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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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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明白无论我怎样辩解,卢石也不会信了,我可怎么办?就在我绝望的这一刻,我忽地瞥见帖哈的右手动了一下,我猛然记起他曾经教过我的那个杀人的绝招,惊得刚想对卢石喊一声:小心!可声音还没出口,却见一道白光一闪,帖哈手中的短刀已飞向了卢石。卢石到底是经过战阵的军人,反应极快,在我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已将原本指向我的大刀迅疾地转而刺向了帖哈。 
  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刺中了对方,但我能感觉到,帖哈刺到了卢石的要害处。果然,血,先从卢石的胸口喷了出来,之后,帖哈的胸口也有血涌出了。 
  不——!我哭喊着扑到他俩面前,伸出两手想去分别捂住他们胸口淌血的地方,可他们已相继倒下了。 
  我扑到了先倒地的卢石面前,哭喊着他的名字扶起了他,他的脸已变得煞白,他死死地瞪住我,牙齿咬得格格响。我哭着说:卢石,我承认我和王振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探消息,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心想和你一起过日子——我的话未说完,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噗地将一口和了血的痰吐到了我的脸上,并咬牙断续地说了一句:我……瞎了……眼……你这个……贱……货…… 
  我觉出我的心已轰然炸碎,那些碎块正四散落地。完了,没有了,我最珍爱的东西没有了,没有了……卢石眼中的亮光在一点一点熄灭,身子也在一点一点地软下去,我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我只能更紧地抱住他。卢石,是我害了你,害了你……我第二次不该再来找你,不该呀…… 
  杏…儿……背后忽然传来了帖哈的微弱喊声。我扭过头,看见帖哈正在吃力地由怀里向外掏那三个用作发信号的东西:时辰…快到了…… 
  我恨恨地瞪着他,嘶声问道:你为何要杀卢石?为何朝他动手?为何不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事? 
  ……我不动手……他会先杀了你的…… 
  我恨你!我朝他吼着。 
  帖哈的头无力地向地上歪去:求你……一定……发出去…… 
  我看见他的眼中充满渴求,就默然走过去,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三个信号筒,筒上已经沾了帖哈的血,粘粘的。 
  ……让我们……的人……杀进来……帖哈说到这里,身子猛然一抖,将眼闭了。我摸了摸他的嘴,已经气息全无了。死了,都死了。帖哈,这个时候让我们瓦刺军杀进来,于你还有什么意义?你还能任什么官职? 
  屋里现在没有了争执,没有了撕打,只有两具尸体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外滴。我不敢再听那种血嘀嗒到地上的声音,拉开门走到了院里。 
  院子里异常安静,连夜风也是贴着屋檐和墙根悄步走的。天上的星星很密,有一颗流星正拖着很长的尾巴飞过头顶。近处街上还有人的说笑声,那声音传过来,越发显出厂院里的静。我默望着拿在手上的那:二个信号筒,发吗?发出去让也先再带着大军来攻城?让城里城外再—次堆满有头和无头的尸体?再出现我弟弟那样的俘虏?不,不!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厨房门前的水缸旁,揭开缸上的木盖,嗵一下将那三个信号筒扔厂进去,它们在水面上略一停留,随即沉进了水底。我听见了火药浸在水中所发出的那种声音。我进了厨房,拿出火镰,啪啪几下打燃纸媒,点燃了灶前的柴草,我看着火势一点一点变大,直到火头蹿上房顶。 
  陈老伯,原谅我,点燃了你老人家的房子!原谅我…… 
  火很快地向我和卢石的睡屋及帖哈的住屋蔓延开去,火苗像鸟一样地腾离地面向高空飞去,四周都被火映红了。我听到了近处街上人们发出的惊呼声,听到了人们向这边跑来的脚步声,听到了水桶瓦盆碰地的响卢。也先太师,你在城外看见了这堆火吧?应该能看见了,火头已远远地高过了城墙,你不是一直在等待信号吗?这就是我和帖哈发给你的信号!看见了吗? 
  看见了吗? 
