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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伸手轻抚上他消瘦了很多的脸颊:“如果真的有缘,就算这一回我离开了,将来我们也会在一起。你勉强留住我,最后只会闹个不欢而散。这又是何必呢?”
易殊同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真的一定要离开吗?”
她看着他漆黑深邃的双眸,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想回家去看看,也想到各地去走走。我从小就没怎么出过门,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到各处见识一下。”
“那我陪着你一起去!”易殊同仍然不死心。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等将来的某一天,倘若我们真的有缘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晓寒仰头冲他微笑,那笑容带着他初见她的时的纯真,还有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的情愫。
易殊同心里猛的一痛,真的要放手吗?
晓寒澄澈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易殊同别过脸去:“我答应你就是。”
她很希望他放她离开,可是当亲耳听到他答应的时候,胸口还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让她半天都喘不过气。
沉默,良久的沉默。
晓寒终于再次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多谢你了。”
“寒儿!”易殊同冲动的抱住她,两人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
晓寒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抱着。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后,易殊同的体温明显升高。
对他的身体已经相当熟悉了的晓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
“你别……”晓寒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易殊同深吸一口气,轻轻松开她,然后微笑着说:“夜深了,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他还是这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今后,就见不到了。
晓寒听话的躺下,迅速翻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心软的话。
易殊同坐在床前,看着晓寒蜷缩着的身子,还有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他几乎用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抚上。
他在她的床前坐了一整夜,他知道她一夜未眠。天明前,他轻轻站起身,拂过她的睡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她想要走,他不会强留她。可是她并没有说过,不许他去找她。
想了一整晚,易殊同为他突然变鲁钝的脑子懊悔不已。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这么久才想通!
从晓寒要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方寸大乱。直到昨天夜里,他看着她娇美的背影,心中猛一闪念:她要走了,他可以跟着去啊!
他承认晓寒说的不错,他并没有理清对晓寒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失去了晓寒,他会痛不欲生。
他让晓寒离开,他可以悄悄的尾随其后,跟着她回家,再陪着她去各地游玩。只要能看见她就好!只要能看见!
日子久了,他总会知道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晓寒也应该会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剪不断的。
想通了这件事,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晓寒的屋子,叫来玄武:“叫人收拾好我的东西,待命。”
“公子要去哪里?”玄武自打晓寒出事后,就对易殊同颇有腹诽。因为他早就跟公子说过,这个简单的姑娘一定会受到伤害。
现在,晓寒不但失去了一个孩子,甚至也没有得到易殊同的心。她就要走了,公子还要在这时候出去?难道公子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
易殊同两眼灼灼发亮:“寒儿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只是千万要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公子?你?”玄武惊讶的长大了嘴。
易殊同爽朗的笑了:“怎么了?这么惊讶?”
“公子对孟小姐是真心的了。”
易殊同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淡然的说:“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要去弄个清楚。我只知道,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就这样放开她。”
“公子已经忘记夏小姐了吗?”
易殊同微笑:“我从小跟宛若一起长大,忘记她,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些天,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意可能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深。玄武,你是不是觉得公子我是个游戏花丛的浪子,把寒儿害成了那样?”
