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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瓷杯相碰的声音响起时,一楼戏台子上打鼓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一杯梅花味的美酒喝下去,戏老六嘴里含着清雅的花香说道:“咱们楼下戏台子前面的上座请!”
“六老板先请!”凤九桑说完,屋里传来了两个人清朗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045】 雾里看花朦胧里看戏
听戏楼果真就是听戏楼,这里的排场,绝对是别处的任何一个戏园子都无法相比的。那这无法相比的听戏楼里,都有些什么呢?自然是有别处所没有的东西。
比如,有又白又胖又矮的老板戏老六,有地位尊崇的财神小王爷南无彦,还有,栾凤阁凤阁主酿的美酒。这些,虽说不上是稀世奇珍,但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其实,青蝉也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能说世界上只有一个皇帝,所以皇帝才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有很多平民百姓,百姓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皇帝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百姓也同样是独一无二的。相同的只是身份,不同的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所以,听到听戏楼一楼大厅里开戏的鼓声响起时,独一无二的戏老六、独一无二的凤九桑、和独一无二的青蝉,他们三个一起慢慢地从二楼的包厢里走了出来,到一楼去欣赏这独一无二的白戏子、独一无二的戏曲,还有,独一无二的每一个听众。
戏老六在前面带路,凤九桑便跟着他来到了前排上好的座位,作为戏老六的生意伙伴,凤九桑当然有资格坐一个很好的座位。比凤九桑更有资格坐一个更好的座位的人,便是戏老六的财神,南无彦。而且此时,南无彦已经坐在了更好的座位上,那便是正对着戏台子中间的第一排。
这时,好戏还没有开始,听戏楼里还是一片混乱的嘈杂声,伴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地走动。当然,有更多的人是在喝桌子上摆的美酒,吃桌子上摆的点心。只看不吃,岂不是侮辱了这些美酒和点心存在的价值?
“这个座位是专程为凤阁主留下的,还望凤阁主莫要嫌弃才好。”戏老六把凤九桑引到了南无彦右边的座位,笑着说道。一回头,才发现凤九桑旁边的青蝉此刻已经不见了,然后继续笑着说道:“看来,凤阁主要压压火气,不要发怒才是。”
凤九桑看戏老六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要让自己忍住不发火,当下笑着说道:“多谢六老板的一片美意,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嫌弃之说?”
凤九桑说完,准备拉着青蝉一起坐下,才看见青蝉已经不在自己旁边跟着。这时才明白,原来戏老六让自己忍着不发火,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便赶紧在听戏楼里东张西望,可惜此时人到处走动,并未发现青蝉的身影。
凤九桑刚刚坐下,旁边的南无彦就端了一杯酒走过来,笑着对戏老六说道:“六老板,说好的引荐呢?”
凤九桑笑看向南无彦,见他一身华贵的锦缎衣服,桌子边还站着两个目光炯炯的仆人,便笑着说道:“见过南无小王爷!”
戏老六一听凤九桑一语道破了南无彦的身份,当下便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来二位早已相识,看来小王爷让老夫引荐,是纯属说笑啊!亏老夫我竟然还信以为真了!”
谁知此时,凤九桑和南无彦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久已闻名,未曾见面。”
二人话音一起落下时,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凤九桑这才继续笑着解释道:“整个五行城中,能穿着这般华贵的衣服来泡戏园子,除了南无小王爷,还会有第二个人吗?正常的情况下,穿这等名贵衣服的人,不来戏园子;来戏园子的人,穿不起这等名贵的衣服。”
戏老六定了定气息,大笑着说道:“好一个心有灵犀!那你们就相互敬一杯酒,就算老夫引荐你们认识了,何如?”
戏老六说着,倒了两杯酒,分别递给南无彦和凤九桑。二人接过酒杯,相视会心一笑,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二人便把酒杯向下,示意相互尊敬,一滴不剩。
戏老六看南无彦和凤九桑二人喝的爽快,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二位既已相识,就且坐下慢慢畅谈。老夫我还要去后面忙一些俗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微微抱拳告别。
戏老六走之后,南无彦和凤九桑相请着坐了下来,随性地聊一些话,等待着好戏的开场,和今天的真正主角上场。就是那个能让铁公鸡大出血的戏子,或者说是,听戏楼的摇钱树。
凤九桑跟戏老六在前面说笑着走路时,青蝉觉得跟在他们后面很无趣。既然很无趣,那就不跟在他们后面。所以,在未得到凤九桑允许的情况下,青蝉已经独自开溜了。哪怕回到栾凤阁的时候挨一顿板子,青蝉心里似乎也默默地认了。因为,青蝉知道,无论如何九姐姐都不会打她板子的,顶多也就是罚她呆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不准出去玩耍而已。
听戏楼的大厅很大,戏台子坐东朝西,观众席位上摆着的美酒、小菜、点心,看起来都很有诱惑力。即便这三天的门槛很高,听戏楼里还是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既然铁公鸡肯大出血,收到请柬的人,怎么会错过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而不来喝一口铁公鸡的血呢?
