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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山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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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胭微笑:“公子在楼上恭候二位,请……”
  进了独瘁楼才真真看出赵佼是个富可敌国的人物。
  屋内雕梁画栋自不必说。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无一不是精品。单是地上的唾壶,就是钧窑的上等货色。(钧窑的瓷土中含有氧化铁,在烧制时会发生窑变,呈现出“天下无双”的色彩,有红、褐等色)隔橱里放的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玉璧,不带任何一点杂质,晶莹剔透,几乎透出光来,还隐隐可以看见血沁(年代久远的玉会呈现出“沁”,如红色的血迹渗透到玉里)。桌上的花瓶虽然是白色的,似乎平平无奇,像一般汝窑的白瓷(汝窑以白瓷著名,色泽纯净,不含杂质),其实是内府的上品(宋开封宫廷中也有官窑,烧制瓷器,成品晶白如玉,呈半透明状,迎光透过壁内可看到青色的龙纹,和红色的“内府”二字。美伦美焕,飞花看到过仿制品,据说已经没有传世的了,要等开封考古发掘了)
  绕过屏风,就到了赵佼的卧室。卧室里散发出一种宁神香和药香混合而成的香味,在桌上也放了不少药瓶。
  无情第一次见到赵佼的时候,他倚靠在床上,身上穿着件湖蓝的长袍,并没有因为有恙而蓬头垢面,头发仍一丝不乱,连衣服都没有什么褶皱。他一尘不染,美若处子,正如他的名字“佼”(美好的样子)。他的眼睛很黑,却像蒙着一层浓雾,看不清他的眸子,他的眉间若有若无地轻轻聚拢,虽然他的嘴角在微笑,笑得很优雅,可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忧郁和哀伤。这种抑郁仿佛是与生俱来,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了。
  赵佼第一次见到无情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即使是在七情大师这样的高僧身边,都没有半份的世俗之气,反而显出一尘不染的高洁。同时他的身上还散发出一种煞气,但这种煞气不见半点血腥,正如名刃宝刀,在清冷的刀锋中渗出杀戮,却没有一丝的血痕。
  但他们两个都有同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种高山流水的映照,仿佛早认识了二十年,不过是老友重逢罢了。
  赵佼先微笑,和煦如春风,他的声音也很动听,仿佛在吟诗:“成大捕头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在下久仰大名了。大师亲来探我,在下惶恐。两位恕在下有恙在身,不能见礼了。”
  无情道:“赵公子客气了。”
  七情道:“老衲听说施主病了,甚是不安。”
  赵佼淡淡一笑:“大师何出此言?在下素来如此。倒是要感谢大师让在下有机会一睹神侯府诸位的风采。”
  无情拿出赵佼送的茶团,道:“昨日蒙赵公子大礼,初次相识,实不敢当。”
  赵佼看到茶团,微笑:“在下唐突了。这些是北苑细品四等的万疆寿龙。(北苑出产北宋的贡茶,分细品六等,粗品八等。万疆寿龙是其中一种花色。)想必是不入神侯法眼。”
  无情道:“赵公子如此重礼,受之有愧。”
  赵佼又一笑:“这虽是好茶,却非贡品,是北苑的朋友送的。龙团虽市价二两黄金,不过是世人贪图茶团上的龙纹罢了。就其成本,不过一两银子,在下素来仰慕神侯廉洁,不敢以阿堵物亵渎。”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如兵器间的相互摩擦,令人齿冷。无情听了,心头一阵烦恶。赵佼的脸色却变得惨白,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一手按住胸口,把头转向里。
  若胭的脸色也变了,恨不得以身相代。忙从药瓶里倒出药,喂赵佼服下。
  赵佼服了药,慢慢恢复过来,眼中的忧郁更深,道:“若胭,出了什么事?”
  若胭跪倒在地,低声道:“若胭该死,今早就有许多盐商求见公子。他们人数太多,若胭担心公子的身体,所以没有告诉公子。”
  赵佼皱眉,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叫二官进来。”
  七情道:“施主有事,老衲等告辞了。”
  赵佼微笑:“大师和大捕头坐未暖席,如何便走?在下失礼了。二位可否稍待片刻?不过是些俗务罢了。若胭,代我照待两位。”
  “是。”若胭答应。七情道:“也罢,恭敬不如从命。”无情事还未了,也不想离开。
  两人随着若胭到了隔壁房间。
  二官是个年轻人,俊朗却不拘言笑。若不是板着脸,便是皱着眉,年纪轻轻,眉心便有了法令纹。
  赵佼问道:“二官,盐法可有什么改变?”
  二官的声音如被熨平,不带一丝感情:“朝廷今日下诏令,执新钞者需另贴钱,方可取盐。我们手里的盐引还要再贴约七十万两才能取盐。”
  赵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把所有的盐引都拿来,堆在门口,再准备火把。”
  二官的眼睛努力睁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来的冷漠,道:“是。”转身下楼

  火焰

  4 火焰
  得到允许的盐商们如潮水般涌入湖心岛,他们被挡在楼下,看到门口堆着好几个箱子。
  盐商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盐引。寂静的独瘁楼顿时如闹市般嘈杂。
  他们中有的叫:“赵公子,这盐法三变,我们都要破产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有的吵:“我们哪来这么多的钱?这不是要断我们的后路吗?”
