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远大前程-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他已经锁上了保险箱,正准备关门回家。他已经离开了办公桌,把一对油腻腻的烛台搬到门外,并且把它们和剪烛芯的剪刀一起放在门口的石板上,准备剪灭烛光。他把炉火也已封好,又准备好了帽子和大衣,正用他那保险箱的钥匙在自己的胸口拍击着,好像他正在做一种工余体操。 
  “温米克先生,”我说道,“有件事我想请你参谋一下。我极其想为一个朋友做点事。” 
  温米克把他那张邮筒口式的嘴抿得紧紧的,摇着头,意思仿佛是说像我这种说话的方式简直是致命弱点,他是坚决反对的。 
  我继续说道:“这位朋友正打算开始他的商业贸易活动,但他手头没有钱,所以,一开始他就遇上困难,而巨有点灰心失望。我现在想帮他忙,先让他起动起来。” 
  “把你的钱投放给他?”温米克用一种比干木屑还要无味的语调说道。 
  “投放进一部分钱,”我答道,不过很不安地想到家里放着好几捆扎得整齐均匀的账单,“投放进一部分钱,看来也许要投放进一部分遗产。” 
  “皮普先生,”温米克说道,“你要是高兴,让我来用指头一个一个地数几座桥给你听听。从这里直到切尔西区有好几座桥:第一座是伦敦桥,第二座是索斯沃克桥,第三座是黑修道土桥,第四座是滑铁卢桥,第五座是西敏寺桥,第六座是沃克斯浩桥。”数一座桥,他便用放在手心中的保险箱钥匙的柄板一个手指。“看,这里有六座桥供你选择。” 
  “你说的意思我还不懂。”我说道。 
  “皮普先生,你去选择一座桥,”温米克答道,“到这座桥上去走走。你在桥的中央把钱投进泰晤士河,结果会怎样,你自己一定明白。你把钱用来帮助朋友,结果会怎样,你自己也一定明白,而且会比投进水里更加使你不高兴,更加对你无益。” 
  说完,他那邮筒口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我完全可以投进一张报纸去。 
  “你的话太使人失望了。”我说道。 
  “本来就是这意思。”温米克答道。 
  “那么,这就是你的意见了,”我带些愤愤不平地问道,“就是说一个人决不——” 
  “该把动产投给朋友?”温米克把我的问话补充完毕,随后又答道: 
  “确确实实不该,除非他准备甩掉这个朋友。不过为了甩掉这个朋友,也得考虑一下该花多少钱才值得。” 
  我说道:“那么,温米克先生,这是不是你经过考虑后的意见呢?” 
  他答道:“这是我在事务所里经过考虑后的意见。” 
  “噢!”我想我发现了他这话中包含着另一种可能的见解,便追问道,“如果你在伍尔华斯也会发表这种意见吗?” 
  “皮普先生,”他认真严肃地对我说,“伍尔华斯是伍尔华斯,事务所是事务所,就好像我那位老人家是一种人,而贾格斯先生是另一种人,两者不能混合在一起。我在伍尔华斯有伍尔华斯的想法,在事务所只能有事务所的见解。” 
  “太棒了,”我心情宽松不少,说道,“那么我会到伍尔华斯去拜访你,我一定去伍尔华斯。” 
  “皮普先生,”他答道,“你以私人和个人的身份来看我,我非常欢迎。” 
  我们两人用很低的声音交谈着,因为我们都知道我的监护人的耳朵比谁都尖,当他出现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手时,温米克穿上了他的大衣,站在一旁剪掉烛心,熄了烛光。我们三人一起上路,在事务所门口,温米克上了他的路,贾格斯先生和我也转向我们的路。就在当天晚上我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贾格斯先生在他的吉拉德街也有一个老人家,或者也有一门大炮,或者也有个什么人,使他舒展眉眼,那会增添不少快意。 
  我二十一岁成年生日的一天,心情很不舒畅,因为我还是在严格的监视之下,生活于疑云四起的世界之中,这是很不值得的。比起温米克来,贾格斯先生的信息要多一千倍,也要聪明一千倍;可是比起请贾格斯先生吃饭来,我一千倍地更加希望请温米克吃饭。这天,贾格斯先生使我感到孤独、忧郁,而且在他走后,赫伯特也直瞪瞪地望着火炉,叹息他一定是犯下了什么不赦之罪,可忘记了犯罪的内容,所以垂头丧气,愧疚不已。 
    
    
    
  
 
 
 
 
 
 
 
 
 第三十七章

    

