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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谁不清楚我母亲家传户晓的艳史,如果我和老头子没有关系他甚至都不会费神把我踢去台湾。况且我今时今日坐上这个位置,真是靠那点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血缘关系吗?为什么这些人就是没半点新意?明明可以爽手一点立即干掉我,偏要先找一个借口,做足一场戏。又是老作风一个不现实之处。
我扫视自己带来的人。都是见过场面的好手,一式一样深藏不露的脸上没有恐惧。但是人数毕竟太单薄了,看得出没有人心存侥幸。
我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走向张家明。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轻轻抚摸他颈部光滑结实的肌肤。不需要责问他为什么再次背叛我。在我毁了那份档案之后,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找出当年主谋的帮中兄弟。他也自然想到用我去交换找回弟弟的情报。令我意外的是,原来七叔才是那个首先想到铲除我的人。
而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是我自己将家明逼到这一步的。
他和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想努力攀上某件坚定的永远不会背离的倚丈物。不同的是,他的理想太虚幻,而我比较务实。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成为传奇而他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本质总是相同的。
我吻他的嘴角,问他:“家明,如果那一夜我没有外出,你也会毫不犹疑杀了我吧?”
他一言不发,嘴角泛起那种我无限熟悉无限思念的嘲笑。我明白,我的问题太弱智了。
“家明家明,你知道吗?你的弟弟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个。如果我现在一枪打穿你的脑袋,其实对你比较——仁慈。”
我深深地吻上他的唇,我听见四爷在怒骂,但是七叔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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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dness in your eyes
I guess you heard me cry
You smiled at me
Like Jesus to a child
《宿敌》第十八章
我终于放开他的唇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喘不过气。我紧紧捉住他的右臂不让他离去,在他耳边狠狠地说:“下次出卖我的时候最好记得,如果我要死的话,一定要你陪葬。”我转头望向七叔,七叔点了点头。我满意地笑了,感觉到家明微微打个冷战,脸上有一种我不太明白的神色。
我问所有人:“没有人反对处决我吗?”没有人回答,每个人的面上都浮出嗜血的表情。特别是四爷,他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不过在所有在场的人当中我反而比较体谅他,因为他确有想杀我的理由。
我说:“很好,这么说来,我杀你们的时候就不会良心不安了。”
瞬间所有人都面色惨变。
我笑道:“我虽然年青,也知道爱惜性命。我的手下已经包围这里,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出不去了。奉劝各位不要反抗。大家年纪都不小了,早就开枝散叶了吧?就替你们的子孙亲朋想一想。好了,几十年风光也够本了,没有人反抗我就保证不动你们的家人。”
当杨率领大班人马冲进来的时候,果然全场没有异动。杨带来的人迅速散布在每一个角落,我看见其中有琼斯。这倒不是我安排的。有意思,一直醉心于研究所的工作不愿参加实质事务的琼斯也动了俗念。黑道真的这么吸引人吗?我远远对他笑了笑。他也回我一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仍然被约束在我身边的张家明。
七叔很平静,只是不亢不卑地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只是这一帮老兄弟,一只脚已经踩入棺材,让他们自行离开各养天命可好?”
我暗自佩服,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气度。也罢,这一次清洗得很彻底,老家伙们日后再难作祟。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松一口气的老头子们,最后停在四爷头上,我说:“只除了你。”他有两个儿子死在我手上,白头人送黑头人,伤心哀绝自不待言。狗急都尚会跳墙,谁又有办法永远提访一个要拼命的人呢?同样的道理,他另外两个儿子也不能放过。这是江湖的生存之道,与是非爱憎无关。
四爷面色惨绿,一双眼血红,几秒之间已经老态毕露。他突然颤抖着手指向张家明,嘶声大叫:“那这个人又如何处置?他岂非比我们更该死?”
我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家明一直用一种事不关己的目光看着事情的变化,这时候全身一震,被我握住的手臂猛然缩开,似乎想躲开我的手。我索性伸臂搂紧了他的腰。四爷更加激怒,狂态毕露地狠狠瞪着我们,隔着监视着他的两个手足将一口浓痰出力向我吐过来。
我侧脸避开,那口痰就落在不躲不闪的家明脸上。我有点愕然地望向他,他不看我,静静用衣袖抹去痰迹,对四爷说:“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明白吗?有什么事不受展帮主控制,什么人不在展帮主掌握之中?何须你来操心我这条贱命。”
七爷突然叫着四爷的小名说:“阿四,阿四,人都要死了怎么还看不开,你管人家干什么?”
