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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头”。
菊就笑:“妈快收起来,别吓着我们。”
梅也笑:“大姐就像刚砸了银行似的。”
岳母接过钱就笑:“属兰简单。她打小就利落干脆。”
兰看看表说:“妈,都准备什么好吃的了?真饿了。昨晚打
了半宿麻将,输了一千多块,一觉睡到现在,开车就过来了。”
荷笑:“咋没撞死你呵。”
兰也笑:“我死了你想接班呵?”
岳母问兰:“要不等占奎来了再开饭?”
兰连说:“不等不等,谁知他死哪去了?”
岳母又问陶立:“你饿了吗?”
陶立笑笑,没说饿也没说不饿。
岳母就说:“听兰的,不等占奎了。陈浩,炒菜去吧。”
陈浩答应一声,就要进厨房。
强喊:“我爸来了。我听到汽车声了。”
岳母笑:“汽车声多了,都是你爸?”
大家静下来,就听到楼梯响。
果然是冯占奎推门进来。一身酒气,进门朝大家鞠躬,连说:
“恭喜发财。”大家都笑了。
兰就瞪他一眼:“咋才来?”
岳母接过冯占奎手里的提包,就笑:“就等你,开不了饭。”
冯占奎笑:“忙呵忙呵。”
菊说:“地球离开大姐夫就不转了。”
梅说:“大姐夫什么时候上天安门呵?”
冯占奎就推梅一把:“我可没得罪你。”
梅就躲:“又喝多了,要酒疯。”
岳母打开冯占奎的提包,取出一瓶酒:“占奎,这是什么酒?
净是外国字儿。”
“法国白兰地,一百多年了。”冯占奎说。
“别喝这破玩意儿,一股尿布味。”梅说。
“尿布?八百美元一瓶。”冯占奎瞪眼。
“我看看。”崔文海接过去看。
冯占奎看看苗苗和小刚:“你们俩快给大姨夫拜年,有赏。”
菊就忙推小刚:“快给大姨夫磕头。”
冯占奎说:“磕一个给一百。”
小刚说:“我不磕。”
冯占奎就笑:“磕一个给二百。”
小刚看一眼陈浩,就说:“老师说不许磕头,可以鞠躬。”
冯占奎就不理小刚:“苗苗,给我磕头。”
苗苗也不磕。荷就笑:“苗苗,豁出去了,说好,磕一个二
百,你就磕一天,今天非把你大姨夫磕穷了。”
冯占奎也笑了:“行了行了,都别磕了,苗苗小刚,一人二
百。”
岳母看陈浩一眼:“快炒菜去吧。”
陈浩就进厨房,让春芳把凉菜先端出去。他开始炒菜,炒好
一个,春芳往外端一个。
终于炒完了。陈浩觉得特累,对春芳说:“你先上桌吃去
吧。”
“你呢?”
“我先歇会。累了。”陈浩摘了围裙,坐下喝水。
一会荷走进来:“你不吃去?等什么?”
“我歇会儿,油烟呛得难受。”
荷笑:“你乐意干,怪谁。”
陈浩苦笑:“二姐真会说便宜话。”
荷就掏出一叠钱:“这是三百块钱,你给你姐送去,我一天
瞎忙,也没空去看他们。”
陈浩忙站起来:“这是干啥?我姐不收的。”
荷沉下脸:“这钱不脏,是我年底发的奖金。你姐他们日子
太紧。我又帮不上太多。”
“我姐那人你还不知道,她真不会收的。”
“就算我借给她的,日后还我。”荷把钱塞到陈浩手里,
“别打了,让人看见不好。”就转身出了厨房。
陈浩无奈把钱揣进兜,又掏出来发愣,叹口气,又揣回去。
喝口水,走出厨房。
人太多,分了两桌。大人们一桌,孩子们和春芳一桌。两桌
均已吃成狼藉。
“你这人太慢。”岳母白了陈浩一眼。
陈浩装没听见,就挨着荷坐下。
冯占奎脸通红,摇摇晃晃站起:“陈浩,你今天辛苦,
你……”
荷就笑:“他年年都辛苦。”
冯占奎说:“对,你年年辛苦,今天我好好敬你几杯。”就
抄桌上的酒瓶子,给陈浩倒酒。
陈浩忙站起:“我嗓子疼,大夫不让喝。”
冯占奎不高兴:“你年年嗓子疼。今天不管你什么地方疼,
都得喝。来,干。”就先喝了。
“好,就喝一杯。”陈浩喝了一口,苦了脸,“啥味呵?”
众人都笑了。
菊斜陈浩一眼:“土包子。这是外国酒。”
陈浩皱眉说:“我喝着是尿衤席子味儿。”
荷笑:“就你讲了真话?”
