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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海南火力回归佳境，虽然没有了我的三分雨，但几乎每次进攻都能得手；而三浦台显然就不行了。打到余下2分24秒时，小菅3分远投不中，我摘到弹向禁区外的进攻篮板球，假投真传塞给伊集院。“砰！”新大黑柱篮下跃起双手灌篮，海南40：29取得两位数优势。三浦台请求暂停，横滨体育馆重返开场时候的山呼海啸。
暂停完毕草薙被撤走，一位170cm出头，白净瘦弱，还戴着一副眼镜的9号（原本属于和他完全相反的内藤……）球员上场。“可能是个三分射手？”我冲信长挤挤眼，他会意地跑过去贴住此人——上学期黑衫军全队除去荒木（他还要负责控球）无一能射3分，极端必生恶果。林原、翔太和宫本分别提至3~5号位，我又对上了强力新秀——之前一波高潮彼此都没得分。谷泽运过半场交给翔太后反跑向弱侧，另一侧9号拉到底角，留给翔太突破空间。
“你过不去的。”我神色严峻地张开双臂紧盯，这本是流川的作风。
“呼……呼……”翔太的回答是喘息——攻防组织一手抓确实很累，何况他到底还只是个一年生，体能积淀并不很好。
停了几秒翔太着手突破，我沿预判路线准确贴住，这时他意外地强起投了。“当！”只碰到一点篮框，伊集院跃起摘球。
“嘀——白色8号干扰球违例，入球算！”事后看录像，其实已经脱离圆柱体，当是角度引发误判。
“好呀——！！！”尽管是对手送的分，原田老师、大今给岭和三浦台众将依旧欢呼雀跃。
“可恶！”海南反攻，队友们似乎还是很信任我——小菅利用跑位引发换防，跟着武藤学长传球到位。一看对手是身高体重同信长一样，力量还逊一筹的林原，我重心一沉开始运球背打，顶了数下来到近框位置转身跳投。
“啪！”
“好呀，今给岭——！！！”
如果说之前的互爆互封还不出意料，当下却是真真正正被打入了窘迫深渊——翔太甩开小菅从背后扑上来，高高跃起（相信已尽全力），一记大火锅把我投出手的球扇飞！喧嚣中伊集院与宫本同时将篮板球顶上半空，深受刺激的我也发了狠，同样拼命跃起夺下皮球，分给小菅再飞速冲出三分线外。
“队长！”小菅再回传我，翔太又贴了上来。“呀！”大叫一声我后仰跳起强行出手三分，翔太再封不及，这球运气不错空心命中，43：31。
“追回来，今给岭！”谷泽再交他们的年轻ace，进攻态势与上一合相近。我继续横移贴身防守，翔太无奈使出相对威胁更小的变向。“哇啊！”忽然不知为何，我竟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前方一望无阻，翔太连忙运球加速切入。
“砰！”
“哇——”
横滨体育馆一片哗然，翔太用一记单手劈扣完成进攻，附带还造了协防的伊集院第3次个人犯规（第2次发生在近2分钟前，因为上半场所剩不多，高头老师并没有换他下去）！
“翔太！”“今给岭！”
意外再度发生，灌篮得手后，摔出底线的翔太起不来了——快极生悲？还好检查一番没有大碍，多半是在起跳时用力过猛拉到了腿筋（这印证了我一开始的判断，他是和武藤学长差不多的、花费力气能将将完成灌篮的类型，并非身体素质男），加上此前体力消耗过大有轻度脱水。
坚持完成罚球（没进）后，翔太被哥哥今给岭诚（现在可以确定名字了）和另一名队友扶走做处理，草薙顶替他接着打；高头老师也以保存实力为名，用晴哉替走一脸凝重的我，3犯在身的伊集院同样被淡路换下。随后海南打出了一次漂亮配合——依旧是武藤学长控球，晴哉利用淡路的无球掩护甩开9号，右翼接球跳投3分命中，46：33。
“全场紧逼！”上半场只剩1分29秒了，但海南的体能与运动量都占优，于是武藤学长发出杀着命令。晴哉和淡路在紧逼防守这一块稍显青涩，实施强度其实还不如上学期的海南（自然更别提山王了），可失去翔太，实力又全面落下风的三浦台依旧无法抵挡。1分29秒内，三浦台只有一次成功带过半场，可出手依旧未进；海南这边信长和小菅先后4次反击得手，半场比分54：33——终于回归到大众习惯的流程。
下半场我依然被摁在板凳上。开赛3分半钟，重新出阵的伊集院连进3球，海南将优势扩大到了27分，随后除晴哉外的所有主力队员都被换下；翔太经过短暂治疗后重返赛场，宫本等三浦台高年生主力坚持到第9分钟（但只追至和半场一样的21分）也全部离去。双方各自依靠强力新秀带队打扫战场——两人的表现都很出色，各自攻下两位数得分的同时，还有效串联起队友们。垃圾时间里坐在休息区喝饮料，对胜利一方的主将而言当是非常愉快的事——可如今的我却如坐针毡，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第147话 孤独之旅
