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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狄更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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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小姐,这房子有不止一个名字吗?” 
    “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沙提斯。这个词不是希腊文就是拉丁文,不是拉 
丁文就是希伯莱文,或者全是,反正对我来说,不管是哪一个意思都一样, 
那就是足够。” 
    “足够宅邸!”我说道,“小姐,这个名字可真奇怪。” 
    “是的,”她答道,“不过意思比这还多着呢。它的意思本来是指,无 
论是谁,一旦有了这所房子就足够了,再不希求别的。我想,在从前的日子 

里,人们一定是很容易满足的。好了,孩子,不要闲荡她左一声右一声叫我 
为“孩子”,既随随便便,又毫无礼貌,其实她自己的年龄和我也差不多。 
她看上去比我大得多,当然,作为一位姑娘,长得又漂亮,又沉静迷人,似 
乎有二十来岁,俨然是一位女皇,对我怀着轻视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通过一扇边门走进屋子,因为那巨大的正门外锁着两根铁链条。一 
进去,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那些过道都是漆黑的,只点着一支蜡烛,是刚 
才她出来时放在那里的。这时,她拿起蜡烛,我们一起走过了几条过道,又 
踏上楼梯。一路上全是漆黑一片,只有这支烛光照着我们的路。 
    终于,我们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她说道:“进去。” 
    我答道:“小姐,我跟在你后面走。”这不是因为懂礼貌,而是我有些 
胆怯。 
    她听了我的话后答道:“孩子,你可别闹笑话;我可不进去。”然后, 
她便带着点儿轻视的态度走开了,而且,更糟的是把蜡烛也随身带走了。 
    我感到浑身不舒服,多半还有些害怕。无可奈何,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硬着头皮敲门。我敲了门,里面传来声音要我进去。我推门进去,发现 
这是一间相当大的房间,里面燃点着许多支蜡烛,而白日的光辉一丝儿也看 
不到。根据陈设,我猜想这是一间化妆室,其中还有许多家具不要说是干什 
么用的,我就连见也没有见到过。最奇特别致的是一张铺着台布的桌子,上 
面有一面镀金的梳妆镜。一眼见到,我就断定它是一位贵夫人的梳妆台。 
    要不是因为我看到一位高贵的夫人坐在那里,否则很难说我能一眼看出 
这是一张梳妆台。她坐在一张扶手椅上,一只胳膊肘靠在梳妆台上,手支撑 
着她的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夫人,恐怕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她穿的衣服都是上等料子制的,缎子、花边、还有丝绸,全是白色的。 
她穿的鞋也是白色的。她头发上披下来一条长长的白色披纱,头上还别着新 
娘戴的花饰,但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在她的颈子上和手上闪着珠光宝气,还 
有些珠宝手饰在桌上闪闪发光,一些比她身上穿的礼服要稍显逊色的衣服以 
及几只装了一半的衣箱都凌乱地散放在房里。看来她还没有打扮好,因为她 
只有一只脚穿上了鞋,另一只鞋还放在梳妆台上她的手边;她的披纱还没有 
整理停当;带链的表还没有系好;应该戴在胸口的一些花边和一些小玩艺 
儿、诸如手帕、手套、一些花儿、祈祷书等,都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梳妆镜的 
周围。 
    我并不是一下子就看到了这许多东两,不过我一眼看到的东西也的确不 
少,比估计的要多得多。我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应该都是白色的。很久很久以 
前肯定是白色的,不过现在已失去了光泽,都褪色了,泛黄了。我看到的这 
位穿戴结婚礼服的新娘也已经像她的礼服一样衰弱了,像她戴的花饰一样凋 
枯了。除了她那双深深陷凹的眼窝里还有些光彩外,在她身上再没有留下别 
的光彩。我看得出,这衣服曾经是穿在一位十分丰满的年青女人身上的。如 
今,那个丰满的身体亦已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罩在上面的衣服也显得空 
荡荡的。我记得曾经有人带我去市集上看一具苍白可怕的蜡人,我不知道那 
是哪一位显赫人士的遗像模型。我还记得曾经有人把我带到一座古老的沼泽 
地上的教堂,去看一具骷髅,骷髅是从教堂的地下墓穴中拖出来的,华贵的 
衣服已变成了灰。而现在,似乎蜡人和骷髅正在我的旁边,眼窝里有一双黑 
眼珠,滴溜溜转动着望着我。如果我能够叫出声,我早就大叫了起来。“你 
是谁?”坐在桌边的夫人说道。“夫人,我是皮普。” 

