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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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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槐在左,李桂秋在右。
  他们二人各执起李员外的一只手正使劲的想要剥落他手上的戒指。
  “娘的,这个死胖子手指头这么粗,这……这怎么剥嘛……”
  “说得也是,老李,把你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我看干脆剁了可能省事些……”
  这一头霍槐已硬拔了老半天,额头都已见汗,却连一只戒指也没拔下,不觉恨声说。
  明晃晃的刀,明晃晃的一双眼。
  明晃晃的刀却没明如秋水的双眸来得亮。
  目光如刀,笑里更像藏着无数把刀。
  而无形的刀,甚至比一把真正的刀可怕,因为刀已“当郎”一声落地。
  就像看到鬼一样,李桂秋握刀的手已空,并且颤声道:“你……你……”
  仍在低头用力的霍槐听到李桂秋语不成声,心里有些奇怪却连眼也没抬只顾说:“你活
见鬼了?还不快捡起刀子
  李员外收回了手,并且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一下子没抓牢对方的手,霍槐起初还以为人家醉里翻身,可是当他听到李员外的话后,
竟似针扎一样,猛地退后数步。
  他自己才象活见鬼一样,瞪着鼠目,张口结舌的说:“你……你没……醉?!还……还
是你醒啦?!”
  李员外伸了一个懒腰,懒声懒气的说:“我没喝酒怎么会醉?我要醉的话恐怕就真的醒
不过来喽!”
  “怎……怎么会?我们明明……明明……”霍槐哑着嗓子说。
  “明明看到我喝了是不?而且我还喝了不少对不?”李员外笑嘻嘻的说。
  两个人同时点头,因为他们实在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也都想知道原因。
  “吐了,我把我喝的酒全都吐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那……那你是装醉……”霍槐虽然有些惊异,却不失镇定的说。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装醉总比你们谋财害命好上太多。太多啦……”
  “你知道我们的意思?!”李桂秋惶声道。
  “唉!说实在的你在我身上‘毛手毛脚’又捏又掐了好半天,起初嘛,我还真不知道你
的意思,可是一见你拿出刀来要剁我的手我才真正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李员外叹了口
气,有些“十三点”的说。
  霍槐、李桂秋二个人没毛病,岂会听不出李员外话里的调侃?
  也或许他们认为李员外是个年轻的员外,更是只肥羊,根本没想到其他方面,也没把对
方放在眼里。
  霍槐阴沉的说:“嘿……嘿……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意思,那么何不干脆点?”
  李员外古怪的看着对方,蓦然吼道:“霍槐,我看你真是活见鬼了,既然打主意打到我
李员外身上来了,你们也打听打听……”
  李员外?!如果人家是李员外这哪还用打听?
  “李员外?!你是哪个李员外?你……你不是叫整圆旺吗?……”李桂秋这下可惊慌
了。
  “我的儿,连整冤枉你都不懂?笨喽,真笨喽……”李员外笑出声来说。
  两个人嘴里同时念了二遍,可不?人家正是整冤枉来的。
  人的名、树的影。
  然而利欲薰心下这两个人仿佛已忘了人家是李员外这回事。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已把李员外当成了待宰的“痴肥员外”。
  两个人脸上兴奋的表情还有看李员外的目光,嗯,可真象是发现到一个金元宝一样。
  李员外不是呆子,岂有看不出之理?
  “我的儿,你们……你们现在的样子好象狗见了骨头似的,怪怕人哪……”
  “嘿嘿……李员外,对、对,你是李员外,一点没错,相好的,打个商量如何?……”
霍槐阳险的笑着说。
  歪着头,李员外想不出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而且他心里也着实窝囊,因为这在以前简直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
  难道人一倒媚连个九流混混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难道自己真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可欺?
  一想到数月来受的窝囊气,李员外怒极笑道:“哈哈……哈!好、好,有种、有种,可
以,当然可以,说吧!要怎么个商量?”
  李员外这一怒笑,倒使两人心中一凛,也才明白了对方是个什么人物。
  于是两人没敢答腔,。
  象疾风迅雷般,四只拳头、两条腿,一下子不分前后全打向了李员外,也踢向了李员外
展开了他们的攻势。
  攻势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李员外终于碰到了败在自己手下的对手,而且还是两个。
  心里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悲哀。
  他怎能不悲哀?
  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个市并无赖,充其量懂些拳脚而已。
  每个人在捱了二、三十个重重的大耳聒子后,脸一定会肿得象块面饼。
  李员外在打得李桂秋跪地求饶、霍槐满地找牙后走了。
  他没说一句话走了。
  因为他已失去了再撩拨他们的兴致。
  而这两个不开眼的活宝,就不知道能不能明白自己已从鬼门关转了一转回来?
