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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鹊图之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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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地就把佳斯顿抛之脑后,没耐心地等著晚餐前的那支舞,我怕克里斯派把这件事忘了:还好当音乐一奏起,他马上就出现在我眼前。
  他挽著我的手步入舞池,一旁的人已经开始跳了。我们沿著大厅绕一圈,然后他便说:「我们去选用餐的位子吧!否则搞不好得和别人一起坐。」
  他带我回到之前我们坐的位子。位子旁摆了张桌子,桌上有两只杯子及两套餐具。
  「就这个好了,」他说。「把你的节目安排表放在桌上,好让别人知道这位子已有人坐了:然后跟我走,我们去拿些吃的。」
  餐厅内的台架上摆了个大长桌:桌上每隔一段的距离就有一组烛台,还有一大堆食物…冶鸡肉、鲑鱼、各式各样的肉及沙拉,这些食物看起来可口诱人。我们俩是最先到达的人。
  在克里斯派的带领之下,我们各自拿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回到我们的位子时,桌上已摆了一个冰筒,筒子里有瓶香槟。
  音乐一停止,人们就开始由大舞厅往餐厅的方向栘去。
  「你真有先见之明!」我说。「会想到抢先一步。」
  「没错。我们避开了人潮,而且有满桌的食物等著我们。」
  他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一位仆人走过来为我们倒香槟。
  克里斯派举起酒杯,并彻底地打量我一番。
  「敬祝,」他说。「弗雷德莉卡步入成年。她为自己已脱离童年而感到快乐吗?」
  「我想是的。」
  「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还没想到那么多。」
  「大多数的女孩都想结婚,这似乎是最终目标。你呢?」
  「我没想到这些。」
  「哦,少来了。每个女孩都会想到这些。」
  「也许你不认识每一个女孩,只有一些。」
  「也许你说对了。不管怎么说,你还在起跑点上,而这可是你的第一个舞会:你玩得开心吗?」
  「非常开心。」
  「听起来好像满意外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例如:没有人前来邀你共舞?」我说。
  「这就足够让你陷入别扭的形势了。我敢打赌你一定不喜欢等著别人来邀请你,你宁愿自己能主动地去邀请别人。」
  「这可是每个人的心声。」
  「那么你就可以上前邀佳斯顿·马奇蒙共舞了。」
  「我才不会这么做。」
  「哦?我忘了你不像其他人一样被他迷得团团转。你的判别能力相当高明。」
  「我是……有一点点希望。」
  「结果,我走过来要求你离开那位舞中之王和我走。」他很专注地看著我。「你和我之间有些不寻常的邂逅,你不认为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买洋娃娃的情景吗?还有……古冢树林内的那件事。」
  我感到一阵战栗。我记得吗?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梦魇随时随地都准备掠攫我,瞬刻间把我带回树林里,让我再次面对那份恐惧。
  他伸出手越过桌面,很快地握一下我的手然后说:「对不起,我不该提到这件事的。」
  「没关系,」我回答道。「只是,那不是我这辈子能忘得掉的事。」
  「那个经历太可怕了,幸好我及时路过!」
  「他因这件事……而死,」我说。「我永远也忘不了。」
  「他有这种下场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当多年来隐藏在圣人面具后的真面目被揭穿而曝光时,他完全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事实。」
  「当他走进马廐,决定上吊时,心里一定非常地绝望。」
  「一千万不要这么想,只要记得:幸好我及时出现。我完全不后悔当初所做的事。」
  「你从没想过,也许他是因为你的轻视而决定自杀吗?当初在树林里时,我以为你把他打死了。你难道不担心吗?」
  「怎么会?他是个懦夫……是个伪君子:外表装得有如高洁的圣人,行为表现却和最低等的动物没两样。对于我能及时出现、和事后的结局,我的心里只有快乐两个字。能替这个世界消灭一个令人憎恨的家伙,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而且,亲爱的弗雷德莉卡,你的平安及幸福远比他那糟糕透顶的生命重要多了。往这方面想,你就不会对那个该死的败类心软,这个世界少了他后变得更好了:我有正当的理由把他杀了,但由他自己动手的确方便多了。」
  他的脸上连一点点的怜悯痕迹都没有,但我无法不对自己承认:无论如何,杜利恩先先生是真心地想当好人。
  克里斯派继续说:「原谅我,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但我只想确定你没因为这件事而不快乐,绝对不要这样。生命有时是很丑陋的,你必须了解这一点:只要记得那些快乐的事,然后把其他的剪除。」
  他和蔼可亲地对我笑,我想起泰玛莉丝曾说过:人们喜欢那些他们曾冒险解救过的人,因为每次的接触总能再度让他们忆起自己的英勇事迹。
