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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城在后世叫郑州,是一方省会,但在这时它只是一个小城。
“滴滴答答!”一队队车马开过,管城县尉王植经不住恐吓,竟然敞开城门归降了冀州
袁尚乐于取得这么一个立足点,让兵马补充物资,并下令骁骑、乌桓突骑全速行军,不仅要围住许县,还有彻底阻绝许县通往官渡的通道。
“策!策!”一队队地骑兵疾驰而过,他们穿过官道和田间地头,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到达长社。
长社是许县北面一个重要据点,也是颍川东北面第一个要地。当年皇甫嵩在此大破黄巾军,而今日,以青州黄巾为骨干的青州军,再次挥军攻至长社,这不得不说是历史戏剧化的安排。
长社,守将孔秀、胡班率兵卒在墙头,戒备着突然奔袭而来地冀州骑兵。
“不妙啊,冀州军不是跟曹公在官渡交战么,这是派来偷袭的吗?”胡班神情有些惊慌道,城中只有两千人,若是后面还有大股的冀州军,那他们的情势就十分危险。
“点起狼烟了么?”孔秀问道。
胡班苦着脸,说道:“城中是点起狼烟,但下一处烽火台不见呼应,怕是给冀州军斥候拿下了。”
孔秀闻言一阵摇头,“早前荀大人就让防备,想不到还是给冀州军偷袭到家门口,咱们只能看情况是守是降了。”
“降?那在许县的家小怎么办!”胡班反问道。
孔秀看着不断奔驰而过的骑兵,叹道:“只希望冀州军不要围城。”
或许是上天听到孔秀的祈求,骁骑跟乌桓突骑驰骋而过,并未攻城或围城。稍后开赴来的冀州军也只是留下两千多人马在城外驻扎,监视城中兵马。
“滴滴答!滴滴答!”一小队一小队地骁骑终于赶到许县。城墙上铜锣示警声大作,吊桥立即被放下,城门也迅速地闭合上。
乌桓突骑并未停止脚步,而是一直往东,控制住通往陈留地要道。
田间地头忙碌着农活地乡民被吓得惊慌失措,当年也是这样的铁蹄声,也是这样一支四处奔走疾驰的骑兵,西凉骑兵寇略颍川,给予他们太大的阴影。所幸,冀州骑军并没有像当年的西凉兵一样寇略。
听到示警声。荀立即赶到城头组织防备,经过这些日子的操劳,这位“王佐之才”是憔悴消瘦。但风度却依然清雅。
“荀大人!”孟坦、韩福、秦琪几个守将一起施礼。
毛这时也赶到墙头,急问道:“文若,怎么冀州军到了城下才发现?”
荀也是一脸无奈,“是冀州骑军冲得太快,一路上的烽火台都被拿下了。”
“将消息向前方送去没有?”毛再问道。
“已经送去,不过前天主公来信,说要进兵白马一线监视冀州军,怕是赶不会来啊!”荀也是有些着急“大人莫急。冀州军远道奔袭而来,想必不会多带辎重器械。只要紧闭城门,守住一两月不难,那时曹公或可击败白马的贼兵!”毛说道。
荀摇摇头,“前两日还在思量,为什么冀州军出现乌巢那么一个破绽,现在看来或许是袁尚他们设的一个局,引诱我军上当地局呀!”
毛紧皱眉,“如此说来主公那里十分危险了。”
“到不至于险恶,主公还可退守官渡或陈留。但若是许县沦陷,我军防线就会却开一个口。冀州军两面夹击又断了主公地后路。后果不堪设想啊!”荀担忧道。
“正如毛先生所言,只要我等不自乱阵脚。守住月余不成问题!”韩福说道。
“正是如此!”几个将领一起点头,在荀地主持下。许县已经变成一座坚城,加上城中七千守军,还有足够地粮秣,别说守住一个月,就是半年也有可能。
“好,诸位众志成城,定能阻挡冀州军铁蹄!”荀也朗声道,即便战况险恶,他也要做出一个姿态,以激励兵将。
一时间,城墙上忙碌开来,不断有民夫兵卒将石滚木搬上墙头,平时储存地物资也被搬出库府,许昌城内一片备战气氛。
同样慌乱忙碌的还有城中地行宫,大臣们都赶到了行宫求见刘协。杨彪、吴子兰、种辑、王子服、吴硕等人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行宫。
“陛下,冀州军扣城啊!”吴子兰激动道。
“陛下,我等是否该迎冀州军进城?”种辑问道。
“噢。”刘协轻轻应了一声,倒没有对迎接冀州军表现太大的关心。
“陛下,难道陛下不想迎冀州军?”王子服试探道。
刘协摇头苦笑,眼中透露出无奈,“这些年来,先是董卓,再是郭汜李、到现在的曹操,他们哪一个不是打着救驾的幌子,干的窃国地勾当。原先朕还在想袁显甫受诏后如何如何,但是这些日子来算是相通了一件事。”
“是什么事?”杨彪的眼中透露出几许地欣慰。
“不论哪一个将军救驾,即便开始他们是对汉室真心,但朕手中少兵无权,日子一久,他们难保没有其他想法。”刘协叹气道。
杨彪不住点头,小皇帝终于长大了,今年已是二十,不再像当年那么急躁。
吴子兰急道:“陛下,曹操乃阉宦之后,为人阴险狡诈,袁显甫乃名门之后,其四世三公,世代都是汉室的忠臣呀!”