青蝉随意地走在这些人中间,看着他们的各种奇形百态。因为,青蝉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便穿着同样的衣服、说着同样的话语,但他们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还是会有些不同的。正是这些不同,才造就了每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如此说来,每个桌子上的点心,也可以算作是独一无二的。所以,青蝉就穿梭在这么独一无二的桌子与点心之间,想把各个桌子上的美食品尝一遍。青蝉想知道,这个桌子上的桂花糕和那个桌子上的桂花糕吃起来有何不同,也想知道这个桌子边的人,与那个桌子边的一头猪有什么不同。
猪?正当青蝉饶有兴致地把人与猪作对比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喊道:“小妖精!”
青蝉一听到这个称呼,当即把目光从桌子边的一头小猪身上渐渐抬高,眼睛滴溜溜一转,才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正准备大叫着喊“花和尚”时,见花和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青蝉当下也没大叫,蹑手蹑脚地从人群中穿过去,走到了花和尚的身边。
“小妖精,七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啊?”花和尚一见青蝉走了过来,便嘟着嘴假装不高兴地说道,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打量的很仔细。
青蝉得意地一笑,小脸往上一扬,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花和尚的光头上,笑嘻嘻地说道:“胖和尚,七年不见了,你居然还能认出来我!只是,为什么这头猪不是大肥了?难道是你喜新厌旧,换了口味,喜欢上了这头这么小的猪?”
花和尚的头被青蝉用力一打,似乎很疼地揉着头,然后不高兴地说道:“小妖精!就算你瘦成白骨精,我也照样能一眼认出你!就算八十年不见,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另外,我要天天给你烤蛇肉吃,非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不可,看你还好不好意思笑我!别提大肥,提起它我就伤心,你能很轻易地活七年,可是大肥不是你!它只是一头……一头很可爱的猪!”
其实青蝉打在花和尚头上的这一巴掌,对花和尚来说,跟抓痒痒差不多。花和尚的光头,既然能抵挡得住七年前青远用力劈下来的铁拐,难道还禁不住青蝉这小姑娘的一巴掌?而且随着时日的增长,花和尚光头的抗打能力,也应该是与日俱增才对。
青蝉得意地笑着摇头,说道:“我不吃!我不吃!我就不吃!”这时青蝉才发现花和尚只有一个人来,也没在座位上坐着,便好奇地眨着眼睛继续说道,“花和尚,那个莫名其妙的灰衣和尚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还有,你没有请柬,是偷偷进来的,对不对?”青蝉说罢,直直地看着花和尚,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
花和尚无奈,只得搔着头,磨磨唧唧地说道:“我师兄是一个和尚,他怎么会来听戏呢!再说,我好腿好脚的,想到哪里便到哪里,为什么非得跟别人一起来?”
“你师兄是和尚,不来听戏,难道你就不是和尚?你怎么还来听戏?你肯定没有请柬,对不对?你再不承认,我就大声叫人了,把你轰出去!”青蝉说着,作势大叫,去威胁花和尚。
花和尚赶紧求饶般地说道:“小妖精!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花和尚’,喝酒、吃肉、看戏,什么事都干的!可我只是一个很穷的花和尚,没有钱,没有地位,所以我确实没有请柬,也没有座位……”花和尚说着,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有什么呀!其实我也没有请柬……”青蝉见花和尚说了实话,便得意地嘿嘿一笑。青蝉也不算说了谎话,因为她确实没有请柬,但是凤九桑有,那便足够了。
正当青蝉与花和尚小声地说话时,却见整个听戏楼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坐着,凝神地睁大眼睛往前面的戏台子上看。
青蝉猜测是那个叫“白芷”的戏子就要出场了,当下也闭上了嘴巴。花和尚把这头小猪装在袖子里,拉着青蝉,弯腰走到坐席的最后面,然后二人找了个高高的台阶靠着坐了下来。这里虽然没有凤九桑前排中间的位置好,但是这里有花和尚,重点是还有自由,青蝉当然更喜欢有自由的地方。
这时,听戏楼的大厅里突然一片黑暗,如夜晚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众人不知是何原因,刚才习惯于光明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便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惊呼。
瞬息的黑暗过后,大厅里挂着的红灯笼,竟然一盏一盏地从戏台子的左边顺次亮了起来,一直慢慢地绕过整个听戏楼的大厅,亮回到戏台子的右边。众人这才发现,戏台子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