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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金银珠宝、钻石珍珠,甚至连钢蹦也没有,原因有三个:
其一,同学们太精明,很少掉钱。
其二:同学们看到盒里的钱,为了便于保存,把钱放到自己的荷包里。
其三,同学们为了预防盒里的钱被人偷走,干脆不把捡到的钱放在盒里了。盒
里装的都是些善于滚的东西,最多的是橡皮,这些橡皮磨圆了棱角,又富有弹性,
胳膊肘一拐,书一翻,铅笔一碰,就不知道跳到哪个“拾金不昧好少年”的手上去
了。
我的红外线一接触到柔软如席梦思的橡皮堆,就边滚边蹦,越蹦越勇,越滚越
欢,没有停止的迹象。
楼下正催得厉害,我顶着我的小板凳,望着操场上一片拥挤的景象,等待着活
动的开始。这次活动因为没有老师指挥,我们不知道是按做操队(高矮顺序)站,
还是按座位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站,还是按放学的路队(家庭住址的顺序)
站。群龙无首,有人窜来窜去,穿过别人班的队伍。有的举着板凳谈电子游戏。同
学们终于聚集到了一起,又有同学传圣旨说:
“老师说了,按做操队站!”又有人喊,“不是的,我问过老师,是按座位站。”
刚刚成型的队伍又打散了。人群中又传出一个声音:“按路队站,按路队站。”
这回我们可聪明了,不盲目地站队,等着三个假传圣旨的人讨论出一个成型的
方案。忽然,主席台上的话筒响了,顿时,人挤马踏,跑成一片,场面混乱。在奔
跑中天然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顺序:先来后到的顺序,腿长个高的跑到前排,腿
短个矮的排在后列,我用凳子挤过了三个人,终于排到了最后一名。雪上加霜的是,
几名女擎天柱又分别在我的前、左、右三面,正所谓三面环柱——不得动弹。
终于开始了,首先出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是那种面色红润,嗓子尖利类型的。
“小朋友,你们好!”
那些一年级的小朋友们激动地挥动扯破嗓子叫:
“好——”
三年级的处于逆反的青春期,大叫:
“不好——”
我们这些历经风霜的五年级,抱着胳膊,连哼也懒得哼。
主持人介绍他们的话剧团,掰着指头数他们获过的奖。切!跑江湖的就跑江湖
呗,还起个学名,一般跑江湖的都有个美女撑场面,此团不仅没有美女,连收钱的
猴子也没有。却原来今天是看话剧,老师的保密工作真是越做越好了。
第一个小品《并非儿戏》,首先蹦出来的是一个嗓音尖利的女人,她扎了两个
小辫,穿着那种最土的花衣服。她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尖了,连在最后一排的我也不
禁捂住了耳朵,终于,我没弄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这时,又蹦出来个男的,也是学
生打扮,穿着校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与那最先出场的女生正好相反,说
话的声音极小,简直听不到什么声音,只听见什么“劫富济贫”。这时,又蹦出一
个男生,三四十岁,自然也是穿着学生的衣服,都快把衣服撑破了,还好,他声音
适中,不大不小,主要是什么:
“我是个大款的儿子,很有钱很有钱,我放学啦!”
他那么有钱,却用最土最大的大哥大打电话给他妈:
“妈!我打的回来噢!”
我认出了这个大哥大,是市场上卖的一种水枪,一挤,就从天线射出水来。瞧,
就是这么一个有钱的主。
他正喜气洋洋地往前走,那两个藏在树后面的最先出来的男女(暂且称他们为
女甲和男甲)跳了出来,说:
“打劫!”
一二年级的小朋友吓一大跳,我们这些见过世面的人,则认为这是所听过的最
好笑的笑话。
那女甲男甲叫那大款的儿子把衣服脱下来,终于,只剩下一条内裤了,我们兴
奋地大叫:
“脱!再脱!使劲脱!”
可到底没有继续脱下去。
脱完之后,扩音器发出比女甲的嗓子尖一万倍的声音,划破天空。既而,话筒
里又传出了许多人的哭声,凄凄凉凉,刺进人的骨头,但又不真实,象是话筒的某
个部位出了故障,我恍惚听到了神姐小凤的声音,但是又不能确定。
大款的儿子蹦蹦跳跳地下台了。他一走,扩音器便好了,尖嗓子的女甲捧着叠
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说:
“我们要把这套衣服交给老师,捐给贫困山区的小朋友!”
