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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芷绮的军队,其实并不善水战,可是为了迫切想要做的沈玉嘉的下落,她不得已只能硬着皮头一路杀出,直捣黄龙。
当梁国收到战报时,是即惊又喜,惊得是颜芷绮居然杀出来了,喜的是冀州最后的屏障之一,邺城将成为空虚,此时不夺取,更待何时啊。
短短十天里,梁国在冀州的军队,除了围困雍州的大军,其余各路小军便开始一波波聚集起来,逼近东面,本来还在围困雍州的大军,也逐步向后退去,仿佛随时都要把西齐在冀州最后的领土一起剥夺般,露出了饿狼口中的獠牙。
汴梁城外,汴河中,曾经是商船络绎不绝的河道,此刻居然变成了战旗林立,守备森严的水军驻扎地。
对于颜芷绮南伐一事,梁国格外重视,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间,李晔便下达了一系列应付措施。
颜芷绮的军队,陆战能力悍勇无匹,若非后勤工作疏忽,导致军中粮草稀缺,弹药不足,否则当初尹天左根本无法将之困在邺城中。
可是现在有了东齐帮助,颜芷绮不会顾及太多,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面对这逃出牢笼的饿虎,梁国若不小心谨慎,缺胳膊少腿都是小事。
三日后,黄河与汴河的交界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随风渐渐扩散,这一日的清晨,黄河下游突显一排黑影,梁国的汴梁水军早已恭候多时,他们收到命令,誓死都要把西齐军阻挡在梁国地界外。
“少夫人,探子来报,这一次梁国为了攻打扬州,许多战船都被派到荆州了,而现在阻挡我等的,绝对不会超过千艘,这一场要不要强攻?”许高才走到颜芷绮身后问道。
颜芷绮站在船头,披风被烈风吹得呼呼作响,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无表情道:“今日风势逆转,不宜强攻,传令下去,全军逗留一日。”
“是!”许高才闻言,心中一喜,因为他看出来少夫人并没有为了二公子的事请而昏了头脑,今日的确不适合进攻,否则就算击溃了梁军千艘战船,他们也要损伤一半,届时即便攻到汴梁城外,也无力攻城了。
颜芷绮的军队适合陆战,本来想要向东齐借道,可惜,楚苓君坚决不答应,倘若颜芷绮执意要在东齐的地盘下岸,那么将会被东齐视为敌人,届时可要收到东齐与梁国的两面夹击。
不得不说,楚苓君与颜芷绮谈出的条件,看似很诱人,实则处处暗藏杀机,只要一步走错,那么他们将会满盘皆输。
又过一日,风向依旧没变,颜芷绮继续下令逗留,如此一等再等,直到三日后,终于,风向逆转,颜芷绮终于下令攻击了。
自古黄河多冤魂,今日看来也不例外,天际才刚刚露出鱼肚白,西齐的战船就出现在了汴梁水军面前。
汴梁水军统帅康宏远,是一名年过五旬了老者,当他收到颜芷绮进攻的消息后,便阴恻恻的冷笑一声,道:“传令下去,敌进一步,我退一步,让他们路过汴河!”
随着康宏远一声令下,不多时,汴梁水军开始如潮水般的向后退缩。
“少夫人,敌军这等做法,显然是早有埋伏,我看还是等候几日,待探清前方虚实在决定是否要强攻。”许高才看着颜芷绮的侧脸皱眉道。
“无需,他既然退守汴河,我们何不直取洛阳!”
颜芷绮可不管康宏远实战是退,她一心只想着进攻,而许高才闻言后,心下立即担忧起来。
康宏远为人狡猾多变,此刻他居然放开黄河水道,任他们通过,谁能保证这一路下去,各处黄河渡口会不会有敌军埋伏呢!
康宏远虽然只有一千战船,但是他们的战船是大型战舰,可乘坐数百精兵,反观东齐赠予战船,都是小型的快船,每船人数不过五十,这其中还有十名划桨船夫,倘若要打起来,他们就如蚂蚁啃大象,谁输谁赢都很难预料。
但是颜芷绮执意要攻向洛阳的黄河渡口,许高才也只能默默离开,做好分内之事。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24。第224章 宋老
童庆四年,开春二月,黄河冀、豫一段,大雾遮天,朦胧的雾气让前甲板上的人望不到后甲板的情景,若非艘艘战船紧密相联,怕是早已经撞成一堆,造成一场江河中的悲剧了。
大雾之中,一叶小舟突然靠近了船队最前的一艘战船,许久之后,许高才便领着一位老者走到颜芷绮身后,他先小声与老者说了几句,这才转到颜芷绮身旁,施礼道:“少夫人,宋老有事找你相谈。”
颜芷绮收回望着河面的凝重目光,转身看了一眼老者,记忆中顿时回忆起去年所见的那位老者,她顿时舒展眉头道:“宋老先生,您怎会来此?”
