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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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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上显现出两行七个隶书大字两汉奇术,李其歌。

“真的问什么都可以?”台下一个女生举手示意,声音软软柔柔却不失底气。

“当然可以!”其歌抬了抬手,“尽量问,我来者不拒。”

“你头上纹的是什么图案?”

“这个跟两汉奇术没多大关系吧。”其歌眯着眼睛笑了两声,“想知道是什么图,下课后我把脑袋借你们看个够,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两汉奇术怎么分类的?”台下一个低沉的男声,厚重而充满磁性。

“修炼,修炼,分两类,修和炼。”其歌一探手,把半个胳膊插入到了黑板中,“这个属于修。”说着,肩膀一抖,整个黑板随着手臂的晃动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小,最后化成一点,抽手一抓,黑板化成一颗墨色的丹丸,朝墙面一抛,砰地一声丹丸又成了黑板,亮可鉴人,“这属于炼。”

“没多大不同嘛?”

“修主要是自身的变化,炼则是引起外界事物的变化。”其歌手扶着黑板,黑板上竟如水面般泛起层层涟漪,“不要误把修当作内丹道,炼当作外丹道,在两汉时期丹道还是以外丹为主,少部分人陆续开始修炼内丹。”

“那你这个也属于外丹?怎么没看到丹?”

“准确的说,我这个也属于外丹,炼顽心成的。”其歌本不想说,但讲到两汉奇术又不能不说到“顽心”,“顽心听起来很像内丹道,修自身的,但顽心是把自己当作外物进行修炼,练出来的顽心就不是原来自己的那个心了。”

“那你没心了?”

“我这个顽心是别人的,炼法比较特殊,以后我讲到顽心的时候再详细说明。”其歌见状马上掉头,生怕这么问下去把那八年的事情都抖搂出来,“你们想先学修还是先学炼。”

“我只想知道,所谓刑家符少的奇术有没有他的符那么厉害。”角落里传出轻蔑地挑衅,邹迁一听,就知道是姜时的声音,掏出铜钱占算了一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奇术多数不是攻击型的。”其歌清了清嗓子,心想,如果第一堂课不镇住他,以后的课就没得上了。“跟符比,奇术更优雅一些,你要不要试试看?”说罢,左手反掌一推,掌面上出现一层流光的薄膜,看上去像水又不是水,潺潺而动,似微风扶柳一般,越变越广把讲台跟台下分割开来,“大家注意,这不是结界,从上古到两汉时期,结界属于巫、佛两家学术的体系范围,阴阳家和兵家把结界归为阵法,道家把结界归为布卦,结界只是在空间上做文章,不改变事物的任何性质,但奇术是以改变为准,大家千万别混淆。”

“废话少说。”姜时左手一拍课桌腾空而起,右手握白色樱枪朝讲台方向飞冲。

其歌轻轻握拳,光膜上出现无数个洞,变成了一张光网,食指一指,光网把姜时罩了起来,姜时捻出一枚翎羽用力一划破网而出,刚要再次进攻,却听身后一声鸟儿的嘶鸣,回头一瞅,自己的青鸾被光网束缚着不得挣脱。

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只看见一张空网在教室的上空乱晃,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挣扎,“网里是什么?”宋织戳了戳身边的邹迁,“你看到什么没?”

“青鸾,不过还没完全长成。”邹迁闭上眼睛看见网中的青鸾扑扇着翅膀,这青鸾周身羽毛青中带灰,远没有衡祸中所见那么光鲜明亮,“认输可以救那青鸾,打败其歌也能救,不知道姜时敢不敢赌一把。”

“我觉得悬。”沐看着姜时,发觉他眼神中已有几分犹豫,“他不敢赌。”

“姜时,我劝你还是再修炼修炼。”其歌右手指着矿泉水瓶口,一股清泉喷薄而出,化成一枝水箭直奔姜时,姜时闪身之际已躲避不开,水箭分成了五光十色的千百枝小箭把他顶回了角落的座位,刚落座水箭就分崩四溅,如烟花般把姜时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抬头看天棚上的光网也随之消失了,跟着手里的樱枪也没了踪影。

教室里异常安静,大家都直勾勾盯着其歌不敢言语,其歌耸耸肩歪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大家不用这么紧张,刚刚都是两汉的奇术,没任何杀伤力,名家要到高级生时才能学到有杀伤力的奇术。这种简单的把戏,玄学士下点儿功夫可以修炼得跟我差不多;不是玄学士的,我可以教你怎么破奇术招法。至于你,姜时,下课后到我办公室取你的樱枪和蓝鸟。”说罢,台下掌声雷动。

4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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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将近两个星期,邹迁一直跟着其歌和沐在道、刑、名三家中混课,没去上一节阴阳家的课程,起初是因为《黄帝泰素》惩戒,他闲来无事就窝在图书馆里背咒文,等惩戒过了也不至于太生疏,阴阳家跟着《泰素》开的课是《卜筮初论》和《观星统》,前者没必要去,后者没兴趣去。直到开了《墨辩初演》,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进阴阳家的教室了。

