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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宫女们应下。
张清婉去了太子妃那里。而柳雁飞,今日本欲去宫中的皇家书楼查看兵书,结果,她的轿子才出了景阳宫,江桥派来的人就到了。居然是田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在等候着。“娘娘,”田公公向柳雁飞行礼,道,“殿下说有急事,在宫外等着娘娘哪!”
“啊?”柳雁飞愕然,“这是要我出宫?”
“是。”田公公道。
“好吧。”柳雁飞就在田公公的搀扶下又进了轿子。她很讶异,这个江桥事先可是什么都没有说的。也不知突然要她出宫做什么。
柳雁飞虽为皇太孙妃,但并不像宫中的嫔妃们,需要受到宫中律例的制约。毕竟,她还是“柳将军柳大人”,只要江桥允许,她拿着一块宫牌就可以出宫。
柳雁飞的轿子出了皇宫,一摇一晃地像皇城不远之处的民巷而去。她的周围,明卫几个,暗卫无数。
柳雁飞偷偷掀开帘子,看这行进的路线,俨然是向着当年江桥为她所购置的那处宅院而去的。
果然,穿过好几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抬轿的轿夫将轿子抬进了四通八达的小巷,最终在一个民宅前停了下来。
田公公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然后,门就开了。
负责管理这个宅子,已经近三年未见的方管家出现了。他几乎没有怎么变,只是两鬓多了几丝白发。
轿子被抬进了大门。柳雁飞从被青巧搀扶着下了轿。方管家向她跪了下来:“属下参见皇太孙妃娘娘!”
“免礼。”柳雁飞道,然后问,“殿下呢?”
方管家回道:“殿下在公门有事,大概稍过些时候过来吧!娘娘您先上坐。”
方管家将柳雁飞请了进去。而他的妻子,吴妈妈,早就备好了茶点。在二门之内,带着小厮和丫鬟齐齐给柳雁飞下跪请安。
柳雁飞很惊讶于江桥为何会突然把她叫出宫外,并命田公公将她带着这个昔日他买给她的宅院。
却是她在主位上坐定后不久,方管家带着一个苍老的妇女上来了。
柳雁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她……来自于江苏?”
那个妇女,满头灰白,一张老脸满布皱纹。她的眉眼下耷,好像天生的一脸苦相。但却颧骨高高,嘴巴尖翘,似乎很精明的样子。
她跪了下来,向柳雁飞磕头。那双撑在地上的手,粗糙不堪,犹如枯枝。“民妇……”她颤抖着声音道,“张关氏,京城人士。”
柳雁飞讶然:“京城人士?”
接着,就听那妇人道:“民妇和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关嬷嬷同出一族。民妇,民妇是昔日太子东宫中为何姑娘接生的稳婆!”
“什么?!”柳雁飞大震。
恰是这个时候,江桥来了。
通报声响起,在场的人全站了起来,向大厅的门口望去。
待到那一抹玄色映入大家眼帘的时候,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除了柳雁飞。
江桥让大家免礼,然后走到了柳雁飞面前。他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妇人,向柳雁飞问道,声音低低的:“可是知道了什么?”
竟是他想让柳雁飞帮他问出点东西。
柳雁飞瞧着他那副不愿深入真相但又不得不去知晓的矛盾模样,不由地伸出手去,握紧了他的,让两人手心贴着手心。她轻声说道:“还没问呢!你就来了。”
江桥无声地叹了口气。
柳雁飞问道:“要吧?你就先去后头歇息?这里有我。”
“不用了。”江桥道。他牵着柳雁飞的手,一起走到上方主位。两人齐齐坐了下来。
江桥摆出一副天生威严的模样:“下跪何人?”这是决定要自己审问了。
而就在柳雁飞和江桥这边即将要接近真相的时候。东宫之中正在和太子妃寒暄的张清婉,愕然见到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快步进来,在太子妃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太子妃脸上顿时煞白,一脸震骇地站了起来:“什么?”连手边的茶盏被她误打翻在地都浑然不觉。
讶异中的张清婉眼中精光一闪。
第102章
张关氏;京城人士,却于二十四年前远离京城;去往了西处某个偏远的小县城,隐姓埋名度日。但又于一年之前,前往了苏州。
“这是为何?”江桥盯着她沉声问道。
这一日的京城,天空阴霾,空气中满是令人压抑的气息。
京西处民巷内,这座幽静民宅里,偌大的正厅除了江桥和柳雁飞外,仅余下田公公和方管家;还有那个被审问的张关氏。然后便是厅门紧锁,里边瞧不到外边;外边不知晓里边了。
江桥的鼻尖渗着细汗,他面色威严且凝重地等着那个妇人的回答。
那个张关氏,浑身颤抖,好半晌,开始抖着声音,回忆起当年那个说出来可以震惊全国的往事。
“民妇……民妇是被关嬷嬷请进宫去为何姑娘接生的。”那张关氏,被江桥命令着,抬着头说话,于是大家就可见到她那张脸,虽然充满着恐惧,却还有着强烈的置死地而后生的期翼。
