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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晾在这儿更是恼怒不已,嘴上不由得谩骂道:“瞧瞧这是什么态度?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把我晾在这儿?甭管你们去找谁,你们店里不给个说法,今儿我是不依的!”
同在店里的常客不免有替打抱不平的,“不会是你家夫人自个儿弄坏了跑这儿来退钱吧?‘珠宝陈’的物件可是十几年来都未出过错,又是供应皇商生意的,哪里会用东珠充南珠?”
“笑话!”那中年男子立即急了,“我们夫人是什么人?那是朝廷有诰命在身的,会蒙骗他一个铺子二十两银子?你如若再信口胡沁,小心我到涅梁府告你一个污蔑诽谤大罪!”
听这男子这般说,那些抱不平的客人立即闭上了嘴,朝廷有诰命在的夫人都是官宦人家,按理说是不会以次充好来污蔑一个铺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一来,铺子里正准备走的客人们也都驻步停留,等着掌柜的来给个说法,如此越聚人越多,反而把“珠宝陈”铺子的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掌柜的迟迟不来,让那些本是信任“珠宝陈”的客人心中多了几分犹豫,众人七嘴八舌地便开始说起陈家的八卦事,有知情的则说出陈家几房分家之事,另外三房自成一家,在何处有铺子,与这陈家二房彻底的决裂。
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那些捕风捉影、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都被挖了出来,还真有人知道叶府打死了一个姨娘送了陈家二房,然后陈家才开始分得家,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八卦之余还在猜测那姨娘与陈家的关系,各种说法花样百出,犹如天书,一时间热闹非凡,不似之前那珠宝铺子,倒像是个菜市场了!
掌柜的在楼上,对面坐的是秦孝和陈耀祖。
陈耀祖依旧苦口婆心地劝慰,“……该说的,晚辈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何况二舅父以东珠充南珠卖是事实,而且这并非第一次,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之日,他那自私之人定会推出工匠师傅和掌柜的去顶罪,试问大掌柜,如若遇到此事,你一家老小如何是好?”
大掌柜憋着一张脸,硬是咬牙挤出几个字,“二老爷对我有恩,我不可落井下石!”
“话已至此,我不再多言,大掌柜情深义重我心中敬佩,不过藏污纳垢之事,您恐怕也躲不过去,不如先安置好一家老小,再圆您自个儿的感恩之愿!”说罢,陈耀祖朝着秦孝一点头,二人迈步出门,从陈家铺子的后门离去。
大掌柜沉声叹气,满脸无奈之色,待听到楼下热络沸腾的议论,他抹抹头上的汗,步履蹒跚地行步下去……
第325章 案
秦穆戎与叶云水站在皮草铺子的雅间窗口,对陈家铺子那儿发生的事一览无遗。
“要不要过去看看?”秦穆戎转头问道。
叶云水却是摇头,“不急,不过是以东珠充南珠,这点儿小事陈家二舅父还不至于摆不平,就算他摆不平,不还有大爷呢么?”叶云水口中说的大爷自是秦慕云。
秦穆戎冷哼一声,显然对此颇为不满,叶云水安抚道:“妾身知爷的心思,是妾身要自己处理,不用您帮忙的,不过其实没有您提前吩咐下去妾身哪用得动秦孝?秦忠?”
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地道:“就你这张嘴会哄人,等你的事办完,我再跟他算账!”
叶云水脸上只是笑,抓着他的大手,心里却是踏实。
不知何时,她与秦穆戎二人越发的默契,甚至他能想到她要说的话语,都说夫妻会越来越像,也是因长久在一起互相影响促成的结果。
想着这一年时间,秦穆戎对她也算呵护备至,二人从最初的戒备到信任、再到相互依存,这期间经历了无数的事,可总而言之,秦穆戎对她始终是信任的,纵使有过疑虑也并未干涉她与后宅这群女人们的争斗,反而一步一步扶她上位。
而她与他之间除了最初的救命之恩以外并无交集,有时她常想,她两世为人,从现代魂穿到这个时代,难道只是为了他?
摸着秦穆戎大手上的老茧,叶云水用指甲在上面划着,玩兴颇浓,秦穆戎把她的手攥住,搂她在自己怀里,“……瘦了不少。”
“瘦点儿还不好?看起来更苗条了。”叶云水听他这话倒是心里高兴,这阵子她喂兜兜奶不敢太过节食,但吃的东西少油腻多素淡,倒是自然而然地瘦了下来,虽不如她未怀孕时那般苗条,但好歹能摸出有腰了……
“浑说,胖了好,胖了抱着舒服!”秦穆戎从后面搂着她的腰,叶云水嘟着嘴反驳道:“妾身喂兜兜奶,不能吃得太油腻!”
“又拿话骗我,我可是特意问过庄太医,庄太医说你旁日里用得太素淡!”秦穆戎轻斥两句却让叶云水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心中腹诽道这人心眼儿也太多,居然还去问庄太医……不是个好忽悠的主啊!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陈家铺子那条街上响起了喧嚣的吵闹,却是那中年男子对此事不依不饶,要去见官!
