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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理,微为之节文,使见任者无损,而来者有限,今虽未见其利,要之十年之後,
事有间矣。贾谊言诸侯之变,以为失今不治,必为痼疾。今臣亦云苟能裁之,天
下之幸也。”
左司郎中张汝贤复请下诸路转运司,会计自熙宁以前一岁出入之数,及常供
泛用之差,并熙宁复参考焉。且条画某事之费,因某法而用,今某法既改,则某
费可罢。要亦省不急之用,量入为出,则无不足之忧。从之。
元丰初,作元丰库,岁发坊场百万缗输之。大观时,又有大观东、西库。徽
宗崇宁後,蔡京为相,增修财利之政,务以侈靡惑人主,动以《周官》惟王不会
为说,每及前朝爱惜财赋减省者,必以为陋。至於土木营造,率欲度前规而侈後
观。元丰官制既行,赋禄视嘉、治平既优,京更增供给、食料等钱,於是宰执
皆增。京又专用丰亨豫大之说,谀悦帝意,始广茶利,岁以一百万缗进御,以京
城所主之,於是费用浸广。其後又有应奉司、御前生活所、营缮所、苏杭造作局、
御前人船所,其名纷如,大率皆以奇侈为功。岁运花石纲,一石之费,至用三十
万缗。牟取无艺,民不胜弊。时用度日繁,左藏库异时月费缗钱三十六万,至是,
衍为一百二十万缗。又三省、密院吏员猥杂,有官至中大夫,一身而兼十馀俸者,
故当时议者有“俸入超越从班,品秩几於执政”之言。吏禄滥冒已极,以史院言
之,供检三省几千人。蔡京又动以笔贴於榷货务支赏给,有一纸至万缗者。京所
侵私,以千万计,朝论益喧。
户部言:“本部岁用六百馀万缗,悉倚上供。官吏违负者,请以分数为科罪
之等,不及九分者,罪以徒,多者更加之。岁首则列次年之数,闻於漕司,考实
申部。”从之。是年,以无额钱物督限未严,乃更一季为一月。
靖康元年,言者论天下财用,岁入有常,须会其数,宜量入为出。比年以来,
有御前钱物、朝廷钱物、户部钱物,其措置裒敛、取索支用,各不相知。天下常
赋多为禁中私财,上溢下漏,而民益重困。欲以命户部取索、措置其事且曲折,
得以周知大数,而不失盈虚缓急之宜。上至宫禁须索,下逮吏卒廪饩,一切付之
有司,格以法度,示天下以至公。诏从其请。
高宗建炎元年,诏诸路无额上供钱依旧法,更不立额,自来年始。
绍兴五年,川陕宣抚司奏:“四川上供钱帛乞依旧留充赡军,俟边事宁息如
旧。”上曰:“祖宗积储内帑,本以备边陲缓急之用,今方多故,军旅未息,宜
从所请。”
龙图阁学士、四川都转运使李迨言:“唐刘晏理财,谓亚管、萧。是时天下
岁入缗钱千二百万,而莞榷居其半。今四川一隅之地,榷盐榷酒,并诸色窠名钱
已三倍晏数,彼以千二百万贯赡六师恢复中原而有馀,今以三千六百万贯赡一军屯
驻川陕而不足。计司虽知冗滥,力不能裁节,虽知宽剩,亦未敢除减,但日夜忧
惧,岁计不足而已。”
十一年,始命上供罗复输内藏库,其後绫、纱、绢亦如之。
三十年,户部奏,科拨诸路上供米斛,内外诸军岁费米三百万斛而四川不与
焉。
巽岩李氏曰:“唐分天下之赋为三,曰上供、送使、留州。及裴相宪宗,
更令诸道观察调度,先取於所治州,不足,乃取於属州。送使之馀,与上供者,
悉输度支。当时兵费皆仰度支,未尝别为之名,凡度支钱悉系省也。今所谓系省,
特唐留州及送使钱耳,送使钱既无几,其上供钱则往往移以赡军。移上供以赡军,
此天子之甚盛德也。”
孝宗乾道二年,诏:“孙大雅奏汉制上计之法,朕以为可行於今。令侍从、
台谏参考古制进呈。”
先是,知秀州孙大雅置《本州拘催上供钱格自》来上,且言:“《汉》制:
岁尽,郡国诣京师奏事。至中兴,则岁终遣吏上计,於正月旦,天子幸德阳殿临
轩受贺,而属郡计吏皆觐,以诏殿最。今也不然,未尝有甘泉上计之制,而臣始
为之,盖法汉之大司农,郡国四时上月旦见钱簿,其逋未毕,各具列之意以为
书也。”於是监察御史张敦实、刘贡言:“一县必有一县之计,一郡必有一郡之
计,天下必有天下之计。天下之计,总郡县而岁考焉。三代远矣,方册可得而知
者,自《禹》九州,成赋中邦,因南巡狩,而至大越,登茅山而会诸侯,号其山
曰‘会稽’,後立会稽郡。《汉书》注云:‘以其会诸侯之计於此也。’逮至
《周官》所载,最为详悉。《天官》冢宰之属,理财居其半,掌财用而言,岁终
则会者凡十。又太府之职,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小宰之职,岁终,则令郡
吏致事。郑氏注云:‘若今之上计也。’汉承秦後,萧何收其图籍,知张仓善算,
於是令以列侯居相府,领郡国上计者,此则汉初之制,专命一人以掌天下所上之
计也。至武帝建元三年,诏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
计偕。注云:‘计者,上计簿使也郡国每岁遣诣京师上之。’元封五年三月,朝
诸侯王、列侯,受郡国计。太初元年十二月,又受计於甘泉。天汉三年,又受计
於泰山之明堂。太始四年三月,又受计於泰山之明堂。是则终武帝之世,五十馀
年之间,一受计於帝都,三受计於方岳,或以三月,或以十二月之不同也。至宣
帝黄龙元年正月,下诏曰:‘方今天下少事,而民多贫,盗贼不毕,其咎安在?