上课铃响,当一声教室的门就关上了,没见老师进来,大家都惊讶的你看我,我看你。腾地一阵小旋风,淳于纶在讲台后现了身,“大家好,我叫淳于纶,字如锦,这学期负责阴阳家的《墨辩初演》……”

小迁见是淳于别提多乐,心想这科怎么说也得是个优,不然保姆纶就太不够哥们意思了。他竖着耳朵听了半个小时就有点犯困,保姆纶的罗嗦是出了名的,没想到讲课上越发严重,明明是初演,可以先讲大纲然后一个个讲起,他却不,没什么提纲,劈头盖脸地就从“兼爱”开始絮叨,也不跟台下的学生交流,就自己一个人在台上口若悬河。听到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候,迁扛不住打算先眯一觉,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就跟周公打了个照面,醒来时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恍惚间听到保姆伦说,“‘非命’这一观点具有先进的民主色彩,带有点文艺复兴的味道。”迁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到“非命”了,这可是墨家十项主张里的最后一个,这都讲完了不就结课了么,没成想保姆纶接下来又说,“‘非命’这一论题以后我们的课上会讲到,接着继续解释这‘兼爱’二字的概念……”

迁一听浑身冒冷汗,都三个小时了,连“兼爱”的概念都没讲完,他到底都说什么了,怪不得让他来教阴阳家的墨家论,这要是到墨家去讲还不得让人赶出去,索性拿出伏羲签开始摆,一直耗到下课。

“邹迁,给你介绍个人。”一下课,小迁刚要从后门溜出去,没想到被淳于逮个正着,“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到不会,我听得已经有点反胃了。”迁做了个鬼脸,“你说谁?”

淳于拍着身边一男生的肩膀,“这,兵家楚况。”那男生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材偏瘦,跟自己差不多一般高,最多也就178上下,面色不算白,但很干净,一个痘痘都没有,长得很乖,不帅也不难看,斯斯文文一点也没兵家那种高大粗旷的感觉,“楚况,他,阴阳家邹迁。”

“楚况,字胥梵,伍子胥的胥,佛教梵音的梵,你好。”楚况微微欠身,“我听二叔楚洛水说过你的事情,前些日子没见你来上课。”

“我?逃课来着。”小迁笑着挠挠后脑勺,说得倒也诚实,“楚况,久仰大名,你的字跟我的字好像啊,我叫邹迁,字寻邻。”心想,这人是巡山冠军?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中文怎么学的?胥梵,寻邻,哪里像?边都贴不着。”淳于纶皱着眉撇撇嘴,“你俩先聊着,我还有事情,邹迁,你多跟楚况学学,别一天吊儿郎当的。”

“我哪有吊儿郎当的?”邹迁高声申辩,转身朝楚况尴尬地咧嘴笑了笑,“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好的。”楚况微笑着点点头,没想到邹迁竟然一下子领会了自己字的含义,自己取胥梵合得一个楚字,意思是漫天梵音何以解世间痛苦,而邹迁字寻邻应该也是双字合姓,要表达什么意思却有些揣测不明。

下午邹迁上完《阴阳法考》就飞奔回寝室,登陆学堂的校园网,用小鸟姨的学号调出楚况的学籍档案,发现楚况是这个学期刚升为兵家高级生的,十五岁入礼学堂,今年二十四岁,纯技是御灵,奖惩单薄近于无物,一个蔑师的惩戒和三年前的阵法亚军跟今年的巡山冠军的两个奖励,让小迁眼前为之一亮的是他所有科目都在兵家的前五名可没一个第一的,“奇怪了。”迁正纳闷时,听到406的开门声,拿起手提就冲了出去,“孟小妹!孟小妹!”

“啥事情啊?催命似的?”为霜被小迁吓了一条,“你这要干什么啊?”

“知道你见多识广,知道楚况吗?”邹迁一下把屏幕面向孟为霜,点着楚况的学生照,“就是这个家伙。”

“楚况?这届巡山冠军?”为霜瞄了一眼照片,“很普通嘛?他怎么了?”

“强人!”小迁扁扁嘴,“我也说不上,就觉得他很强,成绩也好。”说着,把手提随意撂在桌上,“我搜索了一下,学生论坛里关于他的帖子也很少,多数都是借用他的某个兵家论文什么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宋织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搭茬,“是怎么强,还是有多强?”

“我……”叫宋织这么一问,邹迁真的有点迷糊了,他什么都想知道,刚见到楚况时,以为这人跟自己差不多,但一下午接触交流,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蟪蛄夏虫。

“寒冰,你知道楚况么?”见寒冰依旧一动不动,左钦钦一把拉下寒冰的耳机,“小聋子,问你呢?”

“嗯?”寒冰懵怔怔抬头瞅着邹迁,“怎么了?”

“楚况,你知道他的事情不?”

“知道,这届巡山冠军!”寒冰扇扇手,“一闷葫芦的男的,性格内向,有点偏执。”

“其他呢?有没有更多的?”邹迁想起寒冰是《阴阳学报》的编辑,也许能有点内部新闻,“他学习那么好怎么就没多少奖励?还有,他为什么选阴阳家?他最拿手的技艺是什么?有没有特别的嗜好?”

“你多大了?追星啊?”寒冰转身翻了翻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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