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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聊。”卡恩斯嘟囔了一句,“安娜贝尔,你叫我们来就是为了听你们女孩子的牢骚话的吗?大爷我可是有五百字的历史小论文要写呢!”
“你干吗不用起司蛋糕堵住自己的嘴?”安娜贝尔白了他一眼,“薇莉,我只是想嘱咐你一声。现在形势特殊,我们作为皇室子女,交朋友的时候,更加要慎重”
“是的,安娜贝尔姐姐。”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安妮。”安娜贝尔露出亲切的笑容,“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是学校姐妹会会长。看到那栋房子了吗,是我们的特殊宿舍。是不是很漂亮?等你升上了中级部,就可以加入我们。我会给你把最好的卧室留出来的。”
卡恩斯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吐舌头翻白眼。乔治安娜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安娜贝尔给威廉敏娜添上了茶,感叹地说:“我知道,不论宫廷的生活,还是学校生活,都很不容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皇室子女,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如今局势还是那么动荡不安。爷爷非常繁忙,我们更加应该懂事些,不给大人们添麻烦。”
卡恩斯打了一个呵欠,又惹来乔治安娜的白眼。
向来沉默寡言的路易斯忽然开了口,语音单调地说:“元老院的决定快下来了吧?”
安娜贝尔抿了抿嘴,“这种事,不该我们过问。”
“外公快扛不住了呢。”路易斯十分难得地顶撞了表姐,“外面都说,皇帝这次会妥协。”
安娜贝尔脸色转青,斥责道:“路易斯,你话太多了。”
“只准你说话,不准别人发言。那你叫我们过来开茶会做什么?”卡恩斯大大咧咧地嚷起来,“亲爱的安娜贝尔,独裁的女王。你就该去学校广播站,用大喇嘛对着全校人喊话才对。”
阿米丽娅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安娜贝尔的脸色由青转红,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你太胡闹了,卡恩斯。”安娜贝尔冷冷道,“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哦,吓死我咯!”卡恩斯拍着胸脯,“万圣节还没到呢!”
“卡恩斯。”威廉敏娜轻轻出声,“让她把话说完吧。”
卡恩斯撇了撇嘴,终于安静了。
安娜贝尔满意地看了一眼一脸顺从的威廉敏娜,“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我的联系方式你们都有。我最近会比较忙,有时候会不在学校里。如果有人问起,你们知道该怎么说的,是吧?”
“放心吧,姐姐。”乔治安娜的眼里闪烁着神秘的兴奋。
安娜贝尔放心地看了看她的弟弟和妹妹们。他们软弱、幼稚、孤僻,或者鲁莽,不过至少作为皇室子女,他们在外能表现出优雅从容就已经足够。
威廉敏娜抿着杯子里的奶茶,视线不留痕迹地从在座的人身上扫过,最后和卡恩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明媚的午后,天边却有乌云涌动,空气里带着一点潮湿的气息。天气要变了。
这场雨冲散了夏日最后的暑气,带来了秋日第一缕凉爽。池塘里的睡莲开始凋零,空气变得干燥凉爽。
威廉敏娜结束了第一周的寄宿生活,终于迎来了周末。
她和安吉拉随着放学的人流走出宿舍大门。漆黑的陆上车已经在路对面停放多时,身穿宫廷官制服的俊朗男子站在车门边,黑发在风中微微拂动。
看到女孩的身影,秘书官的脸上绽放出温柔得醉人的笑容,俯下身来。
“欧文!”威廉敏娜欢呼着朝他奔去。
汉斯博格张开手将投入怀里的女孩一把抱了起来,女孩稚嫩欢愉的笑声振动着他的耳膜,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那一刻,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还好吗,甜心?”
“还不坏。”威廉敏娜坐在他的臂弯里,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脸,“你有想我吗?”
“当然了,我的小姐。真高兴看到您适应了校园生活。”汉斯博格轻柔地理了一下女孩的头发,“来,和你的朋友说声再见。”
“下个礼拜见,安吉拉。”威廉敏娜冲室友挥了挥手,然后被秘书官抱上了车。
安吉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车远走。
那个娇滴滴的小甜心,是她那个精明、沉默又低调的室友吗?
第 15 章
周末的家庭聚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更加沉闷压抑,以及王储突然花白了大半的头发和王储妃脸上增添的皱纹。
威廉敏娜事先得到了汉斯博格的提醒,知道这顿饭不会很平静,于是更加小心翼翼。
“我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皇帝忽然开口。众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听他说话。
“可是,我却并不能放心地卸任。在我这个年纪的老人,本来应该享受退休后的轻松的生活。而我却还不得不为了子孙的福利到处奔波受气。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自私又愚蠢的人,辜负了我多年来的期许。他和他荒淫的情妇给皇室和整个帝国带来了无法比拟的重创,他让他的妻子和女儿蒙羞,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悔恨终生……”
“父亲,拜托……”凯瑟琳公主忍不住出声劝阻。
皇帝愤怒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挥开要来搀扶的布吕克,“如果能把我气死,那会是你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这样我就不用再看着你继续愚蠢下去!”
