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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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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抄他的作业?我觉得我比他聪明多了,犯不着做这么掉格的事。
  班上做值日的同学进进出出,值日的小组长甩手在旁边指手画脚,怎么看都怎么面目可憎。我看的牙齿痒痒,心想我每个星期二是不是也这么叫人讨厌,我是星期二的值日小组长。太阳一般藏进远方的青山一半的时候,同学就做好值日了。他们一个个过来跟陆西打招呼“班长,我走了”,活似旧社会下工时通告地主的短工。然后陆西会提醒写好作业后一直发呆的我收拾书包,他再锁门走人。学校离家不远,上小学以后,爷爷都只在院子里迎接我们回家。
  有一次我同桌借了一本精彩的小人书给我看,我写好作业后就一头栽进去了。陆西催了我好几次,我都不耐烦地回他,等一下。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教室都已经渐渐昏暗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书。他很生气,站在我旁边的过道上安安静静地看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只想着,这下惨了,回家我妈肯定要骂我。
  我手忙脚乱地把书本塞进书包。小学生的奇怪意识,明明这些书我背回家以后碰也不会碰,但我还是不辞辛苦的每天背来背去。我一直怀疑我个子矮就是小时侯这样被压坏的。
  出了教室门,我突然从窗户里看见我才翻了大半本的小人书落在课桌上了。我坚持要回去拿,陆西也怪了,奇异的犟起来,就是不让我再回教室。我不肯,从命令到哀求再至漫骂,撒娇耍赖,七十二变使尽,他依然不为所动。
  “我今天拿不到小人书我就不回家。就算我妈把我拽回家,今天晚上我也不吃饭,饿到我肚子疼!(小时侯腹部所有脏器对我而言都叫肚子。)”我气呼呼地威胁,索性往墙角一蹲,赖着不走了。
  漂亮的小男孩陆西皱着眉头静静地看我,他的眼睛就好象一泓秋水。我那时还不会用这样的比喻,只觉得他的样子真像小萝卜头(方舒版的,漂亮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我不吃饭,我就不吃饭,饿到我痛死拉倒!”我心莫名其妙的有点发慌,仿佛要为自己打气一样,我加大了嗓门。摸摸肚子,其实现在我就好饿。
  他默不作声地去开门。我想一个高傲的公主的做派是漠不关心地等他取出来,亲自奉送到我手里,再冷冷的一颔首。可惜我明显没有公主气质,因为门锁一响,我就打了兴奋剂一样冲了进去。慌乱之间,陆西没有来得及避开,差点被我撞飞。小时侯我可是个小胖妞,汗~现在也不瘦。
  拿了小人书,我心满意足地抬脚。他沉默的跟在我身后。我边走边思考,要是我手里也有班上的钥匙,我刚才还需要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他吗,休想!我想起我把家里的钥匙掉到阴沟里去的时候,我妈罚我跪了两个小时的搓衣板,后来带我到街上大胡子叔叔那又配了一把。我只要拿到班级的钥匙就能再去配一把,这样我不就方便多了。念头一起,我立刻回头冲陆西甜蜜地笑,陆西,把班上钥匙拿给我看看好不好。
  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不气馁,我妈说了,求人办事就得把对方当祖宗伺候。
  “陆西,让我看一下,就看一下。”我干脆拿出对我爸的撒娇秘籍,拉着他的袖子不停的摇啊摇。
  “陆西陆西,好陆西,让我看一看,哎呀,陆西——”我跟条小哈巴狗似的缠住他不放。
  “好吧,你别弄丢了。”他看天色实在不早了,只好退让。
  “钥匙呢,钥匙呢。”我伸出粗粗短短的小肥手讨要。陆西的脸色变了,不是生气,而是少见的慌乱。
  “钥匙不见了。”他神情紧张。
  搁着三五年后我们肯定都不拿它当个事情看。可那时我们才丁点大的小屁孩,一年级的小朋友哎,老师让帮忙去小店买包话梅都激动的跟抽筋似的,何况是看管钥匙这样重大的责任。我的嬉皮笑脸也变成凝重。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肯定是刚才我撞他的时候从口袋里掉下来了。没其他招,我们本能地认定这事一定不能让老师知道。“噔噔噔”,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了教室门口。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我平生第一次深刻地直观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马虎潦草的值日生忘记把后面的窗户关严实,窗户被我们打开了。
  翻墙越门上树抓鸟我是老手。书包往陆西身上一丢,我搬来几块砖头垫脚,嘿哧嘿哧地就爬上窗台。事情不怕一开始就找不到起脚点,也不怕找最后一败涂地,最惨的是被卡在半路上,进不了也退不出。
