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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刚刚的连击和剑斩,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超大消耗了。】
“就是现在!”银祭祀再次喊出了这句话:“你上当了!”
娇娘猛然抬头,只见第六铜祭祀猛然把手中的大葫芦扔向了树窟。那老头对着娇娘诡异一笑,然后引爆了自己留在葫芦里的内劲。咔啪一声,葫芦的薄弱处瞬间炸开,一道蓝绿色的诡异烟雾呼啦一下飘向树窟内部。
糟了,是毒气!
娇娘来不及回气,怒喝一声冲天而上。她探手一抓,五方元气汇聚,大风倒卷,将那些蓝绿色的烟雾吹的倒飞而回。但同时,银祭祀一声大吼,竟然将倒在湖面的桅杆踢的高高竖起。佟七在船帆上刚柔并济的踹了一脚,呼啦啦,船帆猛旋,狂风吹卷,再次将烟雾吹向树窟。
娇娘恼了,猛提一股真力,五指猛然一捏。咔啪一下元气拘束,然后飞速聚敛,竟然把那些烟雾捏成一团蓝色的浓密气团。她将那气团猛然投出,如同一发炮弹一样砸向了外面。银祭祀敏捷的闪过,但百损道人刚刚自湖面露出头来,就被这毒雾气团嘭的一下炸在脸上,立刻哀嚎着重新滚回湖水中。
【第四次了】
娇娘刚要松口气,就听银祭祀再次冷哼一声:“你上当了。”
同时,娇娘只觉忽然有些头晕。
糟了,这葫芦里的烟雾只是诱饵,真正的毒气无色无味!
但你们以为,凭这点小把戏,就能对付对付得了我吗!
娇娘立刻闭气,绝世功力滚滚奔流,驱逐了一切异状。她瞬间看遍了四面八方,这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不知到底有多少,但强大的毒物也是珍贵的事物,想来不会太多,最多只用在这一个树窟内。既然如此,那就全部都驱逐吧!
轰隆,娇娘再次爆发了滔天气势,整个树窟每一寸空间都被她的气场彻底挤占。她探手一抓,落指之处甚至被捏出了扭曲的光影,好像一下把整个小空间都捏住了一样。
“哈——!!”一声大吼,娇娘力拔千钧,素手向外一抽。
轰隆,狂风激荡。就像有一千一万个超大功率吸尘器在同时运作,整个树窟都发出了拔瓶塞一样的沉闷回响。树洞中的投诚派们纷纷感到一股大力自背后推来,不可抵御的大风中,他们齐齐惊叫着向前踉跄扑跌。同时,狂风如龙卷,在娇娘双手驾驭之下狠狠轰响了外面的三个祭祀。
狂浪水袭,风帆碎裂,夹带着剧毒的狂风无法抵抗,将三个祭祀远远轰飞出去。被重点照顾的第六铜祭祀仿佛被万刃加身一样,身上不停闪过飚飞的血痕。剧毒顺着伤口侵入血脉中,第六铜祭祀的体表肉眼可见的泛起灰白色。
你放的毒,你自己尝尝吧!
但凌空飞退的银祭祀眼中的光却越发锐利起来。
【已经是第五次超大消耗了!】
树洞之中,一个光头猛然飞出,正是怒和尚。他趁着大风之助突破了何弃疗的阻拦,飞身冲入树窟,并悍然一掌打向了杨绮的后心。但他单枪匹马,又怎么可能过的了娇娘这一关?娇娘虚空挪移一般的闪现到他身前,干脆利落的一掌轰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怒和尚双目暴突、口喷鲜血,瞬间变打着旋倒飞出去,嘭的一下狠狠砸在树窟内壁上。
这一次突袭功败垂成,但银祭祀却翘起了嘴角,整个人极度的兴奋起来:没死,那和尚没死,说明小娘皮的后力已经严重缺乏!
就是现在,就在这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疲惫时刻!
就是现在,就在这个她自认为排除一切危险、击退所有敌人的安全时刻!
老五,天下无双的暗杀者,靠你了!
从头开始便一直将你藏在暗处,就是为了这绝杀的一击!
第0章697必死奇毒,娇娘绝响(下)
岛心那疯狂的气息无法瞒过高手的探知,龙牙大舰上又有几个老年学士腾空而去,飞身冲入了神秘岛。文昌院首略作等待,汇合了另外两个老年学士之后,便一起冲向了岛心战场。
“各位大人,岛心处似有两拨强人交战。我等暂且静观其变,莫要轻易涉足。且待他们斗的两败俱伤,我等再行渔翁之事便可。”飞奔中,文昌院首不停交代。这些老学士没有一个是笨蛋,但他们从未涉足过江湖。修为虽高,但真正交手厮杀的经验很少,所以还是先远远看看、观察情况再说。
他更怕这些老学究讲究什么君子坦荡荡,二话不说就冲上去,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过老学士们却意外地变通、理解,一人捻着胡须点头道:“若真有变,放烟花火箭招方大人来此再议其他。”
那气息实在太过骇人,只有方龙图来坐镇此处才能确保安全。
在他们穿过密林、远远望见湖泊和神树的时候,文昌院首猛然一抬手,三人同时止步。他们悄悄潜伏在一侧,瞪大眼睛观察着战场中的情况。
“一边是长生天神教的邪魔妖人!”老学士猛一皱眉:“另外一边——那女子是谁?天下间何时又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人物?但她似与长生天神教妖人很不对付,我等是否前去支援?”
