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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隰二百有八位,西廊自帝座至哭星一百七十五位,又有众星一百五十八位,共
五百七十位,则比晋贺循所言才三之一,唐圜丘所祀三之二耳。然晋唐未尝杂祀
地、人鬼,而位数反多,此则以圜丘、方泽、明堂所祀合为一祠,自五帝、五
官、海、岳、以至於原、隰而位数反少,殆不可晓。然《晋史》、《唐史》但能
言从祀之总数,而不及其名位之详,故无由参稽互考,而不知其纤悉也。姑志於
此,以俟博闻者共订焉。
●卷七十六·郊社考九
○祀后土
夏以五月祭地。
殷以六月祭地。
周制:夏曰礼地於方丘(《曲礼》:“天子祭天地。”疏曰:“地神有二,
岁有二祭:夏至之日,祭昆仑之神於方泽,一也;夏正之月,祭神州地於北郊,
二也。或云,建申之月祭之,与郊天相对。”又曰:“知方岳之神是昆仑者,按
《地统书·括地象》云,地中央曰昆仑,又云其东南方五千里曰神州。以此言之,
昆仑在西北,别统四方九州;其神州者,是昆仑东南一州耳。於一州中更分为九
州,则《禹贡》之九州是也。其配地之神,《孝经纬》既云后稷为天地之主,则
后稷配天南郊,又配地北郊,则周人以喾配圜丘,亦当配方泽也。”《张骞赞》,
班固曰:“《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昆仑高二千五百里馀,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
也。自张骞使大夏之後,穷河源,恶睹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书》
近之矣。至《禹本纪》、《山经》所由,放哉!”《左传》:“凡祀,启蛰而郊。”
疏曰:“郑元注书多用谶纬,言地有二,有昆仑之神,又有神州之神。唯郑元
立为此议,而先儒悉不然故王肃作《圣证论》,引群书以证之。”)。以黄琮礼
地(礼,谓始告神时,荐於神座。“礼地以夏至”,谓神在昆仑者也。礼神者必
象其类,琮八方象地。疏曰:“云‘琮八方以象地’者,天圆以对地方,地有四
方,是八方也。《易》云‘天元而地黄’。今地用黄琮,随地色。”),牲、币
放其器之色(注疏见《祀天礼》。已上礼地玉币),两圭有邸以祀地(两圭者,
以象地数二也。亻舜而同邸。祀地,谓北郊神州之神。亻舜,昌绢反。疏曰:
“云‘亻舜而同邸’者,按《王制》注,‘卧则亻舜’,彼谓两足相向,此两圭
亦两足同邸,是足相向之义,故以亻舜言之,则上四圭同邸者,亦是各自两足相
向,俱就此两足相向而言之也。”《春官·典瑞》。杨氏曰:“《玉人之事》
‘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即此两圭有邸以祀地者也,义与四圭有邸以祀天同。
又按:黄琮以礼地,两圭以自执,亦如植璧秉之谓。郑氏并谓之礼地,又强分
昆仑、神州为二以当之,非也。”政和四年,礼制局言:“始则求神而礼之,终
则正祭而祀焉。《大宗伯》‘以黄琮礼地’,盖施於求神之时,与《大司乐》
‘以函锺为宫,至地皆出,可得而礼’同矣。《典瑞》‘两圭有邸以祀地’,
盖施於荐献之时,与《大司乐》‘奏太蔟,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同矣。
郑氏乃谓以黄琮礼地神之在昆仑者,两圭有邸以祀地於北郊神州之神。且黄琮
两圭有邸,《周官》特言礼地祀地而已,初无昆仑、神州之别。郑氏之说本於谶
纬之书,前辈如长孙无忌辈固尝辨其非矣。此义与徐邈不同,姑两存之。”已上
祭地所执之玉)。蒲越藁秸。器用陶匏(并详见《祀天礼》。已上祭地席器)。
祭地之牛,角茧栗,阴祀用黝牲,毛之(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黝读为幽,
黑也。毛之,取纯毛也。《地官·牧人》。已上祭地之牲)。天子为籍千亩,以
事天地、社稷,以为醴酪齐盛。(籍,在亦反。酪音洛。齐音咨。籍,田也。
《祭义》)。酒正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樽,大祭三贰(齐,才细反。三贰,
三益副之也。并见《祀天礼》。巳上齐盛、酒齐)。玉路,锡,樊缨十有再就,
建太常十有二ヵ以祀(锡音阳。樊,步干反。ヵ音留)。大驭掌驭玉路以祀。节
服氏衮冕六人,维王之太常(并详见《祀天礼》。已上车旗)。《大司乐》:大
合乐,分乐乃奏太蔟,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示。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
物及川泽之示,再变而致物及山林之示,三变而致鳞物及邱陵之示,四变而致
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凡乐,函锺为宫,太蔟为角,姑洗为徵,
