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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最终修订版(完本)-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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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匹驭马是辽东胡马,是燕姬从小马驹开始亲手养大的,取名叫“小乘黄”。“小乘黄”是辽东燕人传说中的神马,背上有角,形如狐狸,急难时能平地飞起。燕姬叫它“小乘黄”,也是因了它非但耐得奇寒,而且机警通灵,对燕姬任何微小的声音与暗示都很熟悉,除了不会说话,与人一般无二。小乘黄显然也知道主人在危难之中,茫茫雪原上,完全凭着嗅觉寻路奔驰,但遇岔道嘶鸣几声,待燕姬马鞭伸出车帘一指,又立即奔驰。经常是一日之中,只回过头来吃几口干草料,再吃一阵冰雪,便立即启动,累了便碎步走马也绝不停下。后来,燕姬经常昏迷,小乘黄也明白了只要向东南便可,也极少停下来问路了……


    燕姬说完了,苏秦泪光闪烁。良久沉默,他轻轻搂住了她:“燕姬,你受苦了。”


    “季子,受苦的是你。”燕姬轻柔地笑了,“你竟用如此奇法,舍身救活了我……我原本只道活不了,只想最后见到你……”汩汩泪水在燕姬的笑脸上任意流淌着,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第十三章最后风暴(7) 

    七、阴谋阳谋万象生


    开春之际,燕国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燕王姬哙将行大典,要将王位禅让给子之!


    苏秦接到的只是齐国商人的“义报”,燕国方面却没有任何正式的国书通告。姬哙没有王书,子之也没有相国文书。在燕齐邦交中,这是极不寻常的异象。苏秦立即派荆燕秘密返回燕国探查确实详情,一面会同孟尝君立即进宫禀报。齐宣王一听大皱眉头,想笑却笑不出来:“禅让?当真莫名其妙!姬哙君臣想做尧舜么?”苏秦道:“姬哙非尧,子之非舜,禅让更非真。为今之计,齐国要预谋应变之策。”齐宣王一阵沉吟道:“齐国正在变法之中,也是朝野不宁,还是看看再说。”说罢一声叹息,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苏秦与孟尝君便告辞出宫了。


    出得宫门,孟尝君正要上车,却突然走近苏秦低声道:“燕国之事,慎言为好。”说完匆匆登车去了。苏秦大是惊讶,孟尝君本豪爽不羁之人,为何出此神秘告诫?齐王今日虽然犹疑,却也并无异常。一个国王,在邦交大事上说出“等等看看”之类的话,那是再平常不过了;策士之能,便是将国王从游移不定说服到自己的谋略上来,又何须慎言?然则孟尝君又绝非胆小怕事之人,他有这个告诫,背后必然有秘事隐情,只是在宫门不便多说罢了。一路想来,苏秦猜不透其中奥妙。


    晚饭用罢,苏秦与燕姬说了今日入宫情事。燕姬思忖片刻道:“子之与齐国朝臣私相来往甚多,说盘根错节也不为过。以孟尝君之说,其中似乎大有蹊跷。”苏秦不禁默然。子之与齐国老臣来往密切,倒是多有耳闻,但在他看来,那无非是合纵大势下的一种需要,如同他与六国权臣的来往一样,又能有何密谋?更不可能影响邦国间的根本利害。所以,对子之与齐国朝野的交往,他也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莫非他错了?


    “丞相,孟尝君到了。”家老进来低声禀报。


    一看家老神秘模样,苏秦已知孟尝君是秘密前来,不禁笑道:“我去接,在哪里?”


    “来者自来,何须接也?”一阵笑声,便服散发的孟尝君走了进来。


    燕姬连忙笑着起身,吩咐侍女上茶,寒暄两句道:“孟尝君但坐,我要回避了。”


    孟尝君摆手笑道:“一做嫂夫人,便有了妇道,与我也见外么?”


    “也好,你俩说话,我来侍茶。”燕姬笑吟吟打横跪坐,给两人续上了新茶。


    “解谜来了?”苏秦笑问一句。


    “正是。”孟尝君呷了一口热茶低声道,“我的一个故旧门客探得消息:两年前,子之与临淄一个元老结成了盟约。你先猜猜,这个元老何人?”


    “陈玎?成侯驺忌?”


    “驺忌!”孟尝君拍案道,“正是这头老狐狸。他等盟约是:子之做了燕王,请驺忌到燕国为相;驺忌稳住齐国,不干预子之。”


    “驺忌退隐多年,素不过问国事,何能有此神通?”苏秦大为惊讶。


    孟尝君呵呵笑道:“武安君啊,你是书生,我是村汉,可驺忌是一头千年老狐狸!你能想到他的手段么?”苏秦思忖片刻摇摇头:“还真是无从着手。”孟尝君道:“驺忌训练了一个美艳的女琴师。听好,他没有献给齐王,却给了子之,教子之当做贡品献给了齐王。女琴师得宠后,给齐王拿出了子之的一幅血书:只要齐国不干预子之称王,子之的燕国,唯齐王马首是瞻,还要割地十城给齐国。”


    “匪夷所思!”苏秦听得不禁咋舌,却又惶惑道,“若是这般,驺忌身为先朝重臣,完全可直然秘密上书齐王,岂不比那女琴师有分量?何以他完全躲在幕后?”