  只见他们捂着脸一直瞧着李员外的身影消失后,目光仍然收不回来。
  是感恩?还是遗憾?
  遗憾那白花花的银子,也随着李员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一个哑巴可以不开口说话。
  可是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成天不说话也是一件挺难过的事。
  更何况小呆一向话多,话多的人又能憋得了多久不说话呢?
  这一天刚吃完饭,小呆实在忍不住,他叫住了绮红,并且说:“绮红组,你能不能陪我
说说话?”
  绮红笑了,笑得有如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可以呀!你想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我已快憋疯了。”
  “是吗?这几天看你不太理人,我还以为你真的除了我们小姐外对谁都懒得开口哩!”
  小呆苦笑了一下说:“我……我抱歉,因为……因为
  “我知道,因为你对女人已感到失望与灰心对不?”
  “你……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的呀!”
  “我说的?!”小呆实在不记得他说过。
  “你在刚来这里的时候一直昏迷,但是你却一直梦呓着‘我恨你,你欺骗了我’这两句
话。”绮红笑着说。
  醉话和梦话本来就是一种别人听得见而自己听不见的话。
  要了解一个人真正心里的想法,也只有醉话和梦话才能表露无遗。
  小呆的脸红了。
  毕竟每个人的梦话让人当面揭露了出来,很少有不脸红的,何况这两句话本就是令人脸
红的话。
  “呆……呆公子。”绮红斜睬了小呆一眼说:“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份好奇心、一句好奇话,小呆的感受又哪是绮红所能体会?
  似乎坠入了回忆里,小呆面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幻着,有欢乐、有痛苦、有迷惘更有着失
望。
  缓缓地、僵硬地,小呆行到窗前。
  绮红倏地明白了自己问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然而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一句话,她又怎
能忍得住不问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已完全陷入了黑暗,绔红小心的刚点上灯……
  “她是个女人,一个可以令我发狂、为她死的女人……同时她也是个魔鬼,一个任何人
都渡化不了的魔鬼……”小果沉重的开了口。
  约红不明所以的轻吁了一口气,细声说:“对……对不起,我想我问错了话,一定也令
你难……难过。”
  “是我拉着你,是我要和你聊天的……”小呆仍然没有回过身,也仿佛仍在缅怀着什么
似的。
  “她……她欺骗了你什么?你那么恨她?”
  绮细看样子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追问别人感情的故事?
  还是她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
  或许小呆真的找不着人聊天。
  也或许他有意渲泻一下积压心中的烦闷。
  更或许他忘了她是谁。
  他说出了他和欧阳无双以及李员外的故事,也说出了其中纠缠不清的感情。
  他平淡的说,就象说的是一件每人都知道的事。
  而她却专心注目的听,专注的不愿漏掉任何一句话、一个字。
  他和她已忘了一切,忘了身份地位、忘了男人女人、更忘了彼此年龄的差距,甚至忘了
时间的流逝。
  什么时候小呆已回过了身,坐了下来?
  又什么时候绔红双手支颐,目中闪烁着泪光?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感人动听的故事。
  毫无疑问,爱情的故事是最能引人入胜,也是最能扣人心弦。
  今夜夜深,有风无月。
  什么是好故事?什么又是不好的故事?
  最主要的还是决定于听故事的人,他内心的感受、和能不能引起共鸣。
  绮红无疑是个最好的听众,也是个最安静的听众。
  当小呆最后的一句话说完,他也才发现到这个女人竟然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的在那静静
聆听,聆听这段连自己也无法分辨的爱情故事。
  小呆长吁了一口气,他现在的感觉就象跋涉了千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样,而且他也感
到卸下了重担般的轻松。也象大病初愈,沉菏俱除一样的畅快。
  “你有什么感想?”小呆想要听听人家对自己的意见,也想明白别人的看法,所以他问
绮红。
  “我?!我的感想?”绮红似乎没想到有此一问。
  小呆没说话,他只定定的望着对方。
  从小呆坚定的眼神中绮红知道如果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很可能会拿把刀宰了自己的。
  于是她说了:“我不敢想。”
  “不敢想?!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爱,而你和她之间也没有爱,没有爱的爱情会发生,我当然不敢想了。”
  有些不懂,小呆疑惑的看着绮红。
  “你要我说?!……慎的要我说?!”
  “是的,我要你告诉我,而且必须告诉我实话。”
  女人较易了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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