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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军师-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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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逾轮冷冷一笑,有意无意地折扇轻摇,似乎要继续和那道士争辩,岂料折扇开阖之间,一道乌光突然从扇骨中射向黄冠道士的咽喉,这一下突如其来,那道士想不到逾轮出手竟会这样狠辣,促不及防,眼看那暗器就要取了他的性命,不料剑光一闪,那道乌光被击落一旁,那布衣儒士手持长剑,眼中皆是怒色,道:“你如此手段,必是心狠手辣之辈,看剑。”声音未落,一道匹练一般的剑光已经袭到逾轮面前。 
  逾轮闪身飞退,手中折扇摇动,将剑势挡去,剑扇相交,逾轮面色微变,这布衣儒士的内力平和深厚,强过他许多,一剑已经险些让他失去折扇。探出敌人深浅,逾轮便展开身形,只是四处游走,寻机出手,那布衣儒士的剑术光明正大,守得森严,攻得稳健,便如名将率正兵攻城略地,毫无缝隙可言,逾轮心中发愁,这样的剑术对付他刺客一流的武功,最是合适不过,除非是自己趁他不备,否则很难有得手的机会。逾轮心中烦恼,那布衣儒士也是心惊不已,这青年的武功诡谲狠辣,游走于自己的剑势之中,挥洒自如,可是只要自己稍露破绽,他便如鬼魅一般袭向自己的要害,只斗了几招,那布衣儒士心中便生出异样的感觉,这个青年必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身份,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身手和杀气。不过这儒士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剑势却是越来越沉稳。 
  两人交手不到百招,虽然表面上平分秋色,但是逾轮隐隐觉出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对方的剑法压制,心中生出强烈的杀意,索性施展开两败俱伤的招式,不惜生死,也要和那剑士一决,不知怎么,他心中隐隐觉得,柳如梦若是出卖自己,十有八九定是为了此人,所以越发对他生出恨意。 
  那儒士眉头深皱,他得到情报,这个宋逾知道许多自己想要得知的消息,而且此人出入都是形单影孤,性情又颇为高洁,应该可以用情义动之,所以才来相询,想不到这人不知为何竟然动了拼死之心,虽然自己终会取得胜利,可是若是杀死这人,一来失去了探听消息的机会,二来也会打草惊蛇。心念轻动,他皱眉道:“宋先生,若再不肯住手,只怕在下兄弟就要得罪了。”说罢,连展剑势,将逾轮迫得越发窘迫,连连后退。就在逾轮退出第三步的时候,那黄冠道人飞身而起,手中显出一柄拂尘,径自向逾轮后心点去。这两人心有默契,只想点了这青年的穴道将他制住。岂料逾轮似乎早有所料,就在那道人堪堪点到他背心重穴的时候,他的身形仿佛狸猫翻转过来,竟是不顾长剑穿心的厄运,手中折扇射出三缕乌光,道人料不到他竟会和自己拼命,眼看即将死在暗器之下,不由一声怒吼。 
  就在这时,寂静黑暗的夜色中传来三声裂帛一般的琴音,仿佛来自幽冥的利刃一般,穿越十几丈空间,逾轮射出的乌光竟然从中折断,与此同时,布衣儒士手中的长剑和黄冠道士手中的拂尘都是被无形之力震得一偏,只是毫厘之差,已经避免了两败俱伤的惨剧,一时之间三人都是惊得呆住了。 
  这时,从暗中走出一个黑衣青年,面上蒙着黑纱,走到近前躬身一礼道:“宋公子,多有得罪,请看在素日相识的份上不要见怪。” 
  这人虽然蒙着面,可是逾轮却是一眼便认出他的身份,面上露出惊疑之色,忐忑不安地道:“这是怎么回事?白,白兄。” 
  那人一揖道:“请宋公子恕罪,丁大侠欲为大将军尽力,无奈不知囚所,难以下手,而且若非昏君奸相下手谋害,也不便擅自出手搭救大将军,为了得到准确的消息,丁大侠和阁中有旧,故此相求,阁主知道宋公子可能知晓内情,为了大义,不得不违背昔日承诺,指引丁大侠来寻公子,若有得罪,尚请见谅才是。” 
  逾轮面色数变,眼中渐渐清明,望望眼前旧日同僚,又向黑暗中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那人又上前道:“宋公子,你和阁主本是旧日相识,阁主也知违诺相烦,未免过分,可是还请公子看在陆将军乃是南楚栋梁,不容摧折的份上,畅所欲言。” 
  逾轮眼中闪过无奈凄苦之色,道:“我受阁主大恩,无以为报,纵然身死,也无所顾惜,既然阁主相询,在下知无不言,陆将军便囚在城中乔家废园,只恐数日之内,就会生死分明,我也慕陆将军为人,陆将军赴死之时,我定会亲自前去送行。阁主欲知陆将军生死,不妨留意在下行踪就是。” 
  那布衣儒士和黄冠道士都是大喜,上前拜谢,逾轮却只是冷冷一笑,不理不睬。这时候暗中传来几声琴音,隐隐有劝慰之意,逾轮心念数转,面上露出悲喜交加之色,也不敲门,纵身跃入柳园之中。继而暗中传来一缕箫音,声音凄楚,似有无限幽恨,转瞬消失在风中。 
  布衣儒士乃是知音之人,听出箫音隐含的惆怅之意,心中不由生出疑问,向那蒙面青年问道:“请问白兄,这位宋先生和天机阁有何牵扯,若是他有勉强之处,只怕大事会毁于一旦。” 
  蒙面青年笑道:“丁大侠不必担心,宋公子和本阁关系非浅,只是数年前已经退隐江湖,按照敝阁规矩便是再无牵扯,这一次阁主不得已毁诺,想来他心中不满,不过阁主待他恩重如山,他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只要阁主吩咐,他定不会相负的。” 
  布衣儒士放下心来,一揖道:“请代在下谢谢阁主大恩。” 
  那青年肃然道:“皆是为天下百姓尽力,何谈恩情,在下告辞,若有什么事情,请转告寒总管知道即可。” 
  说罢那青年悄然隐入黑暗之中,黑暗中琴音响起,有相别之意,片刻杳然。 
  布衣儒士面上露出倾慕之色,道:“天机阁主果然是世间奇人,若非得他相助,我们哪有可能相救陆将军。” 
  那黄冠道士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天机阁主始终以白纱覆面,就连身形也隐在宽袍之下,丁兄真的肯定他就是我们在震泽湖上所遇之人?” 
  布衣儒士道:“相貌身形虽不可见,但是听他琴音,定是当日相遇的云公子,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当面露出真相的,不过能够得他相助已经是苍天庇佑,我们也就不要追根究底了。” 
  那黄冠道士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却又忧心忡忡地道:“动手劫狱,终究是不臣之举,还是希望国主能够体念大将军捍卫社稷之功,若能下旨赦免,才是最好不过的。” 
  那布衣儒士喟然道:“只盼君恩如海,能够体念忠臣之心。”说完自己也觉得这是妄想,只得轻叹一声,隐入夜色之中,转瞬消失不见。那黄冠道士叹道:“君恩九鼎重,臣命一毫轻。当初王爷因此而死,大将军又凭什么能够幸免于难,我也是贪求了。”说罢,也随后没入夜色之中。 
  此刻的南楚深宫,赵陇看着尚维钧承上的密折,撇撇嘴,不过是杀个臣子,干什么这样慎重,又是深夜呈递,还要秘密赐死,明明是谋反重罪,却只将家人判了流刑,心中生出想要加重刑罚的意念,但是想了片刻,还是懒得多事,便批了一个“可”字,然后随手将折子丢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向后殿走去,那里还有等待他的美人呢。 
  请继续期待《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续集 
 
