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是秦寿与那富态夫人提点过,那夫人晓得雒妃身份金贵非同一般,不大一会,当着众家夫人的面,冷冷淡淡地就让雒妃离开院中,去旁的地儿候着。不要她伺候。
雒妃自是无一不应,她也不管旁人是如何看她的,径直出了这座寻欢作乐的院子,溜达着往东边的方向去。
她来之前。秦寿与她说起过参政府的布局。
参政府自然也如同旁的大户人家一样,是有两口井的,一口西一口东,而大户人家的将就。吃食一般用东边井里的水,用度才是西边的,因着东边的地势稍高于西边,不混了是免得用度的水污了吃食用的。
雒妃一路装作是某位夫人家好奇的小侍女。悠悠然的行来,果然见府中如同秦寿所言那般,戒备森严的很。
有府中管事狐疑,但瞧着雒妃腰上系着的宾客木牌。也就不再过问了。
雒妃竟没多费工夫,就找着了东边的那口井,盖因不是什么重要的地儿,便无专门的护卫看守。此时井边正有两粗使下仆在打水。
她眸子一亮,走过去乖巧又单纯地问道,“我能用些水吗?走的久了实在渴的慌。”
那两下仆见雒妃相貌不俗,穿着还算不错。便晓得是哪家的夫人或小娘子的贴身侍女,遂退让开来,其中一人顺势舀了一瓢给雒妃。
雒妃哪里真敢用,她不好意思地绕着鬓边一缕细发道,“这如何好意思,怎敢耽误了两位姐姐做活,我自己来打水就好。”
那两下仆也就不再多过问,让出位置给雒妃。
可怜金枝玉叶地雒妃两辈子就没自个打过水。就算软禁安佛院的时候,她的用水也是有人每日专门打好送来。
她提着桶,拧着眉犯难了,又扯了扯桶上的绳子。觉得估计就是靠在这绳子拉桶装水的,她遂手一扔,将桶丢进井里。
只听的“咚”的一声,空桶落地。她弯腰趴在井口边往下看,背着那两下仆的似乎,袖子一抖,就将秦寿给的那小纸包扔了下去。
末了才眉目有懊恼地摊了摊自个白嫩无茧地小手道。“我力气小,看来是拉不上来了,写过两位姐姐。”
也不等那两人说什么,她提着裙摆。踩着湿润润的井边,飘然离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头一回干这样坏事的雒妃心里都还不踏实,她觉得兴许是秦寿小题大做了。不然任谁混进来,只要是个拳脚高的,指不定直接就杀向参政使了。
一会她又摇着脑袋,暗自提醒自个,秦寿这般小心谨慎是对的,她不及他手段深沉,听他的就是。
雒妃在后院转了半个时辰,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好似迷路了。瞧着周围差不多的景致,她顿傻眼了。
她竟是从来都不晓得自己是个不认路的,往常有宫娥侍卫跟着,她根本不用记路,要不然则是未曾出过远门,或像今日这样还大胆的混进陌生的地儿。
念及上一次在四方门赌坊也是这样转迷了的事,她不得不正视自己不认路的毛病。
她又转悠了半天,问了些参政府的婢女小厮,居然不知不觉的走到某处戒备更是森严的院落,一路的站岗护卫都盯着她。
她心头一凛,眼尖地瞥见众护卫蹲守的院落中,隐隐有古怪的突厥语传来,她脸色微变,赶紧脚步一转,走开了。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即便不经意发现西突就藏在她面前的院子里,她也是绝不会自个就冲进去查探的。
这样危险的事,还是让驸马来挡的好。
第067章 公主:长的太好也是罪
然,这世间事,总是造化弄人的。
她是想赶紧离开没错,但是一转身,就差点没撞上个人,她一恼,一句“本宫”险些脱口而出。
“小……小娘子?”语调带着不熟悉的怪异,像是舌头没撸直,别扭非常。
雒妃抬头,见一眉骨深邃的高大男子站在她面前,她心头一跳,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男子低头凑到雒妃面前,灼灼地看着她,尔后咧嘴笑了,“真好看。”
雒妃只觉一股子厚重的体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皱了皱小巧的鼻翼,佯作镇定脚步一转,就要绕开那人。
岂料,那男子一侧,挡了她的路,“小娘子,真好看。”
雒妃瞥了他一眼,矜持地低头行了一礼,“公子,婢子家夫人正四处寻人,婢子告退。”
她以自己从未有过的温和嗓音说出这话。半点都看不出心里的不耐。
但那男子像是听不懂一般,他双臂一张,拦住雒妃,眯眼咧嘴,露出稚子般天真的笑脸,“小娘子,真好看。”
雒妃瞧着他双目清澈,可那笑却说不上来的怪异。
“小娘子,真好看。”男子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
雒妃想走走不了,她心生不耐,瞅着周围站岗的护卫两耳不闻的模样,她心头冷笑,已经决定要将这左参政府的人都给砍了。
“公子,婢子的夫人……”她耐着性子,准备将刚才的话再解释一遍。
冷不丁背后有突厥语插进来,“索都,你在做什么?”
