领域有所发展。 
  邓欣南:个人有没有可能救自己? 
  刘烈:不能。最好的例子就是弗洛伊德救不了自己。他做了这么多分析,却治不了自己的病。 
  问:刚才赵先生做了一个引子,中国人早些时候把弗洛伊德看作一种解放性、革命性的象征,但到今天性的话题是世俗的。现在您能否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展望一下,给大家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刘烈::中国的文化在过去150年之内,基本上没有安宁过。过去 20年更是特殊阶段。我觉得中国人很痛苦。中国的文化有很深的根,也是我个人非常感兴趣的,这个文化的根使我们生存下来了。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怎么可能有平稳的心境呢?比如说夫妻两人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他们的爱情顽强地活下来了。而你父母那一代人,吃过的那个苦,能够不影响到你吗?不可能。你受到这些影响,能不痛苦吗?中国的传统很深厚,抵抗外来社会给我们的影响的同时,人们的内心依然非常痛苦,但是,慢慢地还会恢复过来。如果说对将来有什么展望,我们都希望将来中国人在心理方面能够走上一条比较平稳的道路。我个人认为,为什么我的孩子就得那么念书,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这样太不合理了。 
  问:您怎么看目前中国的心理治疗? 
  刘烈:根据我的了解,中国的心理治疗简直不存在。人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接受相关的训练。记得有一次在大学里讲话,校长坐在我旁边。我说孩子念书太辛苦,很可怜。校长马上说,同学们,你们受点苦不要紧,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我心里害怕,因为知道孩子们今天的痛苦将来肯定会爆发出来。不仅是自己受苦,结婚以后,伴侣也跟你受苦,有了孩子孩子也跟着受苦。 
  主持人:我怀疑所谓的把病人治好了,是不是让他相信了另外一套谎言? 
  刘烈:治好是非常困难的。弗洛伊德自己也觉得没有真正治好哪个病人的病。你在痛苦的时候走上一条路,你对这条路是熟悉的,等于是自己走出来的。一个很好的治疗,如果说是另外的谎言,就是自己走了痛苦的回头路,这是不可以的,除非你自己骗自己。打个比方说,我跟我老婆不和,我觉得是她的问题,于是离婚再找了一个;但有了新人,我并没有变,所以我老是重复,我的谎言很快就会穿帮。 
  主持人:中国人为什么对心理治疗的需求似乎不是很大? 
  刘烈:其实中国人老是把苦往肚子里咽。 
  主持人:和最好的朋友聊天,也可以聊得很深。是不是朋友之间也能形成互相治疗? 
  刘烈:我相信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不会很深,因为很多朋友不讲实话。你怕你自己真正的自我暴露出来,讲也只讲一半,即便是两个知心朋友,心里还是一关一关的。 
  问:从心理问题中脱身出来的感觉就是,我现在明白这个事情了。但是下一回碰到同样情景的时候,又回到原来的路上。 
  刘烈:脱身出来但是整个感情的结还没有打开,感情里没有新的东西,于是遇到同样情况还是会回到过去的状态里。所以在治疗中必须要有新的资料,在移情的时候,使你对心理治疗师发生幻想。但是你只有通过这样才能使你心里的痛苦转移出来。而新的资料出现的时候,你则通过移情来真正地治疗。拿恋爱做比方。感情有创伤以后,再有新的感情,这个新的感情是很珍贵的。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改变。 
  问:我现在有—个非常个人的问题。一方面我无法接受爱情进入生活,一方面我觉得爱隋是病态的。因为爱情和自由完全矛盾。 
  刘烈:爱情和自由并不矛盾。可能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对爱情没有什么信心,你不觉得爱情使你更充实? 
  问:它妨碍我充实。 
  刘烈:这个问题应该分析一下。在记忆里爱情中有没有仕何便你感到自由的东西? 
  问:我是在爱情的体验中觉得它妨碍自由。在生活中,我可以得到一个女人,但是无法让一个女人和爱情联系起来。 
  刘烈:可能是你自己本身的问题。 
  问:但是我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刘烈: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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