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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牧虎三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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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魄淡淡的道:

  “我知道,提起可怜的飞星,你就会想到我。”

  阎四姑的舌头像在发硬,出音含混:

  “姓毒的……你、你想怎么样?”

  毒魄平静的道:

  “飞星怎么样,你就怎么样,道上有句老话--血债血偿!”

  呼吸刹时变粗浊,阎四姑鼻孔张大,像是肺里的空气不够:

  “姓毒的,者娘出身于‘鬼王旗’‘豹房’,名列杀手之属,好歹也见过世面,算个人物,你以为凭你这几下子,就能唬住老娘?”

  毒魄厌倦的道:

  “‘鬼王旗’算不了什么,而‘豹房’之后尤其阴毒卑鄙,下流无耻,像这类武林渣滓、江湖魍魉,早该赶尽杀绝、挫骨扬灰!”

  阎四姑口沫四喷:

  “天打雷劈的,你是嫌命长了,当着老娘的面辱骂‘鬼王旗’,你有几个脑袋?”

  毒魄微微扬脸:

  “和你一样,头颅只有此一颗,胜得了我,你拿我头,胜不了我,我拿你头!”

  额门上浮起青筋,阎四姑似乎豁出去了,态度渐显泼辣:

  “飞星那骚货真有法子,迷入迷得这么死脱,她自己早进了鬼门关,阳间世上,却仍有野汉痴心供奉,还打谱替她卖命哩!”

  毒魄冷冷的道:

  “这是爱,恒久不渝的爱,不像你们,只懂和猪狗一般的交配!”

  阎四姑双臂挥动。

  大吼大叫:

  “少他娘把肉麻当有趣,爱?什么叫爱?爱个人老鸟!莫非你不交配?你和那细皮嫩肉,大奶子大屁股的飞星就不交配?说起那小婊子,可浪得紧哩,她不但喜欢同你交配,连‘癞蛇’都玩得她满床飞!”

  毒魄并不生气,一点不生气,甚至脸上还漾起一抹怪异的笑痕。

  “‘癞蛇’和她玩得满床飞,你看到了?”

  阎四姑咧开血盆大口,好一副幸灾乐祸的德性:

  “何止看到了?好叫你这孝子贤孙得知,当时老娘就在旁边,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接触,包括两个人身上各个部位特征,老娘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扯腿按背,不时替‘癞蛇’帮上一把,指点指点他的姿势……”

  毒魄双眼半合。

  道:

  “很好玩,嗯?”

  阎四姑磔磔狞笑:

  “好玩极了,姓毒的,可惜飞星那浪蹄子已经死透烂光了,要是不然,叫‘癞蛇’再和她玩一遍给你看,包管精彩百出,引你口水都流出来!”

  毒魄端详看阎四姑那张无盐似的面孔,安安闲闲的道:

  “你知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

  阎四姑恶狠狠的道: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毒魄道:

  “我在想,阎囚姑,历史即将重演,报应就在眼前;飞星所经历的一切过程,都会在你身上重新应验,分毫不爽。”

  阎四姑凶性大发,嚣叫如狼:

  “姓毒的王八羔子,只要你有这个能耐,老娘陪你玩个痛快!”

  毒魄握在右手上的“祭魂钩”斜斜举起,套于腕间的银链闪泛着冷硬的寒光,他目注对方,神色木然,不带了点七情六欲的反应。

  又往后退了几步,阎四姑掀开上衣,一翻手,掌中已多出一条赤红似的彩带,带长一丈二,宽约五寸,猩红油亮,略微抖动,还反映起一层层的波光,但毒魄明白,那不是波光,乃是密织于上、细若绒毛般的倒勾刺!

  阎四姑眉毛倒扬,双目宛若喷火,脸孔上的横肉绷紧,龇开满嘴黄牙,真和一头蓄势攫取猎物前的野兽没有两样!

  毒魄的声音自唇缝中迸出:

  “你的时辰到了,阎四姑。”

  狂吼一声,阎四姑猛一头冲了过来。

  毒魄的“祭魂钧”斜举未动,人也挺立未动,他的经验告诉他,敌人这种当顶冲撞的架势,大多只是虚招,真正的煞着则暗藏在虚招的后面,那才是须要预防及破解的。

  果然,阎四姑冲到近前的距离,身子蓦地跃起五尺,一道赤芒自她手里暴射毒魄。

  休看这是一条彩带,出手之下,却劲道十足、破空有声,其来势之强烈,决不亚于任何坚硬的兵器!

  等待的便是这一刻--毒魄双肩微晃,人已滑出一步,寒光有若突进的电火骤闪。

  “突”的一声,当头而至的彩带已被削落三尺多的一段。

  失去一截的彩带并没有因此萎缩或垂软,在被削落的带子尚未沾地之前,它的剩余部分忽然急速扭转,仿著一条受伤的怪蟒在扑腾,于是,彩带立时绞合成一股。倏颤猝偏,快比石火般点戳向毒魄脑袋!

  毒魄的反应,居然是最出人意料、最匪夷所思的一种反应。

  他不躲不避,更不以兵刃格拒,就这么身形长起,拿自己的额头迎了上去!