更新时间2012…1…27 16：25：48 字数：2490
11月1日（4）·孤独之旅
终场铃响，海南以99：64战胜了三浦台——其实单看双方的实力差距，这本应成为一场得分破百的40＋甚至50＋狂胜。先发5人得分都上双，晴哉在下半场得了14分，全场贡献23分，10次助攻和4次抢断；我取下15分，三分球5投3中；伊集院13分，8篮板球3封盖；武藤学长和信长各得12分；替补出场的柳生投进3个三分球得9分；淡路抢下了10个篮板球。三浦台新秀今给岭翔太坚持打满了整个后半段，全场豪取28分，10篮板球，6助攻，2抢断和3盖帽，由此扬名神奈川；除去他只有队长宫本上双（12分8板），而内藤自始自终都没有现身。
“赢啦！”“初战告捷，哈哈！”
队友们欢呼庆祝，我神色黯然落到最后——又是这幅进入高中以来发生得太多了的场景。所不同的是，之前每一次最终都有人（多数是牧学长）轻轻搭着我的肩膀安慰或解惑，而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了。人到心情压抑时，总有找个对象倾诉吐槽的渴望，可如今就连曾惹我反感的媒体也不愿搭理我——除去一战成名、虽败犹荣的翔太，他们更感兴趣的也是取下耀眼两双的晴哉，而非挂着已然褪色的国体MVP光环，再被翔太“冻结”的我。
冻结？没错，虽然18分钟半15分6板（2前场）3助1断的数据其实挺可观，放到我做主角的比赛中就是“高效全面的发挥”，可今天的主角是翔太。抛开在没有我的下半场的发挥不提，上半场与我对位的这段时间，他的表现丝毫不亚于我；最要紧的是，直观画面上他占据太多上风了——连续突破、追身抢断、钉板大帽、“晃倒”（次日方从伊集院处得知，当时我是因为踩着了宫本将散的鞋带；而宫本自己也是一个趔趄，幸好被林原扶住）我之后切入暴扣……当两位球员彼此交手难分胜负时，决定评判结果的往往就是视觉效果。相比之下，我那一记干拔三分还算得了什么？
此外，单说身为成名球星的我，不敌此前名不见经传的翔太也罢（比被讽“被学球两个多月的门外汉完封”好多了）——可正是因为我的低迷，连累一支AA级豪强与一支C级弱旅苦战了将近半场；而当我坐上板凳时，海南反而打得风生水起，一下子便让比赛失去悬念。当初在国体比赛上，安西老师安排给个人能力并不出众的我大量的上场时间和出手权，以至刷下华丽数据荣膺MVP，就是因为看上我“能帮助球队走得更远”的能力；眼前的我，却是成为全队在场正负分最低的球员，而且还是以球队领袖兼ace的身份！
……
庆幸的是，高头老师今天直接宣布了解散（有时则不，会叫我们在更衣室总结完再走），这样就留给我至少一天的疗伤时间。各种夹杂愧疚自责的胡思乱想充斥脑海，我就在这么一片恍惚中机械地回房、更衣，然后收拾装备独自离开横滨返回藤泽。已经打到一半的茜的绿风的比赛、下午陵南的比赛、来日翔阳的比赛和与陵南那场“友谊不敌竞争”的私下比赛，此时此刻都被纠结挤离了原本应有的位置——昨天感慨为啥自找出一大堆不安，今天却是拒绝感慨沉迷自找。
回到家中，父母和奈绪都不见身影，从掉在队列末尾踽踽独行一刻起的孤单感觉愈发强烈。打起精神随便做了点午餐吃下，却没有心情坚持午睡——或许这难堪回首的18分钟半，还真不足以让我疲劳。
收拾碗筷完毕，再对着窗外晴阴参半的天空发了一阵子呆，我长叹一口气推门而出。插上一盘最喜欢的ZARD的磁带，音量开到足够大，骑着单车，用比平常慢了不少的速度驶向学校——我把自己浸泡进平日最为不屑的“流川式孤独”里。当然，我没有像他那样边骑车边睡觉的本事，但在失真吉他声、鼓点节奏、还有主唱坂井泉水清脆明亮的嗓音屏蔽下，我成功完成了与一路喧嚣的隔绝——会有朋友打招呼么？也许有，不过在这段时间的我没理。
来到篮球部还真是活见鬼，大门紧锁，队友和男女部员无一在场，仿佛又回到我去年经常经历的时刻。蹂躏了一阵子篮框（不是灌篮，而是各种不在状态的三分远投和急停跳投打铁，命中率比平常低了10个百分点以上），我有气无力地把整个身体放倒在柚木地面上仰望天花板。
“被初学者樱木花道冻结一幕，或许将成为他篮球生涯中，一段挥之不去的阴影。”——6月联合决赛时，by某位我强迫自己不去记名的记者
“失去牧绅一后，他能否继续带队前进也是个问号。从某种程度看，清田信长比他更有资格胜任海南的队长。”——8月暑假，by弥生编辑
“神学长果然不只是一名长人射手……”——9月国体集训时，by彦一
“最有价值球员——来自神奈川县代表队的神宗一郎！”——10月最光荣的时刻，by会场DJ
三个月来，关于我的评价来了番三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