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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 作者:徐大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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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词汇还是试衣服一样朝自己身上比量过——垂帘听政,木偶,傀儡,比较贴切是傀儡。于是他翻词典,查后才知自己文化有多浅,木偶和傀儡都是木头人,大嫂就是娘们儿,一回事嘛!不过,用傀儡组成的词,如傀儡政府、傀儡皇帝可以满足虚荣心的。 

        刘宝库是鬼脸砬子煤矿的皇帝,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几百人归他管,女工程师,女出纳员,最满意的是女秘书,猫叫声的这位女秘书学历满高,自说是博士后呢。 

        住在依山傍水的别墅里,坐宝马车,身边有美女伴陪,傀儡有时也是很舒服。他有横竖比理论,其中生活竖比,比自己的过去,流浪街头算命,如今呢……舒服,快舒服死啦!不知世界上有没有舒服死的人,如果没有,就申请吉尼斯。 

        当然,刘宝库也有悚惧的时候。 
        和林子里的猫头鹰叫一样使刘宝库悚然是老板,这个当下极普遍应用,甚至有些泛滥的老板,刘宝库听来感觉就大不相同。就像商家随便称顾客是上帝一样,谁是谁的上帝啊? 

        老板在刘宝库这里回归本色,或者说还其真面目。一个躲在幕后操纵自己的人,两年里由扬哥——张扬传达老板的指令,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直是这样。 
        突发的透水的事故,刘宝库束手无策,傀儡就是等待人来操纵。差不多十几个小时过去,老板始终没发来指令,他心能不急吗?傍晚来临,他抓起红色电话:“怎么样,扬哥?” 

        “没消息。” 
        “追,再追呀!” 
        “你是吓懵啦,还是傻啦咋地?老板让等着就等着!”张扬责怪,“老板是随便追问的吗?” 
        8 
        一块巨大石头突然落下来,两个正在扒石头的矿工被砸成肉饼。老庄带头往出扒人,压在胖子身上的石头有千斤重,搬开不容易,也不能这样瞧着四肢露在外边的胖子就这么的压着。 

        “他死了吧?”郭德学问。 
        “恁大块石头压着还不死,除非他会奇功什么的。”老庄说,“怎么的也得把他抠出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头压着,不能见死不救啊!” 
        “是啊,真的见死啦,救出来也是死的。” 
        “死的也得救,他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可以不管它。”老庄说。 
        巨石挪开了,胖子成了一张皮紧贴地面,很像屠宰后的牛皮晾晒在石头上。 
        长脸矿工死相更惨,整个人给折叠了,头贴在脚上,是人常说的那种两头扣一头。 
        老庄打开一个折叠纸箱似的,把长脸身体放平。 
        面对挨摆的两具尸体,郭德学不知如何告别,问:“给他们磕头吗?” 
        “都是一个槽子吃食的兄弟,行个礼就成。不过,行礼时你得念叨,在早刽子手临刑前都要叨念两句……” 
        “那我说什么?”郭德学行了三个礼,不知说什么。 
        “随便说吧,都是兄弟。”老庄说。 
        黑暗中,兜齿儿蹲在一块很小的岩石上哭泣。同村的两人给石头砸死,他吓坏啦。大水正漫上岩石,用不多大工夫,岩石将被淹没。 
        老庄看到了危险,要紧的是劝他离开岩石:“你快过来兜齿儿,岩石上不安全。” 
        兜齿儿像似听不懂老庄的话,只是哭。 
        “水太急了,冲得动石头,连你也要给冲走。”老庄迅速脱下上衣,扯成条系成绳,抛过去,说,“抓住!” 
        兜齿儿是拒绝营救,还是真的吓傻啦?他纹丝不动。 
        “抓呀!你快抓住!”郭德学也在喊叫。 
        老庄见劝说无效,想出一个办法,说:“胖子不是答应你,把他的女人给你睡几宿吗?” 
      第二章隐藏罪恶(5) 
        奇迹发生了,兜齿儿抬起头来,说:“他骗我,谁肯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睡啊!” 
        搭上话就有门,老庄延长兜齿儿感兴趣的话题:“胖子的女人白不白?” 
        “白,精面粉似的。”兜齿儿说。 
        “白好呀……胖子死啦,你去找她呀!”老庄趁机说,“抓住绳子!” 
        为一个白精面粉似的女人,兜齿儿突然间想活了,去抓老庄抛过来的绳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浪头打过来,兜齿儿手梢刚触到绳子,身子一仄,落入水流中,瞬间被冲走。 