    “这便是老狐。”孟尝君拍案笑道,“以我揣摩,驺忌图谋有二:其一,他对子之把不准,万一失败,他可置身事外;其二,果真成功,齐国不会留他这个‘从不过问国事’的山野隐者。”


    “还有其三。”燕姬笑道,“齐王心性,喜好阴谋大事,公然上书反未必成事。”


    “着!”孟尝君大笑,“忌讳处一语道穿,嫂夫人真才女也!”


    苏秦不禁笑道:“孟尝君,你如何这般清楚?等闲门客有这番本事?”


    “季子憨实了。”燕姬咯咯笑道,“这才是忌讳,如何问得?”


    “不然不然。”孟尝君摆摆手,“我与苏兄向来肺腑直言,无不可说之事。苏兄可记得,当年我那辆天马神车?”


    “噢——想起来了。”苏秦恍然笑道,“苍铁做了王宫司马,执掌禁卫,可是……”苏秦却又顿住了。孟尝君道:“苍铁只知道王宫里的事,且还与我有个约法:只透邦交消息,不说王宫秘闻。”苏秦点头道:“此人大盗出身,倒是有格,盗亦有道了。”孟尝君笑道:“我不是还有几百个门客么?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我一个没放走,他们可是手眼通神。”苏秦不禁油然一叹:“鸡鸣狗盗而大用,孟尝君也!”孟尝君与燕姬不禁大笑起来。


    孟尝君走后,苏秦与燕姬又议论了一番,感慨良多,觉得燕齐两国朝野之间交织极深,阴谋阳谋纠葛丛生,确是要慎重行事,只有沉下心来等候荆燕归来,清楚了燕国情势再行决断。旬日之后,荆燕快马归来,苏秦方对燕国的变故有了一个底数。


    原来,在燕王姬哙即位后的几年中,子之先是由上将军兼领了开府丞相,出将入相,军政实权全部掌握。第二年,由苏代会同百官出面上书,请姬哙封子之为相国,行摄政之权。姬哙无奈,下了王书。谁料子之竟以“才德浅薄”为名,推辞不受。姬哙便不作理会了。可苏代又领百官上书:说“辞相国摄政”正是上古大贤之风范,燕王要解民倒悬,要学古圣王敬贤之法,坚请丞相出山摄政。姬哙便又下书,子之便又推辞。如此三番,子之方做了相国摄政,每日在王宫上殿理事,只差没有住进王宫了。


    此后两年,子之下令在燕国“整肃吏治,以为变法开路”,先后将王族大臣与燕王心腹将吏置闲,或明升暗降,或调出军中,或借故问罪,总之是一个不剩地剔除出庙堂。尤其是三十多个县大夫,悉数更换为子之部族的才俊子弟。如此一来,燕国朝野议论蜂起。子之又以燕王名义下书全国,申明相国是“代天变法,尊王理政,除旧布新,朝野务须同心追随相国”,之后又连续两次减低赋税,大局方才慢慢稳定下来。


    摄政之后,子之给苏代加了一个“王太师”封号,专门给燕王姬哙讲述三皇五帝三代圣王治理天下的敬贤大道。苏代每日进宫,雷打不动地讲述两个时辰,每讲古必涉今,整整讲述了两年。奇怪的是,两年之中,燕王姬哙没有开口问过一个疑难,只是笑呵呵点头称是。去年冬天的一日,苏代讲罢故事,姬哙破天荒地开了口。


    “敢问王太师,六国不成霸业,根由何在?”


    “国君不信臣下。”苏代回答得非常肯定。


    “若要信任臣下,如何做法最好?”


    “禅让。将国君之位让于大贤。”


    “相国可算燕国大贤?”


    “何止燕国?相国乃千古第一大贤。”


    燕王姬哙笑道:“王太师说得好。这王位,姬哙禅让给相国。”


    就这样,经过一个冬天的筹划,燕王的禅让王书在开春时节颁发了。王书颁布后,非但燕国朝野震动,连几个大国都莫名惊讶,纷纷派出特使到燕国探察究竟。秦国竟然派了一个少年王子叫嬴稷,做长驻燕国的特使。子之怕这个嬴稷与栎阳公主勾连,对他监视得很紧。荆燕还听说,有个燕国王子逃出了王宫,自称太子,正在王室部族的封地与辽东大军中联络,要举事夺位。荆燕因急着回来报告消息,没有备细打探这个太子的踪迹。


    “我看,燕国要大乱一场。”末了,荆燕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


    苏秦早已经听得黑了脸,拍案大叫:“子之可恶!苏代可怜!从古至今,有这般变法么?有这般新政么?一个狼子野心!一个助纣为虐!还妄称大贤王太师,千古笑柄!笑柄!”


    “季子,小声点儿了。”燕姬连忙捧过一盏热茶劝慰道,“各人路要自己走。对子之,对苏代,你都问心无愧了。事已至此,只有心平气和,方能谋划良方。”


    苏秦长叹一声,热泪盈眶道:“我是心恸苏代……多好的一个弟弟,我不该教他与子之联姻,我害了他……”说着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


    燕姬默默地拭着眼泪,给苏秦拿来了一方热腾腾的布巾。良久,苏秦止住了唏嘘平静下来。燕姬低声道:“季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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