  阎四姑双目圆睁,哈声吐气,越发运足全功,加力推送手上的彩带。

  动作的运展迅捷至极,双手的接触,在一边催势前挺、一边有意上迎的情形下,就更快得无可言喻了。

  仅是瞬息之间,时空的距离已从两人的当中剔除!

  阎四姑咬牙挫齿的声音粗碾可闻,她喷着气,张大鼻孔,连嘴巴都更大了。

  彩带隔着毒魄的脑门只有寸许,寸许的长度,不过是一指多宽,不过是两只笔管并排的阔幅,差不多三四粒米壳的直径吧。”

  他就在如此短促的空间轻轻偏头,大约偏开了巴掌左右的一点隙距,彩带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扫过,强劲的力道沾肌着肤,虽未触实,也和挨了一记耳光般的火辣!

  “祭魂钩”割裂空气,由下往上飞斩,锋刃映炫着秋水似的冷芒,凑合着双方这等接近的距离,赶巧等着敌人式竭招老的破绽,灵快至极的做了四次弹跳旋回,而四次挑砍,表面上看,竟若融入一刀的光华流畅中!

  阎四姑声同破锣坠地,发出那么刺耳的一声嗥号,胖大的身躯重重摔下,四仰八叉的摆在道路上,浑身上下的肥肉犹自不住抽搐!

  肥肉还在抽搐,就表示这个婆娘尚未丧命。

  不错,毒魄并没有即时要她的命,毒魄只割断了她双肩双足的主筋,使她不能动弹而已。

  举凡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对于任何肉体的痛苦便相当敏感,破一块皮、流两滴血,都会觉得不适不安,逞论断了双肩双足的主筋?

  阎四姑的身子绝对健康正常,因此,痛苦就迫使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毒魄先不搭理阎四姑,他站在那里,目光炯亮的向四周搜视,期待着新的情况的出现--

  他说过,“鬼王旗”的人不是白痴,必然会借着阎四姑的恩怨关系,拿她为诱饵设计反扑,但事实却又摆在肠前,除了阎四姑单人匹马的打横于此,硬是再没有警兆发生,莫不成,“鬼王旗”的人真是白痴?

  又等候了一会,仍旧不见敌踪,非但不见敌踪多来路上甚至出奇的连第二个行人都未看到。

  阳光暖洋洋的映照大地,气氛透着难以言传的邪异。

  阎四姑五官歪曲,唇角淌着口涎,她一边呻吟、一边叫嚷:

  “毒魄……姓毒的……你个黑心肝、杀千刀的杂碎,你要够种,就一刀取了我的命去,不想你却阴狠到这步田地,断了我手足筋脉,把我整成残废……我是不行了,你朝后也决没有好日子过……”

  毒魄收回视线,以那等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瞧向阎四姑。

  缓缓的道:

  “你以为,我们彼此之间的仇恨,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么?”

  身子抖了抖。

  阎四姑犹持强装好汉:

  “不算结束,又怎么样?”

  毒魄居然笑了笑--阎四姑的感觉里,那笑容中却似漾着血光: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有能耐,就陪我玩个痛快,好像‘癞蛇’与你,也和飞星玩得那么痛快一样,现在,你是否有意实践诺言?”

  阎四姑惊恐的大叫:

  “你,你想干什么?!”

  毒魄道:

  “问得好,阎四姑,我想干什么?只要你回想一下,你和‘癞蛇’对飞星干了些什么,就不必我再赘言答复你了。”

  阎四姑大概慌乱过度,一时竟想豁了边:

  “姓毒魄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待和我玩,也用不着把我弄得血糊淋漓的不能动弹,老娘我早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跟男人办那种事,如同家常便饭,你若是先讲明白,何须开打?老娘包管跟你走--”

  毒魄压住了胃部突然涌起的一阵翻腾,深深吸了口气,才冷漠的道:

  “我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

  阎四姑喉头拉起“呼噜”“呼噜”的痰响,吁吁喘息:

  “不管你想怎么和我弄,如今我有伤在身,只怕乐合不起来……”

  毒魄的脸色有些泛白,紧握“祭魂钩”把柄的右手五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指节突鼓透青,他的语调缓馒,但十分清晰:

  “我们是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但你这头母猪、淫狗,你这个花癫、荡妇,却最好先搞清楚,那不是你想象中的苟合,不是你预期下的欢好,你的肮脏、污秽、下贱、无耻,对任何一个有志节的男人来说,都形成一种玷辱,都似一种恶疮,你的思想行为如同瘟疫,你完全没有人心人性,所以,我们会有一套玩法,将玩得你死去活来、玩得你遗羞千古于天下!”

  呆窒了一会,阎四姑破口大骂:

  “毒魄,姓毒的,你个疯子、变态、臭泼皮,你竟逗着老娘做耍子?我操你的六舅,你嫌我?我他娘还看不上你哩,什么东西……”

  毒魄不再说话,走上前去,伸左手扣住阎囚姑的衽襟,奋力往路边的斜坡下拖。

  阎四姑本能的挣扎着,发出那等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要干什么?毒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休想折腾老娘……”

  拖一头猪似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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