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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佣兵被她迎头一斥,发热的脑子开始冷了下来。有里茨的前车之鉴,他们本也知道不可对菲欧拉失礼,只是刚才人越挤越多,出于竞争心理,头脑一发热,局面便失控了。此时有青叶挡着,众人不敢放肆,不多时便都乖乖散去。
艾里呼出一口气,心道幸亏青叶处理得宜,不然这么多人如何招架得住?回头见菲欧拉仍抱着自己的手臂抖得筛糠似的,看来是被吓坏了,一双大眼木愣愣地呆视着前方好不可怜。他只得猫着腰,弓着膝,用与高大外形全然不相称的温言软语安抚她。青叶在一旁只是冷笑不已。
哄了半晌,菲欧拉才恢复过来,放开艾里微一躬身:“多谢……嗯,多谢……”因为还不知道艾里的名字而说不下去。
“艾里,我叫艾里。”
道过谢后,菲欧拉也向青叶一点头,“也谢谢你了,青叶。”她虽恢复了常态,但一只手仍揪着艾里衣角不放,艾里挣了几下她也不放手,他也只有无奈地一笑了之。但当眼光落到一旁的青叶脸上时,还未完全浮出的笑容又被凝结了。
见菲欧拉这么亲近艾里,显然对他越来越有好感,青叶的面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又摆出了原先那副冷冷的样子。
闹了半天,怎么又回到原地啊!看着死黏在身边的菲欧拉,艾里可以预见这样的局面在红姨、萝纱她们回来之前还得持续下去。虽然萝纱她们刚走了一个上午,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们了。非常想念!
萝纱!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第二十二章 万金一计
艾里整日哀嚎着盼望萝纱等人早日回来之时,身在数十里外的萝纱他们感应不到他的半分痛苦,开心得很。
墨河镇一带本就是魔翼山脉的外围,遇上厉害角色的机会跟中大奖相差无几。鲁弗瑞团长调拨来保护他们的佣兵并没派上用场,萝纱他们一路上连只小兔子都没碰上便到了墨河镇。
“快去那边看看嘛!那边好像很好玩!”
“等……等一下,我想再看看。大弟最喜欢这种小刀小剑了!啊,啊!还有这个,二妹十三岁了,是喜欢打扮的年纪了,一定喜欢这把梳子……”
踩在墨河的土地上,萝纱东瞄瞄西看看,恨不得马上就逛遍全镇,而一向腼腆的比尔也像换了个人似的,踏入集市后便在各个摊头挪不动脚了。他进商队时比较仓促,不及买齐带回家的礼物,此时自然抓住机会大买特买。
红姨见两个孩子心不在焉,便提议干脆分头行事。随行护卫的那个佣兵原本不赞同,但她坚持众人聚在一起目标大,行事反而不方便。红姨看起来和气好商量,但庞大的身躯带来的逼人气势也不是盖的。在这股威压下,人们总会不自觉地按她的想法去做。被她叽叽呱呱一阵炮轰过后,那位佣兵再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了。
约好傍晚时分在镇口那家酒馆会合后,三人便分道扬镳了。比尔自个儿逛集市,萝纱去寻访母亲的故旧,而红姨则去打听智者的居所。
与同伴分手后,萝纱一时倒没想好该往哪儿去,便随意在街上逛逛,看看镇上的景色。
这墨河镇虽不大,倒是相当繁荣,街道整洁干净,石砖砌成的屋舍虽简朴倒也雅致。街上的行人想来都是相熟的街坊邻里,见了面都会微笑地唠几句嗑。而因为女神故居在这里,不时有游客来此游览,所以墨河镇民们见惯了生人,不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生面孔,让人觉得很自在。
在小镇的青石路面上不时有鸟儿一闪而逝的影子,鸟鸣啁啾,为小镇更增几分悠然。在这里,似乎连空气都特别温和清澈。想起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和宁静的地方长大的,萝纱不由得笑了起来,觉得好像又靠近了母亲一步。
萝纱正遐想着也许二十多年前的这样一个午后,母亲便和自己一样踩在这条街道上,街边围着的一堆人中传来的喧哗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到底是少年心性,她也挤过去凑热闹。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魔术师正在表演。魔术师与魔法师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却大不一样。魔法师是通过操控魔法精灵来施展魔法,而魔术师所表演的只不过是用一些小伎俩瞒过人们眼睛的把戏,能力实与常人无异,因此魔法师为人们所敬畏,而魔术师的地位只与歌伎、舞者这类的艺人无异。
眼下在表演的魔术师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的长袍层层叠叠地打着好些补丁,又是只身一人,颇有些寒酸相,不过他轮廓分明的相貌倒是相当出众,加上满面笑容,颇为讨喜。
他正将一张纸牌在手中转来转去,一时变出一叠,挥挥手又消失不见,反手一甩又抖出一叠。虽只是普通的小把戏,但他的表情活泼多变,时而作神秘状,时面作着急迷惑状,倒也生动有趣,观众不时被他逗乐,萝纱也看得喜笑颜开。
魔术师留意到人群中这小姑娘笑得最是灿烂,便收了那副牌,从行囊中摸出一顶礼帽,持帽向萝纱一躬身:“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姐绽放笑容,是维洛雷姆的荣幸。”