四爷如醍醐灌顶,握住七叔的手,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慢慢倒地。看来都是预先准备了剧毒之物,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周围传来一阵抽泣声,是啊,这些人共事数十载,勾心斗角大半世,彼此间仍存或多或少的情份,都难免感慨。
家明挣脱我的手臂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七叔,急急叫道:“不,你还不能死,快告诉我,是你答应我的。”
我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枪压在七叔的太阳|穴上。家明抱住七叔的身子仰面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在谁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刻骨铭心的疲累和哀伤,我想我是心软了,默默将枪口移开。
然而七叔最后的遗言是:“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只是知道这件事,调查是罗氏单方面进行的,我其实不知道人名和地址,抱歉叫你失望了。”
七叔阖眼而逝,直到死他的表情找不到幸灾乐祸和后悔,只有某种认命的平静。家明茫然若失地缓缓跌坐在地上。脸上的麻木绝望叫人禁不住替他心伤。他的运气真是太差。再一次的背叛同样没有换来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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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dness in your 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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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第十九章
我正要把家明从地上拉起来,突然看到杨正在向分头挟胁住老头们的手下发命令。
我忙叫道:“等一等,杨,我答应过七叔……”。可是我的喝止被十几声枪响打断,惨叫和怒叫声此起彼伏,血染的尸身乱七八糟地倒下。我正要喝骂,却惊异地看见来人的枪都指向了我和我原先带来的手下。我悚然一惊,眼角跳了跳。
妈的,原来我的人缘比我想象的还要差。连杨和琼斯都想除掉我。
刚长还若有所失的家明报复地对我裂开嘴笑,讽刺地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用来形容这种场面的中国成语。”
我对琼斯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琼斯只是忧伤地望着手里的枪。的确料想不到这样无害的老好人会被杨拖上贼船。我从无看错人,以往的琼斯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贪婪。权势真是可怕,凡是离它太近的人都会逐渐被侵蚀,就象行动缓慢但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病菌,到头来没有人可以免疫。
杨说:“不要怪我。你知道我势必走到这一步。”
“我没有怪你。”
“我敬重你,但我不能永远做一个副手,我不甘心。”
该来还是会来。我的确不怪他,我尊重他的选择。
“最近一年,你已经在削减我的实权。你在逼我退出或者背叛。”
我叹气。事情不完全象他所说。当一个人处于领袖者的位置,如何对待副手是一样高深学问。英明的主君要配衬得力的爱将,然而但凡有能力的人谁不想充分证明自己?一部二十四史,尾大不掉是永恒的难题。只要杨不死,他很快就要面临类似局面。人在权势的旋涡里打滚,迟早学会一些别人无法言传身教的道理。所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在同一个位置上一个人可以坐多久,完全看各人的悟性。
杨的表情很复杂,洋洋自喜与忧郁同时缠杂在他的眼里。
“我本来不会这么快动手。若不是他。”杨几乎是仇恨地望向家明,“真想不会你也会因为一个人失去理智。形势已经危急,你竟为这个人置之不理。我等了这些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揪住家明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
我听到家明用最刻薄的语气在说:“你的话太多了,电影里的奸角通常就是因为太爱自我剖白最终被人打死。精明如你,切勿落入俗套。”
我大笑。难得看见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杨面如猪肝。
不过杨到底不是普通人,几秒之间就稳住了心神,闲闲地挥一挥枪,“想恐吓我吗?展,人的好运气是会用完的。这一次你没有咸鱼翻生的机会了。”
闲闲一笑,我说:“别心急,我说过我是很小心的人。还有几个重量级人物尚未到场。容我向你介绍,这次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我绝对没有夸大。
我带来的人毫无惧意地和杨的亲信对峙着。对方在人数上远远大于我们,但是门外已经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枪声。片刻之后,几班人马轮流进入大厅,分别代表着全美最大的几家帮会。
这场内部火拼将由几家大帮会共同裁决。
杨的面色变得灰暗,而琼斯在瑟瑟发抖。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私自与其它帮会进行交易。接连两次的突发事件使我决意不再依赖帮中任何人,宁可冒险向其它组织要求援助。一切在秘密中进行,包括利益的分配和一些相互之间的承诺。即使杨在帮中眼线密布,也没可能收到一丝一毫的风声。我答应出让部分利益,这会暂时性造成很大的损失,但换来了进行大清洗安全时机。经此一役,我将除去近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两大隐患。至于那些损失,相信日后一定都能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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