秦穆戎带着叶云水出了雅间下了楼,上了一顶事先预备的青衣小轿,朝着陈家铺子而去。
轿子停在离铺子有二三十米的地方,二人则撩起轿帘看热闹……
因掌柜不肯认那东珠充南珠,说是中年男子家的夫人诬陷,于是才闹出了人家要见官的事!
“……我家夫人乃是堂堂诰命夫人,居然被你这等杂碎诬陷?我这就去涅梁府找府尹大人说理,不但要告你个欺诈之罪,还要治你个诽谤诰命夫人的大罪!”说着,那中年男子就要走,掌柜一个眼神,便有几名伙计上前拦着他,中年男子横眉冷对,“怎么?还不让走?”
掌柜的斟酌一二才上前言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家夫人乃是朝廷诰命,不知是哪一家夫人?”掌柜自有心眼儿,一是怕遇上惹不起的主,二来是怕遇上故意找茬的,而秦孝和陈耀祖刚刚离开,掌柜的认定后者的可能性居大。
看热闹得也纷纷起哄,让中年男子自报家门。
“怎么?你以次充好,还要看是否惹得起如何?”中年男子满脸讥讽,倒是让大掌柜的脸上嗤笑,“我陈家的表姑奶奶可是亲王世子妃……”
“少他妈的放屁!”那中年男子拿着锦盒指着大掌柜的道:“谁不知陈家二房背信弃义,做了对不起世子妃的事才被陈家其他三房赶了出来?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呸!”说着,那中年男子朝一旁啐了一口,“再说了,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以次充好就是欺诈,到哪儿说理都要赔钱!你到底是赔,还是不赔?”
这中年男子话语一出,不但惊了大掌柜,而且还让周围所有的看热闹的惊了!
都知陈家分家之事,但却不知是因得罪了世子妃,而且是因背信弃义,陈家二房才被撵了出来!
顿时,有不少人将那些闲言八卦联系起来,倒是把真相猜了七七八八,还有人说出那死去的姨娘曾是陈家的丫鬟如何云云,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说出的话让大掌柜越发难堪!
“诽谤!”大掌柜忽地怒喊一声,“你这才是诽谤!”
“我是否诽谤你管不着,你把这假货说清楚了,你这儿不肯认,我就去报官!”中年男子也不示弱,阔步就要往外走去,伙计立即上前拦住,掌柜的怒斥道:“你不能走,你不自报名号,就到陈家的铺子来撒野,谁知你是否故意诽谤陈家名誉?”
“我堂堂太仆寺卿聂府管家诽谤你个破铺子?”中年男子掏出怀中腰牌,上面写了一个“聂”字,让大掌柜不免心中一颤,太仆寺卿乃是从三品大员,还真不至于诽谤他一个铺子!
看来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
这般想着,大掌柜连忙作揖道歉,“不知是聂府的大管家,失礼了,您看可否移步楼上一叙?”这却是不愿将事闹大,想要私了……
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多有对陈家铺子以次充好表示怀疑,否则大掌柜何以要移步叙话?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拱手言道:“对不起,恕我不能移步,你与你的伙计口出恶言在先,我既是自报家门,就要还我们夫人一个清白,咱们还是涅梁府大堂见!”说着,中年男子转身就走,大掌柜自追了几步却没跟上那人步伐,三品大员的管家他也不敢拦,只得吩咐伙计赶紧回家找二老爷。
叶云水让轿夫起轿,到了皮草铺子的拐弯处,那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见秦穆戎和叶云水下了轿,连忙上前行礼,“小的聂常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聂管家请起。”叶云水笑着道:“今儿的事可是麻烦你了!”
“世子妃此言抬举小的了,都是夫人吩咐的,自然要办得妥当,不敢有半点儿怠慢!”这就是聂夫人和王若然府上的管家。
“回头告诉你们夫人和大奶奶,就说改日我自会登门道谢,”叶云水让花儿拿了一个绣袋给了聂管家,“涅梁府那边还得有些周折,这些拿去上下打点一番,帮我办事已是劳累,总不好让你们府上掏银子!”
“这可使不得,回头让老爷、夫人知道,还不得扒了小的这身皮!”聂管家推脱不肯收,却被花儿硬塞在手里,“世子妃赏你的就拿着!”
聂管家一捏那荷包的厚度就知不少于一百两,连忙跪地叩谢,“小的谢过世子爷、世子妃赏,前面涅梁府还派了人等着,小的先去办事,回头再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去吧。”秦穆戎摆手,聂管家连忙上了轿,奔着涅梁府的方向就去了。
“这手段太明了!”秦穆戎不免撇嘴,“岂不一眼就看出是你做的?”
叶云水笑着道:“妾身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是我做的,本也没指望着聂府一家告状就把陈家扳倒,妾身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倒了?就应让他们天天心惊胆战,感受感受每日战战兢兢地活着,被自己的亲人抛弃是一股什么滋味儿!”
想起陈家二舅父和二舅母的作为,叶云水心中就是愤恨,不但为叶云水的前身抱不平,也为那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