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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两军阵前,只见得两军阵前围绕着那群正在忙活着准备卸下虎蹲炮的官军的炮手们四周,十几颗弹丸纷纷落在了地上,腾起了一团团的烟尘,更有两颗炮弹直接落在了人群之中,当即便击中了一匹驮炮的驮马,那匹倒霉的驮马当即便被打得血肉横飞,化为了一团血肉四散横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还有几发炮弹干脆准确的落在了官军人马的前面,炮弹落地之后,立即便反弹了起来,继续保持着巨大的前冲的能量,纷纷撞入到了官军人群之中,所过之处再看那些官兵的人马,顿时像无形的铁犁一般,在他们之中犁开了几条血胡同,凡是在挡在它们前面的所有东西,都顿时被它们无情的撕裂,打得这群官兵发出了一片惨叫之声,更有受惊的驮马凄厉的嘶鸣着,拼命的挣脱驭手的缰绳,撒腿在阵前乱蹦乱窜了起来。
这群关宁军的炮手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刑天军的大炮会这么远,这么犀利,这么准确,他们什么时候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以往都是他们从容的向着贼军发炮,眼看着贼军在他们的炮火下,被撕碎,被打翻,可是今天他们却成了这场战事的第一批牺牲品,眼睁睁的看着袍泽以及他们的驮马就在他们身边化成了残肢碎肉,这帮关宁军的炮手们哪儿受得了这个打击呀,顿时便乱了阵脚。
“快点复位!装弹!给老子瞄准,狠狠的揍这帮孙子们!什么狗屁关宁军,他们在咱们面前算逑!那一发是谁打得?怎么不打到你他娘的裤裆里头?偏出了足足二十步,炮长难道是吃猪食长大的吗?还是用piyan瞄的?给老子瞄准了打!……”一个炮队的军官一脸兴奋的手持着一杆小红旗,两眼死死的盯着战场的炮弹落点,一边大叫着下令,一边观察着落点大声的骂人。
这些炮手们紧张但是有序的迅速的动作了起来,有人负责将后退的炮架朝前推进,有人立即操着炮杆开始擦拭炮膛,也有人捧着包装好的弹药侯在炮口旁边,只待将弹药再次填入到炮膛之中。
肖天健坐在马上,也观看着这轮炮击的效果,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刑天军的炮手们在这么长时间的征战之中还有严格的操训之中,已经彻底成长了起来,这轮炮击中的大部分炮弹,基本上都没有太偏离目标,命中精度比起以前来,有了巨大的提升,如此一来,炮兵们便真真的可以为大阵提供有效的火力压制和支援了。
不过让他遗憾的是这次没有能带来更厉害有些的六磅和八磅炮,如果是这两种炮拉来的话,实用开花弹,效果将会更好,估摸着单是这一轮炮击,便基本上能把这帮官军的炮队给打散了,不过即便是如此,这支关宁军的炮队还是彻底混乱了起来,受惊的驮马更是跑的到处都是,官兵们也都惊魂不定的乱做一团,起码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成为威胁了。
望着刑天军阵后土坡上的那些火炮的闪光还有喷吐出的硝烟以及弹丸落地的尘土,再看着自己炮队里面血肉横飞的场景,祖宽和他手下的兵将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带马朝后退了一步,本来在他们看来,刑天军即便是有几门炮,也只能袭扰性的乱打一气,干扰干扰他们骑兵冲阵,这样的情况下,对于骑兵的威胁其实并不算大,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贼军的炮打的这么远,而且还这么准,一经发火便立即将他们的炮队打的是人仰马翻,以前他们都是拿这些随军虎蹲炮来轰杀贼军的,没想到今天他们的炮队却成了这场战事的第一件牺牲品。
“奶奶的!让炮队撤回来!这次看来用不上他们了!别他娘的在这儿再丢人现眼了,击鼓传令,让前面两队直接冲上去!”祖宽在马背上愤然吼道。
顿时官军之中再一次鼓号齐鸣了起来,那些被打得乱哄哄的炮队官兵得到了这样的撤退的命令后,一个个如蒙大赦一般,赶紧奋力的收拢驮马,拉着驮马赶紧朝着后面大阵奔去。
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掉头跑回去,土坡上的刑天军的那些炮便再一次吼叫了起来,这一次炮弹打的更准一些,几乎近一小半的炮弹都落在了炮队身前,然后蹦蹦跳跳的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扫过官军炮队,顿时更多的人马在这些炮弹面前化为了血肉,打得这帮官军炮队的兵将是人喊马嘶,一个个顾不得倒在地上的袍泽,玩了命一般的撒丫子朝着本阵溃撤了下去。
而另外两队官军骑兵同时受命,他们一边带着对贼军火炮犀利的惊讶催动战马,一边狂吼着为自己壮胆打气,虽说刚才刑天军一通炮轰,使得他们炮队没有展开,受了小挫,但是毕竟这帮关宁军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卒,不是一般官军可比的,一旦受命向前之后,他们还是展现出了他们的勇气,纷纷催马上前,逐步加速,在他们身后扬起了一片片的尘土,狂风一般的开始分做两路朝着刑天军卷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司徒亮也率领着他的骑兵队在左翼开始加速,同样义无反顾的朝着祖魁所率的那路官军骑兵狠狠的撞了个去。
