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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一边观察对方的样子来获取信息,并以这些信息为基础,让自己的提问具体化。不久之后,对方就会产生一种自己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觉——这就是冷读术。”
草薙端详着正在侃侃而谈的汤川的脸,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些杂七杂八的知识呢?
“你是说这和透视完全没有关系?”
“是的。”汤川的回答脱口而出,“即便可以使用冷读术推测对方正在思考的东西,但姓名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推测出来的。而且,当时我和她都还没怎么交谈呢。”
的确如此,草薙只有点头的份儿。
“我认为这个骗术并不属于那种利用心理盲点的把戏。话虽如此,证据也实在是太少了。如果还有其他什么线索的话……比如说,她能偷看的仅仅是名片吗?”汤川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不,好像不只是名片,她还能透视包。”
“包?”
草薙说了相本美香将客人包中的物品一一透视出来的事情。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包?是纸袋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所以和那个客人见面时,把他的包拍了下来。”草薙拿出手机。
那位客人的姓名叫做西畑卓治,是一家印刷公司会计部的部长,年龄五十七八岁。脸盘硕大,因而肩膀就显得特别窄小。不过,凸起的肚子倒是与他的年龄挺符合的。头发也很稀疏,有些鬈曲的刘海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当草薙问起相本美香和他一起外出的情形时,西畑的神情立马慌张起来。
“我是曾经送过她几次,不过一起外出就只有那一回。之前,在店里聊起电影,谈得非常投机,因此才说起下次要一起去看一场。关于这件事,您尽可以去调查。我和她之间绝对没什么特殊的关系。老实说,我其实并不怎么想去看,只是借着酒兴随口一约罢了。为了在晚餐前去看场电影,我还不得不提前从公司开溜呢。”
关于杀人事件,他也提供不了任何线索,据说,案发当晚他独自一人在家。而且,他也没有车。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们两个外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也没谈过什么私人的问题,我连她的本名都不知道。”西畑斩钉截铁地说道,很明显不想与这桩案件产生任何瓜葛。
最后,草薙询问了关于皮包的透视魔术,“那个魔术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西畑回答,“她拿出那串常用的念珠,就这样两手合十,闭上眼睛。然后就一一报出包内的物品,什么餐巾纸啦、记事本啦、眼镜盒啦。肯定有什么玄机,不过我怎么都看不出来。”
西畑向草薙展示的是一只极其普通的文件包,茶色皮革质地,上部装有拉链。
“如果要透视这只包,应该需要X射线装置,就是那种机场安检时使用的东西。”汤川审视着手机屏幕说道。
“你觉得‘HARP’里会有那种装置吗?”
“这个嘛,不可能有吧。”
“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想想吧。不过,也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草薙关上手机,把喝空的马克杯放在操作台上,“打扰了。关于那个魔术,如果你想到了什么,立刻通知我。”
4
藤泽智久在位于龟户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内的宠物商店上班,同一楼层有一家兼卖西式点心的咖啡店,因此草薙决定把问话的地点选在那儿。他的联络方式是相本惠里子告知的。
藤泽是个依然还残留着少男气息、朴实寡言的年轻人。又高又瘦,溜肩膀。一头黑发,这在时下的年轻人中相当少见。
他已经知道了本次案件,据说在通过网络相互联系的同学之间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上周我们刚刚互发过邮件,我想和她谈谈正在交往中的女友,相本很快就回复了我。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事情……”藤泽说着咬住了嘴唇。
“听说你们参加了同一个社团,是什么运动?”草薙问。
藤泽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是体育运动,是生物社。”
“生物……是吗?所以你才会在宠物商店工作吧。”
藤泽羞涩地挠了挠头,“我本来是想当兽医的,可没考上,结果进了与兽医完全没关系的商学院。现在的这家宠物商店,我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在店里打工,毕业之后就顺理成章地留任了。说得明白点,我其实并不是正式职员。”
“你那么喜欢动物啊?”
“我觉得反正无论在什么地方工作,工资都不会太高,那还不如和小狗小猫在一起比较开心。”他的话语中流露出看破红尘的意味,可能找工作时他也并不怎么热衷。
“相本小姐也喜欢动物吗?”
“是的,不过那家伙有点奇怪。虽然好像也挺喜欢猫猫狗狗,但对另一种动物却更着迷。”
“另一种动物?”
