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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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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总镖头急道:“留活口!”可那人头已滚出老远。
  此时,司徒总镖头拚斗正狠。刀招威猛沉雄,变化多端,左一招“三羊开泰”,右一招“孔雀开屏”,泛起漫天刀影,把对手罩在一片光影之中。司徒总镖头刀招进退有序,进招“犀牛望月”,退守着一着“童子拜观音”,往来繁杂,招式有如狂风暴雨,端的是神出鬼没,不愧“神刀”美誉。
  但,对手身手也不凡,虽然先机尽失,但毫无败相。只见他紧紧守住门户,见招拆招;加之司徒总镖头意在生擒,倒也一时难以成擒。
  谢羽晔冷眼旁观,四个黄衣人中,以此人武功居冠首,剑势沉稳。每招每式,施将开来,毫无暇隙,干净利索。饶是司徒总镖头,刀招辛辣剽悍,兀自攻不进去。这样僵持了大半个时辰,对手突然变势,剑走轻灵,快捷无伦,着着抢攻,与司徒总镖头竞相争进。他的剑招并不用老,招式一经递出立即换式,使司徒总镖头一时难以适应,显得左支右绌。司徒总镖头经验老到,知道时间一长,自己非吃亏不可,立即变招,展开师门绝技“风云十三刀”。
  “风云十三刀”乃是他赖以成名的独门绝学。只见他气沉丹田,出手缓慢,一招—式,轻飘飘地牵动来势,霎时遏止了对方攻势。说来奇怪,对手闪电般的剑势,着着已然近身,却让他不慌不忙牵到一边,就着来势反向敌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击上去。弄得对手猝不及防。
  明明是—招“童子献果”刀锋平推,也不见他怎么样作势,那刀已到了对方右肋,反手又削至他的天灵盖。
  俗话说,“行家—伸手,就知有没有。”谢羽晔虽然涉世不深,对武学一道却颇有见地。
  当初在天盆峰,与师父经常切磋、深研各门各派各种兵刃的招式渊源和武功精髓。不群散人学究天下,见多识广,胸罗万织,于各门各派武学自是无所不知,深知其中奥秘。他对爱徒更是有求必应知无言,把个羽晔调教得胸罗广博,也极喜研讨武学之道。他一见司徒总镖头的“风云十三刀”式,顿识个奥妙。看其刀招似慢实快,他人脚踏奇门,真气惯注于刀上,刀招带劲,令对手不寒而粟。密布周围的阴寒煞气,把对手迫得气血窒息,任凭多高的武功也被束缚得施展不开,攻防无备。
  这样足足的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对手攻势愈来愈滞缓,竟是着着被动,无以适从。司徒总镖头觑准时机,一招“李广射石”黄衣人手中剑被刀式一搭一绞间,脱手飞去。黄衣人不闪不躲,对着刀锋迎了上去,迅捷无比,司徒总镖头叹息不已道:“可惜!”一边拭去刀上血迹一边摇头道:“费了如许多力气,到底没能生擒活捉!”
  凌无灵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杀了干脆,依我的早些了断,免得老英雄白搭力气!”
  “你呀!”谢羽晔笑说道:“光是吃肉不泡汤的,咱们不是见识了老英雄的独门绝活‘风云十三刀’么!”
  “唷!真有你的,真正是喝酒看经书,什么时候都不闲着!”无灵喊道:“快告诉我,你怎知‘风云十三刀’式么?”
  “听师父说过,我可不会使。”
  凌无灵楞怔地望着司徒总镖头道:“老英雄真不愧‘神刀’,刀式奇妙,刀招带煞,我实难破解。”谢羽晔看他说得坦诚,虽然有点任性,倒也不似傲狂,遂笑着接口道:“天下的招式,你一见就能破解,你不就成了‘武林至尊’啦,哈哈!”大家都给他说得笑起来。
  凌无灵臊得满脸绯红,急得直跺脚,娇羞之态毕露,司徒总镖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笑道:“微末之技,两位小侠见笑了。”
  其时,启明星已明亮地斜挂空中,正是拂晓前的暗黑时刻。趋子手已点亮了灯笼火把,店小二亦走了出来,方才撕杀之声早惊醒了店中人,只是害怕,俱躲在屋里未动。此时,连忙出来收拾残局。
  谢羽晔生怕凌无灵动真气,连忙陪着他回房,准备早点。凌无灵装着发怒的样子瞪了羽晔削眼,模样发狠,羽晔看来却觉得全无恶意,反而觉得心安。
  三人坐大车上,一时默然无语。谢羽晔细想昨夜客店中的事情,甚觉蹊跷。是谁做下手脚?下手并不重,意在使人昏睡,始而一击得手。显是知情者所为,知道他们武功高强,司徒老英雄又行止谨慎。稍有不慎,极易窥破,故而行事极为小心,适可而止。这人算得是小心慎重到了家,做得丝丝人扣,毫无破绽可寻。
  司徒棣似有同感,“巨灵教”若无内断应不会做得这般天衣无缝。他在头脑中,把同来的七人,细细审查一遍。两个镖头是他多年的老搭档,余下的五个趟子手也事镖局子多年,不似局外之人。他的副手田镖头,虽然心有城府,但为人诚实,并非奸诈小人。复又回想昨日晚饭前后的细微末节。店小二上菜,酒罐是他亲自开封。
  司徒棣百思不得其解。继而想到,此人不除,回路之上或今后在镖局手,遗祸不小。想到此,他不禁悚然惊心,却又无可奈何。估计设途不会再出事故。今日到得京师,即刻交镖。
