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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青衫冷 by 梓涵 (虐心+古代+推荐+b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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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光里裹挟内力,晏青衫吃痛退后,脊背靠上朱门,唇角破损有鲜血溢出,一抹凄洌的胭脂红。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尊严尽丧伤口洒盐,圣上若觉得只是区区小事,那青衫无话可说。”
  他道,言语间寸步也不肯退让。
  
  齐楣这时跪下身来,身后宫人侍卫也一并下跪。
  “此人假造圣旨祸害忠良,罪不可恕,还请圣上秉持公道。”
  众口一词这般说,声琅琅直上云天。
  萧骋被定了身,心间有百千个念头闪过,却一个也言不明道不出。
  
  “晏青衫暂押凌波殿,日后我自有定夺。”
  最终他道,拂袖转身,再不瞧晏青衫一眼。
  
  二
  凌波殿地处皇宫西北角,本来是处冷宫,萧骋即位后一直空置,里面落了满满一层灰,还有曾在此处徘徊先人的叹息。
  晏青衫在角落寻了张椅子落座,想伏上桌面打个盹,那桌子受力却即刻分崩离析,在空寂大堂里激起好一阵烟尘。
  他怔了怔,为这极尽繁华的宫内却还有这等凄凉。
  门外这刻有人进来,托着碗盏,是送饭来了。
  “吃吧。”来人冷声,将盅罩打开。
  是碗清汤,里面密密麻麻漂着约莫半寸长的碎发。
  晏青衫又是一怔,不过片刻犹豫,那人已单手握住他下颚,似把钳子迫他张口,将整碗汤强灌了下去。
  灌完后他即刻收拾离去,倒是干净利落的紧。
  碎发随汤水进了胃肠,不消片刻晏青衫便感觉到痛楚,腹腔如被针刺,千根万根不灭不休。
  他起身,寻住个墙角倚靠,起先还能勉强站立,到后来汗湿重衫,人已不自觉横卧在地,弯成个痛苦难耐的弓形。
  痛苦是永不能习惯的,可他习惯了在痛苦里沉默。
  不知多久后苦痛稍减,他听见锦瑟在门外哭哑了嗓子,于是勉力来到门侧。
  锦瑟见状从侍卫们挡道的缝隙里伸出只手来,牢牢握住了他,开始标准锦瑟式痛哭,鼻涕比眼泪还长。
  “我去求过七爷了。”她道:“可不知怎的他这次铁了心,连见也不肯见我。”
  晏青衫望住她,也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得了一句。
  “你本不该来。”他轻声,重复又重复。
  锦瑟感觉到他身体滚烫,忙问他是不是发寒。
  “有些吧。”他答,这才察觉到被腹中疼痛盖住的寒意,还有各处旧创隐隐的叫嚣。
  “我去拿被褥火盆来!”
  锦瑟转身,一阵风似的奔往乾靖宫。
  
  半道她迎面撞上个中年宫女,两人扭麻花似的摔成了一堆,锦瑟满脑子嗡嗡作响,半天也爬不起身。
  “去求圣上,别的不消说,只问他是否记得月牙湖畔那句话,记得他曾发誓再不让天下任何人轻他负他。快,抓紧,否则你主子性命不保。”
  那宫女捉住锦瑟手臂,没头没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之后就立起身转瞬无踪。
  “你是谁?”锦瑟张嘴,后知后觉的茫然四顾,最终还是咬牙,今日里第四次去往萧骋所在的奉署殿。
  
  殿内萧骋正锁眉,对着碗鸩酒发怔。
  跟前王公公低腰劝慰:“圣上留他全尸,已是莫大恩德,他假造圣旨私盖御印,不杀他群愤难平。”
  “再等一日吧。”萧骋开口,连声音也苍老了几分。
  “当断不断,我确实不适合做一朝之君。”他苦笑,望住座下龙椅:“你说是也不是王公公?”
  王公公惶恐,跪下身不知所措,那门外奏禀,说是乾靖宫锦瑟求见。
  “你起吧。”萧骋挥手:“去劝她回转。”
  天空这时落下急雨,劈头盖脸应情应景。
  “圣上!七爷!”锦瑟长唤:“锦瑟只有一句,说完便永不再来叨扰。”
  言毕便是长跪,跪到雨住天明殿门微启。
  “进来吧。”门内萧骋垂首:“说完你要说的,我送你回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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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凌波殿天已透亮,锦瑟抱着被褥火盆,手间持有圣上令牌,终于得以跨进殿门。
  “对不住。”她燃起火盆,又拿被褥裹住晏青衫颤抖身躯,边裹边是泪如雨下:“我又去求次七爷,把话都带到了,却还是不曾劝动他。”
  “什么话?你又何必的去求他。”晏青衫抬头,眸里又是片死寂的宁静。
  “怎么?”锦瑟诧异:“月牙湖边他说于你的话,说他曾应承再不让天下任何一人轻你负你,不是你要人交代我带到的吗?”
  “是吗?有人叫你带这句话给他?”晏青衫冷笑,心下明白了十分,裹住被褥再不发一言。
  锦瑟往火盆不住添炭,殿内终于有了暖意时门外响起嘈杂脚步声。
  “晏青衫!”来人中为首的厉喝,将他自被褥里一把提起。
  余下还有三人,各忙各的井井有条,很快就支起琴架长鞭蘸水,左右将晏青衫围住。
  “做什么?”锦瑟张臂,挡在晏青衫跟前:“圣上说他决计不会对我青衫哥哥用刑。”
  “谁说我们要用刑?”来人挑眉:“我们不过来请晏公子奏曲镇魂调,为我家老爷送行而已。”
  “请吧。”她抬手,一指琴架:“还请公子奏曲三日以消我家老爷怨气。”
  “我认得你!你是淑贵妃的人。”锦瑟尖叫,声大而底气不足。
  这当口有人握住了她手,安定而刚强的力量,来自消瘦憔悴的晏青衫。
  “镇魂调我奏不出。”他摇头:“我只得一只左手,又按又弹,不是每个曲子都能奏全的。悲调里我能奏的只有一曲,您看能不能将就。”
  “那好。”来人又是扬手:“请公子下跪亡魂,三日里长奏此曲,若有一刻停了,可莫怪我等冒犯。”
  那持着长鞭之人闻言清咳,将鞭迎风抖了抖,算是示警。
  晏青衫不语,就着琴架前垫毯掠衫跪下,单手按上琴弦,拨出第一个长音。
  琴是好琴,上等梓木掏空制就,毯也是好毯,柔软细密花纹繁复。
  只是弦紧而欠弹性,丝箍的过密,毯下则放置了长针,尖利冰凉。
  曲奏半日时满弦染血,晏青衫五指已失却知觉,那针深扎在他膝下,也早被暖血捂热。
  可曲不曾有一刻停歇,持鞭之人赋了闲,双手环抱几乎便要睡着。
  锦瑟被两人左右架住,只能远远打量晏青衫神色,不曾觉察到他痛苦,却只察觉到他隐约的愧意和心甘。
  
