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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与辽军决战的急迫性,双方可以在深州一带形成僵持,从容议和。
但耶律信派来的慕容提婆,自到达深州后,便不断地给二人施加压力。此番萧
岚与韩宝陪着萧阿鲁带与慕容提婆巡察深州,亦是为了尽力塞住慕容提婆的嘴巴
争取萧阿鲁带的支持。
“深州不过弹九小城,姚咒能坚守至今,除了我军先前攻城不得其法外,南朝
禁军实亦不可小觑。如今诸军会师,我军兵强马壮,而深州城内,不过是百战疲
师,这正是兵法说的‘以石击卵’,古贤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如今若是以火
药炸城,配合大军四面同时猛攻,最多三日,少则一日,必克此城。为何反要留下
这个祸害,殆无穷后患?
“签书莫要忘记,当日晋国公也曾许过十日破城之军令状。”慕容提婆长得颇
为肥胖,挺着个大肚子骑在马上,让人随时担心他会摔下来,但他说起话来,却十
分刻薄,全不将韩宝放在眼里,竟直揭其短,不留半点颜面,萧岚斜眼看韩宝,见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怒容满面,只是不能发作,“自来要钓大鱼,便要舍得放饵。
下官看该深州,已经被打成这等残破,城上南军,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偶见着几个
兵丁,都是形影憔悴,一阵风都吹倒的样子,凭城而守,那是南朝看家本领,或者
还要费点心思,但倘若出城作战,找几千蛮夷,便可以收拾掉了。这迟早是嘴边的
肉,又何必急于吃掉?莫非签书与晋公是怕别人说两位当世名将,攻一小小深州而
不能克,致使声名受损?实在大可不必过虑,小人饶舌,自来都有,二公皆本朝重
臣,仍当以大局为重一”
“扯你娘的鬼淡!”萧岚在心里骂道,他眼见着韩宝就要按捺不住,当场便要
发怒,忙悄悄朝韩宝摆了摆手,示意韩宝镇静,一面冷笑道:“那只怕是郎君想多
了,某与晋国公岂是顾惜私名的人?这几日也与郎君反复详说过利害,郎君只是不
信,既然如此,咱们便把丑话说在前头,吾等皆是奉令行事,日后若有好歹,那也
不干吾等的事。
“那是自然。”慕容提婆昂然应道。
“既然如此,郎君这几日是时时不忘要与南朝打场硬仗,好好教训下南朝。那
么某想问下郎君,需有多少人马,方能成事?
慕容提婆立时听出萧岚话里有话,抬头望了一眼萧岚,问道:“签书之意
是?
萧岚笑道:“拦子马探得真切,武邑县便有一只南朝殿前司主力。依某看来
南朝援军若要来,南边无非是武邑、衡水,西边无非是束鹿,咱们不妨兵分三路
相互策应。郎君是兰陵王鹰下第一名将,人称智勇双全,便请郎君去武强一”
“签书莫要说笑。”慕容提婆眼见着萧岚话中已现杀机,他却是不傻,神射军
在武邑厚张军势,持重不出,他到了那里,进退维谷,攻则有萧岚、韩宝掣肘,绝
难成功,守则落人话柄。况且宋军的援军主力多半仍是要从武邑北上,而耶律信派
他来,是让他督促萧岚、韩宝去打恶仗的,他本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论及打
仗,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与韩宝相提并论,岂能傻乎乎的答应去武强?“下官岂
能无些许自知之明?皇上将十万大军,交付签书与晋国公,乃是信任二公之
能一”
但他话未说完,已被萧岚打断,“郎君又何必妄自菲薄。布论知人善用,某也
信得过兰陵王。某已打听清楚,神射军虽属殿前司,却并未经历战阵,又是步兵
统兵之将仁多保忠,乃是西夏降将,无足称道。郎君率五千宫分军,足以一战而
胜。
“这一这一”慕容提婆被他逼得极为狼狈,立时冷汗都出来了,“听闻这
神射军善于阵战只恐一只恐二”
“无论郎君还要多少人马,某皆可成全。”萧岚冷冷说道:“某当年常听说郎
君于火炮战法,颇有见解。便是要火炮,某也可以给郎君!
慕容提婆这几日间都是咄咄逼人,萧岚一直只是一概承受,都是婉言解释,却
万万料不到萧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分明是要借刀杀人。倘若真的有足够的兵力
慕容提婆心里面倒也未必真的害怕仁多保忠,只是耶律信给他命令并不是让他主动
出击,而是要以深州为饵,寻找机会,歼灭来援一两支宋军。至于统军打仗,当然
还是要由韩宝来指挥。别的他倒不怕,但他若将这差事办砸了,耶律信岂能饶他?
