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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命?
把李二和李三收为己用,这点,卓三郎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何要把白芷引到府上来,卓三郎却不清楚老爷的用意了。
难道是把白芷引到府上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不太可能,若是想杀了一个人而不被人发现,这简直是太容易了,就像杀一只鸡一样,老爷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看来,事情果真不简单。
“不要再枉想着偷偷地把罗袖风从我的地下铁牢里救出去了,还是做完我交代的事情比较实际。在黑晶把罗袖风带回来的这七年里,你已经偷偷地来了六次,我后院的路你已经走的跟自家的路一样熟悉,可是即便是第六次尝试,你不还是没进得了地下铁牢的大门?”老爷冷笑一声,平静地说道。
后院花园里的花香依然很浓郁,只是卓三郎忽然间感觉很眩晕,这种眩晕,源于内心的惊恐与不自信。
七年前,在蟠桃山庄尚天塔楼的大堂里,罗袖风当面质问卓三郎不杀自己报仇的原因时,卓三郎喃喃自语地出去了,后来,竟偶然在后山看到了白无常跟罗袖风算账,还看到了罗袖风用闭息法假装被李二和李三杀死。卓三郎看明白了罗袖风的用意,便尾随李二和李三去了通庙村。
卓三郎潜伏在通庙村,在李二和李三把李四眼、胖婆和罗袖风下葬的当天夜里,就去扒了坟墓把罗袖风救了出来。可是卓三郎刚出来地面,手里抱着的罗袖风就被一个鬼魅一般的人抢走了,然后那人便极其快速地飞奔走去。卓三郎一阵惊诧,便赶紧追上,开始只隔着几十丈的距离,而后,居然相差越来越远,再也没有追上的可能了。
卓三郎隐约能看清那人高大的身躯,全身黑色衣服,脸上戴着一副黑无常的面具。他看似整个身体极其不和谐,而且有点僵硬,但飞走起来当真如鬼魅一般,迅捷灵敏。
而且,卓三郎看他的武功招式,总觉得有点熟悉之感,似乎跟自己的有点相像。只是,仔细看来,却又是极大的不同。也许,天下武功本源自于一家,内力与招式达到一定的境界后,便能用随意化用世间一切有或者没有的招式了。所以卓三郎这种熟悉的感觉,有可能只是一种常识上的错觉而已。
卓三郎料知自己再无法再追上,只得放弃。既然有人从他手上夺走了一个本该死掉的人,那么那人的目的显然不在于这个本该死掉的人,而在于他自己,卓三郎。
既然目的是自己,卓三郎更加不用去追了。因为,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的。不出卓三郎的所料,后来,他便认识了老爷,也知道了罗袖风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原来,罗袖风做这一切的事情,背后都是受了老爷的指使。
父亲为老爷做了一辈子的事情,如今儿子也要不得已而为老爷做事,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子承父业。
当时,卓三郎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无常面具的人时,瞬间就想到了在后山上跟罗袖风算账的穿白色衣服、戴着白无常面具的人。心里猛然间觉醒,莫非他们两个,便是江湖中让人闻之而色变的“黑白无常”?
此刻听老爷自己说起,才验证了自己七年前的猜测,果然就是黑白无常,白玉和黑晶。
能把黑白无常网罗于自己的手下,老爷果真不是一个凡人。
二人一阵沉默之后,老爷又继续说道:“我不妨再告诉你,即便在十几次的尝试以后,你成功地进入了地下铁牢,然后把罗袖风救了出来。但是,我喂他吃了七年的慢性剧毒,你却是解不了的,救他出去,他只会死得更快。在这里,我会轮番给他吃毒药和解药,他才能好好地活着。而且,解药也不在我身上,你杀了我也没用。所以,你还是好好地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还你一个活着的爹。哈哈哈哈。”
听着老爷的笑声,卓三郎眉头一皱,胸腔里的怒气似乎将要喷薄而出,看来罗袖风在地下铁牢里受的罪,远非自己看到的这些。吃了七年的慢性毒药,没有解药的话,后果可想而知。只是,这毒药,难道师父也解不了吗?
