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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里面，我看了一眼小区的样式：“曲大哥，你父亲住的这地方不便宜啊。”
“哎，这两年才搬上来的，以前住在平房里面，后来平房的街坊都离开了去住楼房了，平房也要拆迁了，他才搬到这儿来的。”
我挠了挠头：“看起来曲大哥你也不像是一个缺钱花的人，为什么要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的古董店，出去干点别的不好么？”
曲毓苦笑一声：“我爹说了，我们曲家，就算什么都没了，这家古董店也得开下去，就算我要卖了古董店，也得等他下了土，你看老爷子都说这话了，我敢说不答应么。”
说着曲毓对着小区亭子里喊了声：“爸，你怎么又跟人下棋了，医生不是说了让他多走么。”
亭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笑声：“老曲，早就跟你说别下棋，又让你儿子堵上了吧？”
里面一个老头连忙站起身：“刚下第一把，这些天手痒了，这不就下来下棋了么。”
曲毓转头跟我们说着：“我爸因为年轻时候雕刻东西，一坐就是一天，身子骨不太好了，所以医生不让他久坐，他答应我除了雕刻东西绝对不久坐了。”
我苦笑一声：“这雕刻东西可比下棋费时间了。”
“哎，我们家大事他说了算，小事我才能掺合，再说医生说了，间断性的雕刻有益于小脑发育，不至于老年痴呆，你们也看到了我那店里的生意，一个月有一件东西就不错了。他下棋可不一样，我要是不来，他能一天天坐在这里跟人下棋。”
里面有个老头哈哈大笑：“小曲啊，你说的没错啊，你爸都在这儿做了三天，不让地方，我们都排不上队。”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走到了来到了我们跟前，头上还没有白发，整个人很精神，只是腿脚有些木了，他回头吼了一声：“老王，你媳妇天天喊你买菜去，我让你下棋，你能下完一局么？臭棋篓子！”
我们一行人满脸笑容走进了小区，进了二楼，曲毓去倒茶，老曲坐在沙发上了支烟：“今天又雕刻什么东西？”
我顺手把照片递给他，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老花镜，只是还没有戴上眼镜，就愣住了，脸色有些激动：“这，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心说坏了，难不成这老家伙也是金玉郎中门中的重要人物，不然怎么可能见过这东西。我嘿嘿一笑：“祖传的。”
“你姓什么？”
“我姓余。”
“你放屁，这东西要是你祖传的我把它吃了！”
曲毓满脸不好意思：“爸，你怎么跟人家外人发脾气。”说着转过头：“两位不好意思，我爸这人一见到东西脾气就有点怪。”
老曲的嘴唇却在不住地抖动：“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件东西了。也不算我那古董店白开，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曲毓坐在老曲旁边：“爸，你到底再说什么？”
老曲嘿嘿一笑：“小子，你是不是姓王？”
我挠了挠头：“这件东西是我哥们的，他确实姓王。”
“胡说八道，不许蒙我，这东西除了王家的家主谁也不可能见到，你既然见到了，必然姓王。”
我一时没办法跟他解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哈哈，小子，你可知道老子等了你多少年。”
听到这里我脸色一变，这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称我老子我还是很不开心。
他笑了一声：“小子，别生气，就算你爹在这里，也得叫我一声伯父，我当你老子都便宜你了。”
我哭笑不得：“大爷，你到底再说什么？”
“哼，当初王家称霸京城的时候，有个屁洪家的事，但是老当家的先知先觉，暗中把一部分力量分了出去，明面上称我们的祖上被开除家族了。本来王家又不傻，新政府城里之初就捐出了半数家产，要说清算怎么也清算不到王家的头上，只是那三家老不死的勾结阴阳道上的人，暗中坏了王家的风水不说，还害死了老太爷。树倒猢狲散，王家可就破败了。”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阴阳道上的人？”
“哎，你们这种年轻人不信鬼也就算了，当时王家绝对是京城的巨无霸的存在，要不是老太爷突然身死，王家怎么可能败落。三个月后我的爷爷偷偷潜入了王家，据说里面还是阴气四亍Ｐ∽樱阏獯卫词抢凑椅颐堑陌桑揖退低跫也豢赡芫驼饷窗芰耍良帕苏饷炊嗄辏遣皇且梢怀〈蟮模坎还惆忠策芏思茏恿耍筛鲂”簿凸戳恕！�
我苦笑一声：“等一会儿，让我捋一捋，我怎么听说王家是因为和民**阀有勾结，还和倭寇有勾结才被政府灭了的呢？”
“放屁，别人信这个，你爹没给你讲过？当初倭寇在京师搜刮了多少宝贝，但凡是送来给王家鉴定，第二天肯定给他一个假的弄走，有勾结，勾结他大爷，不过是王家败了之后，政府一看大势已去，只能稀里糊涂按了这么个罪名！”
第204章 谈妥
我在旁边呵呵笑了一声：“大爷年纪不小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
老曲看了我一眼，赞赏地点点头：“小子，还算沉得住气，一般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听到自己的祖上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只怕早就要打要杀的了，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沉得住气，还是没心没肺。”