上计簿,文具而已,务为欺谩,以避其课。令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案之,使
真伪无相乱。’是则在宣帝之时,郡国所上计簿已不能无弊矣。光武中兴,岁终
遣吏上计,遂为定制。正月旦,天子幸德阳殿临轩受贺,而属郡计吏皆在列,置
大司农掌之,其逋未毕,各具列之。今孙大雅所陈者是也。然西汉言郡国上计,
东汉言属郡计吏,则远方者在东汉未必偕至矣。汉之大司农则今之户部也。窃见
户部掌天下之财计,有上限、中限、末限之格法。有月催、旬催、五日一催之期
会。每於岁终,独以常平、收支、户口、租税造册进呈,而於诸郡诸色窠目尚略
焉。是於三代岁终则会,与两汉上计之法为未备也。然而去古逾远,文籍愈烦,
在西汉已不免文具之弊,况今日能尽革其伪乎?在东汉止於属郡之内,况今日川、
广之远、能使其如期毕至乎?臣等愚见,莫若岁终令户部尽取天下州郡一岁之计,
已足、未足、亏少、亏多之数,并皆造册,正月进呈;兼采汉初之制,丞相选差
一人考户部所上计,而明州郡之殿最,则三代、两汉之制皆兼该而无不举之处
矣。”诏户部措置。其後,户部言:“诸路州军,岁起上供诸色窠名钱帛,各有
条限。年额数目,本部每年预期行下,逐路监司及州军,依限催纳。其岁终具常
平收支,并税租、课利旁通,系取前二年数,户部本年数造册进呈,内不到路分,
次年附进。今来张敦实等奏陈,岁终令户部尽取天下州郡一岁之计,已足、未足、
亏少、亏多之数造册,正月进呈。缘诸路州军,地里远近不同,窃虑次年正月未
能尽实申到,若候取会齐足,攒造亦恐後时。今欲立式,遍下诸路州军,各以本
州每岁应於合发上供窠名钱帛粮斛数目置籍,照条限钩考发纳,岁终开具造册,
须管次年正月了毕,诣阙投进,降付户部参考;将拖欠州军,取旨黜责施行。”
上曰:“如此措置,甚善。”从之。
是年,宰执进呈户部收支细数,见管只四十二万,而未催之钱乃二百八十馀
万。是知乾道仁民之政,不尽敛以归国,而财赋之藏於州县如此。
淳熙十年,诏左藏南库拨隶户部。
尝试考昔验今:至道中,岁入一千二百馀万。天禧末,岁入三千六百馀万。
嘉岁入三千六百八十馀万。熙宁岁入五千六十馀万。宁宗时,岁入六千馀万。
然则土地之广狭,财赋之多少可以考矣。司版曹之计者,尚忍求详生财之方乎?
叶《应诏条奏财总论》曰:“财用,今日之大事也,必尽究其本末,而後
可以措於政事。欲尽究今日之本末,必先考古者财用之本末。盖考古虽若无益,
而不能知古则不知今故也。夫财之多少有无,非古人为国之所患,而今世乃以为
其患最大而不可整救,此其说安从出哉?盖自舜、禹始有贡赋之法以会计天下之
诸侯,比於尧、喾以前为密矣,今《禹贡》之所载是也。然总、秸、米、粟,不
及於五百里之外;九州之贡入,贡於今世,乃充庭之仪品,盖千百之一二耳。周
公之为周治其财用,视舜、禹则已详;然王畿千里之外,法或不及,千里之内,
犹不尽取。盖三代之所取者,正天下之疆理而借民力以治公田,为其无以阜通流
转,则作币铸金以权之。当是之时,不闻其以财少为患而以财多为功也。虽然,
此其事远矣。盐末利,起自春秋,鲁之中世,田始有税,然诸侯各以其国自足,
而无煎熬逼迫之忧。盖汉文景之盛,而天下之财不以入关中,人主不租税天下,
而诸侯若吴人者,亦不租税其田。光武、明、章,未闻其以财少自困,而中年常
更盗贼夷狄之难,内外征讨,亦不大屈。惟秦始皇豪暴,有头会箕敛之讥;汉武
帝奢侈,有均榷征算之政,而西园聚钱,大鬻天下之官爵以致之。盖两汉虽不足
以言三代,而其以财为病非若今世也。虽然,此其事远矣。分为三国,裂为南北,
无岁不战,无时少安。且其运祚迫蹙,祸变烦兴,至於调度供亿,犹自有序,而
亦岂若今日之贫窘漏底哉!此皆具载册书,可即而见者。虽然,此其事远矣。隋
最富而亡,唐最贫而兴。唐之取民,以租,以庸,以调,过此无取也。而唐之武
功最多,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