  「你还想来点鲑鱼吗?」他问道。
  「不了,谢谢。」
  「我想多听听你对佛萝拉的看法。她有和你说话,不是吗?」
  「一些。不过,我告诉过你,那些话常叫我摸不著头绪。」
  「你还说,有时她似乎了解娃娃已被换过?」
  「它和过去那个并没有那么相像,不是吗?那个旧的已跟了她这么久,而新生产的款式和以前的也不同。」
  「但,她并没有真的说……?」
  「没有。她只是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不过她常常也是如此。」
  「就像她试著想要想起什么一样?」
  「可以这么说。但,也许更像是:她试著不想想起什么似的。」
  「就像她试著想告诉你什么似的。」
  我迟疑著,而他则专注地看著我。
  「是吗?」他再问。「就像她试著想告诉你什么似的。」
  「这件事可能和婴儿室里的那幅画有关。」我说。「她常盯著那幅画看,然后双唇抖动著,我可看出她在对自己道……『七是秘密不能说』。」
  「所以,是那幅画……」
  「我不知道。我想它有某种特定的功用。」
  我记得早先和佳斯顿马奇蒙的对话,然后继续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精神失常……非常戏剧化的事,或许这和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有极大的牵连。」
  他突然安静地低头盯著他的盘子。
  我继续说:「我想事情发生在很久以前,当你还是个婴儿时。她被吓得无法接受事实。也或许那是她的错,而她一直假装事情没发生……她想回到事发之前的那些日子,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要你长大,希望你永远停留在婴儿阶段。」
  他慢慢地说:「这个论点很有趣。」
  「我该想到,如果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人们应该都会知道的:除非那件事只有佛萝拉一个人知道,这真是太神秘了,有一、二次她曾提到过『盖瑞西湖』。」
  「盖瑞西湖?」
  「我猜那是个名字。」
  「她有没有提过什么有关他的事?」
  「她只是叫他的名字而已。」
  「邻居里有人姓西湖,一对中年夫妇,有一个出外传教的女儿:和一个已经出国去的儿子,我想不是去澳洲就是纽西兰。我对他们的事知道得不多。」
  「只有一、二次,我听到她喃喃自语地念著他的名字。」
  「我想她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她喜欢我去看她。」
  「只有在露西小姐不在家时。」
  「我有个感觉…露西小姐不喜欢人们去看她们。或许是因为她怕这样会使佛萝拉变得很沮丧。」
  「但,这对你丝毫也产生不了影响。」
  「反正,我喜欢和佛萝拉说话,而她也很喜欢和我谈。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害处。」
  「而你对真理向来就充满了好奇心。」
  「没错。」
  「你对那几只神秘的鹊鸟极感兴趣,并怀疑那幅画就是:造成可怜的佛萝拉小姐失常之徵结所在。」
  「我的想法是,可能和一件震惊骇人的事有关。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而弗雷德莉卡海曼小姐成了兼职侦探,下定决心要打开这个谜底。」
  「这么说太夸张了。」
  他笑著我,然后说:「那就说……想使真象大白?」
  「我想任何人都会有兴趣的。」
  「尤其是某些人。」他举起酒杯。「我该祝你:调查顺利。」
  「如果能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就更能把真象确切地理出。」
  「或许真象恐怖得不该揭露出?或许,真象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是有这个可能。」
  「我们一直在谈别人,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不去找佛萝拉小姐时,你都做些什么事?」
  「我最近才刚离开学校,目前对未来还没有确切的计画。」
  「像今晚这样的聚会,以后还会有更多,你可有得忙了。相信母亲已为我妹妹安排一些节目,我敢说你和瑞琪儿也会一起加入的。」
  「自从我来之后,我们三个就形影不离了。」
  「你在哈普葛林的这些日子快乐吗?」
  「非常快乐,苏菲姨妈对我相当好。」
  「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她从来不曾好好地享受人生,真可悲……我父亲离开了她,而且她最想住的西达大宅…她的老家…也已出卖:住在一幢小房子,每天望著她心中永远的家,难怪她一直快乐不起来。」
  「所以哈普葛林的生活比较快乐?」
  「我很幸运有苏菲姨妈这么好的亲戚。」
  「你父亲……?」
  「我从没看过他。他和我母亲早就分手了。」
  他点头说:「这些事总是不断地重演著。」
  我怀疑他是否想到那位离他而去的妻子。
  「当你结婚后,我希望你能过著和在山梨之屋一样快乐的生活。」
  「谢谢你。我也希望你能快乐。」
  「你知道那件事?哎,除了最吸引你的七鹊之谜外,哈普葛林真的剩不到几个秘密了。我的妻子离开我,或许谁也不能怪她。」他苦涩地说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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