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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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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歌妓到时,园子也就该能启用了”。

“好”,看着李隆基这声“好”说的有些心不在焉,唐成拂了拂头上的雪花后笑着道:“殿下从哪里来?”。

“镇国太平公主府”,既然唐成问到了正题,李隆基也就没再绕弯子,一顿过后沉声道:“走动了一个多月,姑母总算有与我结盟的意思了”。

“恭喜”,看着李隆基说到此事时紧紧蹙起的眉头,唐成这句“恭喜”实在也说得是心不在焉。

“一个傀儡罢了,有什么好喜地”,深蹙双眉的李隆基手攥的紧紧,“文臣、武将还有宫里的内应都是公主的人,此事纵成,人人皆知是出自公主之手,于本王又有何益?”。

“文臣乃至内宫的经营都非旦夕之功可得,殿下急也没用,这些事既然插不上手,便任由公主施为便是,于此事中殿下只要办成一件事就成”,迎着猛然扭过头来的李隆基,唐成浅浅笑道:“别的殿下管不了,也不能管,只要成事那日是由殿下亲自率人冲过玄武门的这就够了”。

“若真能如此,本王即便不是首功,至少也能与公主半分之,但是此事谈何容易!不瞒唐成你,本王在羽林军中结交虽多,但多是位卑人轻,官职最高地葛福顺、陈玄礼,对,就是那日会议中地两人,他们也不过勉为中等将佐,单靠这个如何成事?终究还需依仗公主,然则若是公主的人居中用事,则尔之所言又怎会……”,话说至此,李隆基仰头之间一声长叹,恨只恨他不该是庶三子出身,恨只恨留给他地时间实在太少,不说他的身份能不能使那些羽林大将忠心来投,单是时间也不够了。

见李隆基一副英雄气短,叹恨连连的模样,唐成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说殿下自幼便豪放不羁,因好骑射是故常入羽林军中,虽出身尊贵却能羽林军士打成一片,此事可是有的?”。

“有是有”,李隆基点了点头,“不过结交下的都是些中下层将佐,既无兵权,于这等大事上能有多大作用?”。

“殿下是当局者迷了,韦后既有谋篡之意,行事之前岂能不清洗羽林军中,这时节,反倒是殿下昔日结交下的这些中下将佐更为有用”。

说来也巧,唐成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见一个满身带雪的长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殿下,宫中急报”,这长随说完这句,便收了声看着唐成。

唐成见状,正欲避往一边时,胳膊却被李隆基紧紧拉住了,手上拉着唐成,李三郎一脚踹在了那长随身上,勃然大怒道:“混账行子,本王都信得过,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还不快说”。

“是”,长随委屈的看了李隆基一眼后,低声道:“宫闱丞高公公传话出来,宫中已拟好诏书,羽林左右四卫大将俱被撤换,接替者为韦播、韦、高崇、武延秀,诏书乃上官昭容亲拟,陛下已经用印,不日便将明发”。

闻言,李隆基身子猛然一震,回过头来紧紧看着唐成。

“此事原本不难猜度,殿下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唐成解释了一句后,饶有兴趣的向那长随问道:“高公公?那个高公公?”。

闻问,那长随甚是迟疑,不等他说话,李隆基已自先开口道:“此人乃高延福养子高力士,现在内宫司职宫闱丞,主掌内宫门禁。混账行子,还不下去”。

目睹那长随退走之后,李隆基脸色沉重的向若有所思的唐成道:“韦播、韦原就是韦后的亲族,高崇、武延秀则是其亲信,有这四人把持羽林,便连公主也插不上手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沉吟片刻之后,唐成抬起头来向李隆基一笑道:“若殿下信得过,此事便交由我来处断如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雪遇故人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唐成送走一身雪花的李隆基后便径直回了工地上为他单辟出的休息间,屋里来福早架好了一大笼炭火,热腾腾的暖气逼人,在门口抖落尽身上雪花的唐成刚一走进来,忍不住就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见状,来福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干衣裳服侍着唐成换了,又用火笼里煨烧着的水滚滚的弄了一瓯茶出来。

换过干爽的衣裳在火笼边暖暖活活的坐定,手捧滚烫的茶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落雪和天地素裹的景色,这忙里偷闲的时刻也着实是惬意。

偎火而坐,捧茶观雪,此时此景竟让唐成油然想起一首诗来,闲来无事,索性自娱自乐的曼声轻吟了出来:

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呼儿试轻扫,留伴小窗明。

咂摸着曼声吟完之后,唐成自失的笑出声来,穿越的时间久了,跟这时代的文人墨客们接触的也多了,虽然他自知远远算不得一个唐朝的文人,但像眼下这般偶尔发发酸气的毛病却是耳濡目染的给惯下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唐成正欲俯身添茶时,蓦然便听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道:“烹茶观雪,好雅的兴致,只是这般好雪却要呼儿而扫,真真是焚琴煮鹤!”,说话声中,便见一个明媚女子在两个仆妇的护持下走了进来。

