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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是不是吵着您了。”小工匠眼睛很厉害,看到院子里探头出来的葛氏。
葛氏不好意思,摇头道:“没有,你们继续。”
因为张贵石炭燃火非常好,还有就是炉具也非常方便。不一会儿就已煮好饭,香喷喷的白米饭,冒着香味,还有绿油油的青菜,散发出清香,一下子把众人食欲勾引起来。
由于第一次要煮这么多饭,再加上朱娘子和方大嫂的饭量小得很,等他们吃完后锅里竟然还剩下一半,难得人多,葛氏也比往日多吃了半碗,但锅里还剩下一半。
“咦,停工了?”朱娘子奇怪的向院子外看了看,葛氏潜意识走了出去,只见房顶上已拆了一个大洞,老工匠和小工匠正蹲在一个角落啃着馒头。
“怎么吃这个东西?”朱娘子有点不忍,看着老工匠被干渴的馒头咽住,双眼泛白,连忙让朱娘子帮忙打点水过来。
小工匠道了声谢谢,然后才把水小心翼翼的放在老工匠嘴边,老工匠迫不及待的喝了半碗才放手,难得开口道:“多谢东家。”
葛氏摇头,低声吩咐朱娘子把米饭拿来,道:“你们怎么不回去用饭?”
小工匠摇头,道:“俺们不是在城内,现在赶在空闲进城赚点小钱,还请东家莫要见怪。”
此时,朱娘子已把饭拿出来,葛氏摇头,道:“这又有什么好见怪的,奴家以前也不是均州城内。”
“嗯,这里,这里还有些饭,如果你们两人不介意,唉,实在不好意思。”葛氏想到这些剩饭必然会有些尴尬,再联想到老工匠的尊严,两人肯定会拒绝。
果然,小工匠连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已吃得很饱了。”
说完,还故意拍了拍肚子。
葛氏也就不说话,把剩余的饭拿回去,不过却建议,道:“如果两位不介意,奴家晚饭是多做点饭。”
小工匠看了老工匠一下,道:“东家,不用了,实在不用了,我们带了馒头,今晚还够。”
“呵呵,奴家可是为了房子着想。”葛氏笑了笑,道:“两位吃得饱,房子自然就修得快,眼看就是下个礼拜日,奴家还想争取下个礼拜日弄好呢?”
小工匠一愣,拍拍胸口,道:“东家放心,就算小子丢半斤肉,也一定帮东家把房子尽快修好。”
葛氏正说话间,一个年轻的头颅探进来,见到葛氏,双眼露出喜悦的光芒:“葛娘子,在下均州小报主编陈孚。”
葛氏笑了笑,此人还真有毅力,想到昨天把这件事给张娘子说的时候,张娘子建议她接受陈孚的拜访,争取在大堂完工重新开业时把葛氏裁缝店再次打响名头。
葛氏虽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但想到均州小报开业时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于是也有点心动,正想着怎样找陈孚呢?想不到陈孚就过来了。
连忙把陈孚请进院子,反正院子里有几个妇人,也不用尴尬,没想到朱娘子与陈孚还认识,上个月陈孚也专门拜访了朱娘子。
有了朱娘子认识,事情就好办很多了,陈孚远远的找地方坐下来,拿出一支轻巧的笔和一个小本子,然后问道:“葛娘子,听说您在乡下有一栋大房子,又有良田十亩,却不知为何舍得离开,来到均州?”
葛娘子自己其实也有些疑惑,良久,才道:“奴家相公死得早,仅有儿子葛起耕是奴家的寄托。牛蛙在均州求学,奴家实在是放心不下。”
陈孚点头,道:“当初决定小学子在均州书院求学,确实是鲁莽了些,不过后来官府已决定,在各地举办小学,葛娘子也是知道的吧。”
“嗯,”葛氏点头,道:“不过牛蛙好不容易才上了学,奴家怕一旦回到家里又会发生变故,于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要知道,当初来到均州求学的小学子,剩下不到十分一,是什么使得你坚持下来?”陈孚继续问道:“葛娘子不但坚持了下来,还把葛氏裁缝店开得红红火火,实在让小生佩服。”
葛氏逐渐谈开了,觉得陈孚的拜访也没想象中可怕,道:“奴家当初想到的只是牛蛙能够好好上学,却是没想到后果,所谓坚持不坚持,却是从来没有想过。”
朱娘子在身边笑了笑,觉得葛氏说得都是实话,所谓坚持不坚持,大家都是身为妇人,不过是咬咬牙罢了,当初自己相公过世,自己还不是一样。
陈孚在本子上写了一会,然后才问道:“葛娘子,在下想问一下,葛氏裁缝店这个月获利应该不小吧?是什么促使你雇佣了几个帮工,然后又租下了另外一间房子?”
