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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也不在意,匈奴人的胸襟越窄,越难得人才,对于大汉而言反是一件好事。他只是拿脚尖轻轻踢了一下趴在眭元进的脑袋瓜子,喝问:“服了没?”
眭元进脸埋在土里,头也不抬地瓮声答道:“俺服了。”
“很好。”吕布点头点道:“那按草原上的规矩,你是我的俘虏,我的奴隶!你立下誓来,从今不得背叛了我,那就饶了你的性命。”
本来以为眭元进会马上答应,不料吕布等了半天,却听对方闷闷地回答:“你杀了俺吧!”
吕布大出意外,奇道:“你为什么想死?”
眭元进慢慢撑起身体,在地上坐下,视线正好与吕布齐平,满脸的鲜血和尘土混和在一起,一张本来凶恶的丑脸却显得有几分滑稽。
“做你的俘虏和奴隶也就算了,毕竟你连着打赢了俺三次,是条了不起的好汉,俺给你牵马坠蹬也不丢脸。可是,大单于他对俺很好,俺过誓要永远忠诚于他,虽然他死了,誓言却没有失效。因此,俺没有办法再答应你永不背叛。”
吕布想向他解释忠诚于旧主和不背叛新主并不冲突,可一转念,觉得很没意思。拿言语惑弄人心也要看对象,冲这种直心眼的好男儿卖弄就没意思了,没得玷污了一份伟大的情操。于是,他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口舌,而是换了个条件:“你的忠诚值得敬佩,你的力量也让我不舍得就这样杀了你。所以,我可以换个条件,不要你誓不背叛,只要你偿还了我三条命就可以获得自由。”
眭元进眨巴着圆眼,想了一下,觉得很合理,点头同意。吕布大喜,拍拍他的肩膀说:“在你得到自由之前,还是得叫我主公喔!”
“是的,主公。”眭元进也不问吕布的名字,从此就“主公、主公”的一直叫了下去。
见吕布收服了眭元进,于夫罗上来想要跟他说话,吕布脸色一变,拔起刀枪向众人一挥,厉声喝斥:“大单于驾临,尔等居然还端坐马上,何等无礼!”
匈奴骑士吃他这一喝,集体打了个哆嗦,连忙翻身下马,冲着于夫罗伏朝拜,那情景便如同一粒石子掉入水中,激起涟漪一层层向外扩散,直到最后,现场除了吕布与于夫罗之外,再无一个人敢用自己的双脚站立在大地上。
吕布收起刀枪,满足地吸了口气,然后看向于夫罗,只见对方神色木然,似乎并不为眼前的风光所动,不由暗自奇怪:“这小狼女的心思好生难猜,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一副死了爹娘老子的模样!难道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初的惨事?这可不好……”
吕布正想着怎么开解于夫罗两句,让她借势正了名位,却见于夫罗忽然一撩衣袍,推金山倒玉柱地冲着他跪下来,口呼天使。
“天使在上,请代大汉天子受栾提于夫罗三拜。敝人敝民,将永记上国吕布大人您扶危定难的功绩!血食千秋,万代不替!!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布愣愣地听着、看着于夫罗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旁边翁衮多机灵一人,连忙也跟着三呼万岁,嘣嘣嘣地往地上卖力碰脑门,这两个大人物都叫了都叩了,其他人也守不住那点矜持,叫万岁的和叩头的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虽然未经操练不够整齐,但那声势也蔚为壮观,一时间风行草偃,群山震动。此情此景,让吕布如饮美酒般醺醺欲醉,身体却站得更加直了,胸膺间一股傲气蓦然而生,禁不住仰天长啸。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听到这句话,不少匈奴人露出忿然之色,但是更多的匈奴人却把头埋得更低了。
慨然高啸后,吕布情绪稍微冷却,想到自己的身份经不起探究,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何不归去?于是,他纵身坐上眭元进肩头,不理于夫罗和翁衮等人的呼唤,驭使着这名新得的健奴绝尘而去,一边跑一边打着拍子笑吟诗仙李白的千古绝唱《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滚滚扬尘中,歌声渐行渐远。于夫罗痴然相望,眼中只觉又酸又涩,忍不住快要掉泪。一时间她恨不得就此拂衣追随吕布的背影而去。
“大单于,须卜骨都侯那逆贼的级被天使带走了,要不要追回来?”
翁衮的请示声把于夫罗从小女儿的情怀中惊醒,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除了微见红丝,已经不再带有丝毫个人情感,冷漠如狼。
“不必!草原百部头人今日亲眼目睹逆贼授,一颗人头在与不在已经无关要紧。倒是祭台既已见血,当乘血未涸、尸未冷,马上祭告天地正我名位!”
“喏!”
翁衮领命召集人手去重新安排祭祀事宜,于夫罗向吕布消失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在心里念道:“吕布,你也还欠我一个名分!”