    “皮普?”“夫人,我是彭波契克先生带来的男孩,到这里——玩 
的。”“走近点,让我看看你,靠我近一些。”我站在她的面前,避开她的 
目光,却详细地观察了四周的东西。我发现她的表停了,停在八点四十分, 
房里的钟也是停的,时间也是八点四十分。“看着我,”郝维仙小姐说道, 
“你不怕一个从你出生后就没有见过阳光的女人吗?”我感到遗憾的是我竟 
然毫不胆怯地撒了个大谎,这个谎包含在“不怕”的回答中。“你知道我的 
手摸着的是什么地方?”她把一只手叠在另一只手上,放在左边胸口,对我 
说道。“夫人,我知道。”这情景使我想起了那个要挖我心肝的年轻人。 
“那么说我的手摸着哪里?”“你的心。” 
    “碎了!”她露出迫切的神色说出这几个字,而且特别加重了语气,还 
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笑声中隐藏着她的骄傲。她的手在胸口放了 
一会儿以后,才慢慢地挪开,仿佛两只手十分沉重。 
    “我烦闷极了,”郝维仙小姐说道,“要消遣解闷。我已经和男男女女 
们玩够了,所以想找个孩子来玩。玩吧。” 
    我想,哪怕是最喜欢争辩的读者也会承认,她要一个可怜的孩子在如此 
情况下玩耍,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困难的事了。 
    “有时候我会出现病态的幻想,”她继续说道,“我病态地幻想着我渴 
望看别人玩。得了,得了!”说着,她用右手的手指做了个不耐烦的动作, 
“现在玩吧,玩吧,玩吧。” 
    霎那间,我姐姐对我讲过的那些恐吓的话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想我得不 
顾死活地玩一下,装成彭波契克先生的马车在房子中绕一圈。但是我又一 
想,我一定表演不到家,所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郝维 
仙小姐,而她也望着我。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她一定认为我太任性,于是说 
道: 
    “你怎么这样紧绷着脸不高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夫人,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感到对不起你,因为我现在玩不了,所 
以很对不起你。你不要责怪我,否则我姐姐会找我的麻烦。如果我能玩,我 
一定玩给你看。可这里的一切是那么新鲜,那么奇特,那么美好,同时又那 
么令人感到忧郁——”说到这里我停住了,担心说多了反而铸成大错,也许 
我已经说了太多。于是,我们又四目相对。 
    她一时没有答我的腔,把眼光从我身上移开,先注视着自己穿的衣服, 
然后看着梳妆台,最后又对着梳妆镜看着自己。 
    然后,她独自嘟哝着:“这对他是如此新鲜,而对我又是多么陈旧;这 
对他是如此奇特,而对我又是多么单调;不过这对他、对我都同样令人感到 
忧郁!把埃斯苔娜叫来。” 
    这时她仍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形容,所以我想她一定是自言自语,便没 
有答腔。 
    “去把埃斯苔娜叫来,”她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视了一下我。“这种事 
你能做的。去叫埃斯苔娜,就在门口叫。” 
    在这样一幢毫不熟悉的大宅子里,站在一条漆黑而又神秘的过道里,我 
拉开嗓子大叫埃斯苔娜,大叫这位既看不见踪影,又听不见回音,待人傲慢 
的年轻小姐,而且是直呼其名。我内心感到这是一种天大的无礼行为,和叫 
我玩一样几乎是难以忍受的。不过,我最终听到了她的应声,然后看到她的 
蜡烛光像一颗星星一样沿着黑暗的过道飘然而来。 

    郝维仙小姐向她抬抬手,意思是要她走近些,然后随手从梳妆台上拿起 
一颗宝石,把它放在她美丽动人焕发着青春的胸脯上,接着又放在她美丽的 
棕色秀发上。她比试来比试去,说道:“总有一天这颗宝石是你的,亲爱 
的。你佩戴着这宝石会更楚楚动人的。现在,我要看你和这个孩子玩牌。” 
    “要我和这个小孩儿玩!为什么,这是一个乡下干苦力的孩子!” 
    我想我无意中听到了郝维仙小姐的回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 
说:“要知道,你可以把他的心揉碎。” 
    “孩子,你会玩什么牌?”埃斯苔娜用非常蔑视的态度问我。 
    “小姐,除掉玩夺牌戏外,其他我都不会。” 
    “那就把他的牌都夺过来。”郝维仙小姐对埃斯苔娜说道。于是,我们 
都坐下来玩牌。 
    这时我才看明白,这个房间中的每一样东西部和那只表与钟一样,在很 
久以前就停止了。我注意到郝维仙小姐把那颗宝石又放到她刚才拿起的地 
方,一点都没有变更。埃斯苔娜发牌的时候,我又对梳妆台瞥了一眼。我看 
到放在上面的那只鞋,从前是白色的,现在已经发黄了,而且从来没有被穿 
过。我又看看她那只没有穿鞋的脚。看见脚上穿的那只丝袜,以前是白的, 
现在也已发黄,而且已经穿烂了。要是房中的物品不是处在这样一种停顿状 
态,要是房中那些早已褪色衰朽的东西没有衬托出死寂般的气氛,即使这变 
色的新娘礼服穿在色消形褪的躯体之上,也不会这么像死人衣服,那条长长 
的披纱也不会这么像裹尸布。 
    在我们玩牌的时候,郝维仙小姐坐在那里,活像一具尸体。她身上那件 
婚礼礼服的褶边和一些饰品看上去真像是土黄色的纸做的。虽然有些事我不 
明就里,但我听说过,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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