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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滩到晚上吃饭,曾彩云的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连眼角都微微有些上翘。
他觉得有些奇怪,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怒气,但自打从海滩回来之后她的脸上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当他把目光与她直视时,她的嘴角一直在抽动,看起来她正在克制着某种情绪,但似乎这种情绪与生气并没有任何联系。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回房间的时候,他终于有些狐疑地问她。
“没有!没有!!晚——安!”,她连连摆手,说罢便敏捷地闪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第二天,他们去了海洋公园,下午又坐游船欣赏了北海市的沿海风景。
回来的时候,她又兴致勃勃地提议要去银滩,看起来她心情非常好,连带着让他都觉得不虚此行了。
北海这个城市,他以前来过许多次,这一次似乎是最平淡无奇的,既没有投怀送抱的热情美女,也没有浪漫温馨的美丽邂逅,唯一让他有着淡淡喜悦和淡淡无奈的是身边这个对他刁蛮无理的女人。
她似乎对这里的沙子着了迷,不断地用手在沙滩上刨出一个又一个的坑,然后看着那些坑被海水淹过,几波之后挖出的坑已不复存在,她又开始挖下一个坑,周而复始,乐而不疲。
最后,她干脆一屁股在离沙滩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卖力地用两只脚蹬出一个半大的坑,随后手脚并用,忙得不亦乐乎。
他远远地看着她,心里不觉得有些几分心酸。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第一次与海亲密接触的孩子,她的身上脸上全是细白的沙子,微卷的头发散乱地拂在脸上,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与欢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没有形象的在他面前这样过。
她仍旧忙乎着,不时用手拂开额头的发丝。
“喂,你过来——”,她忽然向他大喊。
他走了过去,她兴高采烈地让他看自己的作品。
沙坑被做成了盘子的形状,里面有十几个形状相同的丸子,中间立着一个不太规则的金字沙塔,而在塔尖上,正有一只忙碌而缺乏方向感的小螃蟹在团团打转。
“呵呵,好玩吧?!”她一脸自豪地说。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打趣道:“你这个叫什么呢?嗯,用好听话来说叫——三句话不离本行。”
她想了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颇以为然。
“那——用不好听的话说呢?”她倒是不耻下问。
“你真的想知道?”,他正色道。
她点头,“是,快说!”
他倒退了一步,慢吞吞地说:“用不好听的话说就叫——狗改不了吃屎!”,说罢便跑开了。
她追了上去,把手上的沙砸到了他的头上。
当两个人一身沙子地回到酒店时,不时有人把诧异的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毕竟,在冬日里能把沙子玩到这个境界的人并不多。
吃完晚饭,两个打着饱嗝各自回了房间。
十点钟的时候,曾彩云听见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门,走到猫眼一看,正是顾粤非。
她打开门,才发现面前的人表情怪异。
“你昨天在沙滩上……对我做了什么?”他闷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她心虚地抵赖,某人胸前波涛汹涌的光辉形象很及时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强自控制住嘴角的抽动。
顾粤非冷冷哼了一声,手上轻轻一带,他便踏入了她的房间,四处寻找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照相机呢?你不是拍了许多相片么?”