然后,威廉敏娜很意外地看到安娜贝尔低头哭泣起来。当然,阿米丽娅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而乔治安娜却脸色发红,有着莫名的兴奋。
“父亲,哥哥他已经忏悔了。就让这事过去吧。”玛丽安娜公主也出声。
王储妃抽了抽鼻子,用手绢抹了抹眼睛。王储低头坐着,脸色青灰,就像一个死人。
“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海因里希。但是,你必须得到惩罚!”皇帝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餐桌上的众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然后凯瑟琳公主站起来,招呼卡恩斯和威廉敏娜离去。
威廉敏娜离开餐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安娜贝尔的脸上泪痕未干,望向自己父亲的眼神已是轻蔑又同情。王储妃抬起了头,嘴角带着痛快的笑意,然后看了安娜贝尔一眼。
三天后,皇室发布了一道有元老院附名的旨意,取消了海因里希皇子的王储之名,改封皇长女安娜贝尔为储君。
局势特殊,立储仪式并不盛大,但还是很隆重。皇室和稍微有点名望的贵族、名流都出席了。
威廉敏娜穿着一条宝蓝色的小礼服,配戴着皇室珠宝和绶带,以这种洋娃娃的姿态出现在媒体面前。媒体对她一向比较怜惜和偏爱,因为她稚嫩又可怜。而威廉敏娜已经渐渐懂的利用媒体的这种心理。她在镜头前,总是显得特别乖巧温顺。
安娜贝尔穿着牙白色的长裙,金发高挽,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好几岁。她激动又紧张,眼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王储妃——现在应该称呼为芭芭拉王妃,和她的双胞胎女儿一直围在安娜贝尔身边,兴奋又得意。谁都没去理会站在一边的前王储。
海因里希恢复了普通皇子的身份,不过皇帝还是允许他保留了封地,他现在是图兰格尔亲王。将来安娜贝尔登基后,她的其中一个孩子会继承这个封号。
仪式在英灵殿里举行。前来参加仪式的客人都在这里下车。各式各样高档的陆上车和悬浮车流水一般经过,在媒体的镜头前做短暂的停留。衣着华丽的男女留下优雅的姿态和笑容,然后踏着红地毯走进殿堂里。
威廉敏娜被卡恩斯拉着去看热闹。门厅处熙熙攘攘,客人云集,没人注意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张望。
一辆熟悉的银灰色陆上车停在了红地毯前。身穿元帅制服的男子走下了车,挺拔硬朗。高挑的少年跟随着他也走了下来。
黑底金纹的礼服在红地毯的映衬下展现出低调的华丽,少年俊秀儒雅,笑容和煦。他优雅而利落地拂了一下领子,然后动作流畅地把手杖□腰间的扣袋里。
那是贵族公子特有的自信和高贵,还有那些公子哥儿所没有的干练和稳重。
“阿尔伯特。”卡恩斯咬着字说,“这哥们儿可讨女孩子们喜欢了。别看他笑得像卖糖果的,他的飞行射击成绩打破了军校记录呢。”
“乔治安娜说,安娜贝尔会和他结婚。”威廉敏娜说。
“也许吧。他是元帅的独子,是‘战神提尔’的继承人。安娜贝尔需要笼络塞勒伯格家族,而阿尔伯特长得又挺帅的。不过,我还以为她喜欢你的秘书官。”
“欧文?”威廉敏娜不大痛快,“我想她只是为了逗我好玩。”
“别太大意了,薇莉。”卡恩斯十分难得地表现出他成熟的一面,“安娜贝尔不论看上了什么,都喜欢抢过来。如果她觉得你的秘书官是个人才,我想她会不择手段的。别忘了,她就要做王储了。”
“我会留神的。”威廉敏娜咬了咬牙。
视线里,那个俊雅的塞勒伯格家的少爷正跟着父亲的脚步走上了殿堂的台阶。元帅和熟人打起了招呼,少年则沉稳地陪同在一旁。他似乎是无意识地,忽然把视线朝不远处的灌木盆景处投来。
威廉敏娜感觉自己像是被刺了一下,不禁把身子缩了缩。
阿尔伯特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淡淡笑了笑,然后随着父亲走进了殿里。
皇帝为安娜贝尔加冕。年轻的储君身披金黄色绣锦,手执权杖,笑容意气风发,双目明亮似火。
虽然有些媒体事后讥讽新王储在仪式上太过激动,有失稳重,但是大家都对安娜贝尔表示理解。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就登上了王储宝座,她为什么不激动呢?
立储仪式结束后,威廉敏娜他们又回到了学校,安娜贝尔也和他们一起。她将继续读书,只是要增加几门课,开始学习为君之道。
“她应该忙着笼络大臣和挑选丈夫吧。”卡恩斯讥讽道,“阿尔伯特在军校,她似乎想转读提尔军校的高级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