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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都静默不语地望着于光,期待着他说出后面的话。
于光端起了面前的纸杯,却发现里面一点水也没有,再看了看客厅一隅的饮水机,没有开。他端着杯子走了过去,打开了开关,然后走了回来,坐在沙发上。
“在阿加莎的假日谋杀案件侦探小说里,所有的旅客都是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比如小岛,或者高山上。他们遇到了谋杀案,电话被阻隔后,就没有了与外界联系的办法。可我们不一样,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安全了,过了那座桥我们就可以开车离开这里,手机一有了信号我们就可以报警。警察来了,自然有办法查出他们的行踪,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现在我们就没必要为了其他的事担心了,只要安全度过今天晚上。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呆在一起,就算秦涛和王老三想要对我们不利,见了我们这么多人,他们也没把握出手的。”于光捏了捏拳头,眼光里尽是坚毅。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五点了。
天已经快亮了。
(14)
屋里的人都不敢睡觉,眼睛虽然熬得通红,但也不敢闭上眼睛。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潮湿的水气。每个人的心情也就想这空气一样,充满了未知的变幻。
几个男人不停地吸烟,吸到嘴唇都渐渐麻木。
过了许久,于光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了望已经初现的曙光,慢悠悠地说:“天终于亮了,我们下山吧。”
连行李也没有带,一行人就排列好了往外走。于光走在最前面,老刘押着林峰走在最后面。几个男人手里都握着从厨房里找到的菜刀,小心翼翼注视着周围静谧的树林。他们害怕随时会从幽暗的树林中钻出一个头戴面具,手持利刃的歹徒向他们发起进攻。
才下过大雨,石板路有些湿滑,寒气从石板上冒出,沁得人的小腿也感到阵阵发涩。
“拐过那个弯,我们就可以看到桥了!”翁蓓蓓走在于光身后,手臂紧紧捉住于光的臂弯,兴奋地大叫。内心的恐惧已经消失到最低点,马上就要安全了,她甚至听到了桥下那溪流潺潺的水声。可这水声好象比平时大了一点……
转过了这个弯,翁蓓蓓突然发现于光的脚步停下了,一点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激动与兴奋。于光的身体似乎凝固了,她牵着的手臂也似乎变得冰一般寒冷。
翁蓓蓓战战兢兢地探出头,视线越过于光的身体,她愣住了。
经过一夜的大雨,那条小小的溪流已经变成了一条澎湃汹涌的大河。桥?已经被淹没在了河水中,哪里还有一点影踪?只看得到河对面的白色中巴车,正孤苦零丁地停在对岸,车身已经被大雨冲刷得露出耀眼的苍白。
泪水从翁蓓蓓的眼眶中夺目而出,渐渐模糊了她的视野,身后的王晓瑟王晓淼阿娣不禁失声痛哭,她们几乎崩溃了。只有林蔻蔻没心没肺地玩弄着手里的洋娃娃,洋娃娃的眼睛已经被她抠了下来,她正撕扯着娃娃身上的洋裙,撕扯成一绺一绺……
“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沿着桥淌水过去……”连于光的语气也变得迟疑不定。
他快步地走到桥边,愣住了。
桥已经没有了,汹涌奔腾的河水已经把这座摇摇欲坠的木桥冲垮,几截残存的木头在河水水面飘摇着。江心中出现了一个旋涡,呼啸着吞没了最后的木块。
于光扔了一块木头在水中,湍急的水流立刻卷着木头一眨眼就不见了。于光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淌水而过是不现实的了。他摸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没有信号。
“怎么办?”翁蓓蓓止不住抽泣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回别墅去,等着河水消退下去吧,或者等着有人来救我们。”于光摊了摊手,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一行人不得已,又沿原路回到了这幢鬼气森森的别墅。
推开门,走在最前面的王晓瑟发出了一声尖叫……
客厅里的那个鱼缸里,水草依然碧绿,氧气机正汩汩冒着气泡。可是,剩下的金鱼全都翻着白色的肚皮漂浮在水面。所有的鱼都死了!
每死一条金鱼,屋里就会死掉一个旅客。现在所有的鱼都死了,这是在预示着什么?难道剩下的所有旅客都逃不过这宿命的隐喻?
王晓瑟和王晓淼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萦绕在客厅宽敞的空间中,久久不愿散去。
门外,一声霹雳,空中闪过一死短暂的光亮,阴云笼罩了天空。
又要下雨了……
第四章
(01)
客厅里的空气几近凝固,令人窒息。翁蓓蓓紧紧搂住了于光的腰,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于光了。林蔻蔻找来了一根小板凳,放在鱼缸前。她跪在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浮在水面上的金鱼尸体,嘴里还不停地哼着一首歌。蔻蔻的声音很怪异,听不清楚她到底在唱什么,只能分辨出大概是一首童谣。她用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语调唱着,还不时地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突然,蔻蔻停止了歌唱,她转过身来对着一屋的人叫了起来:“叔叔阿姨,我饿了!我好饿啊!”