王子服也劝道:“曹操狼子野心,终究不能容陛下,袁显甫是咱们这些老臣看着长大的,他宽厚仁和,是国之栋梁呀!”
“请陛下三思!”下面不少大臣纷纷附议道,他们大都是袁家门生故吏,跟河北也多有秘密往来。
刘协苦笑,这批大臣如此向着袁家。恐怕日后朝堂上也是袁尚的天下。但在他心中,还是稍稍偏向于袁尚,那时因为自小一贯印象,加上姐姐刘妍地关系,刘协相信,袁尚相对来说还能算自己人,但曹操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阉宦。
“陛下,唯有平衡才能收归大权!”杨彪说道。
刘协悚然一惊,问道:“太尉的意思是?”
“两不相帮,趁机收拢兵马!”杨彪建议道。
“杨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袁家忠心耿耿,你这么对袁家!”下面一个议郎质问道。
杨彪刚想反驳。皇甫皇甫寿坚匆匆跑进,“陛下,曹操部将秦琪带兵围住了行宫,说是要护卫陛下的周全。”
“啊!”“这是胆大包天啊,没有陛下诏令竟敢围住行宫!”底下大臣议论纷纷,刘协杨彪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给兖州军有了防备,由权贵子弟组成地虎贲御林卫根本不是对手。别看吴子兰、种辑等人顶着“将军”和“长水校尉”地头衔,其实这时禁军早就是名存实亡。根本就是只有编制少有兵卒,更别说兵器甲胃。
“唉!”刘协长叹一声。露出颓然之色。
许昌城中街巷都是兵卒跟民夫,有壮丁也被荀组织起来帮忙运送物资器械,百姓们也都赶紧收拾店铺,他们争相抢购一些粮食跟日用品。
“翰墨书铺”关上店门,店伙计收拾着货物,而店主带上五个仆役匆匆离开店铺。
这个店主三十多岁年纪,样貌虽然一般,平日里却是精明干练,朝中大臣和士人多有光顾他店铺生意。他自然就是袁尚派遣到兖州的细作头子,当年在洛阳收服地徐光。
经过那么多年经营。袁尚地情报网早已立足于兖州各大城县。所以决定出奇兵偷袭许县,那是因为深知这里地状况。
徐光身后五人也都是身手矫健。他们隐隐将徐光护住,是袁尚派来的承影暗卫。
街巷内。徐光终于找到了接头人,一个四十多岁地中年。那个中年腰间别着一柄长剑,他整个人平淡无奇不见锋芒,但眼中隐隐透露出精光,正是大剑师王越。
“王先生,先前我家公子的信函想必你已经收到,行宫那边情况如何?”徐光问道。
王越摇摇头,“行宫被兖州兵围住,根本见不到陛下和诸位大人。”
“原来他们早就防着这一手了,如此没有虎贲御林军,就只能是咱们这些人开城门了。”徐光不无担忧道。
“你们有多少人?”王越问道。
“这几个月潜伏进一百多,不过都是公子的精兵。”徐光答道。
王越点点头,“我那能召集起来的弟子也有一百,只要筹划周密些,不难打开城门。”
城外,冀州军步卒已经开到,万多兵卒聚集在城北,云梯的部件被运来,兵卒们正在组装。
颜良、文丑两人指挥弓弩手列阵,强弓劲弩都填上箭支。
“射!”“嗖!嗖!”箭雨漫过城头,打得兖州兵退缩下去。
“还击,还击!”孟坦大声呼喝。
“嗖嗖嗖!”城墙上的兖州兵也是一阵密集的还击。攻城大战一触即发,双方都做好近身白刃战的准备。
城南。
兵卒和民夫将滚木、油料运到城墙下,再搬上城头,荀确实是干才,因为平日深得民心,所以征发起来地壮丁有两千多,大大帮上守军的忙。
“让开,让开!”“别碰到车!”兵卒民夫都是急急地运送物资。
“哄哗!”突然,十几辆独轮车同时着火,推车地“兖州兵”快步将车推向城门处“停下来!”“着火啦!”城门附近的兵卒纷纷呼喊。
“咕隆隆!”独轮车越来越快,终于推到城门后,车上的柴木油料燃起大火,甚至撞击到了守门的兖州兵。
“是敌兵!”“拦住他们!”城门尉终于反应过来,呼喝着让兵卒阻截。
但是十几辆着火的车将附近兖州兵阻隔开。两百多身披铠甲地武士冲向了城门后。
“杀啊!”喊杀声瞬间蔓延开,城门后展开惨烈的厮杀。
王越一柄长剑出神入化,他的脚步更是快速腾挪,兖州兵伤不到他不说,几个急进就窜到了城门。
后面的许仪带着百多潜伏的虎卫跟上王越,他们阻隔击杀这旁边地兖州兵。
“吱嘎嘎!”城门被打开,随后又有二十多辆独轮车被推到,虎卫们将油料泼上吊桥和城门,再将独轮车推到吊桥后面。
“点火!”许仪大声喊道。
“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