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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时分的织云城,出现了一处盛景。
原本一如既往的血红坠落的夕阳,突然反常地变成了金色,无数只有金丹以上修士才能看到的蕴含了巨大法力波动的金色粉屑以佳期院为中心肆无忌惮地铺开着,金色中混杂着银白的琉璃,浩浩荡荡,无所顾忌!
虽然散出这些法力的人只是个元婴初期,但看到金屑和琉璃月光的气焰,那些已经元婴中期甚至大圆满的修士们也都露出了凝重。
果然是个大争之世,上古的功法都被挖掘出来了,后生可畏啊!
无双城主确实是个天骄人物,日后还是少和她作对为妙……
没有一人知道,这份来自无双城的张扬,其实只是为了在千万人中找到那唯一的人。
金色粉屑肆无忌惮地铺开着,结成松散又无处不在的网络,将大半个织云城都松松的笼罩其中。
李玉暖急切地寻找着,不是!这个也不是!还是不是!
在哪里,在哪里!
你究竟在哪里!
紧随着寻找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失望,李玉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不管她怎样的努力,都无法确定那弹琴人的所在,更不要说找到一丝李夜吟的痕迹。
难道我找错了方向?
她开始怀疑,甚至有些气馁。
仿佛刻意的挑逗般,她才刚因为挫折生出结束搜寻的心思,空气中又传来了清晰的琴声。
比起之前的迎合,这一次的声音更多了几分熟稔和悲戚情谊,让人心中最细微的角落也被打动,若是听得久了,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正在做什么!
不会错,这绝对是李夜吟的琴声!
被声音中的熟悉鼓舞的李玉暖,再次凝结神识,准备细细搜寻,然而未等她再次凝神入定,却有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
“小师叔!”
小师叔?
李玉暖下意识地收起神识,看向那发声处。
来者约莫金丹中期修为,二十余岁的容貌,万始宗弟子打扮,五官略有熟悉,正盯着丽堰反复打量。
“你是”
听到李玉暖的声音,客人抬起头,笑盈盈道:“我是洛万川啊,小师叔不记得了?当年在硫磺谷的时候,可是你救了我们的命呢!”
听到洛万川和硫磺谷,李玉暖顿时想起来了。
原来是他!
没有任何奇遇,只靠着稳扎稳打,短短四十年的时间居然已经金丹中期,不愧是被宗门寄以厚望仅次于将魄师祖的天才。
“分开的时间有些久了,见到旧日的朋友难免有些生疏。”李玉暖尴尬地笑着,随手捏了个御风决,落在洛万川面前。
洛万川却是不以为然,道:“小师叔才是我的楷模,依靠着自身的毅力,居然成就了一方霸主地位。宗门里那些曾经看不起小师叔的师兄师姐们,如今提起小师叔,都只剩下仰望和感慨了。”
李玉暖其实心中还想着找到那琴声的源头,但洛万川久别重逢,却也不宜怠慢。
正当矛盾时,她发现那琴声上附着的法力波动越来越低微,顿时意识到那人怕是也不希望被找到,于是淡了搜寻的心思,对洛万川道:“难得你我久别重逢,还不进去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第318章 他的惩罚
织云城外十里,黑石崖上,因为笛声的消失,正弹奏古琴的男子也停止了演奏。
“终于放弃了无谓的追寻吗?”他喃喃地说着,话语中隐含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淡淡遗憾。
“或许是她意识到和主人的巨大差别,自惭形愧,所以选择了放弃。”
伺立身后的一名藕色纱裙的少女小心地说着,男子却不耐烦地抬起了手。
“不要说话,我在寻找她的位置。”
“奴婢僭越了。”婢女小心地说着,退回了队伍。
男子再次拨动琴弦,流水般的琴音从他的指尖流出,但琴声虽然美好,对比他的手,却又有几分不如。
他的手生得极美,虽然是男人,却线条顺滑细腻胜过女子,而会让人显得冷漠不可亲近的深黑色衣裳,衬着他白玉般莹润的皮肤,却也平添了几分魅惑的气质。
或许风姿绝色这个词语,就是为了他形容他而创造的。
在他膝头,摆了一张朱红七弦琴,任谁都不敢相信,那触动人心的乐曲竟会是从这张表面甚至有些粗糙不平的古琴的琴弦上流出,它不是名家之作,比它的琴声更配不上弹琴的人。
“我想找到她,她的笛声让我有种特别的感觉。”黑衣男子又随手勾了几下琴弦,乐声虽然高亢婉转,却莫名地带了几分躁动和厌恶。
方才说话的侍女走出一步,小心道:“我怕她未必愿意成为主人的奴婢。”
黑衣男子闻言,笑了。
“我也不希望把她变成和你们一样的血奴,我想的是个能够融入自己的感情吹奏音乐的活人。”
“可是主人这样做,主上会生气的。”侍女小声提醒道,“主上派主人来此处,是希望主人在这里斩断最后一丝牵挂,主人若是执意将这人带回去,岂不正好刺中了主上的不开心?”