  看见了吧?!…… 


挣扎与突破:冲出“圆形盆地”
梁 鸿 
  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文坛上,周大新大概不能称为“开风气之先”或独领过什么“风骚”的作家,但是,当我们考察二十世纪中后期河南文学的整体创作时,却无法忽略过他的作品。这个“个性的敏感和恐惧如卡夫卡,作品的博大、悲悯和地域特色却如福克纳”①的作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激情不断阐释他的“豫西南小盆地”,使我们在感受到浓郁的“盆地”地域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之间复杂纠缠的同时,也体味到人性、生命在社会文明发展之中的某种困境。对于我们的论题来说,他的小说又最为清晰地展现了河南作家或者说北方作家的心理历程,他作品的优点、缺点在大部分北方作家那里都可以找到影子,而他作品中“乡村思维”和“城市思维”之间的冲突表现得更为激烈,从短篇小说《汉家女》、《小诊所》到《香魂塘畔的香油坊》、《向上的台阶》到将近百万字的三卷本长篇小说《第二十幕》和2001年首次以城市为题材,从形式到观念较之以前有很大不同的《21大厦》。周大新正以一种新的历史意识和小说审美意识逐渐在当代文学史上显示出自己的独特价值,它迫使你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他的“世界”之中。圆形盆地:“圆”与“不圆” 
  1988年左右,周大新开始初步设置自己的创作计划,他说,“我写“豫西南有个小盆地”,对它的作用不敢妄想,但我估计人读了这些文字后,大约可以得出一个印象,南阳盆地是个圆的”。②他的长篇小说《走出盆地》、《第二十幕》(三卷本)和中短篇小说《步出密林》、《怪火》、《老辙》、《伏牛》等等应该都属于这一系列。“圆形”在中国传统哲学里面传达的是“满、全”等含义,“圆形盆地”意味着一个封闭、自成一体的世界,意味着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拥有自己完整的一套文化符号和文化规则,并且从情感上完全认同它的价值和存在依据。但是也正因为它是圆形的,又决定了“外界”的入侵必须以某种近似于暴力的形式才能打破“圆”的规范,这就造成了“圆”与“不圆”之间绵绵不绝的矛盾和冲突。这一“外界”便是在现代文明冲击下的具有极强诱惑力的城市和代表着城市的物质享受、地位和某些观念。因此,周大新一开始便把自己的写作世界——“南阳盆地”——设置为一个先验的、带有抽象意义的传统文明的符号,但这一符号在周大新的文本中更多地象征着一种巨大的情感力量,它牵引着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不断回望,思考并做出各种生活的、伦理的或情感的抉择。 
  ’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作者的“豫西南有个小盆地”系列小说中,有一个明显的模式:对土地的抛弃和远离伴随着主人公心灵的不断失落、错位,同时,也使主人公一步步走向恐惧、沦落的深渊,最后,一定会有某种惩罚的力量降临到主人公身上。《走出盆地》中的邹艾以各种手段来获得向上的台阶,想使自己活出个样子来,为此,她抛弃了乡村的恋人,她无情地诋毁自己的朋友,但是,最终,她众叛亲离;《步出密林》中的沙高残忍地逼猴子表演,最后,惩罚降临到他身上,群猴反抗,攻击他的儿子,于是,沙家三代都只有半只耳朵;《伏牛》中的牛类和人类之间和谐相处,但是,一旦人自己违背了某种基本的准则,牛会不顾一切地维护它,并惩罚触犯它的人。因此,当西兰和照进拥抱的时候,小牛“云黄”替她做护卫;而当照进毒打善良的荞荞时,“云黄”则愤怒地惩罚照进,这是天怒。小说中处处透露出的信息是:人不能违背自然界内部的基本秩序,这也是一种伦理秩序。 
  因此,在周大新的文本中,“上地”似乎并不具备实在的意义,它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神秘的、原型意味的暗喻——“地母形象”。她宽厚、善良、纯朴,富有生命力,洋溢着温暖的气息,是人性之中最基本最原始的要素,是自然界存在的基本伦理秩序。同时,也应该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本秩序。“土地”,或者说,“大地”,一方面是生命根本的依托,另一方面,又成为一个神秘的咒语,诅咒抛弃它、背叛它的人。我们有一种感觉,周大新似乎从来没有对“土地精神”或者说“大地精神”的真正含义做理性的梳理,它是渗透在作者血液之中的,不经任何理睦判断或感性判断,是一个先验性的判断,它是——个从乡村走出的作者对“乡村精神”所做的哲学本体论上的情感归依。 
  在这样一个“圆形盆地”世界中,人们按照盆地内部的伦理规则生存。在面对“外部”世界时,他们常常处于一种屈从心态,认为是命,或者说是穷命所致,因此,《金色的麦田》中姐姐虽然和天夫相好,并有了身孕,但是,却仍然顺从地嫁到城里去。“城里”是盆地人无法抵制的诱惑。《无疾而终》的瞎爷以超然达观、幸福的心态度过他并不幸福的一生,他幸福的依据是什么呢?是忍耐,承受,承认并接受命运的安排,瞎爷几乎是盆地人的一个生存符号,以他快乐的形象给盆地人以希望,但却是一种宿命沦支配下的希望。 
  作者给我们所展示的是“圆形盆地”文化观念的一体两面的存在。八十年代他的成名作《汉家女》一开始便以超越时代局限的透视力塑造了一个内蕴复杂的盆地女人的形象。汉家女封建、保守、粗鲁,爱占小便宜,但是,却正是她,以对人性最基本、朴素的理解满足了小战士的非分要求。在那一刻,她尊重的是生命的要求,这是盆地文化基本的生命观和道德观,与传统的道德观有着质的区别。历经十年、几易具稿的长篇三部曲《第二十幕》描述的家族企业——南阳尚家丝绸,在中国政治环境的影响下几起几落,展示了民族工:商业在中国的悲剧命运,最终支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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