岳母瞪陈浩:“尿衤席子?一杯一百多块。”
陈浩苦笑:“我就是喝二锅头的命。”就不再喝,光吃莱了。
菊举起陈浩剩的半杯酒:“二姐夫,我敬你一杯。”
陶立忙站起,倒满了一杯,笑:“三妹敬我,敌敌畏也得喝
呀。”
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下,干了。
梅也举起酒:“二姐夫,我敬你一杯。”
陶立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梅不高兴:“哟,二姐夫还党内党外呀。”
冯占奎就站起:“小妹,大姐夫跟你喝。”
梅说:“谁敢跟你喝,喝多了就耍酒疯。”
冯占奎就恼了:“不喝拉倒。谁跟我喝?喝一杯我给一千块
钱。谁喝?”
崔文海忙按下冯占奎:“大姐夫大姐夫,喝多了喝多了。”
“扯鸡巴蛋!”冯占奎通红着眼珠子又站起来:“少来这套。
我冯占奎今天愿意喝。喝,春芳呢?跟我喝。”
“你怎么一喝酒就王八蛋样?”兰站起来骂。
“你他妈的少管。”冯占奎吼起来。
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陈浩埋头吃菜,心里盼着打起来。
梅忙说:“大姐夫大姐夫,别生气别生气,我跟你喝。”
冯占奎骂:“喝个屁,你们心里都瞧不起我,当我不知道。
你们是看上老子的钱包了。”
荷就酸了巴叽地笑:“你也太过敏了。”
岳母忙说:“占奎,别闹了别闹了。”
冯占奎伸手抄起酒瓶子摔在地上,碎了。
“你他妈的今天怎么这么不要脸!”兰扑过来揪冯占奎。
“我操你妈,我今天打死你个臭婊子。”冯占奎也揪住兰,
扬手打兰耳光,却打在梅脸上。
菊上去抱住兰。崔文海就抱住冯占奎。
那边桌的小强小刚苗苗春芳围上来。
岳母赤红着脸说:“酒不是好东西,外国酒更不是好东西。
是一股子尿衤席子味儿。”
陶立瞥冯占奎一眼,喊:“小强小刚,苗苗,我带你们放炮
去。”就往外走,冷笑:“有俩臭钱烧得姓什么都忘了,政策一
变,送你回监狱。”
冯占奎听到了,跳脚骂:“陶立,我操你妈。”
崔文海菊梅就把冯占奎架到那屋去了。岳母和兰随后跟进去,
关死了门。陈浩就听到兰在破口大骂,众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劝。
陈浩兴致勃勃地又吃了几口菜,对一旁的春芳说:“收拾了
吧。”
荷就笑:“他们闹得你也吃不下了。”
陈浩看一眼荷,没说话。心里挺畅快的。荷走到窗前,说一
句:“哟,下雪了。”
陈浩就扭头看,窗外果然飘起了雪花。
初三
陈浩睁开眼,听了听窗外响成串的鞭炮声,就跳下床,穿衣
服。
菊醒了,说一句:“再睡会儿吧。”
陈浩说:“我到单位串个门儿。”
“你抽什么疯?你今天不是有同学聚会的事吗。”
“定的是明天,我还不定去不去呢。”
“那你今天申谁去?申领导?你这不拍马屁的也拍上了?”
“你别等我回来吃饭。”
“哟,还有人请你吃饭?要提拔你了?”
陈浩说:“差不多。”就钻进厨房洗嗽。洗嗽完了,进屋拉
开衣柜挑领带。
菊也起来了:“带点啥去?”
“啥也不带。”
“不送礼,谁理你。”
陈浩系好领带,照照镜子,就笑:“这样的小伙子,再出去
搞一个一点都没问题。”
菊也笑:“我猜你今天不定跟哪个相好的去约会吧。我说你
这一阵子夜里不动劲,原来在外面加班儿呢。”
陈浩不理菊,就搬车下楼了。
街上的人仍然挤疙瘩。
按照本地的风俗,初三是乱串门的日子。毫无章法。
昨天下了些雪,马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就有人跌跤。
陈浩稳着骑车。来来往往,大都是成双成对的。陈浩心中就
涌起一阵凄凉。就恨菊。菊跟陶文说不清楚,陈浩还耳闻菊跟她
们厂长也说不清楚。陈浩早想离婚,可一想爸妈那可怜巴巴的样
子,还有活蹦乱跳的小刚,就下不了决心。可那个混蛋丈母娘还
以为陈浩死皮赖脸巴结她们家呢。呸!
又骑了一阵,陈浩不再想菊的事,就想今天先到谁家。
陈浩今天想给姐夫跑跑调动的事。
厂长书记已经答应把姐夫调进厂里。厂长老林跟陈浩私人关
系不错,老林过去是厂办公室主任,陈浩当秘书。老林年前告诉
陈浩,已经开会定了,陈浩的姐夫调来当供销科长,供销科李科
长过了年就退休了。但老林要陈浩跟局领导说一声。现在厂里效
益不错,想调进来的人排大队,光上边桶下来的就好几个。都咬
着劲呢。要是局领导帮陈浩说句话,陈浩的姐夫就能往前排排,
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初一那天,陈浩去看挨了一砖头,在家
躺着的林厂长,厂长又催他到局里去说。“你跟刘局长挺熟的,
说句话怕什么?真是。”
陈浩跟刘局长是挺熟的。前年陈浩到局里帮了三个月的忙,
刘局长就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