那叫索都的男子顿欢快地对着雒妃身后叽里咕噜地道了句,“好看的小娘子。”
雒妃微微垂头,敛着眉目,做出乖顺的模样,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那突厥人可不若索都那般好糊弄,他瞧着雒妃相貌,眼底厉芒一闪,操着卷舌音用大殷语道,“你不是这府中的人?”
雒妃手心湿濡起来,她不自觉紧着袖口回答道,“婢子家的夫人是今日应邀来府参加诗宴的宾客,夫人嫌婢子粗手粗脚,遂让婢子四处逛逛,这会正唤婢子过去。”
她以为这样说,至少会让面前的突厥蛮子顾忌一些,毕竟这还是在左参政府里。
谁想,那后来的突厥蛮子冷笑了声,手一挥,就喝道,“我怀疑她图谋不轨,带回去!”
旁边的护卫面面相觑,实在不晓得要不要听从。
雒妃止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她深吸了口气,面带苍白,目露怯懦,“婢子不是。婢子夫人还在园子里。”
她抬眼看了看索都,又畏惧地瞅了眼面前的蛮子,只见那蛮子面有络腮大胡,吊三角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是或不是,带回去一问便知。”那蛮子见护卫不动,遂上前一步,亲自动手捉雒妃。
雒妃立在原地,她晓得越是这样的时候,自己越是不能转身就跑,她脸上带出期期艾艾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
“萨珀,滚开!”
就在雒妃无计可施之际。索都一肩撞开那蛮子,并挥着拳头对他道,“我先看到的小娘子,小娘子就是我的。”
雒妃诧异,转念过来,只恨不得这两蛮子再内讧的狠些。
然而那叫萨珀的面目狰狞的蛮子,朝着索都苦笑一声,颇为无奈地诱哄道,“索都,那是个大殷人,她在骗你。”
闻言,索都转头望着雒妃,深邃眉目竟带出了幼童般的委屈来,“小娘子。你骗我?”
雒妃心头一动,仔仔细细地重新审视着索都,某种揣测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试着放柔嗓音道,“没有,我从不骗人。”
当然,突厥是蛮子,又不是人。
索都蓦地就笑了,他粗犷的脸沿竟像稚子般纯真,“小娘子,真好看。”
这样的话,他又说了一遍,转头却恶狠狠地冲萨珀吼着,“萨珀才是骗子,我要让阿兄不理你。”
萨珀别无法他,只得接连称是,将索都哄好才算了事。
雒妃却又道,“索都,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我家夫人会着急的。”
索都偏头想了想,紧接着他一把拉住雒妃霸道的道,“小娘子不走。”
雒妃眼梢瞥见萨珀凶狠地正盯着她,她敛了敛眸,试探道,“总要跟夫人说一声,索都你回去等着,我征的夫人同意后,就来看你,如何?”
索都不太相信,“不骗我?”
雒妃微微一笑,她忍着不适拍了拍索都的手背,“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朋友之间都不会有欺骗的。”
听这样的话,索都欢喜起来,“是,朋友!”
雒妃已经确定这叫索都的蛮子,瞧着人模人样,可脑子却是个有碍的,举止形如稚子,也难怪萨珀见着她的反应那般大,估计就是担心她骗了索都。
对唬弄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雒妃说不上于心不忍,要怪就只能怪索都是异族,而自来突厥与大殷就是势不两立,通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且,敢说索都手上就没沾染过大殷人的鲜血?
想到此处,她翘起小指捻了下鬓边细发,“索都,我这就先去找夫人。”
索都自是点头同意,一边的萨珀再是不满意,可因着索都,他也不敢有旁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雒妃一步一步离开。
待转过座假山,索都看不到了,雒妃才后怕的双腿发软,她靠在假山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背心就渗出无数冷汗。
她不敢在这边久待,生怕索都反悔或者萨珀追上来,稍坐片刻便提起裙摆小跑起来,见着个婢女,端出架势,让人领着自己回到办诗宴的园子里,安安分分地呆那富态的夫人身后,这才松了口气。
那夫人见雒妃鬓角生汗,不是问询的好时候,遂当做没看到。
雒妃随后一步不离,就算站的双腿发软,也坚决不离开,好在那夫人是个擅察言观色的,每每雒妃腿酸受不住之际,她便让雒妃坐下来为她代笔书作出的诗句。
午膳是在左参政府用的,雒妃与那夫人皆不约而同的以身子不适为借口,不碰府中吃食,进了厢房休息,两人这才从婢子早备下的点心里拿出几块垫垫肚子。
下午临到诗宴散场,雒妃与那夫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左参政夫人竟开口相邀,让赴宴宾客留宿府中。
雒妃与那夫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推辞,就见周遭冒出无数护卫,将所有的宾客团团围住,却是以势相邀,逼的人留下来过夜。
雒妃无法,只得与那夫人随大流,随机应变。
他们这几个人被分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里,夫人挥退旁的婢子,将最好的一间厢房留给了雒妃,未免旁人怀疑,她自个抱了床褥子准备在外间榻上凑合一夜。
当晚的晚膳,两人自然又是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