吕布远远地打了个喷嚏,有猜到可能是于夫罗在念自己,却没猜到其中的原因,心想自己与那小狼女的恩怨不过三桩,杀师、夺贞和龙幡。如今自己为她诛杀逆酋、降服帮凶、助其夺回单于大位,照理说彼此已经两清……好吧,虽然以上三桩说起来其实只是一件大事,就算不能完全抵消双方恩怨,至少也欠不太多。争取日后弄到一星半点的龙魂,便可彻底了结手尾。到时候双方立场平等,该乍干爱乍干都没心理负担了。
心情轻松下来的吕布回头望了一眼三龙堆,已经看不见匈奴的人马,便叫停了眭元进,跳下来帮他左手接骨疗伤,然后两人步行前进,一直到了与严瑛约定的会合地点。
远远的,吕布就望见严瑛的身影坐立不安,连带影响了附近马匹,紧张的喷鼻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老婆!”吕布一边叫一边挥了挥身,满怀喜悦的他这会儿又忘记了严瑛的禁令。不过严瑛自己也忘记了,听见他的声音一溜烟地打马奔来,到了近前,直接就从马背上跳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如果不是吕布见势不妙扎紧了马步,当场就要被顶个跟头。
仔细检查了吕布身上没有损伤,严瑛才想起问他要办的事怎么样。吕布拍了拍腰间皮囊,傲然道:“我出手岂会落空,正品在这儿,还落了大块头做添头。”
严瑛似乎直到这时才现眭元进的存在,让吕布不禁替新收的小弟那副大号电泡身材抱屈,不过接下来他才想到既然身边带了这么个级电灯泡,那回程的晚上似乎、似乎又没有机会和严瑛上演**苦短的戏码了,顿时跌足大悔。
严瑛先是不明白,等她想通之后,眼底的喜气那是藏也藏不住,却叫吕布更加恼火,恨不得立刻寻个僻静所在把她压倒了大加挞伐,以振夫纲。
眭元进这个浑人全然不知其中奥妙,见新主公见了新主母忽然变得垂头丧气,还道是新主母的本事更加厉害。因此当严瑛问他话时,心下先怯了三分,老实合作的态度让严瑛甚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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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飘飘欲仙
自从吕布走后,张辽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受降城地处偏僻,少有商旅不假,但是却挡不住地方上支送给养的队伍进门。虽然之前他已经下过禁口令,但边陲荒芜,士兵们除了训练和吃睡,也只有嚼嚼舌头作为娱乐。法不责众,因此就连张辽也不好在明面上太计较,只能通过增加训练的方法,暗中压制流言的传播力度,倒也取得了一定效果。至少,就他所知,吕布说的那些事儿暂时还只限在屯长、队率一级的军官中流传,什伍间尚不得闻。
不过,这种控制随着给受降城押送补给的队伍到来变得毫无意义,找不出合适理由把补给队伍拒之门外的张辽知道,他必须在押运补给的人马离城之前,先给顶头上司丁原一个交代,否则在吕布倒霉之前自己就要过不了关啦!
我已经尽力了。
这样想着的张辽把自己关进屋子里捉笔写起了报告,刚写了几行字,忽然听到屋外喧哗声大做,心脏顿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
撞开身前案几,张辽飞奔上城头,只见士兵们都在往城外拼命探头张望,口中交相问着同一个问题:“那是真的吗?”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我让开!”张辽一声大喝,赶开士兵往城下一望,只见吕布拿长枪挑着一个人头正在招摇,张嘴想问,却觉得口中枯涩,一时竟不出声音,连忙清了清嗓子,然后再挤出几个颤音。“吕兄弟,这人头是……”
吕布见他露面,也露出大白牙笑了个灿烂:“张军侯,在下不虚此行,已经成功取了须卜骨都侯那叛逆的人头回来。”
张辽只觉头顶上的阳光骤然明亮了一倍,眼中再无它物,只是盯着那人头仔细端详。作为受降城的主将,他常与那来打秋风的匈奴贵族照面,其中便有须卜骨都侯,现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看不出那人头破绽,无论五官相貌还是头饰的规制,确实与他记忆中丝丝吻合。在确认事实后,他一时间惊喜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如果不是附近的士兵手快抓住,差点就直接摔下城去。
“好好好,吕兄弟……吕兄弟真乃天人!”
张辽扬眉大笑,尽吐数日郁结心头的垒块,环视左右令道:“开城!鸣炮!列队!让我们共同迎接大汉的再世班定远!”
这一天,受降城上下皆狂醉,一直到深夜时分依然热闹无比。
吕布几乎和城里每一个人都干过了杯,每逢支撑不住时便以内功做弊,最后硬是把阖城的人马都给放倒在地,才算脱身。
“哈哈哈,吕兄弟可是喝痛快了?”
“痛快痛快,痛并快乐着啊!”
吕布抖了抖湿漉漉的衣袍,苦笑道:“今日一饮,往后三月不识酒味。”
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