她的话才让大家这才想起,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自从看到了盆子里的金鱼尸体,他们就滴米未粘,现在还果然都感觉到了阵阵饿意。
可看到厨房洞开的大门,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弹。一想到在厨房里遇难的王西林,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谁都不想做下一个受害者。
可这么饿着也不是办法。于光站了起来,向厨房走了过去,留下了一句话:“还是我去弄吃的吧,我想,就算王老三和秦涛来了,遇到了我他们也讨不到便宜!”
翁蓓蓓也跟着于光走进了厨房,大声地说:“于光啊于光,我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手艺吗?你弄出来东西谁吃得下?还是我来弄吧,你来帮我打下手。”
厨房里立刻响起了菜刀撞击菜板的劈劈啪啪声。
老刘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合时宜的尿意,可他却恐惧一个人上楼进房间上厕所。他抓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把菜刀,对伊果说:“兄弟,陪我去上厕所吧,好象一楼也有个公用厕所。”
伊果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到说话,王晓瑟叫了起来:“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手上还有菜刀,就算那两个变态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赢你。还是让伊果在这里保护我们吧。他走了,这里就只有吴江一个男人,要保护我们四个女生,你放心吗?”
老刘感觉无话可说了,他抄起了菜刀,独自一个人向厕所走去。
一楼的厕所是公用的,一排长长的蹲坑,每个蹲坑用木板隔断。木板下露出了一条不高不矮的缝,些许光线从隔断下方泻了进来,阴影像水一般四处扩散。
老刘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关上了门。背倚着木板,可恐惧却让他的尿意突然消失了,他只觉得一根根寒毛在背上耸立,全身泛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想让自己的心脏稍稍平静一点点。
终于,老刘膀胱里的液体被他放了出来,身体某处的括约肌放松着,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快意。
当他就要放完水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啪嗒……啪嗒……”
是脚步声!
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有两个人正走进厕所。
脚步很轻微,似乎不想让别人听见。可这脚步声越是轻微,就越是让老刘感觉莫名的恐惧。
这巨大的惊吓像水一般顿时笼罩了老刘的全身。他手里握着菜刀,连手心也渗出了一丝冷汗,这几乎让他抓不住手里锋利的刀。
老刘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越来越急促。这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啪挞……啪嗒……”
脚步声已经进了厕所,“吱呀”一声,最外面的那扇隔断的门被推开了,然后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似乎是推开门的人正在凝视这空无一人的厕所单间。
老刘捏了捏手里的菜刀,忧郁着要不要冲出去和外面的人生死一搏。
这时,第二扇隔断的门也打开了,只听到“吱呀”一声,然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老刘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连呼气也是从鼻孔里喷出,他担心只要自己一张开嘴,喉咙就会发出尖叫。
厕所里依然一片死一般的静谧,老刘浑身颤抖着,终于,他忍不住了。如果他不冲出去,这恐惧会让他崩溃的。
老刘张开了嘴,大叫了一声,拉开了厕所隔断的门,冲了出来,手里提着锋利的大号菜刀。
他看到了,在他面前站着两个人……
(02)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王晓瑟埋怨地对冲出来的老刘说道。
“怎么会是你们姐妹俩啊?”老刘有点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上手提着的大号菜刀也有点沉重了,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落回了原处。
“怎么就不能是我们俩?”王小淼也没什么好气:“看你进了厕所,心想可以安全一点,谁知道你还拿菜刀来吓我们,差点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了。要不是现在已经知道了王老三和秦涛就是凶手,说不定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嘁……”老刘啐了一口,出了厕所的大门。
“等一等……”王小瑟叫住了老刘,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朵红云:“刘师傅,您在外面帮我和妹妹放放哨,我俩上厕所的时间要长一点,我们害怕……”
“好好好!没问题!”老刘爽朗地笑了笑,炫耀地握着菜刀在姐妹俩面前晃了晃。
晓瑟和晓淼相视一笑,走进了厕所的隔断,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老刘傻呆呆地站在厕所外,他听到厕所里好象姐妹俩正吃吃地笑着什么。
一回到客厅,晓瑟晓淼就唧唧喳喳说起老刘拿着菜刀冲出厕所的糗事,引得伊果等人一真狂笑,也把屋里的阴霾一扫而尽。只有老刘的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了,他闷闷不乐地踱进了厨房。
厨房里,翁蓓蓓的手艺的确不错,满屋都飘着浓郁的香味。
老刘搓着手揭开了锅盖,锅里煮的是红烧肉,一块块猪肉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