“颜将军,大军万万不可继续前进了啊!”老者一开口,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出现在此,而是说出了让颜芷绮与许高才微微一惊的话。
“为何?”不等颜芷绮开口,许高才就抢先问道。
老者低头来回踱了几步,把战船的甲板踩的“吱吱”作响,片刻他仰头望着许高才与颜芷绮二人道:“东齐赠予战船三千,看似慷慨,实则却深怀防范之意,此等小船虽速度远胜大船,但是所用木料却是下等,行在黄河里月许时日或许无憾,可三五月后,必将出现漏水情况,这还需要时常保养,否则半年就会被河水给冲散了。”
老者说到这,便蹲了下来,一掌按在甲板上,微微使力,顿时,一块甲板竟向下弯曲少许,老者这才收回手,又道:“不仅木料差,就连接缝所用胶漆也是下等货,这种船要是被大型战船给撞到,必定像那沙土泥城,一冲而散。”
颜芷绮和许高才都不是很了解战船,现在听闻老者此话,他们都是心中大惊。
“宋老先生吃话当真?”许高才皱眉道。
“方才许公子不是见到老朽举动吗,以老朽这点绵薄之力,方能将甲板木块压弯,何况是遇到坚硬如石的大型战船呢。”
老者说到这,摇头一叹,看向颜芷绮,深施一礼道:“现在汴梁水军应该还不知道颜将军所用的战船是这等次品,否则也不会让开水道,给颜将军大摇大摆的逼近洛阳。”
说完,老者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汴梁水军统帅康宏远为人奸猾,足智多谋,他会给颜将军让道,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恰逢这几日又是大雾天气,前不见两岸,后不见船尾,若康宏远早已做好准备,那么在颜将军前方,十有八九已经等候了一批敌船啊!”
老者说着,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合十的动作,又凝重道:“前方敌船一现,康宏远的水军必定会更在后方,如此夹击之势,以颜将军这等次品战船,如何防备?”
颜芷绮在绕过汴河时,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在当时看来,她认为即便被围攻,只要上了岸便可无事,谁曾想,当宋老把这前面两岸的地形说了一遍后,她就知道,前方真乃是大凶之地啊。
自去年开始,黄河一次发大水过后,在他们前方一段河路两旁,都被冲刷出两道高达两丈至四丈高的悬岸,后有结果半年的干旱,悬岸石土松软如糕,别说停船了,就连靠岸也不行,只要船只稍微撞到悬岸,立时上方的干土倾泻而下,直接把船只给掩埋了。
“若宋老先生此言非虚,少夫人,这前面我们可真去不得啊!”许高才凝眉慎重道。
“宋老先生还没说,您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颜芷绮好奇道。
她这话并不是怀疑宋老,因为这位老者,乃是救过沈玉嘉的人,倘若要加害他们,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她只是奇怪,这位宋老怎么能在大雾天里,乘坐一叶小舟寻到他们。
宋老淡淡一笑,便走到后方,不久他便领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老汉,给颜芷绮介绍道:“这位,就是赵家堡的船夫‘莫差’也是当年老朽的属下,上次多亏了他,沈大人才能安然渡过黄河,不知现在沈大人有没有回到雍州?”
说到最后,宋老竟提及了沈玉嘉,颜芷绮闻言,目光闪动几下,略显黯淡的摇头道:“西齐来信中,并未提及相公的消息。”
“啊!”
宋老和莫差相视一眼,旋即莫差开口道:“当日,也正是去年这个时候,小老儿与沈大人一同渡江,并安然上岸,我们在岸边分开,沈大人一路去了洛阳,若是小老儿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回到了雍州,莫非其中出了差错?”
颜芷绮沉默不语,许高才看了她眨动的眼睛略显湿红,便咳嗽一声,朝着两位老者道:“宋老,莫老,你二人冒险前来,想必已有策略,不知能否全全相告?”
宋老闻言醒悟,从颜芷绮身上收回目光,望着许高才点点头道:“还是让莫老弟说吧。”
莫差闻言,没有推辞,点头道:“前方二十里便是赵家堡地界,要想下岸也只有那里能停靠如此多战船,过了赵家堡,便是长达三十里的两岸悬岸,无法停靠船只,只有行出三十里悬岸,左边便是洛阳的黄河渡口了!”
“莫老先生此言,是要提醒我等在赵家堡靠岸!”许高才皱眉道。
赵家堡许高才早有耳闻,听说此堡在民间势力极大,有良田万顷,货船上千,堡中培养五千护卫,并拉拢了许多江湖人士,可谓是能人不少,实力强大啊,难怪直到现在,梁国都没有动赵家堡一下。
面对这等民间的庞大势力,许高才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给面子,毕竟赵家堡要是给他们停船的地方,也就同等于要和现在关系不错的梁国翻脸了,现在梁国势大,而赵家堡附近都是梁国近两年夺下的城池,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许高才可不想去触碰这头被围困的猛虎。
“小老儿既然会来,自然就是得到了赵家堡堡主的许可。”
莫差说到这,语气不由沉重几分,道:“实不相瞒,赵家堡的确不想和梁国为敌,但是自去年老堡主去世,其大儿子赵慎坐上新堡主的位子,赵家堡就出现变化了,他们与梁国的冲突越来越烈,导致从去年九月份开始,赵家堡的生意大大缩水,特别是他们的粮船,不能在黄河行驶,万顷粮食囤积到霉烂,故此,赵慎便生出了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