        “唉,二十几岁的年龄,真可惜。”老庄叹道。 
        “托生一次爷们,没碰过女人……”郭德学替人遗憾。 
        现在,逃生的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扒开前面的石头是唯一逃生出路,本来有五个人来挖,进度还快一些,两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咱们俩匀乎、匀乎劲干。”老庄说话的气力有些不足。 
        “庄师傅,你……” 
        “哦,没什么。”老庄隐瞒实情。 
        老庄的脸变了形,是饿的,也是疼的。由于饥饿,胃疼得厉害。 
        “你歇着,我来挖。”郭德学说。 
        老庄在一块岩石上躺下来,他说:“你也过来直直腰吧。” 
        “我能坚持,挖一会儿。”郭德学硬撑着。 
        “别硬拼了,攒攒劲再干。”老庄说。 
        郭德学爬上岩石,躺在老庄身边。 
        “关了矿灯,省省电。”老庄问,“你有女人吗?” 
        “有。”郭德学说,“有两个。” 
        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绝境之中讲女人实属高明之举。老庄的胃疼忽然减轻了许多。他说:“你有两个女人,一胖一瘦?” 
        “不,一死一活。” 
        “噢?” 
        “一个炕上,一个墙上。”郭德学说。 
        老庄糊涂了,怎么个炕上墙上?一死一活通常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炕上不难理解,郭德学家睡火炕,炕和床一个意思。那墙上怎么讲? 
        “我把白菜的骨灰抹在墙上。”郭德学说,“我俩经常说话。” 
        白菜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白菜是郭德学的女人。女人叫白菜,肯定有故事。在偏僻的农村,白用在女人身上,例如小白鞋,大白梨,那这个女人就有故事了。白菜,日常食用的极其普通的蔬菜,用它形容女人,水灵灵,脆生生。 

        郭德学的女人叫白菜,与他的特别才华有关。 
        桂花村人公认郭德学是才子,赞赏:“郭德学真有才!” 
        才子是有些绝活,郭德学的绝活是吟民谣。他文化不高,是“田夫野竖”,可你说哪方面的民谣,他张口就来。例如说酒鬼:“酒是汽流水,醉人先醉腿,嘴里说胡话,眼睛活见鬼。”又如数九:“一九二九,在家死守;三九四九,棍打不朽;五九六九……” 

        “小白菜。”妻子铺好被褥说,说民谣成了他们夫妻就寝前的必修课,她不听一段民谣就不睡觉。 
        “不说了,今晚累啦。”有时他也腻歪,不愿意说。 
        “好,你不说,行,别进我被窝。”妻子使出杀手锏。 
        进不得她的被窝睡不着觉,这样威胁很有效。他说:“给你说小白菜。” 
        小白菜, 
        遍地黄, 
        两三岁上没了娘, 
        跟着爹爹还好过, 
        就怕爹爹娶后娘…… 
        妻子听民谣竟然能听落泪,又瘦又小的白菜勾起她的辛酸往事,自己就是一棵命运多舛的小白菜。 
        “我是棵小白菜!”妻子说。 
        从此就管妻子叫白菜。 
        白菜在一个夏天忽然枯萎,先是眼睛黄,后是全身黄,不久就死去了。乡下不准土葬,火化后郭德学抱回妻子骨灰,做出了令人瞠目举动:将妻子骨灰和成泥,抹屋挂了墙里子。 

        在郭德学心里,白菜生长在墙壁上。 
        每晚,他都和墙壁说话,和白菜说话:“铺好被褥了,我给你说民谣……那什么,你不愿听这首,我换一首。哎,我得进你的被窝,让我进去。” 
        老庄一声沉重的叹息。 
        “白菜天天长在墙上,灯花来啦。”郭德学说。 
      第二章隐藏罪恶(6) 
        “我猜着了,灯花是你说的炕上妻子。”老庄说。他挣扎起来,准备干活儿。“灯花,与民谣不搭界吧?” 
        “搭界。”郭德学扭亮矿灯,“她姓宋,原来也不叫灯花,我吟了那首验月份的蒸灯歌她才改的名。” 
        正二三月水没腰, 
        四月灯碗刚发潮, 
        五干六湿七八焦, 
        九月十月干裂瓢, 
        五谷丰登家家乐, 
        冬月腊水勿须瞧。 
        流行东北农村的“蒸面灯”、“蒸十二月灯”,《关东文化大辞典》载:农历正月十五晚,以荞面或黄豆面掺适量水和好,分十二份,捏成上端直径寸余的圆形油灯碗,灯身柱形而细,底部略大而圆,每灯碗口缘上捏出一至十二个锯齿状的花牙,以别月份。再于每碗内置黄豆一粒,同入锅蒸之,揭锅时看各月份灯碗中豆粒膨胀程度推测该月份气候。膨胀大则寓降水多,少则寓降水少,适中则寓风调雨顺。在揭锅时还要唱蒸灯歌。 

        老庄对这一风俗知晓,小时候随大人们做过。爹是地道的庄稼人,验气候征兆特别认真。蒸灯歌他听来倍觉亲切。 
        “她的生日是正月十五晚上,就让我叫她灯花。”郭德学说。 
        9 
        “透水!透水!”刘宝库惊喊起来。 
        身边的许俏俏急忙拉开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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