  我想星期天是个最好的日子,我可以在这一天去听取温米克在伍尔华斯的见解,于是下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便去朝拜那座城堡。我走到城堡的雉堞之前,只见英国国旗正在城头飘扬,吊桥被高高悬起,但是这种目空一切、气势逼人的情景并没有阻止我前进。我按响门铃,老人家走来开门,以最心平气和的高兴劲儿让我进去。 
  这位老人把吊桥又高悬起来后,对我说道:“先生,我儿子早就猜到你会来的,他要我告诉你,他马上就回来,这会儿去散步了。他可不愧是我儿子,散步是很有规律的。他可不愧是我儿子,干每一件事都是很有规律的。” 
  我就学温米克点头的样子对老先生连连点头。我们走到屋里,坐在火炉旁边。 
  这位老人家一面在炽烈的炉火上烤着手,一面像小鸟似的瞅瞅地对我说:“先生,你是在事务所里和我儿子混熟了的吧?”我点着头。“哈!先生,我听说我儿子在做事时是个了不起的人,是吗?”我连连点头。“是这样,大家都对我说。他干的是法律这一行,对吗?”我更加快地点头。老人家又说道:“就是这个法律把我儿子弄得更加出色了,其实他本来不是学法律的,而是学箍酒桶的。” 
  我有一种好奇心,很希望这位老人家表示一下对贾格斯先生的看法,于是便对着他大吼着贾格斯的名字。他听了我的吼叫便哈哈大笑,并且精神抖擞地答道:“可以肯定不是,你说得对。”他的这一回答使我坠人五里云雾之中,弄得懵懵懂懂。一直到今天,每想起此事,我还是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他认为我和他开的是什么笑话。 
  我坐在那里总不能对他永远不停地点头,也该想些其他的办法使他高兴高兴,便大喊着问他本来是不是个箍酒桶的。我大声地把“箍酒桶的”这个词说了好多遍,而且每说一遍就在他胸口拍一下,意思是指他而不是指别人。结果,他终于弄懂了我的意思。 
  “不是的,”老人家说道,“在栈房里,在栈房里做事。起初在那儿,”他那样子是指烟囱那个方向,根据具体情况我猜他是指利物浦这个地方,“后来就到了伦敦这里。不过后来我有了毛病,我听不见了,先生——” 
  我像演哑剧一样用手势向他表示我对此十分惊讶。 
  “——就是这样,我听不见了,我有了这个毛病,我儿子就去干法律了。他抚养我,并且一点儿一点儿积起这份又风雅又漂亮的产业,不过,再回到你刚才所说的,你知道,”老人又快活地大笑起来,然后说,“我说的是,可以肯定不是,你说得对。” 
  我想我在无意之中使他高兴非凡,而如果我用尽心机寻找些事使他高兴,也许一半目的都达不到,因此我感到很惊奇。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在烟囱一边的墙上有咔嚓的声音,使我惊了一下,然后便看到有一块小木片像鬼魂一样出现了,上面有“约翰”的字样。老人家顺着我的眼光看去,立刻高兴地叫道:“我的儿子回家来了!”于是,我们两个人走出来到吊桥那里。 
  温米克隔着壕沟向我摇手致敬,这个场面真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因为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隔着壕沟握手,还更方便些呢。老人家非常喜欢摆弄吊桥,我无法插手帮忙,干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温米克走过来。和他同来的有一位女士,他向我介绍说是司琪芬小姐。 
  从外表看,司琪芬小姐简直是个木头人,和她的护送人一样好像是为邮局当差的。看上去,她要比温米克年轻那么三两岁,我心中猜测,她手头一定有一笔动产。她穿的衣服,从腰部向上剪裁得很有意思,无论是胸前或背后,都像孩子玩的纸鸢。她身上穿的那件桔黄色袍子实在是黄得过分,而她手上戴的那副绿色手套却又绿得太刺目。从外表上看,她倒是一位好心肠的女人,对老人家的态度表现出尊重。不用多久我就看出,她是这座城堡里的常客。我们一走进来,我就恭维温米克,说他向老人家通报自己回来的那个巧妙设计真是太好了。温米克却要我注意烟囱的另一边墙上,然后便走了出去。一会儿功夫又听到咔嚓声响,另一扇小门突然开了,出现一块小木片,上面写着“司琪芬小姐”,由此可见她是常客。接着又变开了花样,司琪芬小姐这扇门关上,约翰那扇门开了;然后司琪芬小姐和约翰的两扇门都一起打开,最后又一起关上。等温米克弄完他的机关回到屋里,我便向他表示非常敬佩他的装置。他听后说道:“你要知道,这种装置对于老人家来说既有趣又实用。先生,有一点值得提一下,来到这个城堡大门前的人,谁都不知道这机关的秘密所在,只有老人家、司琪芬小姐和我三个人知道。” 
  “这可是温米克先生自己动手做的,”司琪芬小姐补充说道,“也是他用自己的头脑想出来的。” 
  司琪芬小姐整个晚上都戴着她的那副绿手套,这是一种见得着的外部标记,说明这里有外客。在她脱下头上那顶无边帽时,温米克请我去散步,围着他的产业转转,并且让我看一下冬日小岛的情调。我暗忖,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有一个机会倾听他的伍尔华斯见解。于是,我们一走出城堡,我便抓住机会不放。 
  对于我要谈的问题我经过精心设计,所以在谈及这个问题时好像过去从来没有提过一样。我告诉温米克我对赫伯特·鄱凯特的前途担忧,我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了解他的品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