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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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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本朝,朕却只好忍了。对么?!”赵煦尖声讥刺道,陈元凤的这一番话,譬如火上浇油,然而却也句句皆是实话,赵煦气得手足冰凉,心里面却也清楚,他的的确确做不了什么。他或许可以用欺君跋扈的罪名来处分他的宰相们,但那只是成全他们的令誉,让他们在国史上面浓章重彩,然后,他还只能换上一群一模一样的宰相。这种事情,是不分新党旧党石党的,将吕惠卿、章惇召回来,又能好多少?除非他找几个三旨相公一样的人物来做宰相。

而且,从现实来说,陈元凤口中“宗荀”的汉代,如汉宣帝那样的令主,也奈何不了霍光。他父皇留给他的几个遗诏辅政大臣,更不是他轻易动得了的。这个时候,赵煦不由得有点怨恨起他一直尊重的父皇来。大宋朝本无这样的家法,他却偏偏要多此一举,给他留下几个偌大的麻烦。

“以卿所知,本朝可有崇苟卿的儒者?”

“恐怕没有,便有,亦籍籍无名。”陈元凤淡然回道,一点也不理会皇帝口中的讽刺之意,又说道:“世风难易,陛下要振纲纪、尊君权,臣以为,不必远法汉唐,只需学先帝便可。先帝之时,儒者亦讲宗孟,然何人敢不尊君?”

赵煦是最爱听人说他父皇的好话的,陈元凤这话,却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立时便敛容相问:“这却又是为何?”

“盖以先帝英武,而勇于有为,不烦改作,故大臣皆惮之。”

“卿所言极是。”赵煦连连点头。“只是如今之事,又当如何?难不成朕也跟着装糊涂么?”

陈元凤抬起头来,望了面前的皇帝一眼。这是一个急欲获得尊重与成功的少年,然而,这正是石越他们给不了的。他们天然的处在对立的位置上,而没有人愿意为他的成长支付代价。其实,陈元凤也能理解两府的宰执们,他们对于忠臣有自己的理解。况且,再无私的人,要放弃到手的权力也是困难的。能让皇帝真正的“垂拱而治”的话,就意味着相权的最大化,他们纵然不是有意为之,却也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

而这却正是陈元凤的机会。

将韩维、石越们斥为奸臣,那是拙劣的伎俩,皇帝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分辨是非的昏庸之君。但是,在皇帝面前将他们描述成“祖宗之法”的维护法,孟子的追随者,而将自己打扮成君权至上的忠臣,这样的两种形象,却能正中要害,大获成功。

小皇帝渴望权力,所以,他知道他需要哪一种忠臣。

而他,甚至谈不上诋毁过石越。他说的全是实话。这不都是石越、桑充国们所鼓吹的么?只不过为了顾及皇帝的好恶,陈元凤小心翼翼的将桑充国划了出去。

“此事是真是假,尚不能完全确定。只如今却有一要紧之事,臣不敢不言于陛下。”

赵煦不由怔道;“有何要紧之事?”

“臣风闻今日御前会议对辽国的和款又有让步?”陈元凤几乎是有些无礼的注视着皇帝,问道。

赵煦点点头,讽刺道:“原来非止是朕而已,御前会议亦是守不住机密的。不过辽人是要朕‘赠送’他们钱币,虽是让步,其实分歧仍大……”

“不然!陛下此言差矣!”陈元凤促然高声,连连摇头,道:“恕臣直言,此前的和议条款,臣也曾与陛下说过,虽是议和,陛下不必担心,辽人绝难接受那几条和款。但如今果真只是要重申熙宁之誓,罢耶律信,归还河北百姓,和议便不见得不能成了。”

赵煦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因为辽人想要的,其实不过钱财而已。此前石越要辽人归还掳掠财物,便如同叫辽主胸口剜内,辽主绝不会答应。想来石越亦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故此才又请将这一条去除。以臣之愚见,辽人接下来,必会要求将‘归还’二字,改成‘赎还’。只要朝廷肯答应这一字之别,辽主便也不会再要求朝廷‘赠送’他钱帛。如此一来,双方便等同于避开了谁胜谁败的问题,各自保全了脸面,些些分歧,亦不过是在‘赎金’之上。唯一的一个问题,便只是要不要罢免耶律信了!”

“这……”这些日子以来,陈元凤没少在赵煦面前做过预言,几乎无不中的,这次说得合情合理,由不得赵煦不信。

“此事若如仁多保忠所言,是右丞相假议和,则此为诱敌之计。是故意让辽人以为有谈成的希望,拖延时日。然万一是真议和,陛下又当如之奈何?”

“这……”赵煦咬着嘴唇想了半晌,“朕便召见韩维、范纯仁,问个明白!”

