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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海贼-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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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革委会的人马乘胜前进,他们来到大龇牙家,翻箱倒柜地寻找电台、照相机和什么特务用品,并有了重大的突破和收获,在炕被底下找到一些写着日文的小纸片。但大龇牙母亲坚持说这是她温习日语的方式,她怕把日本文字忘掉。葛主任说这些曲里拐弯的文字有特务密码的嫌疑,是日本特务宋子芳妄想变天复辟的罪证。而且,区革委会听到葛主任关于日本特务的汇报,感到事情严重,把大龇牙母亲押送到区革委会的专政队里交代问题。
   倒霉的是大龇牙的父亲田永贵,这家伙不识几个字只会喝酒骂人,却被当作特务的同谋带走。脾气暴躁的大龇牙父亲,此时老实得像条被打断脊梁的狗,但再老实也没用,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交代不出老婆当特务的材料。专政队看到他敢于如此顽抗,当即爆发革命义愤,怒斥田永贵丧失了中华民族的灵魂。田永贵竟然听不懂,他说他要是没有魂儿那早就死了。专政队看他如此耍赖装糊涂,就给他来一顿“触及皮肉”的教育,要打得大龇牙父亲灵魂出窍。大龇牙父亲的屁股立即暴肿如鼓,趴在炕上动也不敢动地躺了七八天,下炕后还是一拐一拐的像断了条腿。
   大龇牙和二龇牙哥儿俩不服气,他们双双冲进葛主任的办公室,一面高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一面否认他母亲是日本人,他们死也不相信母亲会是日本人,他们接着又高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我们绝对是中国人!喊完口号,他们就将户口簿拿出来示众,原来他们哥儿俩已经在上面用钢笔将名字改成田革命和田革新。
   田革命和田革新哥儿俩天天到葛主任办公室闹,最后葛主任火了,他说用钢笔在户口簿上改的名字不算数,他还命令专政队将大龇牙哥儿俩也拖到台上斗,并给他们俩挂上大牌子。牌子上的字是小学教师刘向前拟写的,大龇牙的牌子上写着“日本特务狗崽子田中龇牙郎”,二龇牙的牌子上写着“日本特务狗崽子田中次牙郎”。昌盛街道的革命群众全都笑得岔了气,激烈革命不仅是有意义,还有意思。
   大龇牙突然成了半拉日本人,这让刀鱼头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坐在家里,不时地就笑起来。张素英看到丈夫无缘无故地傻笑,有些恐怖,在一旁不敢吱声。刀鱼头突然对着张素英审视起来,他那两只被海水泡得发红的眼睛,完全像隔了潮的死鱼眼,把张素英吓得更是要命,她不敢看丈夫。
   刀鱼头喝道,你她妈的抬起头来!
   张素英怯怯地抬起头来。
   刀鱼头又喝道,把眼睛睁大点儿!
   张素英只得老老实实地睁大眼睛。自从出了她约会刘树林那件事,张素英在刀鱼头面前不再那么倔强了。
   刀鱼头猛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对张素英说,我怎么看你就像是苏联人,越看越像!中国女人哪有你那么高的奶子,哪有你那么圆的屁股,只有人高马大的苏联“马达姆”(俄语妇女)才会这样,哈哈,你就是苏修特务!
   张素英说,你别这么大声喊了,弄不好又要被人家拖到台上了。
   刀鱼头立即火气冲天,你他妈的还有脸说这话,老子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臭破鞋,能被冤枉地拖到台上吗?说着刀鱼头又要抡起拳头,这时三条腿推门进来。
   刀鱼头看到三条腿进来,便收回拳头,对张素英说了句,你给我买二两酒去。
   三条腿的表情略带忧郁,两眼暗淡无光。
   刀鱼头说,你小子怎么像霜打的草,老子被拖到台上,你们他妈的应该乐呀!
   三条腿强笑了一下说,咱们是朋友,是同志加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乐。把大哥拖上台,那是亲者痛,仇者快。
   刀鱼头说,这么说,你这副倒霉的样子是来向我默哀了?
   三条腿说,我是为自己默哀,说不定我要被拖到监狱里呢!
   刀鱼头说,你家三代都穷得光腚,绝对的贫下中农,是革命的主力军,只能是拖别人进监狱。
   三条腿说,大哥,不开玩笑了,我问你,破坏军婚真能判三年徒刑吗?
   刀鱼头笑起来,看来你小子是把葛心红捣鱼酱了,是不是?老实交代!
   三条腿说,没没,我只是想捣她的鱼酱…… 
   刀鱼头狡猾地眨着眼,你要是捣革命群众老婆的鱼酱,写份检讨就行了;要捣革命军人老婆的鱼酱,那就是耗子舔猫屁眼儿,找死!