“关嬷嬷是民妇同族远亲,民妇此前也接生过不下十个娃儿,民妇就想啊,虽说给宫里的娘娘们接生,若出了什么事情,那罪可大了,但拿到手的赏银也多啊,就算没有赏银,等民妇接下了娃娃,出宫后,那名气也不上去了?今后找民妇接生的达官贵人也就多了,哪还会再又愁吃又愁穿的?可谁料到……”她不敢瞧那高高在上的江桥,将视线垂了下去,“进了宫去,才知道,这何姑娘根本就不算是个娘娘,只因为太子爷喜欢她,才让她呆在那宫里头。何姑娘快要生产,太子爷却去了梁州赈灾,对太子妃娘娘来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太子妃娘娘她、她令我在何姑娘生产时动手脚,弄、弄死何姑娘……”张关氏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还是违反江桥的命令,把头给低了下来,让人根本瞧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把话给我说清楚!”江桥声音不大,却字字带着震慑力,把那张关氏吓得够呛。
她的声音抖得不能自己:“太子妃娘娘说,若生的是男娃,就把男娃,若生的是女娃,就连和她母亲一样,一起弄死。”
江桥死死地盯着她。
她浑身战栗如同筛糠,上下牙都在打颤:“何姑娘生的是男娃,民妇、民妇就把娃儿给包起来,交给等在边上的宫女,然后,给何姑娘灌了毒药,何姑娘即刻就毙命……”她把头磕在了地上。
江桥几乎是拼劲全身力气地问道:“那个被抱走的孩子呢?”
张关氏这个时候根本不敢抬头,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男娃交给太子妃娘娘养了!”
这个答案,江桥和柳雁飞根本就已经是心知肚明,这时候逼问她,只是需要一个证实罢了。——江桥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只是……
瞧了瞧边上面如土色的江桥,眼见着他虽然颓败但还保有一丝清明。显然,他和柳雁飞一样同是想到了什么。
柳雁飞看着那张关氏,替他问道:“当年太子妃娘娘是和何姑娘同时生产的,那么,太子妃娘娘的孩子呢?”
张关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妃娘娘根本就没有怀孕!”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在场的人全部惊呆了。
“你再说一遍?!”江桥“唰”地站了起来,瞪着她。
“太子妃娘娘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张关氏又说了一遍,然后无需江桥再问什么,她自己主动回忆道,“当时整个东宫都是太子妃娘娘的人。何姑娘性子软弱,除了太子爷外,什么都没有。太子妃娘娘根本就是只手遮天。皇后娘娘很喜爱太子妃娘娘,又怎会去怀疑她是否真的怀孕?民妇只是一个稳婆,知道的有限,并不知太子妃娘娘为何会装孕,又不知她为何会将何姑娘生的男娃当成自己的来养……”
江桥听着,盯着她一动不动。
张关氏被江桥盯得好像连颤抖都忘了,整个身子抖快瘫软下来,额头抵在地上,半晌都没敢动一下。
整个厅堂里静悄悄的。这静得好消息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田公公和方管家,这两位昔日太子爷身边的忠心耿耿的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无声轻叹了口气,双双低下了头。
许久,这种寂静才被打破。江桥终于开口了:“那你说吧!你是怎么离开京城,又是怎么去的岐县,最后又怎么到了苏州?”
张关氏强撑着抬起了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太子妃娘娘逼迫,民妇只能将何姑娘弄死……”却是这句话的声音消失在江桥冷冰冰的眼神里。她缩了缩身子,畏惧地将视线移开,继续道,“民妇自知做下这样的事情,天理难容,可是,幕后黑手是太子妃娘娘!民妇、民妇不能就这样死啊!民妇只是受她胁迫而已……她、她要杀了民妇……”张关氏满脸都是懊悔。就不知是懊悔当初贪钱贪利随关嬷嬷进宫,还是懊悔乖乖听话杀死了何碧雅。她接下来告诉江桥,涉及到此事的人,都被杀死了。太医,宫女,太监……唯剩下的只有关嬷嬷和她!
“因为是同族,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关嬷嬷她不忍心我被杀死,偷偷将我放出宫了。她给了我一笔钱,叫我逃得远远的,她说会想法子让太子妃相信我已经死了。可是,她叫我永远不要回京城。”张关氏脸上的悔意更浓了,“但是,边远山城,过得实在是太苦了。钱很快就用完了。没有办法,我就叫我那二十岁的儿子带着信物来到京城找关嬷嬷。”
江桥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据我所知,与关嬷嬷见面的那个年轻人可是自称从苏州来的!”
张关氏沉默了,咬着唇似乎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
江桥冷笑了,他说道:“你是让你那儿子威胁关嬷嬷,说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