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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眉头微皱，满脸严肃地盯着陆承允。
“陆老师，你为什么要撒谎？”
“撒谎？没有啊，萧侦探，你在说什么？”
陆承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嘴上仍旧矢口否认。
“红月亮是一家ktv，陆老师，你去过，难道忘了？”
听到萧弘的话，陆承允忽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抿着嘴唇，许久都不吭一声。
两个男人都不再说话，寂静笼罩了整间屋子。
过了许久，陆承允叹息一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颓然。
“萧侦探，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还有，蒋雪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不，当然没有，这怎么可能？”
陆承允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他站起来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就好像是在击打战鼓。
萧弘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承允激动的情绪顿时就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陆老师，我希望你能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
萧弘的声音很低沉，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陆承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叹息一声，目光复杂地看向萧弘，低低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挤了出来。
“萧侦探，你都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很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萧弘的回答模棱两可，这样的回答反而让陆承允瞬间垮了下来。他摇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萧侦探，是的，我撒了谎。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想这样做的。”
接下来，陆承允讲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在上学期，有一天董丹丹忽然找到他，告诉他，蒋雪瑶在外面做那种事儿。陆承允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里，蒋雪瑶一直是一个三好学生，并且是一个十分听话的文静女孩儿，她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儿来？
在满心怀疑下，陆承允与董丹丹一起来到了红月亮ktv，在那里，他果然看到了蒋雪瑶的身影。当时她正在舞台上跳着艳舞，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
看到这一幕的陆承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眼看着蒋雪瑶跳完舞，下台后被一个肥胖的男人搂在了怀里。
陆承允当时就冲了过去，拉过了蒋雪瑶，因此还差点与那个胖男人打起来。
见到陆承允与董丹丹，蒋雪瑶也非常惊讶，她满脸惊恐地转身跑了，陆承允与董丹丹立刻追了出去。
之后，在找到蒋雪瑶后，陆承允把她送回了寝室，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他将蒋雪瑶叫到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缺钱，是不是家里出现了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可以告诉他，他一定会帮着想办法的。
可是蒋雪瑶一个字都不回答，只是低着头沉默。陆承允看了她半响，不断地给她做思想工作，可是，蒋雪瑶十分倔强，只是沉默不语。
到最后，陆承允无奈，只能告诉蒋雪瑶，如果她再去红月亮ktv，那他只能上报学校了，交由学校处理。
此话一出口，蒋雪瑶立刻就惊慌地抬起了头。她请求陆承允千万不要这么做，如果学校知道的话，一定会把她开除的。
陆承允以此要挟，让她今后不得再去那种地方，女孩子要自重。蒋雪瑶答应了下来，从那天开始，她到是真的没有再去过。
可后来没过多久，蒋雪瑶因为身体原因请假回了家，再回来就在七楼舞蹈教室自杀了，这一直以来都是陆承允的心病，她挽救了蒋雪瑶第一次，但是这第二次他什么都没有做到。
甚至，陆承允都开始怀疑，蒋雪瑶的死会不会和这次事件有关？在蒋雪瑶死后，陆承允还找过董丹丹，问她有没有将蒋雪瑶在红月亮ktv的事情说出去，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陆承允心中更加矛盾了。
或许，在那个文静的女孩子身上，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第211章 你们都该死
陆承允痛苦地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萧弘沉默不语，想不到在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其实陆承允并没有做错，而恰恰他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正确的。他挽救了一个堕落的女孩，可惜，他却没有挽救她的灵魂。
“萧侦探，我不想将这件事儿告诉别人，是因为我不希望别人用有色眼光去看雪瑶。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儿，是一个善良、听话的好姑娘。如果，如果这件事儿被学校里的人知道，我都能猜测的到她们会怎么说。”
“她们一定会骂雪瑶不要脸，会骂她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出卖，骂她贪慕虚荣，骂她虚伪恶心。我……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不想看到一个好女孩儿在九泉之下还要接受别人的唾骂。所以……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出这些事儿。”