“啊!”,她大吓一声,跳了起来,飞快地越过他直接扑倒在床上,敏捷地从床头抓过一个银色的东西,随后坐在了床上反手把它死死地压在自己身后,虽是一脸警惕,但他恼火地发现了她眼里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反应极快,上前一步单腿跪在了床上,径直逼近她,手上一用力,她只觉得他的手在自己眼前一闪,她便被他圈入怀里,两只手便被钳紧,手里的照相机也随即落入他的掌中,她着急起来,用力地想去抢回,他手往上一扬,照相机立刻远离了她的可触范围。
紧跟着,他用那只手打开照相机,开始一张张地浏览起里面的相片来,没多久,她的杰作便出现在他面前。
她看着他的脸由红转白又从白转红,眼底的阴沉也越来越浓,情急之下,发力向上一纵,照相机是抢了下来,但顾粤非被她这么猛地一冲,失去重心躺倒在床上,她却结结实实地跌进他的怀抱里,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他就势一翻,她束手就擒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恶!”他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
她又惊又窘,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即使用上了吃奶的劲儿仍不能让他动弹半分,温热的男性气息排山倒海向她袭来,潜意识里许多尘封的记忆突然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姿势揭开,心里面忽然一阵迷失,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不可以!心里面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提醒自己,她本能地用力想推开他,但压上身上的躯体纹丝未动,在慌乱之间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她很快从中读出了怒气,而在怒气之后似乎还隐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她本能地想逃避,于是再用力,他冷哼一声,用往下轻轻一压,她的反抗立刻失效,她下意识地扭动了身体,想把自己的身体从压迫中解放出来。
他眼里的怒气渐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异的迷离与令人蛊惑的意乱情迷,“该死!你能不能不要动……”她听见他用奇怪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诅咒了一句,接着便见那双黑色的眼眸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黑色也越来越浓,浓得似乎随时会把她淹没进去。
身体里似乎衍生了许多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让她惊悸却又无力拒绝的东西,她再一次用力想摆脱他,却依旧无法成功,不仅如此,这样的挣扎反而让顾粤非眼底里的仅存的一丝理智化为乌有,他的唇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摩擦着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如此贴近又如此清晰。
两个人的争抢最后却变成了两个的纠缠,当滚烫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她听见自己发出了让自己脸红的呻吟声。
残存的理智只在那里做出无力且徒劳的抵抗着,滚烫的吻像野火一样点燃了体内消停已久的细胞,它们叫嚣着如飞蛾扑火般突破理智之网,原本正在推挡的手变成了温柔的缠绕,当顾粤非的大手覆上她的胸口的时候,那些理智便在瞬间崩塌,既而又灰飞烟灭。她像溺水的人一样随着急速飞转的旋涡向下沉沉跌去,手指紧紧地扣在他的一只手上,耳边听见的只有自己狂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可似乎又来得如此地顺理成章,他的吻带着灼热的触感向全身袭来,一波接着一浪,像海水一般永远不能停歇下来,她已经退无可退,而且在内心深处她似乎也不想退避,如果这世上她终要归属于一个男人,那她宁愿是他,不是那个荣华富贵讳莫如深的顾粤非,也不要是冷漠疏离惜字如金的顾粤非,只是这个实实在在地把她拥着在怀里亲着她吻着她的顾粤非……或许,这正是她潜意识地真正需要的一个结果。
他的动作加剧,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最终归于平静。
她继续缩在他怀里,很长时间不能把头抬起来,耳边听到的是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仍旧在急速地跳动着。
十分钟之后,她觉得他多半已经倦极而眠了,于是悄悄地抬起了头,刚一抬头却正好碰上那对黑色的眸子。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低下了头,接着便听见他在耳边轻笑了一下。
这声轻笑有效地把曾彩云心里的尴尬与窘迫转化成了理直气壮的强硬,迅速地抬起头问道:“你笑什么笑?!”
他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也没笑什么……只不过觉得现在咱们有点儿像……像……
”,话到一半他适时地打住了,但脸上却带着让她抓狂的笑意。
“像什么?”她狐疑地问。
“我说了你可别跳起来……”,他卖关子。
虽然心里明明想着他绝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明明想让他闭嘴,可话到嘴边时还是变成了:“你说吧,我不会跳起来的。”
他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你看,我们要了两间房,现在却躺在一张床上,这样就很像……像——偷情!”
“你——”,她顺手把一个枕头砸到了他的头上,他却不可自抑地大笑了起来。
昙花一现
据说,有一种花名叫昙花,在夜间开花,花开时绚丽夺目,幽香四溢,可花期却极短,只几小时便萎谢,所以人们常用“昙花一现”来形容转瞬即逝的东西。
曾彩云在一本书上读到的却是另外的版本。
昙花原是一位花神,日日开花,四季灿烂,后来她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此事被玉帝知晓,大发雷霆并严加惩治。于是花神被贬成了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那年轻人相见。还把他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潜心修佛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渐有所成。而那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唯一的希望就是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
她便是那个痴傻的昙花,居然天真地以为那样的一个激情的夜晚可以唤回以前的许多东西。这便是男人与女人,女人越多情,男人越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