  我,被……被悲惨的……卡住了。
  都笑的跟什么似的,幸灾乐祸!往哪想呢,咱虽然胖,可整体而言还是娇小的。问题的关键是我有个硕大的脑袋,我的头比同龄的男孩子还大。小学时的窗户是那种最老式的,中间有一道一道横着的铁条。我N年后重返母校,还摸着窗户啧啧赞叹,想当年我也是单薄瘦削的小姑娘啊,这么窄的缝隙,身子也能顺利穿过。旁边的男孩对我翻白眼。
  身体确实是顺顺当当地到了教室里,我的头被卡在了教室外。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颈子以下的部位悬空在半空中踢打挣扎,下巴磕在铁条上由于重力简直就要挤压碎了,脖子快被拉断,疼的我哇哇哭。
  陆西吓的六神无主,不停的喊我的小名,麦麦,麦麦。在学校里,他从来都是只叫我的全名——麦爻的。
  “救命啊——”我又疼又怕,我会不会像《东方三侠》上演的那样,头被生生拔掉。一想到这个,我就哭的更大声。我想死后身首异处,下辈子投胎时,我的身体给我找个猪头怎么办。
  陆西想去找人救我,我不放他走。我都这样无依无靠了,他走了,我更害怕。走也走不开,他自己又不会翻窗户,乖孩子陆西只能陪我扯嗓子喊救命。那时侯天都快黑了,校园里静悄悄的。我们的方位又在教学楼的后面,晚风“飕飕“的,整个阴冷萧索。
  六年级时,我们班同学对毕业班的延后放学制度怨声载道。我在心里嘀咕,都给我闭嘴,要没这项可爱的制度,姐姐我如花似玉的童年时代就终结在一年级教室的窗户上了。
  英雄人物都得在关键时刻上场,英雌也不例外。教学楼后面是六年级的包干区。姗姗来迟的学姐学长们看到两个小孩哭的如丧考妣,站在地上的比悬在空中的哭的更厉害。其中一个瘦弱的姐姐顺利翻了进去,托住我的身体,让我慢慢退出去。我也真够觉,从黄泉道上捡回半条命,还不忘让姐姐帮我们把门开了。
  “看,钥匙还在。”我得意洋洋地拿着亮晶晶的钥匙对陆西显摆。
  “我明天跟老师说,我不要当班长了。”陆西好象对拿回钥匙这件事表现的还没有我积极,刚才倒是哭的比我起劲。
  “为什么不当班长啊?”我急了,“别,别。”你不当班长了,午睡谁帮我掩护,上课讲小话谁给我放风。
  他不讲话。陆西什么都好,就是闷起来叫人头皮发麻。
  没等我追问出所以然,爷爷的声音老远传来“西西,麦麦,你们在不在?”。
  “别跟爷爷说刚才我翻窗户的事,我妈知道了会打不死我变妖怪的。”我连忙跟陆西统一口径,“就说咱们今天作业多,想在学校写完回家。咦——眼泪水擦干净,又没让你翻窗户,你哭个什么劲。”
  陆西想说什么,爷爷已经走到跟前,他就没再开口。
  我赶紧撒娇,爷爷,我饿了,我要吃奶奶烧的菜。
  好孩子陆西撒的谎就是漏洞百出也免审通过。相反,我偶尔说真话也会被我爸妈将信将疑。唉,我妈怎么就不相信她女儿也会难得做几件好事呢。
  那天晚上,陆西破天荒的在我房里呆到临睡觉才回家。说破天荒是因为虽然彼时一年级的小朋友还没有被建立起“男女之大防”的卫道士观念,但升入小学后,我们再也没有同床共枕那是肯定的。
  他轻轻地碰我脖子上还没有消失的红痕问,还疼吗?
  我可怜兮兮地点头,真疼,火辣辣地疼,还不能让大人们发现。
  “我给你吹吹吧。我疼的时候,我妈给我吹吹,然后就一点也不疼了。”言罢,他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吹。从他嘴里呼出的气体,有点凉,又有点热,落到脖子上,痒痒的,很舒服。我看到他弯弯上翘的睫毛微微垂下,长长的,又黑又亮,心里感慨,真的好漂亮。
  第二天,陆西还真把班长的职位给辞了。我郁闷了半天,为上课不能说小话而生气。但转念一想,他不当班长就意味着我们无须留班,我也能回家看一休了。每天早上央求同桌说前一天电视放到哪里,听他词不达意前后矛盾的叙述也真够要人命。
  陆西听我连比带划唾沫四溅的描述,微微一笑。有的时候,我恍惚里甚至觉得,这个男孩子哪里是比我大两岁,简直是比我沧桑两个世纪。然而他的眸子是如此的清亮纯粹,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看不到青葱的背后。
  小学一二年级,单纯论成绩的话,我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学生。我记得第一次学年的总测试,我得了双百。放学后我连家都没顾上回,一路走,一路挥舞着试卷,从进妈妈所在的被单厂开始就不停地喊“妈,两个一百,两个一百”。所经之处,是阿姨们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和她们的窃窃私语“谁家的孩子?”。我妈从洁白的床单里抬起头来,笑眯眯地摸我的头,走,妈妈请麦麦吃雪糕去。小时侯的雪糕是奢侈品,赤豆冰棒二毛钱一根,雪糕得五毛钱呢!
  记忆中能让爸妈骄傲的另一件事也是发生在那个时期。二年级学习乘除法,开始有简单的四则运算了。期中考试完以后家长会就是让家长坐在教室后面听课。我跟陆西考试刚得了班上仅有的两个双百,后面的分数单上“麦爻”的旁边贴着红色的五角星。家长们议论了彼此儿女一阵,我老爸和陆家爷爷收获了一箩筐的艳慕。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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