  镖银好歹是保住了,待到京城,找个僻静处,再与谢羽晔细述一番。想到这里,心下倒是有几分宽舒。眼望谢羽晔,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神色,一时猜不到他此时的心思。这个年轻人武功、智慧实属罕见,值得一交。如此胡思乱想,不觉已到午时,随便找了个道旁小店打尖,复又匆匆上路。到得京师,急急交割镖银,然后找一间小客店住下。
  其时,正是康熙老佛爷登基不久,虽然是满清鞑子统治中国,毕竟是天下太平,京城亦呈现一派繁华景象。
  凌无灵缠着谢羽晔要去逛街。谢羽晔正想和司徒总镖头畅述昨夜的事情,他的好胜心特强,凡事俱要究个水落石出,哪有心思去逛街。这时,凌无灵孩子脾气发作了。他本是聪灵之极,知道押镖非同一般,镖银又已交割。一路上憋了许久的心思翻腾起来,加之京城繁华似锦的热闹气氛,弄得他心急火燎,再也沉不住气,说什么也要羽晔陪着他出去玩,余众亦有那层意思,故而都不深劝。难得来京都,乐得大家逛逛京城。
  谢羽晔毕竟是年轻人,经无灵一闹,又见众人跃跃欲试的欣悦神色,心思也动摇起来。
  自那清明恬静的深山老林,初一进到这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年轻人火热的心,自然而然地动起来。司徒总镖头仍是心思重重的样子,执意留在店中,独自一人闷坐。
  他们一行十人,走前门到了天桥,京城果然气派。进到天桥,只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玩杂耍的、变戏法的、说书、弹唱京韵大鼓的、京剧表演,应有尽有。他们几曾见过这般喧闹的场面。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目不暇接,兴奋之至。
  谢羽晔和凌无灵均在深山古刹长大,自小儿一心随师学艺。慢说见世面,连听也是没有听人说过。世界上还有这般气势豪华车马喧嚣的热闹去处。饶是谢羽晔处事正稳沉着,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似是这般气氛,早搅得他目眩神摇乱了分寸,一心扑在那千奇百怪的吹打弹唱上面,郁郁思绪一扫而光。更不用说话活泼爽朗的凌无灵了,谢羽晔的衣袖怕给他快扯扯烂了,两人喜笑颜开玩得好高兴。到得散场时,犹是余兴未了,走出天桥已近午夜时分。
  众人回到客栈,各自回房歇息。司徒棣原本有意与谢羽晔合居一室。谢羽晔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浑如未觉,兀自酣睡不醒。他急得暗运内力,将门闩震断,进门只见司徒老英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羽晔迅气打燃火石点亮灯,只见司徒棣睡得满面通红,呼呼声中酒气刺鼻,谢羽晔连忙用指在他中一点,力道恰到好处。司徒棣悠悠醒转。
  “啊!小侠回来了,什么时候啦,我怎么睡得这般死!”边说边翻身坐起来。
  “前辈什么时候睡的?”谢羽晔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兀自问道。
  “你们离开后,我一个人自酌自饮,慢慢的就躺下啦。难道……”
  “当然!”谢羽晔肯定地点了点头。“与昨夜情形相似?”
  司徒棣听他这般说,暗自思忖,若是人家动手,怕早过了奈何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往身上一摸道:“坏了!”
  原来昨晚他在那个被他击毙的黄衣人身上,搜到一枚金罂粟,现在却不见了。羽晔急忙四处搜寻,果然在酒杯下压着一小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小心”!下面垫了一朵罂粟。
  “看来,罂粟是‘巨灵教’的标志。戴着那片金罂粟的黄衣人,是个小头目,我留神过其他三人,他们身上没有发现金罂粟。”司徒总镖头望着谢羽晔说道:“从黑石岭”的情形看,他们每四人一个小组合,我们已经消灭了他们两个小组,恐怕要引他们的注意了!”
  “可是,他用蒙汗药迷倒了前辈,却不动手。倒有点想不通,‘巨灵教’可不是善类啊!”
  “嗯,是了。”司徒棣思忖片刻后道。
  “前辈有何高见?”
  “只有一种解释,”司徒棣道:“让我们顺着他的意去想。昨天跟今天是一码事,是一个人傲的手脚。昨天意在劫镖,今天是警告,我们的人中没有‘巨灵教’同党!”
  “啊!知道了。”谢羽晔愣怔片刻后,微微笑道:“前辈—语提醒梦中人。今天的手脚,全全是为了消除我们的怀疑,使我们相信,我们的人中没有奸细。事实上,昨天和今天的两事情,是两个人干的。一个是卧底的眼线,一个是跟踪我们的人。镖银没有到手,而留前辈您还有他图。跟踪者另有他事,又不让他们的人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取去金罂粟,留下纸片示警。真是一箭双雕,好厉害的巨灵贼!” “老夫时时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对‘巨灵教’不敢有任何松懈。”司徒棣阴沉着脸道:“殊不知,‘巨灵教’居然在老夫身边放了一条毒蛇,兀自不觉。哈哈,好,‘巨灵教’果是名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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