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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清朝十二妃 作者:章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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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已改称“新京”的长春市,在车站上,溥仪夫妇受到了日本侵略者、前清旧臣、旗人等许多人的热烈欢迎,10余名当地前清遗臣手持黄龙旗,向溥仪、婉容行跪迎礼。溥仪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婉容的心情也极不平静。欢迎仪式结束后,溥仪夫妇被送往“执政府”。次日午后,在市政公署礼堂举行了“满洲国建国式及溥仪执政就任式”,从此,溥仪夫妇走上公开背叛祖国,充当汉奸走狗的道路。
  溥仪上任一个多月后,伪执政府从长春市政公署搬到新修缮的前吉黑榷运局的房子,这里的8栋小楼在当时的长春是最好的建筑物。溥仪亲自为每幢房子命名,婉容和溥仪都住在缉熙搂内。溥仪住楼上西侧,婉容住楼上东侧,楼下是客厅和书斋。四壁用带有花纹图案的金黄色彩绸镶裱。墙上挂着名画,墙角摆着落地大花瓶,整幢楼房布置得富丽堂皇。
  婉容开始了执政夫人的生活,她心情非常兴奋,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幻想。但她很快发现,这里迎接它的不是尊严和幸福,而是新的禁锢。那是在溥仪就任执政3个月之后的一天,溥仪带着婉容和他的二妹、三妹坐上自己的汽车到大同公园游玩,关东军得知后立即派兵将公园团团包围起来.硬将他们“接”回住处。并让他们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此事对婉容心情影响很大,她对执政府内的生活失去了兴趣,对再次身陷“牢笼”感到懊悔!
  婉容开始留恋在天津时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于是,她四处寻找逃出“牢笼”的办法。据《顾维钧回忆录》一书记载,1932年5月,为调查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东北的侵略罪行,国际联盟派李顿调查团来到东北,婉容乘机派人与代表团的中国代表顾维钧接触,说她在此生活得很惨,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要求顾维钧帮她从长春逃走。顾维钧深为感动,但表示无能为力。婉容只好留了下来,从此开始了她在东北长达14年的被监禁的生活。 婉容在伪满宫中14年的生活中,当“执政夫人”的头两年还算是比较好的。这两年婉容偶尔还能出头露面,报纸上也常登出她的照片。她的物质生活也很舒适,溥仪每月分给她1500元,后随物价的上涨增加到3000元。她在执政府内有自己的膳房,虽然不能象在紫禁城中那样“吃一看二眼观三”,但仍然是荤素凉热五味俱全。伺候婉容的有两名太监和两名仆妇,还有一位名叫崔慧茹的小姐做她的闺房良伴,教她绘画、刺绣,陪她下棋、弹琴,以消磨无聊时光。
  这两年中,溥仪与婉容的关系表面上也还可以,但实际上两人之间的裂痕已愈来愈大了。因为文绣的出走,溥仪对婉容愤恨不已,两人—般很少交谈,溥仪偶尔在睡觉前去她那儿坐一会儿。夜深时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婉容心中无限冷漠、空虚和寂寞,时间一长便得了精神病,不过开始还是轻度的,不易被人察觉。
  1932年8月,伪满立法院院长赵欣伯的妻子前往日本,婉容托她帮忙东渡,结果又没能成功。
  1934年3月1日,溥仪在日本军国主义的操纵下,登上了“满洲国”皇帝的宝座,年号“康德”。溥仪举行即位大典,他披戴着从北京取回的龙袍龙冠,祭奠受贺,盛仪非凡。日本关东军大员、满洲国大臣及当地各界贵宾都来庆贺,唯独不见皇后露面,这是溥仪的决定。在溥仪担任伪满执政和皇帝期间,参加一切仪式和社会活动都不用皇后陪同。只有日本雍仁亲王“访满”是一次例外,因为雍仁来访前受天皇之命,要求同时会见皇帝和皇后。
  婉容是有政治理想的女子,她—心想帮溥仪完成复辟帝制的大业。她在宫中订了近10份报纸,每天坚持阅读。她非常关心国家大事,溥仪对她的限制,使她非常难过和苦闷,而这一切她又不敢对别人讲,终日被无形的精神压抑和烦恼缠绕,帝后之间的感情日趋冷淡。 缺乏性爱是她们感情淡漠以至破裂的主因。腐朽的宫廷生活过早地伤害了溥仪的身体,使他在青少年时代就从生理到心理上厌恶女人。有一次他去大连游览,—群年轻貌美的姑娘跪在海滨旅馆门前静候着他的光临。溥仪见后立即将负责安排这次游览的官员召来痛斥了一顿,这些姑娘立即就被赶走了。以后凡是溥仪要去的地方,女人事先都得躲开。可想而知,婉容与溥仪的婚姻是毫无幸福可言的。但由于极强的虚荣心作祟,婉容宁可做一个“挂名妻子”,以保持皇后尊严的身份,也不想与溥仪离婚。况且,她那托婉容之福当上皇帝国戚的父亲和兄长,也绝不会容许她离开溥仪。