停顿片刻,玄武严肃的说:“正是因为公子不是花间浪子,用情过深,才会理不清对夏小姐和孟小姐的心意。可是我相信,公子迟早会有定论的。”
易殊同哈哈一笑:“想不到我易殊同,居然会被一个情字所困。可是为了寒儿,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玄武,这件事一定要严守秘密。若是被寒儿知道了,我怕她会生气。”
易殊同说到最后,眼中露出一抹温情。
玄武的嘴角难得的挂上一抹淡笑:“属下知道,一定会安排的妥帖。”
易殊同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回头看了看晓寒的房门,缓步离开。
置办产业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过完,一阵秋风拂过,天地一片凉爽。
晓寒已经满了十八岁,回到娘家也有了一段时日。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对她相当热情,下人们也没有闲言闲语。她想,该是爹提前给他们都打了招呼。
她很感激她爹,虽然一直都是凶巴巴的样子,也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张口就骂。可是毕竟是她的爹,对她还是很疼爱的。
他们离开易家的时候,孟老爷说什么也不让易殊同送行,还把晓寒关在马车里,不许她露脸。
晓寒先是有些落寞,毕竟也许是最后一面了,可是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多见一面又能如何?不过徒增苦恼而已。
这一路行的很慢,孟老爷说晓寒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出过门,于是就带着她在路上多看些风景,其实是想让她开心点。
晓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跟孟老爷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经常跟他撒娇。孟老爷是个粗豪汉子,吃软不吃硬,女儿跟他撒娇,他是相当受用的。
这段日子晓寒的心里平静了不少,回到家里,一切还是跟小时候差不多,只是几个弟妹都长大了。老二晓春年底就要出嫁了,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打点她的事。
晓寒手头还有不少银两,于是出手大方的给晓春置办了不少首饰。也给其他弟弟妹妹都买了很多礼物,毕竟年纪都不大,晓寒又是个温和可亲的性子,很快就都喜欢黏在晓寒的周围。
虽然家里的人没什么多言多语,可是外头的闲言碎语多少还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来。所以她尽量不出门,免得让家里人难做。
这一天,晓春的准公婆忽然上门来拜访。孟老爷留他们吃了晚饭,送他们回去。然后他一个人走到晓寒的住处,徘徊良久。
“爹,有事就进来说吧。”晓寒已经从下人的嘴里知道她爹在门外绕了好久的圈圈,就是不肯进来,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老爷豪迈的走了进去,晓寒让他坐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他平素爱喝的浓茶。
灌下一大口茶,孟老爷看了看正在做针线活的大女儿,心里喟叹一声: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要受到这么多的非议呢?
也许当初他就不该那么早把她嫁到项家,让她在那边吃了那么多苦不说,还被休弃,又遇到了那个混蛋易殊同,让她弄的名声扫地,连家里都待不下去。
“爹,今天林家老爷和夫人都来了呢。”晓寒见她爹迟迟不开口,就索性把话题挑出来。
孟老爷点点头:“是啊,都来坐了会。”
“他们来一定是有事相商吧,晓春的婚事就快到了。”
“是啊,确是有事。”
“跟我有关?”晓寒手头的活计不停,下针飞快。
孟老爷像是狠下了决心,忽的站起身来:“跟你无关,你好好的在这待着,看谁敢说三道四。”
他说着大步就要往外走,晓寒喊住了他。
“爹,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孟老爷只好停下了步子:“何事?”
晓寒笑了:“爹先坐下,慢慢听我说。”
孟老爷坐了回去,端起茶又灌下一大口:“唔,有事就说,爹啥事都能依你。”
晓寒从心底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今天林老爷和夫人来,定是为了我的事。”
孟老爷脸一僵:“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在那乱嚼舌根子?”
“爹,我又不是傻子,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我能不知道他们所为何事?其实,这几天,我也想跟您商量一下了,我准备带着梨花,去外面置办些产业。”
“爹不同意!”孟老爷一拍桌子,乎的站了起来。
“爹,您又来了。先坐下听我说完啊。”
孟老爷不情愿的坐下了,晓寒说:“我住在家里,好是好。只是,晓春正要出嫁,这是大喜事,若是因为我,触了他们的霉头,到底说不过去。林家老爷和夫人既然都提出了,我若是不走,晓春嫁过去必定得受委屈。”
孟老爷正要发作,晓寒抢过话头说:“我知道,爹想说看谁敢欺负你的女儿。可是她嫁了过去,就算不明着欺负,暗地里给她脸色瞧,那日子该多难熬啊。我左右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晓寒!”
“爹,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晓山渐渐也大了,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若是我总是待在这里,恐怕没有那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再说,我已经想过了,我不走远,就在城郊的瓦连山上买个宅院,买些田地。那里有山有水,我很喜欢那里。离家也不远,你们想去看我也方便。”
“晓寒,是爹让你受委屈了。”孟老爷脸有愧色。若不是他当初迟迟不能从丧妻之痛里走出,他也不会那么干脆的让晓寒过去做童养媳。可就是那一念之差,居然害了她一辈子。她才十八岁,可是将来还有谁敢娶她?
晓寒甜甜一笑:“爹别乱想了,您对娘一往情深,这么多年您都不肯续弦,谁不说娘有福气?我嫁到项家是迟早的事,那项君复也不会因为我晚嫁过去几年,就变成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世上,像爹娘这样的夫妻,只怕少之又少了。娘真是一个幸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