   三条腿说,我哪敢呀!看到刀鱼头朝他投来狡诈的目光,三条腿又补充说,葛心红那个高贵的屁股,我怎么有可能呢!说完脸色却更暗了。
   刀鱼头说,这可不一定,当今世界什么事都会发生。你想想,大龇牙都能变成日本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三条腿没吱声,此时他已经没心情关心别人的事了,大龇牙不用说变成日本人,就是变成美国人他也无动于衷。
   三条腿从刀鱼头家出来,更加一脸沮丧地走在大街上,他第一次充满忧伤地环顾着四周的房屋、树木,因为他觉得他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他现在真正地理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是真理,也是咒语。
   
   在怪人怪事怪现象运动中,最自由的是葛主任的女儿葛心红了。她一次会都不参加,每天早晨都是懒睡云床,半晌午才起来。葛主任痛心疾首地和她说过不少次,这样表现不好,给他这个当革委会主任的爹丢脸。葛心红就是不听,她说我是军人家属,用不着参加会。自从结婚后,她家的门框上就挂上了“光荣军属”的牌子,有了这样的牌子就像有了护身符,革命再激烈也激烈不到她身上。
   起床后葛心红就是极细致地梳洗打扮。在激烈革命时代,无产阶级决不能像资产阶级那样涂脂抹粉,商店里只有“代代红”牌的雪花膏和“友谊”牌香粉,但葛心红就是用这简单的化妆品,把自己打扮得楚楚动人,浑身喷香。她还偷偷跟一些有资产阶级习气的女人学会“净脸”,用线勒绞脸上的细汗毛,将眉毛勒绞成一条细月牙,照着镜子,真觉得自己像林黛玉了。单纯的革命教育使她只知道林黛玉是封建主义小姐,只是三条腿对她的强化恭维,她才知道林黛玉是漂亮的意思。
   葛心红在市里红太阳灯具厂工作,但自从结婚以后,靠着自己是军官家属的优势,总是娇气地努着小嘴,一会儿头痛脑热,一会儿胸口不舒服,经常到医院泡病号,这样她基本上就是在家休养。葛心红其实并非懒惰,她泡病号只是为了有更多时间和三条腿在一起。
   葛心红在街上轻快地走着,脸蛋格外红润,眼睛也格外亮,灵巧的身段似乎更加灵巧,发情的鱼一样充满了欢快。她和三条腿已经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他们为了能常在一起,简直就呕心沥血地想着法子。最后,他们找到一个最保险的做爱天堂——偏僻的海边礁石丛里或海滩上。
   躺在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细沙上,葛心红有着奇妙的感觉,特别是三条腿在她身上疯狂动作时,她不但可以随心所欲地喊叫,而且,看到三条腿脑袋上面的蓝天和白云,还会产生一种腾空驾云的快感。最后,三条腿已经像一头累瘫的驴,歪倒在一旁的沙滩上大口喘粗气时,葛心红还眯着蒙眬的眼睛,继续轻盈地飞腾了好半天。这比在她小屋里偷欢快乐一百倍,因为在小屋里她和三条腿像贼一样地压抑着自己,并时刻担心父母突然撞进来。
   三条腿对葛心红真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而且绝对就是“五好丈夫”的角色。他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全带到海边,绝对像居家过日子。三条腿当场下水捕鱼捉蟹,锅里煮的全是活蹦乱跳的新鲜海味。三条腿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他的厨师手艺全都表演了一番,他不但做出他拿手的“鲜掉牙”,还挖空心思地发明更新的花样来,让葛心红大享口福。
   三条腿告诉葛心红,海里最鲜的东西其实是最便宜的东西,例如礁石上长着的一种钢镚一样圆圆的软体动物,中间还有个小孔,只要你不小心用脚踩上去,这小孔就“嗞”地喷出一股水来。三条腿对葛心红说,这是海腚眼儿,还有海鸡巴呢。
   葛心红用手划着粉红的脸蛋说,丢丢,不害羞……
   三条腿说,海腚眼儿喷出的那股水比红梅牌味精还鲜一百倍,我给你熬个海腚眼儿汤,能鲜得你在沙滩上翻跟头!
   葛心红继续撒娇地摇着脑袋说,什么腚眼儿,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三条腿这时就扔下手中的锅,把葛心红抱过来,又是啃来又是咬地爱抚了一顿。然后他就用渔刀去礁石上刮那些喷水的海腚眼儿。
   红红的火苗,哗啦啦的浪涛,架在礁石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地冒着鲜气儿,葛心红小心地耸动着鼻子,亲切地看着三条腿说,真鲜。
   然而,这两个偷情的家伙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们以为白天逃离闹嚷嚷的城市,晚上趁着黑糊糊的夜色分两路偷偷地摸回去,是绝对保险的,会万事大吉。但他们忘了,男女在一起,就会出现一加一等于三。
   此时,这个金黄色的下午,三条腿与葛心红不像往日那样快乐地在沙滩上打滚了。两个人像两块礁石一样坐在那里,整整一个下午都沉默不语。
   革命确实使人心灵纯洁,纯洁得几乎就像什么也不懂的傻瓜。当葛心红对三条腿说,我三个月没来潮了(辽东半岛的女人可能对海太熟悉了,称来月经为来潮了)。三条腿还嘻嘻地乱笑,他不懂什么叫三个月没来潮。当然,不一会儿他就知道大事不妙,葛心红怀孕了,不过,葛心红的肚子里揣上了他的孩子。这使三条腿的胸口咚咚咚地直蹦,他尽管恐惧,但却又恬不知耻地兴奋起来,这说明他还是挺有能耐的,这还说明他确确实实地占有了葛心红。他用手摸着葛心红微鼓的肚子,暗暗觉得真是奇妙,男女在一起玩,稀里糊涂地就玩出小孩来。三条腿虽然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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