我苦笑一声，心里默念，那是王子谦的祖宗，又不是我祖宗，我犯得着跟着要死要活的么，再说了就算是王子谦来到了这儿，未必就一定比我强到哪儿去，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亲身经历了那场突变，估计对当年那件事也没有这么大的恨意。
老曲叹了口气：“王家破坏了行业的规矩不假，但是我们的祖上都没觉得做错什么，当时这个行业鱼龙混杂，金玉郎中早就没了当初的初心，为了房子和女人，有的是人把假的说成真的，四门中人分管四个行业，最后为什么王家成了最大的一家，还不是因为王家规矩严，每次鉴宝必须三个人一起，而且拿不定主意的宁肯不确定，也绝不说真，一旦一个人两次鉴定真的东西都是假的，就会被砍去一只手，逐出王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有点残酷了吧，无论如何也不能砍人手啊。”
“哼，你懂个屁，就当初那个世道，你去长江上面看看，每天都有不下十个人被装进麻袋扔进江里去，要不是这个规矩镇着，你真当王家的人都是君子，一点都不敢犯错？”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王家规矩严，让他在古董行业称霸了几十年，但是一旦老太爷身死，连个出来说话的都没有，许多人都认为，这些年，就是老太爷和他父亲阻挡了大家的财路，殊不知有王家这块招牌在，那才是真正的铁饭碗。”
我嘿嘿笑了一声：“当初老太爷分出去几家？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底？”
老曲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可能，这些老兄弟有的已经在其它三门中扎了根，你要是没什么出息，岂不是害了他们，你先做做看，要是做得成，咱们再往下面谈，要是不成，我曲长歌就当没有见过你，你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我冷笑了一声：“怪不得王家都快被灭门了，你们都不出来，看样子是打算作壁上观了？”
曲长歌也冷笑一声：“大家都是家大业大的，老太爷当初对大家有恩，必当以死相报，但是报不是这么个报法，王家要是不幸惨遭毒手，一定有人出手保下你这颗独苗，但是要是让大家舍了身家性命，陪着你胡闹，说句不好听的，谁都家大业大的，凭什么陪你玩？”
我笑了一声：“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最少王家不是两个人在奋斗，好了，老爷子，这东西想必你都看过了。能不能雕刻出来一个新的？”
曲长歌冷哼一声，走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就拿过来一块原料：“这些年我不停地接活，就是怕手艺生疏了，这一天我早就等着呢。”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原料，跟我手机里的石头材料一模一样。
曲毓也有些疑惑了：“爸，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块石头，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哼，你老子的宝贝多着呢，等老子死之前统统给你就是了。”说着曲长歌看了我一眼：“明天早上来取东西，只不过我可提醒你，三门中最厉害的东西不是他们的权势和金钱，老太爷当初死的蹊跷，这些年我们一直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你可别让人家暗害了。”
我笑了一声：“放心吧您老，说起和鬼打交道，我算得上他们祖宗了。”
刘二虎在我旁边低声说了句：“泥鳅哥，吹牛不好，你那阵不是跟我说，刚入行几个月么？”
“大爷的，这是吹牛么，这是涨士气，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哦。”
曲长歌父子都笑了，曲长歌点点头：“看来王家这些年也不是一点工作都没做，既然如此我就放心多了，你走吧，明天来找我。”
我和刘二虎出了门，刘二虎看了我一眼：“泥鳅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长出了口气：“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可说不准谁还会站在咱们这边，别看老家伙嘴上说要为王老太爷要死要活的，其实最终就一句话是真的，人家家大业大的凭什么跟咱们玩。至于最后他们是帮助王家力挽狂澜的义士还是压倒王家的最后一根稻草，还得看咱们怎么做。”
刘二虎撇撇嘴：“这城里人心眼就是多，我们村里边，说送你鸡蛋，第二天肯定送上门来，这城里人虚着呢。”
我苦笑一声：“这你倒是错怪城里人了，在村子里，一个鸡蛋，吃不吃不打紧。但是他们这些人一步迈错了，这些年的努力可都化为灰烬了，不管是谁，这么大的赌局都不会轻易参与进来的，就像你们村玩麻将一样，玩五毛一把的大多数都会玩，但是要说是玩五千，只怕就没人敢玩了。”
刘二虎挠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们两个离开了曲家已经是下午了，我腹诽了一句：“老曲这个抠门的，连顿饭都不管，二虎，想吃啥，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