第四卷剑指中原第五十章两强之战5
二三百步的距离,在战场上对于两支迎面对冲的骑兵来说,也就是眨眼功夫便到的距离,在加速奔驰的战马脚下,只不过是一转瞬之间的功夫,两军便迅速的拉近到了一起,如同两股铁流一般的撞在了一起,两军的喊杀声顿时响彻了战场,两军相交之处顿时便响起了一片乒乒嘭嘭的响声,接着便是一片惨叫和马嘶的声音。
关宁军全部都是辽东人,长久以来和建奴打交道,也养成了他们的彪悍性格,对于这样的骑兵对冲,他们虽然比不上建奴那样的凶悍,但是摆在中原地带,却基本上是罕遇对手,而且他们各个都身披精致的铁甲,虽然还算不上是重骑兵,但是防御力也远超过了一般的轻骑。
高迎祥在世的时候,麾下曾经组建起一支两三千人的重骑兵,依靠着这些精锐重骑,高迎祥在山陕河南之间来回纵横,面对官军的时候,往往很容易取得优势,但是同样在这些曹文诏抑或是祖宽所率的关宁铁骑面前,照样还是败多胜少,往往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现在他麾下的那些重骑全部凋零,覆灭在了陕西境内。
所以关宁军的兵将有着充分的自信,能打垮眼前的这支贼军的轻骑,两军尚未近身,他们前列的骑兵便纷纷开始对准迎面冲来的这支贼军的骑兵点燃了手中的三眼铳,顿时两军之间响起了一阵嘭嘭的爆豆一般的铳声,密集的弹丸随即便撒向了司徒亮所率的骑兵队之中。
也就是这么一个照面,司徒亮的骑兵队的前锋便顿时人仰马翻,倒下了十几骑,有的是骑兵中弹,有的是战马中弹,一下便吃了一个闷亏。
虽然肖天健也很是重视骑兵的建设,但是毕竟刑天军战马来源很少,随着这两年来,他在山西那边也开始逐步建立自己的马场,饲养培养战马,但是战马的主要来源还是靠着打仗俘获,更加上战马消耗的粮食很多,所以他至今为止,还是没有组建大规模的骑兵群,至于骑兵的装备,他尽可能的给他们都配上了盔甲,但是这些盔甲却还是远远比不上靠着银子堆出来的关宁军的装备,另外就是武器方面,刑天军骑兵多作为袭扰追击之用,并不要求他们大规模的对敌进行冲阵,所以他们的武器还是多以冷兵器为主,选择也凭着骑兵个人喜好,虽说近来燧发枪开始大量投产,他也对双峰寨匠作营提出了多造手铳,以加强骑兵的装备质量,但是目前这些燧发手铳产量还很少,故此兵卒们手头还没有装备上多少。
两军一交手,便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在面对关宁军的三眼铳的时候,冲在头前的那些骑兵还是吃了小亏,当即便伤亡了十几个人,在这样两军对冲之间,落马不管你受伤没有,都只意味着一个死字,不待他们爬起来,随后冲来的战马便将他们踩在了脚下,当即便被蜂拥而过的马群踩成一团肉泥。
可是虽然生受了官军骑兵的这一排三眼铳的轰击,可是却并未阻止住司徒亮麾下的这支骑兵的冲锋,于此同时,队前的少数已经配装了燧发手铳的兵卒们也纷纷朝着对面的官军骑兵扣动了扳机,当即乒乒乓乓的一阵爆响也在刑天军的骑兵之中响了起来,两军之间顿时腾起了一团团的烟雾。
面对着刑天军这些发火的燧发手铳,官军那边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顿时几骑便中弹翻倒,算是也让刑天军讨回了一些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两军刚刚对射过后,便撞在了一起,没有手铳的刑天军部众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们中许多人都效仿肖天健,随身携带了两三柄短斧,接近之后便撒手奋力的朝着对面的官军抛掷了过去,沉重的短斧只要命中,不管是人是马,都架不住这样的砸,顿时又有官军中招,被砸的仰面跌下了战马。
可是这样的杀伤对于关宁军来说,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根本没有人为此感到惊讶抑或是害怕,一个个发射完的官兵,立即便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柄三眼铳,充作铁锤使用,奋力的砸向了对面的刑天军的骑兵,只听得一片落肉的闷响之后,两军骑兵都发出了狂吼,甚至压住了受伤濒死的人的惨叫声,就这么一下撞击在了一起,腾起了一片血光。
司徒亮手持一把马槊,直接将一个官兵从马上捅落了下去,反手接着狂扫过去,便又有一个官兵被扫落在了马下,作为贺人龙的家将出身的司徒亮,马战本来就是他的拿手活计,一旦上阵之后,便立即发挥出了锋锐的作用,虽然刑天军骑兵不如官军的器甲好,但是这一个照面下来,两军也互有损伤,并没有一下便被官军骑兵冲散,两军相互之间都付出了代价。
有三十多个刑天军的骑兵在这次对冲之中被杀落下马,可是对于官军来说,这一照面也不轻松,同样付出了十几个人的代价,虽说刑天军骑兵吃亏比较大,但是他们却还是出色的完成了牵制这支官军骑兵从侧翼袭扰二营左翼的任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