“父亲希望我……亲手……斩断最后一丝牵挂……”
低喃间,男子的神情有了少许不满,衣袖翻飞,古琴随之飞出。
“我已经依照他的意思断情绝爱,即使是他,也没有资格随便指挥我!你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指挥我!”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谨慎的侍女吓得立刻跪下,道:“奴婢出言不慎,还请主人赎罪!”
黑衣男子并没有理睬她的谦卑,他站在黑石崖上,看着繁华的织云城,道:“静儿,你曾经爱过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已经断情绝爱,却还会对那笛声有特别的感觉?”
被称作静儿的血奴闻声,从队伍中走出,擦过那伏地乞求原谅的身旁身旁,走到主人的身边。
“因为那吹奏笛声的人曾经是主人你的一丝牵挂,所以即使已经断情绝爱,依旧会对她有熟悉的感觉。”
“曾经的牵挂?熟悉的感觉吗?”黑衣男子眯起了眼睛。
他的心头确实留有一些特别的记忆,但凡是被标注为特别的记忆,都无一例外的模模糊糊,只隐约记得面容轮廓,记不起名字,以及相处的细节。
“可惜我已经想不起她的哪些部分了。”他感伤地说着。
静儿闻言,却也没有感情起伏,只是侧脸看了眼身后还在跪拜的女子,道:“星奴姐姐是伺候主人的老人,又是主上指派的血奴首领,还请主人早早息怒,原谅她的一时不慎。”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道:“她的眼里只有父亲没有我,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小惩大诫!若是下次再敢替她说话,我就不念旧情捏杀了你!”
静儿听这口气,晓得他虽然心中气愤,到底不打算追究了,所以连忙眼神暗示星奴说些服软哀求的话,换取主人的原谅。
可惜那星奴太不争气,竟然再次出言顶撞!
“奴婢只是个血奴,不敢违背主人。主人可以因为断情绝爱,对主上没有丝毫的敬意,但是就像主人可以轻易捏杀了奴婢,主上也……”
“星奴,你”静儿大急,她知道主人是主上的亲骨肉,但自从正式断情绝爱后,却只是主上念着父子情,主人这边最恨被人提及这一层!
星奴抬起头,倔强地看着李夜吟。
后者看了她一眼,手指微动,蓬的一声,空气中多了几抹金色,缓缓裹住星奴的身体。
“……主人,你……”方才还嘴巴倔强的星奴顿时惨白。
李夜吟冷然道:“你是父亲的奴婢,不是我的奴婢,我不喜欢身边人心里想着别人。”
“可是主人……”
静儿大急,主上不会因为星奴的事问罪主人,但她们同时血奴,却难逃问责。
李夜吟看着因为星奴的事情而面露忧虑的血奴们,道:“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不服我,以为我拥有的一切都只因为我的身份。这一点,我不想解释也不怪你们。你们只是血奴,服从强者是你们的天性。但是既然被父亲指派来伺候我,你们就得记住一点,我是你们的主人,唯一的主人。如果想一个人同时逢源两个主人,或是在我面前反复提起另一个,她……就是你们的榜样!”
话语中恩威并施,震得一干少女无不花容失色,倒头就跪。
星奴很快就被弹出的金色化为一团血雾,李夜吟自队伍中指出两人,命她们与静儿并排站在自己面前,道:“你们三个或是与我的过去有些牵连,或是很久以前就追随我,都是对我忠心不二的人。如今我杀了星奴,她的血魂也不能浪费了,就奖励给你们吧。”
“谢主人赏赐!我等必定肝脑涂地,追随主人!”
三女闻言,欣喜若狂,一步跨入星奴的身体幻化的血雾中,贪婪地呼吸着。那些鲜血顺着她们的鼻、口乃至全身的毛孔流入体内,不过顷刻间,血雾淡去大半,露出经过滋润后容光焕发的面孔。
“很好。”李夜吟轻轻地说着,略带冷意的眼神扫过其余的血奴们。
“效忠,得到力量;贰心,神魂俱碎!容不得中间地带!”
血奴们听到这话,无不心中颤抖,本能让她们无法抗拒这份诱惑,但是得到奖励的代价也是一样直接。
最终,她们也选择了效忠。
“奴婢们必定以主人马首是瞻,不敢有丝毫邪念!”
这一次,李夜吟的嘴角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们现在知道谁才是主人了?”
“奴婢不敢!”
少女们齐声说着,话语中难掩恐惧。
……
……
既然是以双修为手段的两城盟约,正式举办仪式的那一天,自然是程序繁琐,非比寻常。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北域两大豪强展示实力的最好机会,单是用于装饰的珍奇花卉、聚灵金竹就让普通门派的使者看得眼花缭乱,若是细细分辨会发现整个朝暮殿内无一处不奢华,连铺地的毯子都是用一寸一尺金的冰蚕丝织成,蒲团内融入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