  然而,婉容毕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年近30的少妇,在正当的生理要求长期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她便与别人发生了私通。起初,婉容在别有用心的哥哥和佣妇牵线下,与溥仪的随侍祁继忠发生了关系。后来祁继忠作为伪满将校候补生,被溥仪送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婉容又与溥仪的另一随侍发生了关系。婉容与人私通的事溥仪长期被蒙在鼓里。直到1935年,婉容怀孕即将临产时,溥仪才弄清了真相。
  溥仪对此疾恨无比,为了泄愤,他首先将正在日本留学的祁继忠和仍在宫中的那名随侍开除,接着提出与婉容离婚,废掉皇后。作为太上皇的日本关东军司令菱刈隆经过慎重考虑,没有批准溥仪的要求。婚虽未离成,婉容从此却陷入了悲惨境地。临盆时,婉容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哀求溥仪,希望他能承认即将出世的无辜婴儿,溥仪坚决不肯,最后允许孩子出世后可送到宫外由婉容之兄雇保姆抚养。
  孩子出世了,是一个象妈妈一样美丽俊俏的女婴。婉容多么想把他留在身边相依为命,但这是不可能的,她只好咬咬牙让佣人把婴儿抱走了。此后,她每月给哥哥支付抚养费,她作梦都想见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但她万没想到,“小婉容”出世半小时就结束了幼小的生命,并被溥仪让人扔到锅炉里烧化了。此事一直瞒着婉容。
  分娩之后,婉容被溥仪打入了冷宫,一举一动受到严格监视,连亲属也不得见面。在一连串不堪忍受的打击之下,婉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不梳洗,衣冠不整,指甲不剪。很快就由一个花容月貌、身材窈窕的皇后变成了—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令人恐惧的活鬼。对于相随多年身患重病的妻子,溥仪毫无恻隐之心,甚至以赴旅顺“避寒”为名,把婉容丢在宫里不管。冷漠和孤寂之中的婉容,只好整日以大烟为伴,烟瘾日重,烟毒日深,处在慢性自杀之中。
  10年的冷宫生活,不仅重创了婉容的精神,也摧残了她的身体。在伪满末年,她的两条腿已不会走路,需别人架着才能挪动,两眼近乎失明,见人要以扇遮脸。尽管婉容已成了这般模样,但日本帝国主义出于政治上的需要,仍在利用皇后的身份招摇。如1935年4月溥仪访日,伪满报纸报导说什么,皇后听说皇帝已平安到达横滨,十分满意,皇后陛下观看了皇帝访日拍摄的记录片如何如何高兴等。这纯粹是扯谎。
  最后的日子
  第四部分 最后的日子(1) 作者 : 章恺 1945年8月6日和9日,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百万红军分三路进入我国东北。日本帝国主义及依附于它的“满洲国”皇帝溥仪的末日来到了。8月11日,溥仪按关东军的命令将皇宫迁往通化,婉容在太监和冯妈、李妈的服侍下,离开皇宫,从长春登专车随溥仪东逃。8月13日,他们一行到达临江县大栗子沟,这里有一座日本人经营的铁矿株式会社,日本人让出房子给他们住。两天后,日本天皇裕仁宣布无条件投降,溥仪也被迫宣读了他当皇帝以来的第三次退位诏书。8月17日,溥仪按照日本人的安排,带上贵重物品,同弟弟溥杰等几个最亲近的人—起逃走了,而将婉容和“福贵人”李玉琴等人扔在了大栗子沟。溥仪临上飞机时对她们说,一到日本就派飞机来接她们。但溥仪的飞机在飞往日本的途中被苏联空军迫降,溥仪等人当了俘虏,不久被押往苏联的西伯利亚。
  被扔在大栗子沟的婉容已病入膏盲,犹如—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听凭命运的摆布。据李玉琴回忆说,她和婉容分住对门,李玉琴在西边,婉容在东边,中间隔着一道拉门,在房内说话互相都能听到。李玉琴曾与婉容在伪皇宫中生活了二年半,但在溥仪的严密控制下,她们两人竟没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在逃难路上溥仪也是把她们完全隔开的。这时,李玉琴很想看一看这位皇后。她回忆这次见面的情形时写道:两个太监扶着她走到拉门前,门哗地一声拉开了,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原来头脑中想象的她,不说如花似玉,也是清清秀秀,挺好看的。可现在看到的,已是骨瘦如柴,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她目光呆滞,脸色青白,二寸来长的头发竖立着。她身高l米63左右,穿一件又脏又皱的旧睡衣,由于长时间不洗,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真有点象疯子。
  在逃难的这段日子里,李玉琴与婉容成了患难与共的姐妹。1945年11月,天气转冷,这群伪官难民在溥仪的随侍严桐江带领下,搬到了临江县城。在临江,婉容和李玉琴共同住在一栋朝鲜式的房子里,在李玉琴的精心照料下,婉容病情一度有所好转,身体也有所恢复。
  不久这里被八路军解放,她们这批人作为战俘被我军收审。后来我军撤离临江时,将婉容、李玉琴等人带到通化市。当时蒋介石发动了全面内战,我东北解放军正遭受到国民党优势军力的进攻,部队生活、居住条件差,且时常转移,无法照顾这位病皇后。部队首长问李玉琴能否将皇后接到她家去住。但李家非常贫困,根本无力供养婉容,李玉琴怀着复杂的心情与婉容分手了。此后婉容与溥杰夫人嵯峨浩等一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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