  有的已经声带哭音:“没有钱,这盐引都成了废纸,我们只能投河上吊了。”
  楼内,赵佼听到喧闹声,顿时心跳加快,透不过气来。
  一个婢女伏侍赵佼服了一颗药,赵佼示意再服一颗。
  婢女道:“爷,若胭姐姐说这药不能多服。”
  赵佼摇了摇头,婢女只好再伏侍他吃了一颗。
  赵佼服了药,好半天,才有力气站起来,走到阳台的栏杆前。
  独瘁楼前几乎挤满了人,赵佼环视众人。这些锦衣玉食的豪富转眼之间就会沦为乞丐,难怪他们如颠似狂。他的目光中满含着悲悯和哀怜。
  一个仆人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爷,准备好了。”
  赵佼点了点头,向楼下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道:“诸位少安毋躁,请听在下一言。”虽然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但盐商们听他发话都安静了下来。
  顿时,独瘁楼内外一片宁静,甚至可以听到虫鸣,赵佼的每句话都很清晰。
  “汉武之时,匈奴犯境,国库空虚,汉武帝乃行算缗、告缗之法。所谓算缗者,商人之货,倍加税收。所谓告缗者,奖励告发偷盗国税者,偷盗国税之商贾戍边一年,没其家产。告缗者奖商贾家产之半。一时间,商贾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朝为豪富,昔流边关者比比皆是。商贾中家以上大抵遇告破产。然汉武中兴,平匈奴,建不世之功,皆赖此力也。”
  听他说起历史,众人似乎预见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一时间,都低下头,露出凄容。
  “今三冗三费为害以久,北方金、辽虎视眈眈,危急存亡不亚于汉武之时。数月之前,朝廷下令,旧钞做废,需贴钱换新钞。小户无钱可贴,遂告破产。今盐法又变,朝廷之意明矣,欲借我等之财为国效力耳。赵某不才,所有者,唯财而已。今愿以所有盐引报效朝廷,以表我心。恕在下爱莫能助,不能为诸位请命了。”
  他慢慢抬起手,楼下的二官打开堆着的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盐引。他手中拿着火把,眼也不眨,把火把扔进箱子,顿时数以百万计的盐引化成火焰,烧得格外地凄然。
  众人看到升腾起的火焰,都呆了,痴了……
  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朝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他们破产。
  突然有人坐倒在地,放声大哭。有人破口大骂,把手中的盐引扔到火堆中。有人哭天抢地,有人以头顿地。有人使劲把手中的盐引往空中一抛,盐引被风吹了起来,漫天的盐引如白色的纸钱,在哀悼他们的命运,为他们送葬。
  哀哭声在独瘁楼下漫延开来。有人哭喊着冲到岸边,跳入湖中。
  赵佼缓缓转过头,不忍再看,低声吩咐仆人道:“好好安排他们用过饭再下山,若有人囊中羞涩,便助些盘缠,别让他们客死……”赵佼没有说下去。
  若胭陪着无情和七情在隔壁听得很清楚。
  若胭偷偷地拭泪,七情大师轻喧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情突然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轮椅。
  一个奴婢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若胭姐姐,不好了,爷不行了。”
  若胭脸色大变,忙跑出去。
  在阳台上,赵佼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面如死灰。
  一个五官端正的年轻人把手按在他的胸口,看样子正在输内力给他。
  无情白衣委地,皱着眉,正在为赵佼把脉。他看到若胭,道:“这是我的手下开心。赵公子的心脉停了。”
  若胭脸色煞白,上前为赵佼把脉:“公子多服了药,这种药多服会使心跳停止。”
  穷开心还有空咧嘴一笑,道:“不要着急,老大在这儿,不会让这么好心的人死了的。”
  无情眉一挑,道:“开心,放手,打我的背心一掌。”
  穷开心的内功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赵佼久病之身无法承受,只有通过无情的破气神功借力打力。
  穷开心立刻明白无情的意思,一掌拍在无情的背后。“啪”的一声,无情借力击中赵佼胸口。
  若胭忙又搭赵佼的脉,眼中忽然滑出泪来。
  穷开心吓了一跳,按住赵佼的胸口,分明有了心跳,顿时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姑娘,你比我还会开玩笑。我想嘛,我和老大联手出马,还会有什么问题,他活了。”穷开心笑了起来。
  屋中人一起松了口气。
  无情淡淡一笑,脸色却一白,嘴角流下一丝血痕。
  “老大!”穷开心一惊。因为无情的荏弱体质,他只用了三成力,想不到还是伤了他,是触动了他的旧伤吗?
  无情轻咳了几声,微抬手,止住他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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