那人抬起头来,萝纱便在近处和他打了个照面。见他的眸子竟是一蓝一灰,令他在俊逸之外又添了几分邪魅之色,她的心跳一时也略为加速。年轻的魔术师便一边用那少见的金银妖瞳向众人放电,一边向萝纱笑道:“这么可爱的小姐,自然应该配上最美的鲜花。”说着便伸手在帽中掏着什么。知道这是艺人的噱头,萝纱吃吃而笑,等着他变出花来。
当那只手抽出来时,众人看到的却不是花而是一束草,魔术师自己也是一呆,笑道:“失手!失手!”又伸手进帽中掏摸。
这回摸出根烂草绳来。
年轻,且可以初步判定水准是二流以下的魔术师也不着急,向萝纱抱歉地笑笑后继续努力。大摸特摸之后,树枝、鸽子、白兔之类会动的、不会动的东西在地上堆成了堆,就是不见一朵花。最后一次还从帽中揪了一只角出来,下面连着一大片黄不黄、绿不绿,覆着有如蛇鳞一样的硬甲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魔兽!魔术师见势不对,赶忙将它又按了回去。
观众先前只当是他故意耍的噱头,还喝彩声不止,后来嘘笑声便渐渐大起来。也亏得那魔术师面皮厚,仍是笑嘻嘻地丝毫不见窘迫,扫向观众的眼光倒坦然得令人分不清谁才是这场蹩脚戏的主角。也许,他早已习惯被人喝倒彩的场面了。
萝纱却开始觉得不对劲。魔术师所变出的东西都是自己准备好的道具,怎会弄出些草绳、树枝之类不知所谓的垃圾呢?她好奇心起,详加观察,竟发现从魔术师的帽子中隐隐发散出魔法波动!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魔法波动的惟一解释,就是他在帽中做出小小的位移之门以取得别处之物。要将位移之门控制得这么小,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魔法看似简单,却有很高难度,至少是中级以上的魔法师才有这种能力。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用真正的魔法表演不入流的魔术(呃,还经常失败),甘心受人嘲笑的魔法师呢?
虽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大哥,绝对是个有趣的家伙!
尽管不明原委,萝纱已对这位奇特的魔术师颇有好感。不想见他继续为难,略一思忖后她上前捡起魔术师一开始变出的那束草,爽朗笑道:“鲜花是送给美女的,我这样的小姑娘送草就好啦!”
那魔术师眸光一闪,脸上有些讶异,随即洒脱地笑笑,向萝纱略一点头以示领情,也不多啰唆什么便继续他的表演。见这人行事干脆,与她有心照不宣的默契,萝纱对他更增好感。
看够了热闹,她便从人群中退出来,自去逛街。没走几步,被人群推挤着,萝纱的手臂擦到一个小贩挑着的担子,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滴了几滴血在地上。那小贩一迭声地道歉,萝纱自是没把这放在心上,兴致高昂地继续寻访母亲的故旧去了。
这件小事激起的涟漪很快便平息了,墨河镇的小街恢复了原有的景象。流浪艺人仍在进行二三流的表演,人们仍在悠闲地消磨时间,享受这冬日的暖阳,一切都安宁得似乎连时间都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顿饭时间,那位半吊子魔术师的表演终于到了尾声。虽然纰漏连连,技术实在难称高明,不过认真的态度还算可嘉,善良的镇民还是向魔术师的帽子中扔了不少钱币。观众散去后,魔术师笑眯眯地收集着地上零落的钱币,然而阳光般的笑容在他的眼光停驻在地上几点干涸的血痕时慢慢凝固了。
年轻人踱了过去,猫下腰,纤长的手指轻轻抹过地上的血痕。低头看看指尖上匀开的隐藏在红艳下的一抹深蓝,片刻后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仍然是原先那种似乎毫无心机的亲和的笑。
“看来……会很好玩哪!”他低语道,声音很快消失在午后的轻风中。他抬起头来,望着萝纱离去的方向,金银妖瞳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
大名鼎鼎的修雅·艾美拉的故居自然不难找,萝纱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便看到了那被修整得宁馨幽雅的院落,然而她也看见了院门上挂着的“御赐护国女神故居”的牌匾。通过门廊,可以看见几个王国公职人员在院中走动。
萝纱立时明白,这里不过是又一处王国为了塑造护国女神形象而打造出来的地方,母亲遗留的气息早被破坏殆尽了,心中一阵失望。她想离开,却和一位住在附近的老人搭上话聊了起来。当然,谈的是修雅的事。
年过六旬的老翁可以说是看着修雅长大的,萝纱相信,从他口中得知的修雅应该比那堂皇的故居塑造出来的真实得多。
“修雅?当然记得啦,那个艾美拉家的小妮子!六岁时就是让大人又恨又爱的淘气鬼,七岁懂得割我家的蜂蜜去逗山上的熊瞎子,八岁已经是镇里的孩子王,带着一帮小鬼疯玩了!看她玩闹的那个劲头,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很有趣,都是她最好的玩具!这个女娃儿再过三十年都不会忘。”
虽然不相信王室塑造出来的母亲,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