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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此说来,白玉无常非但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还是一个懂得珍爱女人的好人?
可是,既然是一个好人,白玉无常为什么偏偏带着一副白无常的面具,还用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吓人呢?白玉无常为什么不直接一袭白衫、一把折扇,出来风靡万千少女呢?莫非是白玉无常本人长得,本就跟白无常差不了多少,太过丑陋而不忍直视?
不会的,不可能吧,白玉无常这么好的身段,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个不能直视的男子。
虽然不是所有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就会很好看,但本身长得英俊帅气的男子穿起来,却绝对好看。这点,非但所有的女子不能否认,似乎连白玉无常都不能否认。因为白玉无常的面前,正出现了这么一个穿着一袭白衫,而且非常帅气的男子。
“白玉无常。”只见这个白衣男子用清淡的声音微笑着说道,让白玉无常如沐三月春风。
“不二郎中。”白玉无常从面具的眼睛空洞处看着对面的男子,用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说道。
站在白玉无常对面很是帅气的白衣男子,正是“不二郎中”柳行之。
柳行之与白玉无常二人面对面站着,中间却隔了好远的距离。本就在空旷的原野之上,周围一片苍黄的枯草,二人更加显得遗世而独立,颇有羽化而登仙的无穷意味。
一个是白衫的英气逼人,一个是无常的恐怖阴森。且不说远远望去该当如何怪异,单是二人相视站着,却似乎充满了惺惺相惜。
“我见过你。”柳行之看着白玉无常,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我也见过你。”白玉无常同样看着柳行之,恐怖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道。
“在蟠桃山庄的后山,罗袖风跪在你面前,你默许了李二和李三杀死他,然后回去向南无敬亭复命。”柳行之依旧是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在蟠桃山庄的后山,青远站在你旁边,你从大石后面跑出来救出青蝉,最后跟青远单独作别。”白玉无常也看着柳行之,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
“在听戏楼戏老六的房间里面,戏老六跪在你面前,你默许了园春杀死他,却不允许园春杀死一个无关的女子。”柳行之看着白玉无常,微笑着说道。只是柳行之话中钦佩的语气越来越重,仿佛他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杀人索命的白玉无常,而是一个相谈甚欢的至交好友。
“在听戏楼戏老六的房间外面,园春在你的注视中走来,你没料到园春会出手杀了那个无关的女子,想要出手救回时却已经晚了一步。”白玉无常不再看向柳行之,恐怖的声音里其实充满了惆怅。对面站着的这个人,如若不是他的敌对方,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
“在我柴门院落之外的树林里,白薇跪在你的面前,你以帮忙找到她哥白芷为条件,收她为徒弟教她武功,让她被浣流涟划破脸颊来赢取信任,又让我为她治好恢复美貌,然后便让她化名进入皇宫谋取权利。”柳行之也不再看向白玉无常,话音里的钦佩慢慢地转为了无奈。只是不知,柳行之是为自己不得阻拦这些事情的发生而无奈,还是为白玉无常不得不做这些事情而无奈。
“在你柴门院落之外的树林里,青远走在你旁边,你们讨论的,无非就是青蝉能不能安全拿到《长生诀》的第三卷《编钟乐》,还有跟她一同进宫的那些女子的身份,会不会对青蝉构成什么威胁。”白玉无常顺着柳行之的话接下去,恐怖的声音依然是不紧不慢。只是白玉无常也一样,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一种无奈的伤感。
“你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南无敬亭。”柳行之淡淡地说道,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只是这微笑的消失,并不是自己心情的好坏的表现,而是微笑本来是柳行之的另一张脸面。但在白玉无常面前,柳行之的这张脸面便完全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因为在白玉无常面前,柳行之就像是对着自己一样,可以无限真实。也许柳行之所说的这些,白玉无常根本就很明白。
“你也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凤九桑。”白玉无常轻轻地说着,似乎关闭了面具后面的机括,声音恢复了他本来的温文尔雅。同柳行之一样,白玉无常也认为,在柳行之这样的人面前,他完全就没有遮掩的必要。如若真的继续遮掩,只怕白玉无常自己心里却会很难受,因为那就像面对着自己的内心,而却在自欺欺人一个样。
“你好像对青蝉很不错。我不但知道在蟠桃山庄后面,你不让罗袖风动她一下,还知道你本站在五行城里西湖的岸边,却被青蝉戏弄的被几个粗汉子摁在水下喝西湖里的水。甚至,在听戏楼的大庭广众之下,你都敢站出来把痴痴地走向白芷的青蝉拉出去。”柳行之怅惘地说着,眼睛却看向了遥远的天际,似乎他的内心里,更想要离现实的世界越来越远。