这女子头戴着一顶遮蔽风雪之用的帏帽,此帽类于笠状,帽檐周围垂有布帛,长可过膝将全身遮蔽。帽子之外则是一袭黑狐皮的风氅,如此以来愈发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唐成听着这女子的声音却熟,然则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她究竟是谁。便在这时,已进得屋来的女子已解了风氅,及至在仆妇的服侍下去掉帏帽之后,顿时便出那式样别致的朝云近香髻来,发髻上斜插着的那一枚水玉搔头愈发衬的她鬓发黝黑。肤光胜雪。

“额黄侵腻发”,时俗中女子状饰必然是少不得要轻敷额黄地,但这明媚少女所用额黄却非时下惯常的黄粉,竟是直接取用金粉在额头浅浅的勾勒出了一支横斜的明黄腊梅花。恰与额头正中的那点新月型花子相得益彰。

眉画垂珠。面上地妆饰正是时下最流行地“园双媚”。配合着大和春地点唇式。直将女子地明媚娇艳衬托地淋漓尽致。

这少年女子本就是天然一段风流。再经过这番精心妆饰后就愈发显地艳光逼人。原本被窗外雪色衬地有些凄清意味地房间在她一走进来之后。顿时平添了几分明艳地亮色。

不得不承认。总是有那么一些女子能独得天地钟爱。从而成就惑人眼目地无双丽色。譬如眼前地这位。

“七织。你……怎么来了?”。任唐成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京城长安地雪日。恰于他大发酸气地捧茶吟诗时。推门而入地不速之客竟然会是一年前在扬州地旧相识。身为快活楼头牌清倌人地红阿姑七织。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长安城你买下了?”。轻轻抖落着金泥簇蝶裙上飘落地雪花。抬起头来地七织先是蹙眉抢白了唐成两句后。复又展眉莞尔一笑。“山不转水转。小贼。看你这回还往那儿跑?”。

当日在扬州时。七织稳压满城烟花。其无双丽色可见一斑。此番宜嗔宜喜之中更为那丽色添入了几分俏皮地娇媚。他娘地。这世道真是不公平。硬扎扎地美女还真就是做出什么姿势都好看。

唐成早从关关口中听说过这“小贼”的出处及去年他从扬州走后七织急追而送地旧事,当日听说时倒也有些感怀于她这份相送之情,是以此时对“小贼”的谑称也不以为意。远离亲人来到陌生的京城已有月余时间,恰于今天这个大起乡关之思的雪日遇到这么个旧日的相识,虽然两人之间远远算不得知交。但他乡遇故人,怎么着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正是出于这般想法,唐成对七织倒不像去年在扬州时那般不假辞色,对于她这“小贼”的抱怨也只一笑而过。

“来福,看座”,吩咐了一声后没见动静,唐成侧身之间向有些发呆的来福加重了语气道:“看座!”。

“噢……好……是”,唐成加重的语气惊醒了眼神直落在七织身上地来福,脸上一红。缩了缩脖子的他忙不迭的又搬了一只胡凳在火笼边放好。放好凳子之后,本已直起腰要走开的这厮顿了顿后竟然又弯腰下去。用袖子在那本就极其干净的胡凳上狠狠的又抹了抹。

七织当面,贴身长随来福这仓皇失措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堪,只把唐成看的蹙眉不已,目睹唐成如此,从来福身上收回目光的七织掩唇之间“诘”地一声轻笑。

哎,自己地贴身长随在美女面前这般不争气,唐成也只能徒唤奈何,“雪日天寒,你且坐下暖暖身子吧”,伸手邀座过后,唐成便向随着七织身后刚刚走进来的张亮长随而去。

“这是家老爷从淮南道扬州请来镇园子地头牌阿姑,今个儿刚到的京城,说是想来看看园子。她若有什么不是处,还请唐大官人看在家老爷的面子上多多担待些”,长随手指了指七织轻声解释道。

唐成闻言后虽然诧异张亮怎么能把这等红的发紫的头牌给弄来,却也知道这长随未必就能知情,遂也没再细问,“你家老爷在那

“家老爷刚才是一起来的,因在外面遇见了三殿下就吩咐小的先进来,他稍后就到”。

“嗯,知道了,看你一身雪,找个地方去暖暖身子吧”,长随一礼出去后,唐成转身回到了火笼边儿。

眼瞅着来福见到七织后就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唐成索性也懒得再唤他,自去将旁边书几上的上品刑窑白瓷茶具又取了一只。放进捏碎的团茶后就着火笼里煨着的滚水冲了一盏茶。

等盏中茶叶尽数舒展开,整个茶水也呈现出一片通透晶莹的青碧之色后,方才将之递给了七织,“这茶是今春寒食节前采下的顾渚紫笋,水是自外边那株梅树上就便收集的新雪,新雪配新茶。尝尝吧”,递过茶后,唐成提了提衣角后对面坐了下来。

七织边在火笼上烤着手,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唐成冲茶。上品的刑窑白瓷素以轻薄著称,此刻碧色的茶汤透过盏壁微映出淡绿的光泽,盏内的茶水直如绿玉一般,其中又有青青的茶叶随着水势升降上下,在袅袅而起地茶雾中或舒或卷,仅仅是一盏茶。但这卖相却如上品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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