“飞鼠——她说因为想要详细地了解飞鼠,所以才加入生物社的。”
“说到飞鼠……”草薙的脑海中并没有立马浮现出相关信息。
“有点像松鼠,很可爱,从一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据她说,小时候有一只飞鼠偶尔溜进了杂物间,她曾经喂养过一阵子。所以,虽说社团活动时要进行县内动植物的生态调查,她也只对飞鼠感兴趣。不过,小组中只有一个女生,因此也没人有什么怨言。”说到这里,藤泽大声地叹了一口气,用指尖揉了揉眼梢。可能是想起往事,心头再次涌上伤感之情。
“来东京之后,你们两个经常见面吗?”
“要说经常呢,也就是两三个月见一次吧。相本会来我们店里玩,一边看看小狗小猫,一边聊聊近况。”
“会不会一起去吃吃饭、喝喝酒呢?”
“就我们两个人吗?”
“对。”
藤泽的嘴角泛起一抹兴味索然的笑意,“很早之前,我们就经常被误会,但我和相本自始至终就没有那种关系,真的就是单纯的朋友。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有正在交往的女友。不过,每当和相本在一起,我就觉得好像回到了过去,非常开心,这是事实。虽然她的外表越来越光鲜亮丽,但那家伙其实一点都没变,开朗、快乐、喜欢开玩笑。当我为了不习惯东京的生活而烦恼时,她总是鼓励我。她对我说:‘没关系。东京这个地方就是乡下人的聚集地,所以我们也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草薙也觉得这几句鼓励的话说得很给力,也许相本美香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相本小姐的男友……”
“怎么说呢,应该是没有吧。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我觉得她会告诉我的。”
草薙点点头,用圆珠笔尖轻轻地敲着记事本,谈话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值得记在本子上的。
“那个……”藤泽开口道,“相本的父母来东京了吗?”
“父母?嗯,尸体被发现的当晚就来了。”
“是吗……”藤泽欲言又止。
“相本小姐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藤泽挠了挠眉梢处,“相本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回过老家,一次也没有。”
“好像是这样的吧,她父母也是这么说的。”
“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嘛,可能她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在风月场所工作吧。”
藤泽摇头,“不是的。从高中毕业之前开始,相本和父母相处得就不怎么好。那家伙之所以决定来东京其实并不是为了当明星什么的,而是单单想离开父母身边而已。”
他激烈的语气引起了草薙的兴趣,“你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藤泽喝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下坐姿,“听说在相本读小学的时候,亲生母亲由于交通事故去世了。那家伙很爱她的母亲,一直珍藏着妈妈为她编织的毛线手套。虽然已经太小戴不下了,还是常常放在口袋里。她很担心父亲,经常说自己必须要代替妈妈照顾爸爸。做饭之类的事,好像也相当拿手。因为社团活动而晚归的时候,总是担心父亲的晚餐该怎么办。”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草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咖啡杯。对于藤泽到底想把话题引向何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相本好像始终坚信自己会和父亲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地生活下去,有时候她会说自己可能不会结婚。可是,就在她快升入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她的父亲却出毛病了。”
“出毛病?”
“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对于这件事,相本非常不屑,说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沉迷于恋爱,简直是疯了。”
“那个女人……”
“就是她的继母。据说那个女人以前是个陪酒小姐。”
“是吗?”草薙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体,心想怪不得那位女士看起来如此时髦漂亮。
“她父亲几乎是一到晚上就外出,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家,相本觉得很奇怪。有一天,她父亲突然对她说有个人想要让她见一面,就把那个女人介绍给她认识了。而且,当场告诉相本说自己打算再婚,让那家伙受了不小的打击。”
想象一下那个场面,草薙觉得也难怪相本会这么吃惊,“所以她和父母的关系才会那么不好?”
“不。”藤泽思忖半晌,舔了舔嘴唇,“好像一开始关系也没那么僵,虽然反对父亲再婚,但她说这是父亲的人生,所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话虽如此,她还是尽量避免和父母照面。就这样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发生了一件决定性的事情。”
“决定性的事情?”
“那个人……她父亲的新夫人不留神把那副手套扔了,就是相本妈妈的遗物。”
“哟!”草薙张大了嘴,“那的确是太糟糕了。”
“虽然她本人说是不小心扔掉的,但相本不相信。她勃然大怒,哭着说那个女人肯定是存心的。因为自己和那个女人不亲近,所以对方讨厌她,故意把手套给扔了。从那件事情开始,那家伙就开始叛逆了。”
“叛逆……”
“她再也不和继母说话了。因为不想和父母在一起,所以常常晚上很晚也不回家。据说即便继母做好了饭菜,她也绝对不吃。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