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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两。”
坐在边桌的俊俏爷儿忽然出了价,一听到那几乎叫“石破天惊”的好价码,鸽嬷嬷张大了嘴,竟然呆住了。
婳璃的反应却是全身僵硬,乍听到那教她今生今世永远忘不掉的声音,她白着脸掉过头——
一接触到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她的心跳停止了一刹那,再来就是如同骤雨一般狂擂!
“两万两。”从厅后走到厅前的德伦贝勒,忽然加入喊价的行列。 “四万两。”库尔像冰剑一样足以杀死人的视线射向德伦。
后者却朝他咧开嘴。“五万两。”
这两个月来为了十六格格的事,他烦得只差没白了头,不捞回点本,怎么对得起自己?
库尔身边的巴札当然知道这是恶意况标,但见主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根本不敢出声。
库尔的表情已经铁青。
“十万两。”他阴沉地道,最后一次喊标,左手已经按在腰际的刀鞘上。
亲五一的脸色已经明明白白地写明了“我会杀了你”五个大字,德伦就算再不识相也明白,再激下去,他的性命真会当真休矣。
一看到德伦耸肩,鸭嬷嬷得到暗示赶紧绑标——
“十万两一次、十万两两次、十万两三次——成交!”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槌子飞快地连敲三下——
鸭嬷嬷可不知道这纱帘后的“拍卖品”是禁宫里的皇格格,要不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冒着砍头的风险造次!
厅里所有的人似乎全呆住了,就连婳璃也呆住了。
她瞪着库尔狂怒的眼神,不祥的直觉让她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十万两?
老天爷——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一章
原以为此生极有可能是再也见不到她,却没料到她以千娇百媚的姿态,化身为恭亲王府的艳姬。
冷冷地盯视缩在马车角落的小小人儿,没有质问也没有怒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一天一夜,他反覆咀嚼自己胸口那股狂烈的嫉意所为何来——
不确实这是否只是十四格格的诡计,但仍然不能否认,婳璃失踪这三个月,当上了恭亲王府德伦贝的女人!
想知道这三个月来她是否真的住在恭亲王府,不难查明。他亲自查过,事实证明她确实跟德伦贝勒一起回京,住进恭亲王府!
他打听过德伦贝勒的名声,那是个不择手段、对投怀送抱的女子,绝对不会客气的男人。一场公然拍卖贝勒府艳妾的戏码,引得北京城里的谣言在他抓着她离开前,已经绘声绘影到龌龊的境地。
“律——”
马车在一处水泽边停下,这儿离北京城已经有百里之遥。
“主子,晌午已过,该喝口水、歇一歇了。”巴札在车外帘外回报,没敢冒然掀帘进来。
库尔闷声不响地起身,甩开帘子踏出车外。他没有开口邀她下车歇息。
马车内,婳璃蜷曲着大腿趴在厢内的矮榻上,她苍白的小脸枕在悬垂无力的双臂间。十二个时辰过去,一路上婳璃沉默不语、缩在车厢里不吃不喝。
一整天,她忍住 了几度想呕吐的冲动,有好几次她几乎想开口求他——求他停车,别再折磨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她说不出口,她倔强的性子又犯,宁愿死也不再求他,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格格,”巴幻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您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这里有点水和窝窝头,你将就着吃些,等车子行到了镇上,巴札再给您准备热的吃食。”
巴札在马车外等了片刻,没听到婳璃的回答,他只好把水和食物推进车内,摇了摇头离去。
瞪着那块硬梆梆的窝窝头,婳璃直了眼。她颤着手,只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水……
她怕食物一旦下肚,她就会痛苦地呕吐到死去。 疲累地重新倒回自己的小臂上,婳璃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等到车帘再一次被掀开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完全陷入昏暗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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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婳璃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上,而是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
“总算醒了。该死的,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压抑着极大怒意的低哑男声吓住了她——
婳璃僵住身子,她说什么也不想转头面对他——库尔。
看到她分明醒了却沉默以对,让库尔再也平息不了已经压抑数日的强大怒气。“该死的!把你的脸转过来,看着我!”
他尽是维持语气中的冷静,但粗鲁的言词,仍然暴戾地吓住了她。
“我不转过去……”
把小脸闷在被子里,她倔强的脾气发作,宁愿死也不肯再看他一眼。
库尔掐紧的拳头放了又收。“不看我也成,那就把话讲清楚——为什么怀着我的孩子,到妓院拍卖自己?”