“不必。”文昌院首小心的隐藏起所有气息:“这等高手,能死一个就决不能让她活着。我等且看他们如何死斗、是何结果。”
那老学士微微一蹙眉,心中似有不赞同的地方。长生天神教乃是国家大敌。大敌当前应当先行杀敌再议其他。但战场之上容不得太多争辩。因为在念动的时间内。事态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树窟中,娇娘一掌将怒和尚打飞出去、砸进墙里。刚要再接再厉、再提一口气彻底毙了怒和尚时,突变,发生了。
没有任何声音、气味、气流、震动、杀意,娇娘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这人刚刚到底藏在了哪里,他就像化入了水中、融入了木头、消散在风里。他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即便被人亲眼看见,也不能确认他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一个只存在于你我臆想中的幻影。
第五铜祭祀,终于现身。他双目若同死物,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或主观的想法,这几乎能够完美的避免被高手发觉。他右手握着一把银亮的匕首,如同梦幻一般不快不慢、不急不躁,甚至带着一点温柔韵律的递向娇娘的后心。
图穷,匕见。
但娇娘却在此时忽的瞳孔一缩,豁然炸裂出庞大的真劲。“喝!!”在无法看清的一瞬,她仿佛化作了转的球,滴溜溜的无法受力。一双水袖柔中带刚。攻守兼备。一下,挡开了匕首。二下。抽击了敌人。三下四下,连续追击!
这一切反应,只在瞬息。
轰隆,一声炸响,第五铜祭祀如同炮弹一般从树窟里倒飞了出来。他凌空一个转身,双足猛踏落在了桅杆上。咔啪,他的面具碎裂、崩落。咔嚓,他的肋骨断折、凹陷。他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啪啪几下接连在胸口上点了好几处要穴,这才勉强缓过了气息。
他抬起头,用十分生硬的中土语言勉强道:“发现,我。很强,你。可惜——”他抬起了右手,手中那匕首的尖端处,有一滴极其鲜艳的血缓缓滴落。
只有一滴,说明这匕首根本没有真的伤到人,恐怕也就是小学验血时针刺手指级别的轻微伤。
但看到这一滴血,银祭祀笑了、第六铜祭祀也笑了。佟七面色有些阴郁,目光中带着惋惜,似乎因不能通过自身实力亲手战胜对方而不爽。
但不论哪种表现,都是胜券在握的表现。
而树窟大洞边缘处,娇娘捂着心口猛然坐倒。她脸色一震苍白、一阵潮红,气息开始急促,瞳孔都微微扩大。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第五铜祭祀把匕首扔给第六铜祭祀,第六铜祭祀接过匕首,一边哈哈狂笑一边乖戾的大叫:“你知不知道这匕首尖上的毒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炼制这一点毒药花费了多少心血、跑了多少地方、多少次险死还生?!”
“你知不知道,仅仅为了这毒中的一味不甚重要的辅药,我都拿天下五绝做实验!对,就是里面的那个残废,他也不过是我的试验品!现在看来,我的实验很成功,成功的超乎预料!这是我花了一辈子才制成的绝世杰作!”
“盖世高人,没想到它竟然用在了盖世高人的身上,好好好!太好了!!”第六铜祭祀仰首向天,指天画地大声嘶吼:“看到了没有金祭祀!老子就是没法更进一步又如何?谁是废物?就算是盖世高人老子我也一样照杀不误!”
明明他自己也中着毒,但他已经全不在意了。他表情扭曲,又是倾家荡产的心痛,又是得偿所愿的大喜,混合成为一种科学疯子一样的癫狂:“小娘们,你不用瞪我,我这毒无药可解,就算是我自己中这毒也死定了。我这毒,是无解绝毒——哈哈哈哈!!”
娇娘死死盯着第六银祭祀,似乎想要判断他所言的虚实真假,似乎想从他手中夺取可能存在的解药。但她目光已经涣散了,注意力也提不起来了。
银祭祀踏前一步,缓缓呼了口气后开口道:“你犯了个错误,走入了个误区。你以为我们费尽心思是想杀贾腾鹰?不,贾腾鹰不是威胁,你才是威胁。”
“我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还能活着撑这么久,就是因为你不敢离开洞口太远。”银祭祀一边回气调养一边缓缓诉说:贾腾鹰活着。你便受制于他。我们就能围攻你。贾腾鹰要是死了。你却获得了自由,我们反而无法挡得住你的袭杀。所以在杀贾腾鹰之前,一定先杀你。而你,大意了。”
娇娘盘腿坐下,罗裙铺展、迤逦入画,整个却在枯萎、衰败。
“我承认,你的确很强,我的确还差你很远。但正因为你强。所以必须先杀你。只要杀了你,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银祭祀脸上带着占尽上风的从容笑容:“看,即便你知道我只是在拖时间等你毒发,你也做不了什么。”
娇娘明亮的双眼飞速黯淡下去,呼吸也渐趋轻缓,似有似无、若断若续。
“你很强,但可惜,你的命不够硬。”
说罢,银祭祀便不再言语。没有人上去给出最后一击,因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