葛氏想了片刻,犹疑道:“大举兄弟曾说过,奴家请这些姐妹帮忙,不但可以帮自己,自己还可以帮到姐妹们,再说奴家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耽搁了不少人取衣裳。”
“之所以租下另一间房子,只是觉得这房子有点小,奴家算了账,觉得自己可以租下来。”
第二卷正阳第三十三章生财有道(13)
陈孚离开葛氏裁缝店时已是日落,他着急的走向菜市场,然后买了些肉和菜。他现在是均州小报的主编,书院的客座教授,每个月拿到手的银子有二十三贯之多,而且更难得的是官府每个月都会发给他吃不完的大米,但没有肉菜。
官府对他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除了大米外,每个月还按时发刷牙用的青盐、洗澡用的皂子,甚至连毛巾,用坏了也可以申领。陈孚心中有几分惭愧,总觉得自己就做这些小事,就能得到官府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陈孚觉得自己一定要付出更多才能补偿这份照顾。
陈孚乃是至孝之人,与梁曾担任书院的夫子不一样的是,他选择担任均州小报的主编,再兼任书院的客座教授,原意为的就是能有更多时间孝顺老娘,但现在时间反而却更加少了。
陈孚不停的责怪自己,到了均州后,照顾老娘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自己自愿担当均州小报主编这份工作,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菜市场的人已不多,但不少菜农都认识这个孝顺的陈孚,纷纷打招呼。陈孚埋汰自己,想不到给葛氏的事耽搁了,不过自己最终还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他相信几天后均州小报必然会再次引起轰动。
陈孚也住在书院街,不过却是在葛氏裁缝店的另一头,卖完菜后不由加快了脚步,虽然老娘身体尚可,但比较是人生地不熟,自从上个月接老娘过来后,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陪老娘到处走走,实在是惭愧。
陈孚暗中下了决定,等下个礼拜日,一定要陪老娘走走,让老娘也看一下这个正在蓬勃发展的城市,说不定也是自己日后生活的城市。
天,黑得很快,越是着急却走得越慢,渐渐的街道两旁的房子都点起了一盏盏牛油灯,在灯火的摇曳之下,陈孚越发为家中的老娘担心,一再责怪自己。
远远的看到家中点起了牛油灯,陈孚才暗中放下心,暗中责怪自己下次一定要准时回来,让老娘担心的事实在让陈孚觉得惭愧。
然而,当陈孚走到院子前时,却听到老娘的笑声。陈孚一愣,好长时间没听到老娘的笑声了,老娘搬到均州也将近一个月了,可也没听说老娘在均州城认识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爽朗的笑道:“老夫人可真有福气,你看矮张的牙齿就不行了,看看,看看。”
老夫人呵呵笑道:“别是老身自夸,老身最满意的还是这牙齿,想当年老身连最硬的骨头也能啃得精光,这些年毕竟老了,牙齿也松落了不少,要不是小伙子你做得一手好饭菜,老身也吃不了这么多。”
“啊?”那个熟悉的声音故作吃惊:“老夫人这也算老啊,那矮张也老了。”
“小滑头,真会说话。”老夫人笑得更加乐了:“对了,小伙子,你说你是咱家刚中的朋友,老身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呢?”
那个熟悉的声音笑道:“矮张对刚中兄弟的敬仰可是如大江之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可算是神交已久,现在刚中兄弟来了均州,矮张得以和刚中兄弟认识,也算是了了心愿。”
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忍不住发笑,接过话道:“老夫人有子如刚中,实在是老夫人之福气也。”
哪个娘亲不愿意听到别人赞扬自己的孩子,虽然老夫人嘴里说着不敢,但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
“张大人,赵大人,”陈孚忍不住推开门,脸上发热,想不到平素还算正经的张贵竟然说出如此赤裸裸拍马屁的恶心话:“刚中见过张大人,见过赵大人。”
“娘,”陈孚转头跟老娘道:“这是孩儿跟娘常说的均州张大人,还有就是户司参军赵大人。”
“哎哟。”老夫人连忙要跪下,一边惊慌道:“看老身糊涂了,大人请勿责怪老身不知礼。”
“老夫人,万万使不得。”张贵连忙扶住老夫人,道:“矮张是后辈,老夫子这不是要让矮张受后人取笑吗?”
“再说,矮张今日能与老夫人畅谈,实在是舒心,老夫子不嫌弃矮张啰嗦已是矮张的福气。”
“张大人真是一个好官。”老夫人感慨道:“不但没有架子,还能做得一手好饭。”
老夫人想必是和张娘子聊得很开心,也不害怕张娘子是户司参军的大人,忍不住拉住张娘子的手,怜惜道:“想不到女娃子还是官府的大人,老身可算是开了眼界。”
“老夫人说笑了。”张娘子笑了笑,道:“咱均州可有不少事保管老夫人没见过呢?下次奴家早点过来陪老夫人出去走走。”
老夫人乐呵呵,道:“女娃真是好人,张大人能娶到这样的夫人,可真有福气。”
“娘,”陈刚中偷偷看了一下张娘子和张贵,却见两人没有什么表情,特别是张贵,说得好像不是他一样,难道没有听到老娘说话?陈孚尴尬的叫了一声,道:“刚中给娘做饭去。”
“刚中,”张贵这才上前,道:“老夫人已用过餐了,灶房里还剩了点饭菜,我陪刚中再吃点饭,如何?”
老夫人笑道:“刚儿,这饭菜都是张大人做的,张大人手艺可好了,可比刚儿的要好。”
老夫人年老得子,对陈孚颇为宠爱,只不过陈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