南吕为羽。灵鼓、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於泽
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矣(疏曰:“礼地必於夏至
之日者,以地是阴,夏至一阴生,是以还於阴生之日祭之也。”注疏详《乐考》)。
鼓人以灵鼓鼓社祭(灵鼓,六面鼓也。社祭,祭土,神地之道。已上祭地之乐)。
◎右祭地礼物乐舞
前期十日(自此以後并如《祀天礼》)。祭之日(《通典》云:“其日,王
立於方丘东南,西面,乃奏函锺为宫以下之乐,以致其神讫,王又亲牵牲取血,
并玉瘗之以求神,谓之二始。天地之祭,惟圜丘、方丘备此二始,谓圜丘之先奏
圜锺为宫之乐,次燎牲及玉币也;方丘则先奏函锺为宫之乐,次则瘗埋血及玉币。
二者在正祭之前,故云二始。元丰元年九月,陈襄等议;阴祀自血起,请北郊先
行瘗血之礼,俟荐献礼毕,即瘗牲、币之属,则始终之礼备。”详见祀天燔柴条),
瘗埋於泰折(折,之设反。疏曰:“瘗埋谓瘗缯、理牲也。”《祭法》。《尔雅》
曰:祭地曰瘗埋),太宰赞玉、币、爵(注见《祀天礼·郊特牲》。疏曰:“夏
至祭方泽之礼,齐酒献数与圜丘同。”《通典》云:“尸前既置玉币等讫,次则
王以匏片为爵,酌瓦С之泛齐以献尸,谓之朝践,所谓陶匏象天地之性;次,大
宗伯亦以匏爵酌醴齐,摄王后之献,凡二献也。次,荐熟於神座前毕,王更以匏
爵酌盎齐以献尸,大宗伯以匏爵酌醍齐以亚之,所谓馈食之献,凡四献也。尸乃
食讫,王更酌朝践之泛齐以尸,所谓朝献;大宗伯次酌馈食之醍齐以亚之,所
谓再献,凡六献也。次,诸臣为宾,酌沈齐以献尸,凡七献也。王每献酒,皆作
乐一终。”),大宗伯奉(注疏见《祀天礼》),大司徒奉牛牲(注疏见《祀
天礼》)。
◎右祭地礼始终之序
陈氏《礼书》曰:“《周礼》或言‘大示’,或言‘地示’,或言‘土示’,
盖大示则地之大者,地示则凡地之示与焉,土示则五土之示而已。《礼记》言:
‘兆於南郊,就阳位也。’南郊祀天,则北郊祀地矣。祀天就阳位,则祭地就阴
位矣。《大宗伯》‘以黄琮礼地,牲、币各放其器之色’,而《牧人》‘阴祀用
黝牲’,则牲有不同也。《典瑞》‘两圭有邸以祀地’,则玉有不同也。《大司
乐》‘奏太蔟,歌应锺,以祀地示,凡乐函锺为宫,若乐八变,地示皆出’,则
乐有不同也。盖先王之於神示,求之然後礼,礼之然後祀。函锺为宫,求之之乐
也;太蔟、应锺,祀之之乐也。若夫玉之黄琮两圭,牲、币之黄黑,盖祭有不一,
而牲、币、器亦从而异也。郑氏之徒,谓夏至於方丘之上,祭昆仑之示;七月於
泰折之坛,祭神州之示,此惑於谶纬之说,不可考也。凡以神仕者,‘以冬至致
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示、物魅”。致天神而人鬼与之者,荀卿所谓‘郊则
并百王於上天而祭之’是也。郊天合百王,则郊地合物魅,宜矣。郑氏谓致人鬼
於祖庙,致物魅於坛单,盖用祭天地之明日,於经无据。”
又曰:“古者,正祭有常数,非正祭者无常时,故岁祭天者四。《诗序》曰:
‘春夏祈于上帝。’又曰:‘《丰年》,秋冬报。’则春祈,《左氏》所谓
‘启蛰而郊’是也;夏祈,所谓‘龙见而雩’是也;秋报,《月令》所谓‘季
秋大享帝’是也;冬报,《周礼》所谓‘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是也。凡此正
祭也。旅、类、造、祷、祠之属,非正祭也。祭地之礼,《周礼》所谓‘夏日至,
於泽中之方丘’,正祭也;祷、祠之属,非正祭也。然先王亲地,有社存焉。
《礼》曰:‘享帝於郊,祀社於国。’又曰:‘郊所以明天道,社所以申地道。’
又曰:‘郊、社所以事上帝。’又曰:‘明乎郊、社之义。’或以社对帝,或以
社对郊,则祭社乃所以亲地也。《大宗伯》‘以血祭社稷’,又曰‘大封先告后
土’,《太祝》‘太师、大会同,宜於社’,又曰‘建邦国先告后土’,则后土
非社矣。郑氏释《大宗伯》,谓后土,土神,黎所食者;释《月令》,谓后土,
黎也;释《太祝》,谓后土,社神也。既曰土神,又曰社神,是两之也。《书》
曰:‘敢昭告于皇天、后土。’《左氏》曰:‘君戴皇天而履后土。’汉武帝祠
后土於汾阴,宣帝祠后土於河东,而宋、梁之时,祠地皆谓之后土,则古者亦命
地示为后土矣。然《周礼》有大示,有地示,有土示,又有后土,则所谓后土者,
非地示也。”
朱子曰:“《周礼》有圜丘、方泽之说,後来人只说社便是后土。见於书
传,言郊社多矣,某看来也自有方泽之祭。”
杨氏曰:“愚按《大司乐》‘奏太蔟,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示’,
郑注云:‘地示所祭於北郊及社稷。’《牧人》‘阴祀用黝牲,毛之’,郑注云:
‘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夫祭地惟有夏至北郊方泽之礼,此外则有社祭,亦祭
地也。郑氏亦既知之矣,及注《曲礼》‘天子祭天地’,《大宗伯》‘黄琮礼地’,
《典瑞》‘两圭祀地’,又云地神有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