陆承允的指节发白，两只手死死地攥拳。
看着陆承允如此痛苦，萧弘深深呼出口气。
“陆老师，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不应该将这些事情瞒着我。只有知道了这些情况，我才能更好地去破案。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些事儿传出去的。”
陆承允抬起头，他的眼圈通红，他深深地看了萧弘一眼，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谢谢你，萧侦探。”
“不用，毕竟，我也不希望蒋雪瑶的灵魂承受他人的唾骂。陆老师，除了这件事儿，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要问你。在蒋雪瑶自杀时，是不是留下过血字？那个……是你擦掉的吧！”
陆承允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没错，是我擦掉的。”
“为什么？”
“还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
陆承允扭着手掌，关节摩擦发出咔咔地脆响。
“陆老师，蒋雪瑶同学留下的血字说了什么？”
“你们都该死！只有这五个字，我想，雪瑶她一定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儿，她一定痛恨死了那些男人，所以，所以才……”
陆承允说不下去了，他的身体轻轻颤抖，悲伤的无法自已。
萧弘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陆承允，蒋雪瑶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留下。
陆承允摇头，嗓子沙哑地开口说道：
“没有了，只有这五个字，萧侦探，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隐瞒了真实情况，真是对不起。”
陆承允揪着头发，深深地低下了头。
离开陆承允的职工宿舍时，萧弘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已经大致理清了思路，郑景辉的变态行为让蒋雪瑶与她分手，然后她去了红月亮ktv，接下来被董丹丹发现，告诉了陆承允，陆承允将她接回学校，然后蒋雪瑶因为身体原因请假回家，回来后就自杀了。
这一系列情况，似乎还有很多的矛盾。就比如，蒋雪瑶为什么要去红月亮，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有，一直听说蒋雪瑶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是，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另外，为什么蒋雪瑶从家里回来后就自杀了，她到底在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些都是萧弘心中的疑点，这些要是不解释清楚，一切还是说不通。
蒋雪瑶自杀时留下的“你们都该死”的血字，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于是蒋雪瑶的遗书。那么，她一定是因为某些让她万分绝望的原因才写下这句怨气十足的话。
既然如此，那其中的“你们”究竟都包括谁呢？郑景辉？董丹丹？陆承允？现如今，前两个人已经死了，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陆承允？
萧弘的脑子高速运转着，猜测着这种想法的可能性。他站在陆老师家楼下，看着仍旧亮着灯的陆老师家发呆。
萧弘不觉得蒋雪瑶会做出这种事来，即使成为了恶鬼，她也不应该是这种滥杀无辜的恶鬼。不知道为什么，萧弘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么，下一个遇害的会是谁呢？蒋雪瑶所说的“你们”还包括了谁呢？
皱眉思索着，等萧弘的意识再次回归身体时，他发现陆老师家已经关灯了。
摇了摇头，萧弘怀着对陆老师复杂的心情扭回了头。
萧弘愣住了！
因为，就在陆老师家对面的黑暗中，正站着一个女孩。
白色的连衣舞裙，红色的软底舞蹈鞋蒋雪瑶，蒋雪瑶就站在陆老师家对面的黑暗里。
萧弘的脑海轰隆一声巨响，难道，下一个受害者真的是陆老师？为什么，为什么蒋雪瑶会变成这样？
萧弘目不转睛地看着蒋雪瑶，蒋雪瑶也低下了头，看向萧弘。
那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尤其在月光下，似乎散发着冷冰冰的寒意。蒋雪瑶的双眼也是惨白色的，没有瞳孔，十分渗人。
蒋雪瑶盯着萧弘，一动不动，白色的衣裙在夜风里轻轻飘动着。
“蒋雪瑶……”
萧弘低声开口，可是他的声音刚一发出来，萧弘就看到蒋雪瑶猛地向后倒飞了出去。
她就像是一团烟絮，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萧弘眉头一挑，立刻追了过去。
蒋雪瑶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好在萧弘在修习了九阳秘术后，体力远超常人，他憋着气狂追，可仍旧慢慢被蒋雪瑶拉开了距离。
很快的，蒋雪瑶失去了踪影，在萧弘面前的，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萧弘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跺脚。他向四周观瞧，希望能发现蒋雪瑶的身影。
没有看到蒋雪瑶，但萧弘却看到了舞蹈教学楼。
目光上望，萧弘惊讶地发现，在七楼的舞蹈教室里，蒋雪瑶正在那里跳舞。
“怎么这么快？”
嘀咕了一句，萧弘冲向了舞蹈教学楼。
狂奔上七楼，萧弘一下子撞进了大舞蹈教室。
萧弘看到了蒋雪瑶，她正站在窗前，摆着一个舞蹈的动作。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罩下了一层白霜。冷风吹拂着她的群角与长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的弧线。
“蒋雪瑶，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萧弘大声询问，可蒋雪瑶不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弘。
忽然，一种空灵的笑声响起，接着，蒋雪瑶整个人都从开着的落地窗飞了出去。身形一闪，就消失在萧弘的面前。
萧弘追到窗前，向外望，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