“不可。”陈元凤连连摇头,道:“韩、范两位相公,不见得肯说实话。”

“那当如何?”赵煦此时,已是对陈元凤言听计从。

“以臣之见,若是假议和,必是右丞相的计策。陛下要问个明白,须从韩师朴参政处入手。陛下只需写一封手诏,差人送至韩师朴处,责之以君臣之义,韩参政是忠厚之人,必然据以实告。”

其实赵煦既然已经猜到,若召来韩维与范纯仁,二人也断无再隐瞒的道理。但陈元凤深知二人品性,一旦承认,必然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替石越与韩忠彦开脱。尤其是韩维,已是快要致仕的人,也不怕多担些怨恨。他若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主意,虽说这件事颇犯赵煦的忌讳,但人走债消,赵煦也只得优容一二,最终不了了之。然而陈元凤心中知道,这等胆大包天的事,多半是石越的主意,他哪肯让石越占这个便宜?如此虽是舍近求远,大费周章,可这笔账,却也终究是记到了石越头上。

第三十章自古和亲诮儒者(四之全)

出宫之后,陈元凤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州桥投西大街。陈元凤现在住的驿馆是新城西北,投西大街在旧城城南,两处原本是南辕北辙,但辽国使馆在投西大街街南,而韩拖古烈一行又住在街北的都亭驿,投西大街如今也算是汴京一个炙手可热的地方。不过陈元凤是没甚么借口去拜会韩拖古烈的,他心里面也并无这个想法,如今陈元凤在汴京,是以“知北事”、“主战”两件事而立身的,朝中如今除了那些因为吕惠卿事而怨恨他的新党,以及对他偏见很深的旧党,许多年轻力壮而渴望有为的官员,都十分亲近他,认为他是个“不党不阿”的君子,值得信任。而且,大家暗地里都觉得他既在宣台之中举足轻重,在皇帝与御前会议中,也颇受重视。陈元凤知道自己并无什么根基,反倒是政敌不少,因此也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绝不肯在这个时候去私见韩拖古烈,招人非议。

他去投西大街,只是因为李敦敏不久之前,刚刚把家搬到了投西大街。

太府寺丞的确是个肥差,大宋朝官员薪俸虽然优厚,可州桥一带的宅子,也不是寻常官员买得起的,李敦敏才入京时,穷得连马车都坐不起,但几年下来,已是宦囊颇丰,难得的是,他官职虽卑,却没少得罪人,可御史台居然没找他麻烦。这一点让陈元凤十分羡慕。虽然也有人说那是阿沅颇善货殖之术,替李敦敏打理家产,生财有道,但这些话陈元凤自然是半点都不信的。那阿沅还是他送到李敦敏府上的,如今逢年过节,阿沅还要差人送些礼物到他府上,可他压根也不相信当年那个落魄的小丫头,懂什么货殖之术,便是那个“杭州正店”,陈元凤也认定全是因为石越关照,方能一直开下去。他当年将阿沅送回,其实也没安什么好心,原本他是希望这丫头能回到石府,再加笼络,可以帮他收集一些石府的阴私,哪料到阿沅脾气固执得很,竟然死也不肯回石府,让他如意算盘打空。虽说那阿沅一直十分感激他,但对陈元凤而言,她既不肯回石府,对他便全无价值,他又哪里会真的在乎阿沅这样的人的感激?相反,他心里面的歧视是根深蒂固的,因此也认定李敦敏必是因为做了太府寺丞,才能有现今的家产。

而他因为得罪的人太多,此前虽然一直做地方官,却都十分谨慎,守着点俸禄过日子,虽然宋朝之制,地方官的各色收入远较京官为多,又兼之地方开销远低于汴京,在任之时,倒也不曾为那阿堵物过愁。可他此番入京,一旦多滞留几日,便觉得囊中羞涩,十分支应不开。他虽是住在驿馆,兼之是国丧,声色犬马的开销已是省去不少,但石越与司马光改革驿馆之法后,对官员来说,的确是颇有许多不便。以前驿馆使费,官员只管混用,亏空往往要驿吏填补,如今连借个马车,都要先让管家把缗钱交到账房,否则这些驿吏便装聋作哑,不肯支借。尤其这又是在汴京,驿吏都是极混赖的老吏,千方百计讨要打赏,连晚上送点热水,都要“汤水钱”,要不然便连热水都无人伺候。这等事情,若生在各路府州,早就一顿好打,但既在汴京,御史台虎视眈眈,官员们都要个体面,谁也不想为了几个铜钱成为同僚笑柄,也只好忍气吞声。

陈元凤这次来京,随从带得稍多了点,十几口人加上坐骑住在驿馆,每日花销不菲。再加上总有些人情往来、赏赐打点,又免不了有打秋风的同乡故旧上门,他来汴京时带了三百足贯缗钱,竟然就花了个精光。追不得已,数日之前,他只得找李敦敏借了五百缗交钞。谁知道偏有这般巧法,才一借到钱,便有几个河北的儒生,逃难至此,叫他在安远门碰着,他原做的是河北学政使,这些人都是当日他亲自考试过,拉到面前谆谆教诲过的,难道这时候见他们落难,他也装视而不见?只好咬咬牙,白送出二百缗。剩下三百缗交到管家手中,各家店子赊欠的账一结,已是一文钱不剩。

没奈何,陈元凤只好又找李敦敏借了二百缗交钞。早上叫管家去李府取了钱,李府又跟着管家过来一个人,送了张帖子,道是晚上要请他吃顿便饭。陈元凤自是不好回绝,兼之他与李敦敏交情甚笃,虽是赶上皇帝召见,耽误了时辰,却仍不以为意,出宫之后,依旧往李敦敏府上去。

虽然大宋朝现在处于战争之中,可是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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