他眯起眼,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话还没问完就先得内伤。
“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她一把掀开被子,转身问他。
还没否认,就已经先招认了事实。
“终于承认了,如果不是大夫告诉我,你打算瞒我一辈子?!”他僵着脸,克制自己伸手摇晃她那颗该死的脑袋。
“不、不是……这孩子不是你的——是德伦贝勒的!”婳璃心乱地否认,悄悄往床边缩退……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想杀人。
他看起来正在盛怒中,高大魁梧的身材却像没事一般坐下床沿,不动声色地压住她越扯越“远”的软被。
“这种谎话未免太幼稚,”他异常平静的语气,让婳璃头皮发麻。“你离开储宫整整三个半月,肚子里却怀有四个月的身孕。除非,你有本事在储宫里跟男人幽会厂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婳璃沮丧地垂下脸,眉头慢慢深锁。
“你明明知道肚子里已经有孩子,却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他质问她,危险的语气粗嗄又嘶哑。
“那不好吗?你讨厌我,肯定也不喜欢我的孩子,我带孩子离开,你应该觉得称心如意。”地幽幽地道:“而且你说过你要娶瑞莲公主,还警告我别妨碍你。”
说到他即将娶别的女人,她的脸色转为苍白。
他僵住,俊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自己呢?先是黑塞斯,然后是德伦贝勒,再来还有哪个男人!”他恶劣地反控她。
婳璃睁大了眼睛,两道泪委屈地滑下颊畔。“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你就尽管相信你想相信的。至于你,不管你跟哪一个女人在一起,都不干我的事了!”
转过身。她躺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睛。
半晌后,他忽然说:“我已经送走阿色娜了!”
婳璃睁开眼,无言地瞅住他。
“你失踪以后,我就送走她了。”他低嗄地说,目光停留在她苍白的小脸、和兔子一样无辜的大眼睛上。
“为什么?”她怔怔地瞅住他。
“该死的,别拿你那双兔子眼看我!”他忽然掐紧拳头低吼。
“什么……”
婳璃话还投问完,他已经一把抱她——
“我说自从你失踪以后,我已经送走阿色娜了!”暴躁地重复一遍。
“但是…”为什么啊?“她固执地问他,不合作地想挣开他让人窒息的拥抱。
“因为你这双该死的兔子眼!”他把责任归咎给她,同时不顾她的反抗,霸道地紧紧抱住怀中柔弱的小身体。
“你说什么……”闷在他怀里,婳璃透不过气来地咕哝着。
“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我警告你,往后别想再逃跑,一次也别想厂他抱紧她,紧得几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婳璃却没有反应。
她不妥协的僵硬身体,让他懊恼。“听见了没有?我不许你
强迫她抬起小脸望着自己时,他心惊地看到她的脸色惨白得异常。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小心翼翼地把她平放在炕上。
“好……好疼……”
她的眉心皱得好紧,雪白的小脸全皱在一块。
小腹闷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命,婳璃的手不自觉地捧着腹部,贝齿已经咬破了下唇,淌出斑驳的鲜血。
库尔当机立断掀开她的被褥——
乍见她粉白的腿间,一条条自下体渗出的鲜血,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巴札!大夫——快!”
他狂吼,命令门外守候的巴札找来大夫——
强大的恐惧与那一夜她被大水淹没时,绞痛他心脏的恐惧一样剧烈……
终于,他明白了,那是为一个女人心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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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璃醒过来的时候,客栈里的妇人正在她房里收拾,见她醒来了,急忙喊屋外的人—— “大人,姑娘醒过来了。”
“我立刻去请主子。”
“巴札!”认出是巴札的声音,婳璃喊住他。
“格格有什么吩咐?”妇人出去以后,巴札在门外问她。
“我求求你,放我走好吗?”在蒙古的时候,巴札一直待她不错,婳璃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求他,虽然她知道巴札是奉命监视自己的。
门外沉默了半晌,终于传来巴札的声音。“格格,恕巴札不能从命。”
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婳璃绝望地低语:“你也不帮我,那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格格您千万要保重厂巴札道:”我想您肯定不知道,那夜你掉进水泽后,主子不顾自身的安危,立刻就冲进湿地救你。“
巴札的话让婳璃呆住。“我不信……他冲进湿地,根本是为了救阿色娜。”她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她好不容易筑起了心墙,不能因为巴札一句话就变得软弱。
巴札摇头。“您失踪以后,主子立刻就把阿色娜送走了。何况阿色娜本来就是储宫的人,如果主子喜欢她,不会等到那时才纳她为妾。”
“可是瑞莲公主——”
“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婳璃还没问出口,巴札已经明白。“札隆克王从来就不能左右科尔沁亲主的婚配,更何况三个月前瑞莲公主已经回到巴林部,这件事早就不了了之。”
婳璃迷惑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巴札,可十四阿姐确实曹告诉过她,当时库尔也掉进了水泽。
“不瞒格格,巴札也很惊讶,主子竟然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