“你似乎对白薇也不错。我知道在凤九桑救走白芷之后,是你暗中关照白薇,让她屡次免于浣流涟的毒手,在你有把握治好脸上伤疤的情况下,才没有阻止浣流涟划破她的脸。而且,你完全可以不给白薇治好脸上的伤疤,让她进不了皇宫选秀的,但你还是做了。”白玉无常温润的声音说道,也正在离现实的世界越来越远,可是他却离柳行之越来越近。
“我觉得,虽然我们站的立场不同,但我们的目的,却是相同的。”柳行之的目光终于又锁定在了白玉无常的身上,满含着希冀地说道。他们两个的观点,好像一直都一样,希望这次也不例外,仍是那么的不谋而合。
“我认为,即便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但是你有的主人,我有我的主人。”白玉无常温润地说道,同样坚定地看着柳行之。只是白玉无常的回答,还是把他们两个从遥远的天际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那么近,同时又那么远。
“在你心里,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柳行之看着白玉无常,再次满含期待地问道。
“在我心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白玉无常坚定地回答道,温润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语气。
“再会。”柳行之淡淡地说着,慢慢地往白玉无常的方向走去。
“再会。”白玉无常温润地说着,也同样慢慢地往柳行之的方向走去。
当二人终于走到中间相遇的时候,却只是那么轻轻地擦肩而过。在擦肩而过相离最近的瞬间,他们却都没有转头,彼此之间,谁都没有看向谁一眼,一眼都没有。
也许他们两个本来就各为其主,即便有着心灵的相知又如何?那也只不过是相遇的一瞬间。而在这相遇的一瞬间之后,他们只能按照注定的路线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连最后一抹浅淡的身影,也和天边的云朵融成一片,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你不再认识我,我也不再认识你。甚至,你不再记得我,我也不再记得你。只有这样,才能真诚地各为其主。
既然想要各为其主,柳行之与白玉无常两个人都很奇怪却又不约而同做着的事情,就是彼此都没有拔剑,没有兵刃相向。他们两个只是轻轻地擦肩而过,没有一点杀气的擦肩而过。在这种擦肩而过的情况下,真不知该有多少心有灵犀和信任不疑。
把性命作为赌注,来赌对方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这该是多么危险的一场赌局。只是这场危险的赌局,所幸的是,柳行之与白玉无常,他们两个都赢了,赢得很光明正大,赢得很欣慰。
白玉无常从柳行之的身边擦肩而过之后,他依旧在按照命定的路线往前走。那条路线所指引着白玉无常将要达到的目的地,仿佛是他的宿命一般。身后的野草一片,身后的白衣一抹,可是那些都是错遇,都是不合实际的存在。而这种不合实际的存在,注定了与白玉无常的宿命无关。
所以,白玉无常只能按照宿命的指引,再次走到了一处高墙大院。没错,确实是南无王府的高墙大院。也只有南无王府,才会有那么高的围墙,那么大的院落。
白玉无常走到南无王府的后院之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而且此时,南无敬亭已经坐在了后院的长凳上,半伏在面前的石桌上喝茶赏花,更是在等着白玉无常一般。
看到白玉无常进来之后,南无敬亭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白玉无常,然后温和地笑着说道:“白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上官剑城与武林各大门派的纠纷,都已经解决了吧?”
白玉无常接过南无敬亭递来的一杯茶,弯身把它轻轻地放在南无敬亭面前的石桌上,极其平淡地说道:“本来按照老爷的计划,点墨会杀了上官剑城而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然后老爷再把点墨收为己用。这样既解决了上官剑城这个人,也得到点墨这样的一个好助手。只可惜,我没料到的是,上官剑城的夫人杜秋娘却在无意中救了点苍老儿,然后当场戳穿点墨的阴谋。最后,跟点墨一起去大闹上官堡的那些武林中人,瞬间全都倒戈相向,群起而围攻点墨。是以,点墨未能成功夺得武林盟主,上官剑城也没有死去。”
其实,白玉无常当然知道点苍老儿中了点墨的剧毒,而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救活点苍老儿的人,非是柳行之不可。那么显然,是柳行之救活了点苍老儿,然后并把他送到了杜秋娘那里出面破坏点墨的策划。只是这些,白玉无常只是隐瞒在心里,并没有说给南无敬亭。
正如白玉无常与柳行之相见之时,柳行之猜测的一样,白玉无常确实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给南无敬亭。似乎,白玉无常对于南无敬亭,并非是不忠诚,而是有所隐瞒。并且,这种有所隐瞒,好像还是出于对南无敬亭的爱戴,与对天下苍生的保护。
“哦。”南无敬亭哦了一声,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缓缓地继续说道,“早在当日我让上官剑城带着整个武林的人去栾凤阁里试探青远鞭红蚁的威力之时,就已经有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