 
 
  
 ~第三十九章 丹心坚似铁~
 
  公坐系两月,尚相以襄阳事构之,令刑部主审,公坦然辩,诸官皆无言。尚相患之,转诬公长子云谋起兵救父,刑逼甚急,体无全肤,或谓云曰:“尚相必欲将军父子死,纵不肯屈,亦不能免,何妨虚应之,略免其苦。”云怒曰:“死且死矣,岂可留污名于世。” 
  狱不成,公部将皆得命,安抚军心,上书保奏而已,唯余缅闻公入缧绁,起兵欲救之,阻于江陵。尚相以此责公,公乃亲书劝之,余缅得书,黯然而退,尚相亦不敢加罪,虑公部将终为乱,欲赦之。 
  幕客宁谦闻之,阴劝尚相曰:“大将军在,诸将皆倚之,大将军殁,诸将眷属均在江南,又无首领,胡敢反。”尚相子承业亦劝之:“擒虎易,纵虎难,既已成仇,不可赦也,不然,我父子死无葬身之地也。” 
  尚相乃决,深夜入宫求密诏,国主不察,许之,乃以鸩酒赐公死,时年三十五岁,国中闻者皆哀痛,服孝私祭者不可胜数。 
  ——《南朝楚史·忠武公传》 
  十二月七日,朔风飘雪,这一年江南的冬天倍加寒冷,建业城内一片萧瑟,在城内一隅荒废已久的“乔氏园”中,气氛更是冰冷肃杀,园中虽有十数处亭台楼阁,可是多半都是四处透风的破旧屋舍,冬日的寒风肆虐其中,纵然点起熊熊的火炉也不能逼退刺骨的阴冷。 
  在其中一间最为宽阔的楼阁之内,同样的冰冷阴沉,却连一个火盆也没有,寒风透过木板的缝隙吹入,令得房内宛如冰窟一般,可是居住在这里的男子却是宛似不觉,虽然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色的半旧棉袍,但是刺骨的寒冷似乎并不能让他稍有瑟缩。而他的身上还戴着十余斤重的枷锁镣铐,稍一动作,便是叮当作响,手腕脚踝上更是有着红肿伤痕,可是这男子神色淡然,似乎浑不在意,目光流转之中,看到雪片丝丝缕缕从破损的窗棂飘入室内,这男子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两扇残破的窗子,淡然望着飞雪如织的废园。任凭飞雪扑面而来,丝丝缕缕渗入衣襟发际之中。在他推窗观雪之时,不知有多少目光瞩目在他身上,直到发觉他并无异动,那些目光中才消去了警惕之色。 
  这时,门外有人轻咳一声,继而一个紫衣老者推门而入,在他身后则是一个青衫书生,一手提着一个食盒,另一手提着一个酒坛。那男子仍然目视窗外,毫不在意来人是谁。那紫衣老者见状心中生出敬佩之情,若是寻常人在这种地方拘禁月余,只怕已是奄奄一息,何况此人原本是大将军之尊,纵然不是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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