再说他也不是三岁小儿,现在萧岚说得好听,但真的给起兵,别说火炮,连个火星
都未必能给他一
但是他若是推谣不肯,萧岚便自有话说,你自己都畏敌如虎,此前所言,那自
然全是放屁。
他思前想后,又觉得实在无法推脱,正要咬牙答应下来,寻着仁多保忠打一两
场小仗,得一两个小胜,再做计较,却听萧阿鲁带忽然笑道:“签书便莫再与慕容
将军顽笑了……
萧阿鲁带这么一打圆场,萧岚、韩宝皆是一愣,慕容提婆当真是如蒙大赦,感
激的望了萧阿鲁带一眼,却见萧阿鲁带并不理他,只是又说道:“既然竺降王主意
已定,咱们为将者,仍当奉行。这深州兵马,也当奉签书与晋公之号令,不宜分什
么彼此。老夫一子死于宋人之手,一子为宋人所擒,但军旅之事,关系国族之兴
亡,一时私人恩怨,实不宜过多计较。
萧阿鲁带德高望重,萧岚与韩宝听他这么说,都只能凛然听着,“老元帅说得
极是。
“依老夫之见,依着竺降王的主意,让诸军休整数日,也是好的。这许多人
马,也不能都拥挤在这小小深州城下。不如这样,老夫率军前往武强,一面休整
一面监视黄河南边的宋军:慕容将军率一些人马前往束鹿休整,同时监视真定府方
向之宋军。签书与晋国公仍在深州,一则继续攻城,再则监视衡水宋军,三则居中
策应,果真南朝援军开始进逼,诸军仍然听晋国公调遣一至于这深州城还守得了
多久,便看它的造化。
萧阿鲁带这个是委曲求全的法子,萧岚与韩宝听说又能继续攻打深州,又能支
开慕容提婆,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慕容提婆虽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反对。他
刚刚也仔细看付深州城防,感觉凭萧岚、韩宝的兵力,总要花些时日才能成功,这
也不失为缓兵之计,哪怕有四五日功夫,他也可以上报耶律信,让耶律信再给二人
施压。他也知道真定府的武骑军实在不为惧,他到束鹿,也难有什么战事,又素知
道萧岚、韩宝舍不得让宫!骑军在攻城上在太大的损伤,因此忙又故作大方的笑道
:“萧老元帅这是谋国之言,束鹿离静安极近,下官以为,南朝主力若然来援,多
半是自南边,故此,下官若去束鹿,倒不必带宫!骑军,只要一两千宫分军,再带
几千部族、属,甚至汉军亦足矣。
萧岚与韩宝都知道他是想分薄二人手下用来攻城的兵力,但是二人皆自负数日
之内,必能炸塌深州城墙,到时候拱圣军不过刀姐鱼肉,两人又都是希望自己鹰下
精兵越多越好的人,也乐得顺水推舟,故意说道:“难得郎君如此深明大义,如
此,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十七章臣忧顾不在边陲(三之上)
束鹿是深州辖下的一个县城,在深州城西边四十五宋里境内有一南一
北两条大河通过,北边是淖沱河.南边是苦河。从真定府城沿滤沱河东来,至束鹿
不过一百七八十里,骑兵倍道兼程,不过一昼夜可至。但这些倒并不在慕容提婆的
担心之中,在行枢密院时,他就听说过荆岳与王瞻面对萧阿鲁带时的种种事迹,因
此,尽管萧岚故意分给他一些杂七杂八老弱病残,他也井不争论,反故作大方的领
着两千宫!骑军,外加四千老弱汉军、一千多三四个小部族拼凑而成的部族属国
军,浩浩荡荡的前往束鹿。因为辽军夺取了束鹿的常平仓.还有一些掳获的财帛不
便随军携带,也堆在束鹿,因此原本在那里还驻扎了三千多部族军守!,这样统计
算下来,慕容提婆鹰下,也有一万多人马。当然,最要紧的是,驻守束鹿也可以算
是一个肥差,束鹿屯集的那许多财货不提,每天派些人马去西边的祁州打打草谷,
那亦是不可小视的生财之道—尤其对于慕容提婆这样自南征以来,一直呆在行枢
密院,一路南下,连汤都没喝到将领,能有机会摊到这样的差使,他心里面对萧阿
鲁帝的感激实是难以言表,便是对故意刁难他的萧岚,他也很难真正生出多少怨恨
来。
便七月二日当天,萧岚、韩宝以送瘟神的心态与速度,催促着慕容提婆整军出
发,慕容提婆亦半推半就.给耶律信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的苦衷与“不得已”后.
便高高兴兴的去了束鹿。一到束鹿,慕容提婆头一件事就是巡察仓储,然后便是“
广布侦骑”,派出数队骑兵,前往祁州打草谷,顺便侦察真定府宋军动静。因为辽
军破城之时,并未遇到过于激烈的抵抗,因此束鹿城内,倒也没有受过大规模的劫
掠,除了县衙的府库外,只有少数尚家与大户的积蓄被辽军没收,其余人户,则以
摊派征税为主,除勒令各家出男丁替辽军服夯役外,每户更要捐纳不等的钱帛粮
食,方可保得平安,否则全家轻则沦为奴啤,重则死于非命。慕容提婆到束鹿之
前,这些摊派,早已催缴完毕,但这自然难不倒他,当天晚上,他便想出一个名
目,宣布大辽要将金帛财货.运回国内,需要大量牛马驴骡助运.因此束鹿百姓,
都要技户等高低,捐纳牛马驴骡.没有的话,则要折以钱帛粮食,名曰“助运
钱”。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虽然萧岚与韩宝原本在西边曾经广布侦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