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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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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腾达后不断为阴阳学堂送金送银,修楼筑殿。时世造化,玄学士也因此成为六大学士之首。”

听到这里,公羊、其歌、为霜一起瞅向图门,图门依旧看着前面,头也没转,只淡淡说了句,“我用的是古传蛊。”

“也对,古传蛊不可能是异学徒的。”其歌无奈地说,语气中充满着失望,好像巴不得图门是异学徒的传人。

“可这跟‘歧争’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这庄迎身上,庄迎是当时收异学徒最多的玄学士,他的纯技是咒,咒这种纯技易学难精,而对于常人来说学会就行,所以他门下自然出人头地的学徒也多,清初,庄迎五十大寿的时候,众多学生前去拜寿,一面逢迎庄寿星,一面献计献策要玄学士独立门户。”

“姓庄的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其歌有点听不下去,大概猜到后事如何。

“人老了,总会有点糊涂,也许这也正中他的野心,于是,没多久他就带着几百名心腹和四十八个传盒连夜离开了阴阳学堂。”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就真的中计了,那些异学徒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想一举消灭玄学士,在中途停留的寺庙埋伏,时机一到就放火烧了寺庙,但他们终究是异学徒,先天不足而且学艺不精,玄学士不可能败在他们的雕虫小技之下,可火不留情,传盒是救不回来了,这就是‘歧争’的大概。”鲁钟相一手扫了扫马褂,挥了挥教鞭,一副惋惜的样子。

“那些异学徒呢?是杀了还是怎么着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现在刑家研究‘歧争’只研究到这里,后面还得靠你们大家取证,自那儿之后刑家很少招收玄学士,尤其是纯技是咒的人。” 鲁钟相顿了顿,“每个时期都会有一些人想控制学堂,但结果总是分分合合不了了之,最多也就一两个能算上叱诧风云的人物成为现在大家的饭后笑谈。”

“现在还有野心勃勃的人么?”为霜忍不住地问。

“应该有,经关顺关老爷子掐算,现在不过暂时还是苗头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名留青史或象庄迎似的遗臭万年。”

“那为什么后来刑家都没招用符的呢?”其歌猛地想起自己的“可怜身世”,顿时有点不忿,想讨个公道。

“这个跟‘歧争’无关。”鲁钟相笑了笑,这种笑感觉怪怪的,只有嘴角上翘,面部其他部位全无变化,“这只跟你的命有关。”

31。五色笔(上)

其歌、公羊、图门和为霜进入307的时候,邹迁还在睡得香。其歌冲到床边,把小迁摇起来,“三儿,起床了,都一点了!”

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全来了,再让我睡会儿吧,我实在撑不住了。”任凭其歌摇啊摇,他自己也跟着晃啊晃地,“我早上刚经历过生死,放我一马吧。”

“喝,是不是上《寻行》的人都会说这句啊,耳熟!”公羊把其歌一把拽开,示意他还是让邹迁睡个痛快。

小迁本想醒,却怎么也醒不来,感觉在梦中,悠悠荡荡地飘来飘去,知道自己在梦里,也知道他们四个就在旁边,身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张嘴喊好像可以喊出来,却什么声音都没有,自己仿佛被困在另一个茫茫空间,想醒,醒不来,想睡,睡不着,突然面前出现江淹那张瘦骨嶙峋的脸,小迁腾地一紧张,“啊!”,醒了,满身冷汗蹭地冒出来。

“搞什么,吓死我了。”为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浑身稍稍抖了一抖,“三儿,做恶梦了?好玩不?”

“几点了?”邹迁抹了下脸上的汗。

“快三点了。”公羊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下,从《寻行》下课到现在怎么说也快十个小时了,这哥们怎么看上去想刚睡一样,眼睛肿得厉害里面血丝一根根红得发亮。

“沐,这个还给你。”小迁把桃木锥从手腕上撸了下来递给公羊。

公羊接到手掂了掂,觉得有点不同,看看锥尖,“这个,你用上了?”

“嗯,它可帮了我大忙了。”小迁深深地叹了口气。

“嘿嘿,你是不是力战群鬼,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其歌边说边还比划着踢腿出拳,冲着邹迁的面门袭击过来。

小迁躲也没躲,其歌一拳没收住正结结实实打在他的鼻梁上,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邹迁,不知道说什么好,其歌收回拳头试探地小声问,“疼不?”

“醒了,这回彻底醒了。”小迁揉揉鼻子,连吸了两下,“今天上《寻行》我遇到郭璞和江淹了……”之后,他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遇到郭璞怎么收了五色笔,如何遭到江淹的威胁,后来又怎么用桃木锥锥到江淹的身体里,最后看着江淹消失在寻行口,完全把郭璞警告忘个干净。

四个听众听得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邹迁,直到他讲完寝室里瞬间一片寂静,五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没什么,上《寻行》总会遇到点东西的,是不?沐少爷。”其歌用胳膊肘撞了撞公羊,“你遇到过什么?我遇到的是左慈,空符就是他给我的。”说完又强调了一句,“不是寄存。”

“没听你说过啊。”公羊记得他刚上《寻行》的时候哭着回来,说看到了一片骷髅向他这面扑,转身就逃了。

“在回去时候上的。”其歌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嗨,你遇到过什么,说啊!”