  本来,他是倔强到死的晏青衫,能叫他长奏悲调的,便只有心甘,只能是心甘。


福薄浅(下)
  三
  一日很快过去,案上鸩酒颜色黯淡,萧骋起身,遥遥的叹了口气。
  碗中酒顿时泛起波澜,萧骋扬起衣袖,看着它跌落地面,在青石上染起十数丛褐色。
  一日后还有一日,既然是从没想过真的让他再服次毒,那又何苦来的欺骗别人欺骗自己。
  他推开殿门,门外月色如水,照着他影,这般孤单。
  那孤单指引他举步,往西北凌波殿。
  十丈开外时听到了琴声,微弱低迷的琴声,重复着一个已不太明朗的调子。
  起先萧骋也没曾在意,可在殿外驻足听的久了,却只觉三月春风也有雪意,吹打的满目都是荒凉。
  没有去处,没有暖,无有恨,无有不甘,只有结束,只要结束。
  曲里这般说,奏这曲的人是他的晏青衫。
  他发誓说再不让天下任何一人轻他负他的晏青衫。
  
  他迈进殿去,这一步跨的并不如想象中艰难。
  殿内众人失色,持鞭的情急只好将鞭拢进袖筒,这些萧骋都没察觉。
  他只看见晏青衫抬起头来,目光一如当日清澈,能将他灵魂洞穿。
  “我放弃。”他开口,数不清第多少次输给这双琉璃色眼眸:“我放弃做贤明圣主,你起来吧青衫,回乾靖宫或去你想去任何去处。”
  锦瑟闻言欢呼,声音尖削只差把屋顶揭翻,踩人一脚后又赶忙凑到萧骋跟前告状。
  “他们都是淑贵妃的人。”她噘嘴,绝对小人得志立马清算旧帐:“刚才……”
  “扶我起来吧锦瑟。”
  那端晏青衫开口,比琴音还飘渺的声响。
  锦瑟忙上前握住他肘,使力扶他站起。
  立刻有人心虚将跪毯翻卷收拢。
  萧骋上前,将手按上了琴弦,满耳响起了方才曲里的绝望,绝望到他也开始绝望。
  
  “你到底要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为什么我不能叫你欢喜?无论如何也不能?”
  晏青衫沉默,唇紧闭垂下眼去。
  锦瑟想起她还没告完的御状,将眼一扫高声继续:“他们刚才……”
  “他们刚才迫我奏曲给我齐宣镇魂。”晏青衫接过话头:“这没什么锦瑟,做人要识得时务,扶我回乾靖宫吧。”
  言毕就往前,虽然膝下受创行动不便,但也一步步挨到门口。
  门外响起急促脚步,是齐楣得讯后穿着孝衣来见。
  “圣上若不赐死这贱人,就请赐死奴婢,让奴婢和家父团圆。”
  她跪地,神色坚决恨意似铁。
  “你回吧。”萧骋抬手,无限疲累:“好好料理齐将军后事,来日里封了后,记住不要动不动以死相胁。”
  “封后?”听闻这两字后齐楣冷笑抬头,目光灼灼,也有其父几分刚烈:“家父冤死,凶手逍遥,这等代价换我入主东宫,圣上以为奴婢会睡的安稳吗?”
  言犹未尽时晏青衫已经离去,缓慢却坚定,瞧也曾不瞧她一眼。
  身后传来齐楣彻骨的绝望,那声音悲切,满含失落愤怨。
  “圣上!”她叩首长唤:“请三思后行,您这样做,怕天下寒心可不止我齐府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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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晏青衫元气才稍稍回复,左手伤口结了痂已无大碍,也可以服些软烂的稀粥。
  可太医说他膝盖毁了,今后阴雨天里再别想下地行走。
  这之间萧骋不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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