表演完之后,那些小不点们竟热情地鼓起掌来,我们这些学校里的“前辈”因
为追求的是个酷,是个帅,所以轻易不表示对别人的钦佩。
那个面色红润的男主持人再次出现,他微笑着说:
“小朋友们,你们觉得这两位小朋友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一年级小朋友纷纷拉长声音说:
“对——”
我们故意和他们对着干,说:
“错——错——错——”
没想到真是错的,那主持人又说:
“还是五年级的小朋友聪明!他们的动机是好的,但是他们的做法却是违法的
……”
大众哗然。他又接着说:
“什么什么法什么什么条什么什么款规定,什么什么什么……,接着欣赏第二
个小品《他为什么流浪》,在欣赏之前,先让我向你们介绍两位我们艺术团的演员。”
话音未落,只见两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农村儿童”上台来,主持人指着其
中一位扎辫子的说:
“她是我们团优秀的中青年女演员,下面我来问问她几岁了?”
她大大方方地说:
“我的儿子已经工作了,你们猜我几岁了?”
主持人又指着另一个扎辫子的“女生”说:
“你们猜猜她几岁啦?”
我们已经懒得猜了,笑弯了腰,跟我一同站在后排的男生范都都说: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么大了还演戏,好可怜啊!”
折腾了好久,第二个小品总算开始了。
“今天哪,我过生日,我请了许多同学到我屋里来,我现在要去买鸡蛋,淀粉
……”
话音未落,儿子已经工作的“小女孩”急匆匆地跑过来,激动地说:
“刘萍,刘萍,今天我求你一件事,我要请你吃饭!”
接下来的对话多不可数,只消听我讲讲故事梗概吧:
王丽的父母都是残疾人,所以王丽很自卑,如今刘萍过生日,又没有请她,因
为她家里太穷,不想让她破费,王丽便从家里拿了5000块钱(这钱是她爸爸做手术
用的——当说到这个数目时,我们班同学兴奋地吸溜了一下快要流下来的口水),
之后,王丽就要请刘萍到“河南饭馆”吃饭,并点了龙虾、海鲜之类。不料,厨师
同志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免费送给他们一个生日蛋糕,看到这个蛋糕,我的那些没
见过世面的同学,丢人地“哇”了一声,不禁纷纷议论:
“这个蛋糕是妞妞西饼屋的,72块钱,不过一点也不好吃。”
这些同学太没有洞察力了,没有看到老厨师拿着蛋糕随便舞动,一点也不担心
蛋糕有掉下来的危险,其实所谓的“蛋糕”,只是个空盒子。
看了这个之后,同学们纷纷表示,这个小品没有第一个好看,太枯燥,而且得
知了演员年龄后,没有了什么幻想和争论的余地。
主持人又出来了,兴奋地说:
“同学们,剧中王丽的作法是对还是错?”
哼!重施故技!
“错!错!错!”
原以为这么幼稚的问题只有一年级的小朋友才会抢着回答,可是我身边竟响起
来了同学的喊声。
主持人说:“没错!不是,错了!王丽的行为是错误的。第什么什么法,第什
么什么条,第什么什么款规定……,所以,即使是自己的父母,拿他们的钱也是不
对的!”
话音未落,同学们便发出悲惨的叫声:
“惨了!我那次偷了我爸的一块钱,会不会抓我呀?”
第三个小品是《他为什么流浪》,首先出场的,是一位充满痞子气的小男孩
(当然也是四五十岁的小男孩),他的痞子气,是我们唯一认同的表演,一看到他,
众人的目光就齐齐地射向宇文宇之流。
接着出来一位男人,他总算是成年人打扮(为此,我们应该鼓一下掌)。只见
他推着自行车去买报纸,那个痞子男孩,“哧溜”一声把他的气门芯给拔了,不知
是真拔还是假拔,接下来的情景,大家可想而知,那位同志买完报纸之后,发现气
门芯不见了,他发现了那个充满痞子气的小男孩,彬彬有礼地问:
“小孩儿,你看到我的气门芯了吗?”
那小孩儿看看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说:
“嗯……没有!”
这一“嗯”,“嗯”出了一批人的疑问:他为什么能“嗯”这么久而不换气呢?
最具有想象力的解释有三个:他前世是鱼;他老婆经常审问他;他曾经受过潜水训
练。终于“嗯”完了,我们如释重负,替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之后,他们又进行了一场冗长的对话,在这段对话中,我们班同学对“三只手”
这新名词,立刻发生了极大的兴趣,纷纷请别人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长第三只手,
连我也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肩膀,总觉得有一只呼之欲出的小手。
后来不知怎么就扯到小男孩的爸爸了,那小痞子说,他的爸爸不要他了。这段
话中间,有一段无聊的话,又终于能引起我们的笑声:
“你为什么拿弹弓打我?”
“因为你戴眼镜!”
“那么多戴眼镜的,为什么偏要打我?”
“因为你像我爸!”
“我哪儿像?”
“你穿的鞋像!”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小男孩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