“列子,所以我选择进了道家。”公羊回忆起遇到列子的时候,像是在仙境,而非寻行,“你呢,为霜?”

“不说行不行?”为霜只上了一堂《寻行》就再也不要去了,不是害怕,而是遇到让她介怀的人,发生让她更为介怀的事儿。“图门,你遇到过什么?”

“我的课表里没出现过《寻行》。”图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未上过《寻行》,一切关于《寻行》的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他对《寻行》并不好奇,只是好奇他不能上这门课的原因。

“没有出现过?”其歌眼睛瞪得溜圆,“那你礼学堂十二门全甲是怎么得的,少一科啊。”

“我有一门《鬼念基础》。”

“《鬼念》?”邹迁听说过这科,是关于度鬼的课程。

“这是阴阳学堂高级生的课啊。”为霜羡慕地盯着图门,“不过这是诸学士的课,你怎么能上呢?”

“不知道。”图门自从上了《鬼念基础》就觉得挺奇怪,周围全都是纯技是仙术和道法的老头子,课听起来稀里糊涂地,考试的时候老师只让他答了一张关于古传蛊的卷子,跟《鬼念》一点扯不上边。

“《鬼念基础》?难不成你现在还在上《鬼念》?”其歌现在兴趣完全从邹迁身上转移到了图门这里。

“是的。”图门简单地回答。

“到什么阶段了?”其歌穷追不舍,他对《鬼念》实在太好奇了,曾经跟一个能度鬼成精的诸学士交过手,大开眼界,认为这学问够神奇。

“行了!”公羊见图门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先一步止住其歌,“等你上了这门不就知道了,罗嗦什么罗嗦。”

“唉,估计我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其歌沮丧地摇了摇头,转向邹迁,“喂,三儿,你的五色笔有什么用处没?”

“不知道。”小迁瞧瞧自己手,也没发现手上有不同之处。

“给。”为霜塞给小迁笔和纸,“写篇文章试试。”

小迁拿着笔,看着纸,整整憋了三分钟,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写不出来!”

“方法不对。”图门上前把小迁手里的笔夺走,“你试试能不能让五色笔出来。”

邹迁从床上站起来,卯足了劲儿,又是跺脚,又是甩手,可什么都没有,傻傻地冲着他们四个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沐拍了下邹迁的脑袋,“你想什么呢?有你这么甩的么,就是摔脱臼了也甩不出来啊,郭璞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口诀什么的?”

“没有。”

“有没有说什么不同寻常的话?”

“有,他叫我不要把遇到他的事情告诉别人。”

“我倒,这不叫不寻常的话,这叫忠告,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嗯,不是,还有,姓郭名璞字景纯……”景纯两字一出,小迁的右手一道银光闪现,倏地,银光消失,五色笔出现在手里。“这个,出来了,郭璞他……”说到此,又出现淡淡的五色光芒,笔消失在手心里。

“看来就是这样了。”为霜翻了翻小迁的手,“你说景纯,这笔就能出来,你说郭璞,它就回去了,但它怎么用?你会写毛笔字么?”

“不会。”邹迁转了转眼睛,说了句“景纯”把五色笔握在手里,拿起一张纸,有模有样地就要写,大家在旁边围着瞪大了眼睛瞅着,桌上的闹钟嘀哒嘀哒响个不停,嘀哒了好久,小迁就是一个擎着笔的姿势定住不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之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写不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32。五色笔(下)

“唉,是不是你底子太薄了,用不起这支五色笔?”其歌锤了锤小迁的头,“你就是得了金刚钻也揽不上个瓷器活。”

“我不觉得是三儿的问题。”沐上前去拿过邹迁手里的五色笔,“三儿,你这回收一下看。”

小迁说了句郭璞,笔还是收回到自己手里,“这笔真的是用来写文章的么?”

“传说是的。”图门肯定地说,“但就算能用出来,也没多大用处。”

“为什么?”其歌觉得有个宝贝总比没有强,如果真的没有用处就只能当摆设了,这五色笔怎么说也是个“名角色”,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掉了。“这可是历朝历代文人们梦寐以求的笔啊!”

图门用眼角瞄了瞄其歌,又看看邹迁那副不解的表情,“以前是以前,你认为现在可以写一手好文章有什么用?就算他能成为李白在世杜甫重生,在阴阳学堂里也没多大用处吧。”

“这倒是,也比不上品学士里纯技是呈文的人。”公羊颇为赞同图门的观点,“如果只能写文章,江淹就没必要死后还这么拼死命想要回去了吧,你们觉得呢?”

“可是……”为霜有点纳闷,觉得其中有不少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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