“实在不是我小看价值一百万两黄金的卓三郎,而是,三郎你,也别太小看了我府上。”老爷说着,看向卓三郎,然后哈哈大笑,继续说道,“好啦,三郎,我已经回到睡觉的地方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050】 故人何在烟雨蒙蒙
天色向晚,而且灰蒙蒙地下着大暴雨,西湖边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如织的游人。游人是出来游玩散心的,所以出不出来完全取决于心情,还有当时的天气。夏天的雨,是典型的爽快,大的爽快。所以,在这样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即便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西湖边还是空荡荡的。
空荡荡的西湖边,却有着一个不太空荡的凉亭。此刻,不太空荡的凉亭里,正坐着两个看似很悠闲的人。
凉亭不大,建在西湖旁边,朱红色油漆刷制的四根柱子,上面顶着一个尖尖的圆形的亭盖。圆形的亭盖之下,正中间是一个石砌的圆形桌子,圆形桌子周围,是四个同样石砌、同样圆形的凳子。
对面坐在凉亭中间的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色衣裙,另一个一袭白色长衫。穿黑色衣裙的,自然是栾凤阁的阁主,凤九桑。穿白色长衫的,却是听戏楼里新来的名戏子,白芷。
凤九桑和白芷都默默地坐着不说话,眼睛有些空洞地看向凉亭之外,沉浸在大雨中的西湖。
西湖有什么?西湖有很多出水的荷叶,还有很多出水的荷花。青绿色的荷叶,红白色的荷花,本就是一副极美的画面。而在这夏日的大雨里,出水很高的荷叶与荷花却被打的东倒西歪,似乎多饮了几杯这来自天界的琼浆玉露,然后醉倒在这疾风暴雨之中一般。
不过,此刻墨色的天迹,恰好给满塘的荷叶、荷花一个更深层次的渲染背景,整体看来,犹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一般。荷叶与荷花上面,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动,瞬间又被新来的雨珠打翻,然后沾染、重合在一起,共同点缀着下面的荷叶与荷花。
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描绘的,岂非正是这般优雅而又绝美的意境。
凤九桑睫毛微动,并未收回铺展在西湖之上的眼光,略含笑意清浅地说道:“白芷,七年不见,你变化还真大,而且是变得英气勃发,连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凤姐姐说笑了。凤姐姐还是和七年前一样,年轻、漂亮。白芷知道,七年前若不是凤姐姐出手相救,白芷早就死在南无王府门外的大街上了。”白芷用正常的声音轻声温婉地说道,完全不像是在戏台子上一样女性情调,反而带有些男人特有的磁性,柔和而有味道。
即便白芷的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眼睛里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浓郁的悲伤。
这悲伤,全部被凤九桑看在眼里。七年未见,白芷还是用着小时候对凤九桑的称呼,凤姐姐。以前,凤九桑觉得这个称呼很新奇有趣,现在却觉得,这个称呼很让人心酸。物是人非的感觉,太过明显。
凤九桑也微微一笑,关切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进南无王府。”白芷轻声但很坚决地说道,似乎有着不可撼动的决心,绝不动摇。
南无王府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凤九桑心里比白芷更清楚。看着白芷此刻的决心,过了一会儿,凤九桑才有些迟疑说道:“非去不可吗?”话说出去,凤九桑也知道自己是白说了。
“哼!”白芷冷笑了一声,眼睛望向更远的远方,仍旧声音温婉地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妹妹白薇不明不白地消失在南无王府中,我还能到别的地方去找她吗?再说,凤姐姐送我去南疆学唱戏,这么辛辛苦苦地栽培了我七年,不就是想让我凭借戏曲接近南无彦,然后光明正大地进入南无王府吗?既然凤姐姐的目的和我的目的不谋而合,我去了,不也正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白芷说完,二人又陷入一种空寂的沉默中。
凉亭外面,雨也越下越大,似乎并没有停止的征兆。大雨被风吹着,便有雨丝斜斜地飘进凉亭里来。凤九桑和白芷的脸上、衣服上,均沾染了氤氲的水汽,凉凉的,犹如此刻的心情。
“我栾凤阁里的规矩是,阁里为你付出多少,你便需要为阁里回报多少。这点,我虽然无法改变,但你是男子,毕竟不算是阁里的人,你的回报,我可以帮你偿还。”凤九桑说着,突然看向白芷,然后又语意诚恳地说道,“所以,你可以恢复自由,不必再为阁里做任何事。”
白芷看着凤九桑,又是一阵冷笑,然后柔柔地说道:“自由?我要自由做什么?连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的自由有什么意义?我说过,凤姐姐对于我的救命之恩,我尚未还尽,何谈再让凤姐姐为我付出?我白芷虽然一文不名,但还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我妹妹,不管她此刻是生是死。七年了,也许我让她等的太久了。”
“嗯。”凤九桑淡然地说道,似乎她能理解白芷此刻的心情。
任何男人都不希望借助女人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事情,哪怕他只是一个像尘土一样轻微的戏子。
“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感情。”白芷用手抵住额头,又继续轻轻地说道,“凤姐姐救了我的命,我为凤姐姐做事,这本就是一种单纯的合作关系,凤姐姐何必多为我挂怀?再说,凤姐姐费尽心机布了七年的一局棋,当真舍得走到最后时临时放弃?据我所了解的凤姐姐,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更何况,就算不是为了凤姐姐,这南无王府,我也是非去不可。”
凤九桑当然舍不得放弃这局棋,只是见了白芷充满悲哀的眼神,瞬间有些心疼的感觉而已。
此刻见白芷坦然地说出来自己内心的想法,凤九桑也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帮你迈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